一次次的似發自心底最暢意的吟唱,身子接觸時發出的「啪啪」的聲音,似合了動感的節奏一般。所有的快意低吟的聲音,在這樣好的荷塘月色里,竟給人一種活色生香之感。
程蓮本是抱著逮幕後首腦的目的來的,咋一听這樣的聲音,腦子一懵,竟忽然大喊了起來︰「你們做什麼啊?!」
未經刻意壓低的聲音在本就寂靜的暗夜荒園里乍然響起,仿似死水潭里忽然落入了石子,在片刻的如死一般的平靜後瞬時驚起千層浪。
「啊……」一個女子因為驚恐失聲大叫了起來,發髻蓬亂、衣衫不整幾是一絲不掛,僅用手抓緊了隨身的衣物死命的捂在胸前,雪白的香肩在柔柔月光下更顯溫柔無限。女子樣子極是狼狽,此時卻害怕得竟渾然忘了自己眼下的情況,尖叫著便要往外逃。幸得和她一起的男子機敏,及時捂住了她的嘴。
相比女子的驚慌失措,男子面上雖鎮定不少,身上衣物卻比女子少上許多,可以說根本就是一絲不掛,綢帶束發卻因方才過于激烈的動作而垂下幾率發絲來。
發絲和著汗珠子黏在他的臉上,雖算不得十分的英俊卻也有幾分俊俏,朗目星眸、劍眉薄唇,體格亦是極好,肩寬腰細,身上的肌肉亦是一塊塊的凸起,很是健美。
月光下他捂著女子的手,尤能見高高隆起的肌肉和盤旋如蚯蚓一般黑紫的噴張的血脈。
不過一會子的功夫,程蓮已然清醒過來,眼下的情況已是十分明朗了,宮女和侍衛,一個春心懵懂、一個血氣方剛,一個仿佛久涸龜裂的旱地急待一場春雨,一個恰似夏日醞釀許久的暴雨。
再明白不過的了!
程蓮輕嘆︰男歡女愛,本應是人世再尋常不過的事,可在這個宮規森嚴的後宮里,卻是最最不能做的。
一旦情不自禁動了心動了情,那便會被安了「婬/亂後宮」的大罪,等待他們的,也將是極嚴酷的刑罰至最後也不得善終。
程蓮心里清楚,想必灌木叢里的男女亦十分清楚,否則女子也不會這樣驚慌害怕,男子也不至這樣懊惱不迭。
「誰在外面?」男子盡量壓低了聲音。
程蓮躲在陰暗處看得清楚,男子雖佯裝鎮定的問她話,面上卻已露了凶光,的身子,他不去尋衣裳蔽體,反倒拾了地上的佩刀。
是啊,有什麼比殺人滅口更安全的呢?
死了的人嘴巴才最嚴實!
狗急了會跳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是身懷功夫血氣方剛的侍衛呢?
程蓮清楚,一旦那男子知道自己是孤身一人必然殺自己滅口以永絕後患。
看男子手持著樸刀一點一點逼近,程蓮急中生智,忙亦壓低了聲音道︰「婬/亂後宮其罪當誅,你不早早攜了那女子趕緊離開,還來問我是誰這樣浪費時間?難道你是要等岱珊領了侍衛找長公主搜到這里,等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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