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主意打定,程蓮指著雪中白梅,道︰「我這提示呢,是一首詩,正好也和雪有關,也算應景。你可听好听仔細了,我只念一遍啊
男子眉心微皺,做出認真傾听的樣子。
「
路近隱香處,翩然雪海間。
梅花仍尤在,雪海何處尋?
蓮露沁芙塵,蓉花怡紛凡。
芳顏如冰清,潤物思玉潔
程蓮胡亂的念著這首《香雪海》,其實這首詩壓根和她的名字程蓮一點關系也沒有,她這樣隨便的亂念一通,不過就是想贏這場賭局,好讓男子乖乖听話的把長公主的披風皮上而已。
如果他猜不出,那她就說自己叫香雪海;如果他猜自己叫香雪海,那她就說自己叫阿梅、阿香什麼的,實在不行,說自己是芙蓉姐姐也可以。
男子很認真的吟誦著《香雪海》,眉心微微一皺旋即立刻又舒展了開來,看樣子,他是猜到了。
「你叫香雪……」男子剛要猜,卻听梅林盡頭的長廊上傳來幾個宮女焦急的聲音︰「岱珊姐姐怎麼去了這樣久還沒回來,不就是取件披風麼,怎得廢了這樣長的時間?莫不是出事了?」
「岱珊姐姐素來干練,想來不會出什麼事。倒是長公主禁不得凍,咱們還是快些去取衣裳來吧!」
听兩個宮女這樣一說,程蓮這才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的正事來,忙撿起公主的裘皮大衣,道︰「哎呀,我怎麼給忘了,王後娘娘還等著我送衣裳過去呢!」
程蓮看了看男子,又看了看手里的衣裳,最後咬一咬呀,索性將自己身上披著的斗篷解了下來,隨手丟給男子,道︰「這衣裳是給公主的,你穿我的吧!我還有事要先走了,這傘你留著
說著,也不等男子反應過來,便急匆匆的跑了。
男子怔怔的愣在原地,好像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握了握手中的還留著余溫的斗篷,啞然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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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程蓮頂著大雪趕到夜宴的地方時,場上的氣氛似乎有些緊張。
因為君上曾有命令,她不得近身侍奉王後娘娘和長公主,是以程蓮遠遠的便將披風交給了就近的內監,囑他轉交給王後娘娘,並轉告岱珊身子不適不能隨侍在側的事情。
在內監邁著輕盈的小碎步匆匆跑向王後娘娘時,程蓮隨意的環顧四周。
這是個一個隔絕了風雪的所在,由混合了幾層厚厚的牛皮紙和粗麻圍繞而成,外層則覆以十里白絹,細膩的絹布上層層疊疊自外層一直折疊向內,形成一個個**卻又不妨礙彼此對視觀望的小小隔間。
每個隔間里或一人、或者二人席地而坐,自然,地上是鋪了厚厚數層的毛氈,地下還有的防水的牛皮,如此既可防水又可保暖。
而那白絹上,則繪著程蓮耗時數月而成的《百花競艷圖》,明艷的色彩,鮮活的筆法,栩栩如生,仿佛百花真是開放在白絹上一般,加之四周燃有篝火,熱氣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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