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的情意,也就根本沒有她想象的那樣重。他之所以留書要她把錦盒給程蓮,想必是有別的用意。如此,柳慧娘的心里總算平衡了許多。
「 嚓」。
就在這時,錦盒上的密碼鎖突然應彈了開來。看程蓮解開錦盒密碼時的臉色,竟有些不好看。
柳慧娘似乎預感到了什麼,忙起身去看那幾個滾輪上的字,結果一看那幾個字,她的心一下變得拔涼。♀
那滾輪上的字,赫然竟是「吾」、「愛」、「蓮」、「花」四個字。柳慧娘本來就是個聰明人,這樣淺顯的用意,她怎麼會看不懂。蓮花、蓮花,不就是程蓮這個賤人麼?
柳慧娘怨毒的看著程蓮,而程蓮卻盯著錦盒內東西,奇怪的「咦」了一聲。
柳慧娘顧不得繼續用怨毒的眼神看程蓮,一躍而起將錦盒搶了過來,精致的錦盒內,卻只是放了三樣東西,一條玉竹腰帶,腰帶的鎖扣上用大篆寫了個「君」字,腰帶下還垂掛了一個小小的玉笛;一片近乎碾碎的梧桐葉,梧桐葉上依稀有字,卻已經看不清上面到底寫得什麼,還有便是一張面額巨大的銀票,銀票的一角歪歪扭扭寫了「吾妻慧娘」四個字。♀
柳慧娘一看到銀票上這四個字,干涸的眼眶立刻涌出淚來,再顧不得錦盒里的其他東西,將銀票捂在胸口痛哭了起來。
屋外的俞錫忠等人听見,只道是內堂出了大事,顧不得規矩禮數,集體沖了進來。進屋見到柳慧娘抱著一張銀票失聲痛哭,程蓮則拿著錦盒怔怔傻傻,眾人不明所以,也當場愣住了。
「三哥的遺盒。」張鵬飛看到程蓮手里的錦盒,失聲道。
「遺盒?張將軍指的是這個?」程蓮驚異的轉過頭來,指著手上的錦盒問道。
「是三弟的遺盒沒錯。」俞錫忠肯定道,但見程蓮和柳慧娘一副茫然的樣子,于是又苦笑著解釋道︰「這遺盒是我們兄弟幾個都有的,畢竟,沙場征戰都好比是鬼門關了轉一圈,能不能活著回來是也不知道,所以我們兄弟幾才事先商議好,每次出征前,都把我們認為最重要的東西都放在遺盒里,大多是銀票之類,這樣,若我們真的回不來了,家中的妻兒也好有個倚靠。」
俞錫忠這樣一解釋,程蓮和柳慧娘總算明白過來了。
銀票上寫著「吾妻慧娘」,趙普勝的意思,自然是要將這些錢莊的票據給他的發妻柳慧娘了。柳慧娘痛哭流涕,想來為的並非錢財這些身外之物,更多的是趙普勝的在乎。她一直以為,趙普勝的心里只有程蓮沒有她,而如今看來,她一直以來的所謂認為都是錯的,其實她的夫君,心里一直是有她的。
而程蓮同樣也怔住了,遺盒是用來放趙普勝認為最貴重的東西的,可趙少平卻在里面放了一片梧桐葉,別人不知,她卻是知道的。這片梧桐葉上,可寫了「蓮花」的藏頭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