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紫眸卻感到了時間的緊迫性,心中越發焦急起來。《》如果自己沒有牽絆,早就應當一走了之。可是現在她將修復靈魂創傷的希望寄托在靈眼之泉上,這才不得不留下來。看情況,這個地方空間不穩,隨時有崩潰的危險。她的靈眼之泉還沒有著落,這可怎麼辦呢?
剛剛的地動山搖,她尚未完成的「擬自然陣法」被神識托在上空的部分尚且完好無損,擱置在地上的部分卻散架了。如此速度還多虧她剛剛進入微瀾秘境時在瑟瑟秋風中參透的陣法。
既然時間不等人,那就只能壓榨自己的潛力了。張紫眸雖然知道這種辦法不能頻繁使用,仍舊如此選擇。她將憤怒的眼神掃向那兩位男修,這兩個在自己身上比劃的可是很開心,自己是不是也要學他們兩個的手法開心一下呢?
跟隨蘇肅的兩個男修感到陣陣涼意從尾椎骨升上來,手中的武器輕顫了一下。
「孬種!」張紫嘲諷一笑,銀瑯劍用出十分力月兌手而去,將兩人的肩膀刺了個對穿。兩人大驚失色之下對視一眼,雙雙發出了一股狠勁兒。張紫眸的修為比同階都高上一籌,卻也和兩人堪堪戰個平手,將近二百招時才偷了個空子,殺死其中一個。另一個苟延殘喘地又堅持幾招,才死在張紫眸的劍下。
蘇三妹見到張紫眸消滅了對手,頓時興奮不已,背對著她喊道︰「快和我一起聯手殺了這個女修!」她仍舊不相信張紫眸和自己二姐是同一撥,卻還是如此說道。♀梅姓女修驚疑不定,頓時受到不小的壓力。她轉過頭去,想透過小樓看到蘇肅的狀況,卻無意間發覺出什麼不對,眼神打斗中落到遠處散落一團的枯枝,暢快淋灕地笑了起來,手上動作也越發凌厲。蘇三妹看到張紫眸抬步走向一堆枯枝,敷衍著她道「你先頂住一陣,我來救二妹出來。」心中既是慶幸張紫眸不想來個「蟹蚌相爭,漁翁得利」,又暗恨她果真不和自己一撥。張紫眸卻不管蘇三妹心中的彎彎繞繞,開始重新搭建她的「擬自然陣法」。進階的契機,或許就在這個上邊了。
「你這個蠢婦,被人賣了還替別人數錢!」梅姓女修再也不管什麼形象,擋住蘇三妹激發的寶器,破口大罵了起來。
張紫眸手中的動作加快,仍舊不痛不癢地安撫蘇三妹道︰「三妹你再抵擋一下,我馬上就好。有了這個,就能讓蘇二妹出來了。」等到靈眼之泉取出來,小樓還會不會存在呢?還是試驗一下好了。
這時地面晃動的更加激烈了起來,大塊的礁石開始四處翻滾,靈眼之泉更是仿佛鍋內沸騰的開水,咕嘟咕嘟地冒起了泡。
「砰」的一聲,小樓爆炸,變成四濺的碎片彈射到紫色「石杯」的杯壁上,又被反射開來。蘇肅、蘇二妹連同碎石瓦礫一齊被排斥而出,繼而頂部有岩石落下來,撲通撲通地落到靈眼之泉內,濺起大片的水花。
紫色「石杯」將要坍塌了!
活著的幾人大驚失色,慌不擇路地穩住身子,妄圖逃出去,四處尋找逃離的出口。張紫眸卻頑固地不肯出去,撐起一個金系護罩,繼續手上搭建陣法的動作。
「你瘋了!還不快逃。」琉璃飛到她耳畔大喊。
蘇肅不甘心地盯著靈眼之泉的方向,又轉頭四顧看了看開裂的紫色石壁,怒吼一聲,這才撐起防御寶器,頂著不斷下落的岩石逃了出去。蘇二妹和蘇三妹兩人一行,幾個閃身就沒了蹤影,只不過蘇三妹臨走之前沖著張紫眸意味深長地一笑,讓專心致志的張紫眸有一瞬間的遲延。
「我沒瘋,錯過了這一次機會誰知道還要等多久,我等不起了。」張紫眸快速說完,手中的大陣也在這一刻終于做好。
「轟隆隆」,竟然有半個頂子的岩石坍塌了下來。
張紫眸掐了幾個繁復的手印,大喊一聲「收」,將制作完成的陣法扔向靈眼之泉,眼見靈驗之泉被收到陣中,才躲進了琉璃的空間內。
陽光溫柔明媚,張紫眸即使閉著眼也能感受到太陽的撫慰,像是情人的呢喃般讓人沉醉。
就這樣飄蕩,隨著水流一直飄來蕩去,像是待在搖籃中一樣,想象中的搖籃。
天意太殘酷,在我們剝奪了我們最純真的記憶,即使我們知道搖籃是個類似天堂般的存在,也回味不出無憂無慮地躺在其中的滋味。
就這樣飄蕩。
不對,我不應該是在琉璃的空間內嗎?為什麼會有膩人的陽光?為什麼會有潺潺的流水聲?
張紫眸睜開眼來,旁邊一個腦袋光溜溜的小和尚嚇得一坐到了地上,只見他小臉紅撲撲地,一個勁兒地叨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听,非禮勿言,非禮勿動……」
張紫眸奇怪地看了看這個有著嬰兒肥的小和尚,不過**歲的年紀,也就知道男女大防了,寺院究竟教了些什麼東西?
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衣襟半開著,露出滑膩的香肩和胸口雪白的肌膚,肌膚上有些青青紫紫的痕跡,應該是收取靈眼之泉時被掉落的岩石砸出的傷痕。她此時正半躺在低淺的水窪中,渾身曲線畢露,琉璃正無精打采地趴在她的肚子上,見她醒來,可憐兮兮地解釋道︰「我的能力還不強,不能讓你在空間滯留太長時間。」
「所以我就順著河流一下子飄蕩到這里來了?」張紫眸氣急敗壞地問道,「沒死算我命大啊!」
「才漂了一里而已。」琉璃小聲反駁著,「你在我空間內待了三天三夜呢。」按水的流速來說,一里也不過是,多長時間呢?都怪主人,一天到晚在自己耳邊叨念多少金屬材料能煉制多少把飛劍,竟然把蝴蝶的算術教成這種樣子。
旁邊不斷念經的小和尚听到張紫眸莫名其妙的話,驚恐地看著她道︰「這人病的不輕。佛祖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佛祖又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到底是該色呢,還是該空呢?不對不對,我到底是該救人呢,還是該現在就走開呢?」說完又睜大眼楮看了看張紫眸無意間露出的春色,一副游移不定的神態。
「想不到還是個小色和尚。」張紫眸落落大方地站了起來,調侃地說道。她該遮的地方都遮住了,倒是沒察覺出有什麼不對的。
「我師父夸我說,我一心向佛,可是你這一妖女能夠妄言的。」小和尚也站起身,開始的時候還正義言辭的,越到後來聲音卻越小。
「佛家說相由心生,我心靈美,自然長得美,你怎麼能說我是妖女呢?」張紫眸笑得陽光明媚,毫不臉紅地自夸道。妖女?倒是個新鮮的稱呼,她喜歡。
「我師父說了,穿著暴露的漂亮女人就是妖女。」小和尚臉通紅通紅的,倒是讓張紫眸不好意思調戲他了。
「這位小師傅說話好生無趣,你這左一句佛祖說,右一句師傅說,你自己說的在哪里呢?」奈何張紫眸今天似乎不在正經狀態上,想要改改語氣,也並不算太成功,「我要換身衣服,小師傅給我望望風吧。我怎麼說也是好人家的女兒。」當俘虜的一段時間,自己說過的話少得可憐,見到眉清目秀的小和尚,多說兩句話應該無妨吧?
小和尚一言不發地轉過頭去,背對著張紫眸,張紫眸從儲物戒指中扯出來一整塊布料,施了個法術,布料就繞著她旋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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