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文隨風最先看不過去,拉了拉簡蘭溪的衣服。他雖然一貫覺得師妹被門中人嬌寵過了,也不至于不明事理。可今天怎麼如此反常呢?
簡蘭溪清亮亮地看了文隨風一眼,捧著青陽脈金道︰「師兄我要這個。你看它一動一動的,多有趣兒呀。」
「這姑娘莫不是腦子有毛病吧?」開口說話的竟然是跟到這里的毒娘子,她連自己的攤位都收了起來,就是為了看看熱鬧,沒想到卻見了這麼一出,「長得這般,仿佛能奪人心魄,卻有個這樣的腦子。」毒娘子說著曖昧地笑了笑,「就是不知道哪家有福氣了。」她擠到張紫眸身邊,有些同情地看了張紫眸一眼,「買東西踫到這樣的事情,也是運氣。」
可不是運氣麼?張紫眸已經有些不耐煩,直接走到大美人兒的身前,「你看這蘊靈珠,圓溜溜的,可比這青陽脈金好看多了。」她伸開五指讓蘊靈珠在手心里打轉,「我和你換可好?」
言畢,也沒有等簡蘭溪回答,就將蘊靈珠拋到她胸前,伸手向著她手中的青陽脈金抓去。
「啊!」簡蘭溪大叫一聲,「你怎麼出手傷人?」
此時文隨風站在簡蘭溪的身後,看不到前方的狀況,听到她又驚又急的喊聲立即出手,向著張紫眸攻擊而去。不管怎麼說,師妹都是自己人,而外人和自己人,他當然是站在自己人一邊。
而毒娘子卻離得張紫眸最近,見到了簡蘭溪的惺惺作態。張紫眸出手干淨利索,根本連她的手都沒踫到,怎麼能出手傷人呢?她頗有深意地看了簡蘭溪一眼,沒有出聲。
周圍的觀眾們,則有幾位自不量力、想要一親芳澤的,圍到簡蘭溪周圍安慰她。只見簡蘭溪的一滴淚珠在眼眶中滴溜溜地轉,卻沒有落下來的趨勢,一張小臉兒,粉女敕中透著些微的紅色,她將臉向上揚起,抽了抽瓊鼻,淚眼婆娑地看向自家師兄和張紫眸的對戰。
張紫眸在簡蘭溪開口的一刻就有些違和感,卻仍舊出手搶過了青陽脈金,來不及細看就感受到了文隨風的攻擊,隨手將青陽脈金放進了琉璃的空間內。剛剛靠近簡蘭溪的一剎那,琉璃半夢半醒間說了一句話,卻讓她一個激靈。
「這個味道好熟悉啊。」
她知道了,這姑娘不是個腦殘的,簡蘭溪她就是來找茬兒的。熟悉,還有什麼能讓琉璃熟悉的。在這一刻張紫眸的腦子高速運轉著,記憶如開閘的洪水般奔涌而出。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見過這樣一位讓人印象深刻的大美人兒?不,簡蘭溪她肯定是沒見過的。不過如果里面換了個靈魂呢?
好久不見,陰魂不散的棕兔。
張紫眸將太極兩儀環中的陽環放大數倍,使之圍在身體四周防御,卻因為沒有一把順手的兵器而節節敗退。原本可以自傲的速度,在文隨風的面前卻像是剛剛可以踉蹌行走的孩童一樣,完全不值一提。只能加大輸入道太極兩儀環的靈力,尋找月兌身之計。
簡蘭溪一邊享受著周圍男人們的殷勤小意,一邊觀察著文隨風和張紫眸的戰斗。她面上雖然不免焦急之色,實際上卻想著兩人兩敗俱傷,最好同歸于盡。張紫眸就不提了,毀掉她肉身殺掉她孩兒,本就是不共戴天之仇;而文隨風在這些日子中對對她東管西管,白瞎了他的那一付好皮囊。
「道友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手呢?」張紫眸並沒有什麼有效的攻擊手段,只能一味防守。文隨風手持一柄毛筆狀的法器,寫出一個個「攻」字飛向張紫眸,將她的退路全部封死。「有話好好說?道友為何不與我的師妹好好說話呢?」
張紫眸雖然心中知道文隨風不會相信自己的話,仍舊開口道︰「信不信由你,你師妹可不是你原來的師妹了。」她說完看文隨風動作晃了晃,眼楮興奮地眨了眨,「你難道不覺得,你師妹的很多生活習慣都無緣無故地改變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是不是受過一次重傷之後,你覺得師妹死里逃生,性情大變也是情有可原的?」
張紫眸不得不將靈力運轉到聲帶中,再開口便有幾分迷惑的效果。這是一種最沒有技術含量的方法了,稍有不慎還有可能造成傷害,但張紫眸看著動作越來越遲緩的文隨風,微微一笑。他原本就懷疑,更何況不知不覺間被迷惑了呢?
簡蘭溪卻有些心焦,文隨風你倒是上啊,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不頂用了呢?我是不是簡蘭溪有什麼要緊,這具身子是不就行了嗎?別告訴我你對這個身子不適垂涎已久了?師兄師妹的,說出去誰信呀?「師兄!」她叫了一聲,文隨風回頭看她,卻讓張紫眸鑽了空子。
張紫眸取出鬼雲舟,迅速跳了上去,瞬間就逃之夭夭了。「棕兔,」她面上露出一個苦笑,吐出一口鮮血。「這就是斬草不除根的後果麼?」她轉而想到文隨風凌厲的攻勢,再次感嘆了一句,「果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急速飛行了一會兒,張紫眸的心落到了肚子里。沒有人來追就好,不過她看著四周大同小異的道路,花費一些時間確定方向後,還是回到了來時的道路。
「幾位兄弟這是要去秘境的出口吧?听我一句勸,還是在此地歇歇腳吧。」張紫眸听到王猛的聲音便立在了原地。
幾個人聞言猶豫了一番,推選出一位代表上前問道︰「可是前方混戰起來了?」
「隔那麼遠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人。」王猛的聲音十分放松,幾人又看周圍實在沒有什麼危險,只是些枯枝敗葉,便又上前走了幾步。王猛見狀笑了起來,「說道前面如何,還是先看看你們有沒有命去吧。」
在他說話的同時,手中飛劍一閃,將幾個人腰間的儲物袋割下,又用神識托著拿到手中,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而被割走儲物袋的幾個人,被周圍枯樹上長出的黑絲纏了個嚴嚴實實,有一人直接痛苦地哀嚎一聲就再也沒了動靜。另外修為高深的幾個人,仍在苦苦地抵抗著。
王猛手中把玩著幾個儲物袋,笑得曖昧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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