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仙門嫡女,119回天宮萬更
凌空下來的一聲厲喝,制止住了寧輕陌的動作。ai緷騋
「那可是關盟盟主,你切莫不可下此重手呀。」
來人提著褲腳跑的風風火火,急的滿頭大汗的。
寧輕陌眼中卻是狠戾異常,舉起的劍只是停了一下,跟著在來人和女子詫異的目光下,一劍揮了下去。
「啊…」
她一聲淒慘的叫聲劃破天際,淒厲無比。
「你放肆。」來人沖了過來,臉色蒼白蒼白的,渾身都在顫抖著,指著寧輕陌惡狠狠的,卻一樣都不敢看女子那鮮血淋灕的,斷開的胳膊。
寧輕陌手持長劍,對著來人臉色冷冽︰「滾開。」
只兩個字,帶著無邊的無窮的力量。
來人躊躇著,後退了一步,兩步,三步,然後轉身就跑。
事情遠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他得回去喊人過來幫忙。
那滴著血的劍又指向那女子,寧輕陌抿著唇,皺著眉頭,再一次開口問道︰「說,獨瑯呢?」
捂著自己沒了胳膊的肩膀,女子忽然仰天大笑,她笑的很放肆很猖狂,卻不知為何笑出了眼淚。
「好,寧輕陌,你厲害。」
她咬著牙站起身子,渾身都是鮮血,她那雙水波流轉的眼眸,此刻布滿了眼淚,盈在眼眶,愣是不滴落下來。
墨黑的發絲在大雨中全部黏在了臉上,她輕蔑的勾起嘴角,眼神落在那荒火劍上,悠悠道︰「獨瑯的身子,被冰封在九幽冥府,他的元丹在這荒火劍中,不過…哈哈哈哈。」她又仰天大笑了起來,發絲飛揚,那模樣很是癲狂︰「不過這劍,從來沒有沾過血,今天在你手里,可是第一次,你知道,這荒火劍在誰手里沾了血,就會和誰契約,那元丹和劍主人的契約,足足有一百萬年,一百萬年之後,才能回到自己體內,做回自己。」
寧輕陌低頭,看著那劍身上快被雨水洗干淨的血水,她氣得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寧輕陌,你恨嗎?」
她止住了笑容,她打量著寧輕陌,她淡然的臉上,布滿了悲傷︰「在你在雪山好吃好喝的二十萬年里,你知道我姐姐是怎樣過過來的嗎?她當年在雪山,不過是想求你收留她進你的寧府而已,你不救就算了,你還派人去害她,你的心好狠吶,她當初縱然有不對,好歹她也是一條命,虧我總在她面前說,你是個好人,你真的很好。」
寧輕陌狐疑的看著對面的女子,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跟她在哪里見過。
「墨輕姑娘,我知道你不記得我了,當年那個滕千洛,那個御劍都不會的小男孩兒,你必定是不記得了。」
寧輕陌恍然大悟,看著滕千洛此番妖嬈的面容,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滕千洛可是個男孩子呀。
當年他那稚女敕的聲音說,姐姐,我是男孩子,我覺得女孩子的衣服好看。
如今,他已經長的這般大了,可是他們之間的重逢,竟然這麼悲壯。
想來,他必定是誤會了什麼的。
「你說的,都一概都不知道,我寧府中人說,當年他們打開寧府大門之後,就沒見到滕夕顏的人,但是,她的魂鎖卻留下了。」寧輕陌說著,從腰月復中拿出一把魂鎖︰「我一直帶在身上,我以為,她是故意的,她是想將我的朋友還給我,但是,好似不是我想的那般。」
看著那魂鎖,滕千洛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胳膊,眼中滿是迷茫,卻有下一刻變成了諷刺和鄙夷。
「夠了。」滕千洛踉蹌數步,整個人都處于暴怒狀態,他從眼角落下兩行清淚,他抽噎著︰「你自己做的事,你竟然都不敢承認,你當年那一刀刀剮在我姐姐臉上的時候,你當年砍斷我姐手腳的時候,你當年笑著跟她說,滕夕顏,就你還想掌管關內嗎?你做夢,我才是這個關內的主宰,你等著,我終會坐上關神的位置,然後,就是掌控關內,寧輕陌,這些你都忘記了嗎?」
「你放屁。」亦桓沖了過去,指著滕千洛氣得臉色鐵青︰「當年輕陌在極雪之日之後就沒醒過來,她怎麼可能去害滕夕顏,你這個人是不是腦子不好?」
滕千洛沉默看著他們。
「你們統統住手,不許傷害我們盟主。」
剛跑掉的那人領著一群人跑了回來,來勢洶洶的圍堵住了寧輕陌和亦桓。
台下,龍子夜的傷勢被上官可心治療的基本痊愈了,上官可心最後把住他的脈搏,忽然張大了眼楮,正要說話,龍子夜看了她一樣,那眼神很冰冷,一時間,上官可心所有的話全部都縮了回去。
龍子夜沖她搖了搖頭。
上官可心皺著眉頭,輕輕點了點頭。
「什麼狗屁盟主,就會道听途說一些東西來誣陷我們,輕陌,別理他,我們走,我們回雪山。」
亦桓說著拉著寧輕陌就要走。
那些人全部拔出劍,圍著他們不讓他們走。
亦桓轉身,眼神凶狠︰「你是不是覺得留給你一只胳膊礙事呀?想都沒了是嗎?」
「住嘴,不許你侮辱我們盟主。」
那人倒是護主厲害,立馬擋在滕千洛面前警惕的看著他們。
滕千洛的眼神落在寧輕陌的背影上,那麼桀驁,那麼不削一顧。
「二十萬年了,姐姐日日在我耳邊說要找你報仇,我日日拼命的修煉,我就是在等這一天,等你站在這關神的賽場上,殺了你的朋友,讓你痛苦至死,但是,呵呵呵…」他笑了,笑的很淒涼,然後他也轉身,背對著寧輕陌輕聲道︰「你走吧,關神。」
他喚她關神。
寧輕陌側首,眼角余光撇到他的背影。
「我只會相信我眼楮看到的,姐姐是不會騙我的,今天是我學藝不精,輸給了你,還丟了一只胳膊,下一次,你等著,我可沒那麼好對付了。」
他說罷,拖拽血衣,一步步,越走越遠。
「我要出關了。」
寧輕陌此話一出,震驚了不少人。
關神才剛坐上,她不在關內逍遙一段日子,竟然就要出關了。
「你放心,我不會徇私的,你若要出關,你來總盟找我,我會給你出關令的。」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寧輕陌眼底,雨,忽然就停了,天晴朗了起來,陽光灑落下來,打在寧輕陌的睫毛上,暈染出一層金色的光芒。
千禧酒樓中,寧輕陌將荒火劍放在床榻上,呆呆的看著。
「輕陌,我覺得不對勁呀,一定是有人陷害了你,當年極雪之日的時候,我們都在入定,根本沒听到有人喊門,怎麼可能還派人去殺那個滕夕顏呢,不是說嘲笑她,就算她掌管了關內,那又與我們有何關系,我們何必要那樣折磨她?」
亦桓是很想不通的,他走了一路想了一路,就覺得肯定那個孫子陷害了寧輕陌。
「我大概可以猜到是誰,但是二十萬年過去了,想必她肯定也已經出關了,我與墨唯逸的約定這就到了,我得回天宮一趟。」
寧輕陌說著,轉身看著坐在窗楞邊上,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發呆的龍子夜,露出了久違的,燦爛的笑容。
「子夜,你的傷還好嗎?」
龍子夜側首和她眼神對上,輕輕搖了搖頭︰「無礙了。」
「龍太子,當年你與太子殿下有沒有進入安魂洞去除魔氣呢?」這件事情困擾了亦瑾整整二十萬年,無奈龍子夜不進關,他也出不去,他就憋了二十萬年。
「進了,魔氣去除的很好,只是,我沒有想到你們回關內竟然那麼困難重重,我們麻煩你了,還有…」他看了眼床榻上的荒火劍,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想到獨瑯,所有人都沉默了,誰都沒有想過,他竟然會遭遇那樣的事情。
「不說了,休息一晚上,我去找滕千洛拿出關密令。」寧輕陌說風就是雨的。
「這麼急?」亦桓都愣住了。
「對。」寧輕陌頷首,將荒火劍拿起別在腰間,模了模。
獨瑯,從今天起我會保護你,再也不會讓你的身
體沾染一絲血腥,我會想盡所有的辦法讓你很快出來的。
關盟總盟,重人把守。
寧輕陌直接落在了府內,落在青蔥郁郁間。
「小姐,小姐…」
一顆古樹後頭,傳來了一個急躁的聲音。
「小姐,奴婢方才偷偷問過了,說是少爺沒能殺的了那個寧輕陌,反而…反而…」
「反而什麼?」另外一個聲音無比的凶狠。
乍然一听就讓人覺得凶悍。
「反而是少爺被砍斷了一只胳膊。」那小丫鬟的聲音低低的,唯唯諾諾的很害怕。
「什麼?」那個聲音無比的尖銳,听得人耳膜都好像要撕裂開來一樣︰「寧輕陌是瘋子嗎?傷害了我不說,還傷害我弟弟,我饒不了她我。」
寧輕陌的視線穿過大樹落在滕夕顏臉上,她坐在輪椅上,沒手沒腳,看著讓人觸目驚心的,唯有那張小臉上濃妝艷抹的異常的花俏,那頭發上插滿了各式各樣的簪子,叮叮當當的掛在頭頂,看的就讓人覺得壓著脖子沒法抬起來。
「推我去找滕千洛,快點。」滕夕顏怒氣沖沖的瞪著面前那個婢女,那婢女連忙點頭,推著滕夕顏就走。
縱然與滕夕顏沒什麼交情,但是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寧輕陌心底是說不出的感覺,那個要陷害她的人下手也真是狠,竟然將滕夕顏的四肢都砍沒了不說,還留著她的命,這才叫生不如死。
想著,她的人一下就消失在了樹後,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滕千洛的屋子中,他剛包扎好他的傷口。
他自己咬著牙,包扎好紗布,忽然警惕的扭頭,在看到是寧輕陌的眼神,眼神一暗。
「你來的真快,就這麼急著出關麼?」
寧輕陌頷首︰「嗯。」
「等會。」滕千洛放下空蕩蕩的袖子,然後從床榻上站起,經過寧輕陌身邊,走到一個放滿了文件的桌案上,提起毛筆,別扭了一會都沒下筆。
他忽然笑了,笑著搖了搖頭,很無奈的樣子︰「竟不想沒了一只手就會這般的不習慣,真不知道我姐姐這二十萬年是怎麼過的。」
寧輕陌站在不遠處,雙手環胸看著他,哼道︰「你不用陰陽怪氣的,你既然只相信你自己眼楮看到的,相信你姐姐說的,你就繼續恨著我吧,不過現在,你最好快些給我出關密令。」
滕千洛側首看著她,沒了先前的戾氣,有的只是深深的探究。
他狐疑的問道︰「我本來以為,我們的重逢會很感人。」
「我覺得挺感人的,一個要為姐姐報仇的弟弟,這個設定很是感人,這下你還為姐姐沒了一只胳膊,罪人我全部做了,你更感人,好了嗎?」寧輕陌看了眼他的桌案,他竟然只是提著筆,一個字都沒落下。
不想滕千洛卻放下了毛筆。
寧輕陌舒了一口氣道︰「你姐姐正往這邊來了,你若不想她撞見我氣死,你就快些。」
滕千洛眼神一緊,沉默了一會,然後沒說話,提起筆揮毫了幾下,跟著拿起自己的印章刻下,將那宣紙單手卷好,他遞給寧輕陌。
寧輕陌接過,轉身就走。
滕千洛看著她的背影,漸漸變得透明,消失在門邊,門忽然被推開,是滕夕顏怒氣沖沖的臉。
「滕千洛,我命令你現在就派人去殺了寧輕陌,不能讓她出關。」
滕千洛看著自己姐姐那張因為憤怒和仇恨而猙獰的臉,竟然一時無話。
「滕千洛,你听到沒有,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話了?你是不是看到寧輕陌你又心軟了?你忘記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誰害的了嗎?」滕夕顏撕心裂肺的吼著,可無奈她沒手沒腳,只能喊著,她練就了一副好嗓子,怎麼喊都不會沙啞︰「滕千洛,你信不信我死給你看。」
這種日復一日的威脅,持續了整整二十萬年。
當滕千洛背負起滕夕顏的仇恨之後,滕千洛就覺得自己的肩膀變得很重很重。
他沒來由的,第一次覺得厭惡了。
或許是因為看見寧輕陌本人了,他還是直覺的不相信她會是那樣的人,可是姐姐的的確確變成了那個樣子,那又怎麼解釋呢?
「姐,我現在打不過她,你別急,總有一天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現在當務之急,是寬慰好滕夕顏。
「總有一天是什麼時候?你告訴我是什麼時候?等她出關就沒機會了知道嗎?你要是讓她出關,我立馬就死給你看,我讓你後悔一輩子,內疚一輩子。」滕夕顏整個人都氣得在輪椅上顫抖著,她猙獰著雙眼,瞪著滕千洛的模樣哪里是看自己的弟弟,就好像也是在看一個仇人一樣。
「知道了,姐,你別生氣了,我推你去泡藥浴吧。」滕千洛聲音淡淡的,接手過那婢女手上的活,推著滕夕顏走在九曲回轉的長廊內。
千禧酒樓。
「我也要出關。」
亦桓皺著眉頭,整個人都悶悶的。
亦瑾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樓江山。
「我實在不知道出關干嘛,我家人都不在了。」當初他進關就沒想著出去的,樓江山聳聳肩膀。
「這麼快你們就出關了?」上官可心連忙問道,她好不容易才遇到他們,她還沒來得及變強呢,他們就要出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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