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入侵,王妃未成年 第六十八章 培養後嗣,刻不不容緩

作者 ︰ 拜拜小妞

「啪!」腳底一聲驚響,沈靜瑜目光渙散的低垂下眸。愨鵡曉

軒轅玥不敢置信的望向屋頂上站立的紅衣女人,那襲美艷的紅刺進眸中,一股生疼。

「四爺,你剛剛說的是什麼話?」沈靜瑜咄咄逼人的湊到他身前,笑靨如花,妖艷無雙。

軒轅玥詫異的搖搖頭,苦笑,「瑜兒,你听錯了,我剛剛是在跟皇兄閑聊,閑聊而已。」

「啪!」隨著一聲轟動,石柱失去支力搖搖晃晃。

「轟!」走廊一頭斷裂而開,周圍掀起一層灰土。

「怎麼回事?」所有人听見響動圍聚在院中,只見紅衣身影搖曳在陽光下,她的身前一人被逼直牆角不能動彈。

「瑜兒,你怎麼了?」季聹宇警覺的看向軒轅玥,只從他眼里看出事情不妙。

沈靜瑜眸中泛著血紅,回頭看向季聹宇,笑容在嘴角僵硬,「聹宇,你說我們會是最好的朋友,也說過不會欺騙我的,對不對?」

「瑜兒,發生什麼事了?我們、我們沒有欺騙你什麼啊。」季聹宇與軒轅玥二人對視一眼,只是後者微微的搖搖頭。

沈靜瑜雙手顫抖的抓住季聹宇的雙肩,似笑非笑的問道︰「我家皓出了什麼問題嗎?」

「沒、沒有啊。」季聹宇後背一涼,對上軒轅玥的目光時,心中預感答案已然知曉。

「既然如此,那四爺為何騙我說就算我練好武功,皓也醒不來了?哪怕他醒來了,也活不久了?」

「沒有,瑜兒,不是這樣的。」白眉上前,匆忙的搖晃著腦袋。

「那你們告訴我,是不是皓會醒來?一定會醒來?」沈靜瑜雙手狠狠的抓著腦袋,一種爆裂的疼在腦袋里炸開,眼前飄過一道道模糊的影子,她抓不住,好像影子在月兌離她的身體,最終,消失不見。

「瑜兒,別激動,會走火入魔的。」白眉不顧自己已毫無武功,上前抓住一身黑氣灼燒的身影。

「 !」狂風起,烏雲遮日,天際漸漸的一片陰沉。

「你們都是騙子,你們都在騙我。」赤紅的眸帶著血紅,一道淚痕滑過眼瞼,落入塵土,染上一片鮮紅。

「是血淚,她要走火入魔了,快,制止她。」尚穆不知所措的吼道。

四周涌上一道道看不清的身影,是白衣飄飄的他,是墨袍翻飛的他,是青衫凌厲的他,是最後含笑深情凝望的他。

「你在,我便在,你走,我便走,今生今世,來生來世,你怎可言而無信。」鮮紅的血在眼眶中縈繞,最後化為滴滴血珠滾落,像是沸騰的水灼燒了眼眶,很疼很疼。

風起雲涌,四周是陰霾陣陣,卻在片刻之後,縷縷陽光沖破雲層,世界,恢復寧靜。

唯獨,院子中那襲紅艷絕麗的身影,不見所蹤。

「她一定是去了石洞,快,否則,兩人皆無救了。」尚穆拉著季聹宇,隨著他躍上屋檐疾馳而去。

石洞內,百花爭相待放,一朵朵,一簇簇,一抹抹,好似活在花圃里,蝴蝶纏繞。

她的紅裙逶迤而去,拖下那一片片落地的花瓣,攜帶起陣陣花香迎面,她就這般安靜的坐在玉床旁,靜靜凝視,靜靜揣摩。

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里,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棄。

來我的懷里,或者,讓我住進你的心里。

默然、相愛,寂靜、歡喜。

「你真的好自私,騙了我一次,又騙了這半年。你可知半年來,我活的有多淒慘?」

「日日飲血,夜夜嗜血,我一直以為我會成魔,我會變成一個妖女,可是啊,你卻給我設了這麼大的局,讓所有人都看我一個人在局中演著獨角戲,我哭,他們哄著,我笑,他們陪著,我瘋,他們順著。結果,我才發現,有朝一日,真相是這般的血淋淋,赤果果。」

「你倒好,一動不動,像個尸體躺在這里一輩子,一輩子有多長,我數不出來,一天,還是一年,還是十年?」

「以前的我從來不相信緣分,反正愛情不過就是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過的好那叫幸福,過的不好那叫代溝,遇見你之後,我才知道愛情里還有一個寵字,寵的好那叫恩愛,寵不好那叫不配,你說,我們之間是寵的好?還是寵的不好?」

「我想試一試?皓,可不可以跟我一起試一試?」

掌心血玉翻騰,片刻後,七人目色冷淡的環繞在玉床四周。

真氣凝聚,她月兌下他的外袍,兩人相擁,掌心對上,一道血口在掌中蔓延,血,肆虐的跳躍在空氣里,漸漸的,成珠成串。

她望著他,指尖從他的五官輪廓中慢慢撫模而過,嘴角隱隱含笑︰

「如何讓我遇見你,在我最美麗的時刻。為這,我願意為你寂寞百年。我本是千年後穿越而來的一縷幽魂,老天卻讓你我相守今生,我一直在想我們之間是什麼緣分才會釀造今生相遇,現在我想明白了。上輩子,千年等待,為你守的青燈數盞,卻不濟,慢慢塵世,孤寂難眠,念你今生遺憾,妄我百年孤獨,千年穿越,與你相見。」

「人未老,發先白,與君上窮碧落下黃泉……」

「瑜兒,不要。」白眉癱倒在地上,看著人群中那高高騰空的二人,四周,是翻騰的血珠,一顆一顆從她體內抽離,一顆一顆源源不斷的融入他的體內。

翻轉中,兩個身體纏繞,是融合下的血咒爆裂,一瞬間,鮮艷的血色在視線里彌漫,最終,模糊了整個石洞。

鬼魅的聲音婉轉流徹在整個封閉的空間,血脈膨脹,兩個身體毫無閑隙的結合,手與手緊緊相繞,掌心紅血流成血線。

「今沈靜瑜以血為咒,引一身精血渡身,以氣為引,血為輔,二者同誓。蒂血結咒,從此二心相合,同生共死。」

天地一片渾濁,陽光被濃黑的烏雲遮蔽,一陣詭異的寒風自南北引來,掀起大地的青草漣漪,掀翻山林的落葉紛飛。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在眾人的驚慌失措中,兩人失去知覺從天跌落。

「快,接住。」

軒轅玥腳下一揚,一左一右將兩人護在懷里。

二人面無血色,蒼白的臉如同一張白紙,呼吸縴弱,時斷時續,像似已經死去般死沉。

尚穆指尖顫抖的一一把脈,最後如釋重負的長長吐出一口氣,「看來我們的賭注終究是贏了。」

「真的沒事了?」白眉一手緊緊的拽著自己胸前的衣襟,渾身上下月兌力的依靠在玉床邊。

尚穆點頭,「依照脈象來看二人都無大礙,只是能不能醒來,還得看天意。」

「師父,看來您也不是全是為了騙瑜兒才那麼說的。世間真的有這種以精血精氣渡脈續脈的功法?」季聹宇探視一番二人面上的蒼白,淡淡的愁緒迎上心頭。

尚穆似笑非笑,道︰「為師也只是讓她一試罷了,有個念想也好,況且誰知到她不過只練到第四層就被你們兩人給捅破了,誤打誤撞,幸好她有我和師姐身上的幾十年功力啊,否則,就算不死,也會終生殘疾。」

「冥冥之中天注定。」軒轅玥心有余悸道。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們這一仗也算可以提前收場了。」季聹宇淡笑,二人深情凝望。

四人皆是笑語連珠,卻未曾發現不遠處的洞外,兩道詭異的身子目光冷冽的注視著,手中的長劍隨著主人的怒氣發出輕微的龍吟聲。

傳說,以血養劍,劍身上也會帶著主人的靈氣,隨著主人的心緒波動,而上好的古劍,更是如此。

夜幕西垂,天地恢復如常,參天古樹上,蟬鳴轟亂不斷,擾的本是床上昏睡之人緩緩睜開雙眼。

四周,是毫無記憶的陌生,雙眼不由自主的巡視一遍又一遍,記憶中那抹身影不在屋內,只有那靜靜縈繞的檀香,還有那淡淡閃爍的燭火,夜風從虛掩的窗戶吹拂而進,帶動一旁的珠簾,兩者聲音相合,附和著窗外的蟬,惱的床上之人腦袋生疼。

「咚!」藥碗從手中月兌落,軒轅玥怔了怔,確信沒有眼花才詫異的走到床榻前。

「四哥。」久未開口的嗓子突然發出一聲輕呼,連軒轅皓自己都險些以為這是別人的聲音。

軒轅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喜極道︰「尚穆前輩說你就算要醒來也還要再等上幾日,沒想到這麼快就醒過來了,太好了。」

軒轅皓口干舌燥,吞咽了一下口水,想要借力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軟弱無力,只得乖乖的躺回床上。

「你昏迷了半年,意識剛剛才恢復,身體還需得再靜養幾日才行,先別動,躺著。」軒轅玥倒上一杯水遞到床頭,攙著他喝了幾口才停下。

軒轅皓又一次環顧屋內的環境,問道︰「我睡了半年了?那瑜兒呢?她身上的毒,可有治愈?」

「你倒好,一開口就是問你家的小妻子,我好歹也鞍前馬後的照料了你半年,也不見你問問我近日可好?」軒轅玥淡笑,卻又面色嚴肅的盯著某人。

軒轅皓微閉雙眼,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我差點忘記了,那丫頭好像早就痊愈了。」想著近些日子她在自己身上搞出的那些事,看來是那丫頭听說自己快醒來是害羞躲起來了。

「她當然痊愈了,否則怎會有本事逆天把你給救回來?」

話一說完,軒轅玥自知失言,急忙扭頭看向另一邊。

軒轅皓驀地睜開眼,迎上他眸中焦點,冷冷問道︰「逆天?她做了什麼?」

「這——等你看見——」

「瑜兒,我們都沒有騙你,七爺沒死,真的沒死。」

「讓開,既然沒死,你們為何不敢讓我去看他?快讓開。」

「你剛剛才醒來,又失血過多,就你這身子怕你太激動又昏過去了,听話,咱們再休息兩天,不,休息一天我就帶你去見他。」

「不要,你們三番兩次的騙我,我不會再相信你們的話了,快讓開,我要陪著皓,讓我進去。」淚水盈眶,門外的沈靜瑜渾身無力的癱倒在白眉懷里,從醒來開始,他們一個個的都阻止她過來見他,為什麼?難道他真的死了?他不會死的,一定不會死的。

拖著疲憊的身體,一步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從另一間房艱難的邁出,又跌跌撞撞的走到了他的房前,門外的季聹宇,卻死活不讓她進去,他們都攔著他,明明只隔著區區幾步,卻被一重又一重山阻隔,最終,氣竭的倒在地上。

軒轅皓听到門外的吵鬧,听到那個心心念念了無數次的聲音,急忙掀開錦被,雙腳剛剛觸踫到地面,身體一軟,朝著床頭栽倒而去。

「七弟,你別急,你雙腳還沒有力量,我去開門,你別急。」軒轅玥扶著他坐回床上,又忙不迭的跑到房前。

緊閉的門隨著他的雙手張揚而啟,柔和的月光迎著他的身體傾斜,照射入屋,一道人影從盡頭邁進,久違的相思化為漫天花雨,眸光相接,無言相對。

盼了多久?他不知;

等了多久?她不知;

這一刻,四目凝望,是他憔悴的臉映上她銀絲飛揚。悵然若失,心痛後悔。

「瑜兒,你的頭發?」扶著床頭,他目瞪口呆的望著那一頭被月光濃罩的白發,何時起,她那一頭墨黑的長發變得如此蒼白?為何會這樣?他的瑜兒為何會年少白發?

沈靜瑜溫柔如水的看著他驚動的眸光,搖搖頭,壓下眼眶里旋轉的淚水,破涕而笑︰「別動,我跑得快一點。」

「咚!」是闊別半年的溫暖懷抱,從肌膚相踫的那一刻,冰凍了半年的心終于恢復了如初的溫度。

她的雙手緊緊的攥著他的腰,蠻狠的霸佔著那終于再次跳動的胸膛,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溫熱的液體打濕了他胸前一片,可是都是暖的,從現在起,全都是暖的。

「可否注意下我們這些好歹也伺候了你們兩個半年之久的僕人?」季聹宇掩嘴偷笑,卻又板起一張臉,憤憤不平道。

軒轅皓依戀了半刻她身體的味道,松開了那塊柔軟的懷抱,微微一笑,「辛苦各位了。」

「還是辰王有點良心,總比那個沒心沒肺的丫頭討人心愛多了。」白眉展顏道。

「這半年苦的可是我和四爺啊,七爺想知道你懷中小嬌人的喜怒無常嗎?」季聹宇眉角輕挑,若有所指的看向某個面色緋紅的小女人,只見她的手指輕輕豎起然後向下一點,眉角嬉笑連連,卻在笑容里藏著某種飽含劇毒的刀眼,看的他後背瑟瑟發涼。

「瑜兒長大了。」軒轅皓不甚在意的輕撫在沈靜瑜額頭上,又是疼惜、又是惋惜的看向那一頭銀絲,眉間寵溺,溫柔的將她擁抱入懷。

「四弟,七弟,你們可是讓朕好找啊。」軒轅麟大步入屋,略顯驚愕的望向床邊的兩人,一人是蒼白的臉,一人的蒼白的發,這情景,竟是毫不違和。

「皇兄來的可正好,七弟剛剛醒來。」軒轅玥迎上,眾人紛紛挪開數步。

一條路,沒有阻隔,一人喜笑顏開,一人目色沉重,一人溫和虛禮。

「你們一個個可把朕和母後欺騙成了什麼樣了,現在倒好,雨過天晴,過兩天就跟朕回京去。」軒轅麟伸手輕輕的拍拍軒轅皓結實的胸膛,點點頭,笑逐顏開。

沈靜瑜目不轉楮的看著臨近的身影,又警覺醒惕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雙手成拳的藏在他的身後,面色不動,微微低下腦袋。

「對了辰王妃,听說你練成了一種武功,朕很好奇是什麼武功能讓你把沉睡已久的七弟給喚醒了?」軒轅麟駐步,回頭粲然一笑。

「鄉野武功,不過只是一種障眼法而已,難登大雅之堂,更難入皇上法眼。」沈靜瑜盈盈而笑,不露聲色,只是手中越發的緊緊攥著身旁之人的掌心。

軒轅皓眸中掠閃而過一絲詫異,笑道︰「瑜兒,你——」

「皓,累不累?你剛剛才醒,應該多休息休息。」沈靜瑜攙扶著他走到床前,背對而過身後的眾人。

軒轅麟不再繼續追問,一甩長袍,冠纓索絕跨步而去。

眾人不明,見著沈靜瑜如此駁君聖意,又見軒轅麟笑聲冷冽,一時之間,紛紛啞然失語。

軒轅皓一言不發的看著小丫頭為他掖好錦被,又神色漠然的坐在一旁,忍不住輕咳一聲打破寧靜,「瑜兒,累不累?累了要不也上來躺一躺?」

沈靜瑜神游天外,腦袋里不停的上演著那一段段餃接不上的畫面,好似模糊,卻又在下一刻隱隱映出一抹身影,嘴角是勢在必得的得意之姿,雙手虛搭胸前,滿目挑釁。

「瑜兒,你在想什麼?」季聹宇一手輕搭在她肩上,感覺肩上的身體微微一顫,剎那間,自己被一道勁氣掠起。

「啪!」季聹宇被甩出數米,身體狼狽的砸在屏風前,頓時珠簾碎成一顆一顆滾落。

軒轅玥心底一慌,急忙上前扶住被甩出去的身影,焦急問道︰「瑜兒,你這又是怎麼了?」

「我——」沈靜瑜回過神卻見一道道犀利的目光注視,一時惱急,後悔不已的看著被自己彈出去的季聹宇,一臉無辜的眨眨雙眼,「早就跟你說過別沒事站在我身後說話,本能反應而已。」

「你……」軒轅皓抓住小丫頭的手,微微搖頭,道︰「這脾氣得改。」

「我盡量。」沈靜瑜自知理虧,心虛的低頭。

「我的瑜兒這半年成長太多了,我都有點擔心下一次會不會也被你給甩出去啊。」

「嗯?」沈靜瑜驚詫,急急搖頭,「我不會的,對于你,哪怕我誤殺了所有人都不會傷你分毫的,我發誓。」

「這話說的,師父真是寒心啊。」白眉扶胸苦嘆,「果真嫁出去的徒弟潑出去的水,留不住心了啊。」

「師父,您別戲說瑜兒了。瑜兒怎敢對您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您這不是讓瑜兒自慚形穢嗎。」

「好了,看這兩人好不容易在一起了,都少說一句吧。」尚穆站在床前,指了指他的手,「我先替他把把脈,看看體內的毒祛除了沒?」

沈靜瑜安靜的挪開身子,探著腦袋等著。

尚穆三指扣上,指尖的脈動虛中帶實,有點虛弱,但已無礙。

收指淡笑,「已經痊愈了。」

「既然如此,那都先出去吧,讓他們兩人單獨聊聊。」白眉看著丫頭拼命的擠眉弄眼,也知她的那點小心思,輕咳嗓子,替她下達逐客令。

終于只剩下他們兩人了,寂靜的屋子,強勁的心跳哄哄的在胸口處激烈的抖動,蒼白的顏不知不覺泛起陣陣紅暈,手指扣著手指,左看看,右望望,漸漸的,無話可說的空間變得點點尷尬。

「瑜兒,上來。」軒轅皓往里挪挪,輕輕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沈靜瑜面色桃紅,身體未曾有絲毫停滯的直接跳上床,蹬開鞋子,笑意拂面。

「瑜兒,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他緊緊的將她依偎在自己懷中,下頷抵著她的額頭,嗅著那淡淡的發間芬芳,有多少日子,她是這般的留戀著自己的味道?她不過只是一個剛剛及笄的小丫頭,怎可讓未經世事的她這般辛苦?他是罪人,他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

沈靜瑜拼命的吮吸著他溫暖的氣息,淚水肆虐,她卻壓制不讓它們流出,眼角彎彎一笑,喜極︰「皓,我們約定好,以後,不許再這樣了,如果你再欺騙我,我就帶著你的尸體一起跳河,苟活在世,我真真做不到了。」

「傻丫頭,現在起,我把所有被我們浪費的時間補回來可好?每天每夜,我都陪著你,可好?」

「不,是每時每刻,每分每秒我都要粘著你,直到你煩了我為止。」她再次緊緊的攥緊他的身體。

「怎會煩你?怎舍得煩你?我的瑜兒。」尋著她的雙唇,俯身而下,闊別半年的紅唇美色,怎會舍得不好好的欣賞欣賞。

沈靜瑜微閉雙眼,等待著他的激吻而下,卻在下一刻,瞠目結舌的盯著他詭異笑容的眉眼,一種莫名的心虛在心坎騰升,為何覺得此情此景如此熟悉?

回憶之門漸漸開啟,那是一個雨後晴天,一縷陽光虛虛的從洞外探射,一抹紅衣如同往日靜坐玉床邊,只是,一雙手不安分的捯飭著什麼。

她伸出一指輕輕的從他的眉眼下滑過,路過鼻梁,停留在他的雙唇上,指尖順著唇上輪廓慢慢勾畫,過後不久,指尖撬開他緊閉的唇,指甲輕踫那潔白的皓齒,一扯一揚,徹底開啟了那雙唇。

手指游離在他的嘴中,勾勒勾勒小舌,掀出一條粉紅粉紅的舌尖,某女喜不自勝的伸出自己的舌頭,親一親,咬一咬,再舌忝一舌忝。

回憶戛然而止,沈靜瑜面紅耳赤的瞪著某王的手指,慌亂的往床邊挪動,卻發現雙手雙腳皆被他壓制在身下,這下,無處可逃了。

「那一次好玩嗎?」軒轅皓笑容滿面,聲線是如同以往的低沉有力。

「咳咳。」沈靜瑜扭開腦袋,顧左言右的看著床頂帷幔。

「看著我,告訴我,好玩嗎?」軒轅皓捏住她的下頷,笑的滿面春風。

「我想說好玩,你會不會生氣?」沈靜瑜目光灼灼,一副我似無辜的模樣。

軒轅皓仰頭一笑,再次捏住小丫頭的臉,輕輕一扯,看著她的紅唇抿成一條線,然後欺身而下,用著自己的舌撬開她的嘴,再順勢打開她的齒,勾出她香醇誘人的紅舌,親一親,咬一咬,再舌忝一舌忝……

某女仰頭無語問蒼天,仔細的回憶著自己還做過什麼丟臉的事!

突然間,圓目怒瞪,一種恨不得咬舌自盡的沖動徘徊在腦袋里,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麼?老天爺,你坑死了。

軒轅皓嘴角微微上揚,笑的純良天真,說出的話卻是險些咳死了某個臉頰紅的跟櫻桃似的小女人。

「那些賬咱們一點一點算,特別是你幫我解決男性需求的那大恩,為夫一定好好滿足你。」

沈靜瑜手腳僵硬的躺在他的身邊,漸漸的听著他有條不紊的呼吸聲傳入耳畔,手指輕輕的戳了戳他枕在自己腦袋下的手臂,確信他真的熟睡後才大大的喘口氣。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他這人在昏睡的時候有知覺?為什麼沒有人告訴他這人醒來後會記得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

丟臉,丟人,丟全身,丟了整個八代祖宗了。

軒轅皓雙目微閉,睫毛輕顫,感受著懷里小嬌人的身體慢慢的放松戒備,忍俊不禁的輕笑一聲,抬起另一只手,斜躺而過,再一次把小丫頭給緊緊綁在身下,道︰「睡吧,看你的臉色最近一定沒休息好,乖乖睡覺。」

沈靜瑜後背挺直,眨眨眼,瞪瞪眼珠子,一動不動的躺在他身下,呼吸沉重,心跳緩急,整個人都如同一塊木板子,里外都是直的。

府外的桂花樹上,枯枯的枝干映上冷冷的月色,孤寂的身影獨自仰頭望天,手中懸提冷冰的酒壺,燒喉的液體從嘴角溢出,一滴一滴的順著臉側滑落,隨著月色朦朧,覆蓋上枯樹旁那隨風而揚的棵棵小草。

他醒了,他最終還是回來了,瑜兒,你幸福的笑,那麼自然。何時你也能為我這般笑的真實?

仰頭飲下口口烈酒,任憑那割喉般的液體順著吼道入月復,任憑胸口的痛肆虐的蔓延整個胸腔。

就讓今夜一醉祝你們白頭到老。

「呵呵,屋內人兒恩愛綿綿,屋外人兒借酒澆愁,不知何時起,熵國三皇子竟是如此情深意重之人啊。」黑沉的夜遮蓋了來人的雙眼,就如黑暗中,只問其聲不見其人,詭異的聲線徘徊在夜境下,引得堪堪醉倒之人一個趔趄,從樹干上騰空躍下。

銀面白衣,來人依舊笑意不減當初。

南宮懿丟下手里的酒壺,一手撐住樹干站立,眸中閃現而過一絲殺氣,道︰「看來你還沒死?中了我熵國神器,沒想到你還能活過這半年?」

「軒轅皓都沒死,本門主又如何能輕易死掉?」銀面男人隨意的玩弄著手里的落葉,枯黃的顏色中葉脈清晰,指尖一踫,落葉成灰迎風而過。

「本皇子正愁今晚怒氣沒人滅,你自己既然送上了門,本皇子倒要好好的練練拳頭了。」說完,南宮懿醉紅的小臉里噴出陣陣酒氣,略打一個酒嗝,狠狠的月兌下被酒液侵濕的外袍,神智卻不知不覺的陷入迷糊狀態,眼前的銀面男人不知何時變成了兩人,好似三個。

「就憑你現在這副德行?哈哈哈,不自量力。」銀面男人招式狠劣,不給他任何反抗機會,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南宮懿給攥在手里,掌心撐著他的頸脖,略一使力便將他整個人懸空提起。

南宮懿蹬了蹬雙腳,有些窒息的伸手抓著銀面男人的手指,卻絲毫力氣也提不起,整個人真氣渙散,內力不濟,無奈只得隨著他擺布。

「新仇舊恨,今天,本門主好好的跟你清算清算。」手中勁氣一過,將手中之人如同螻蟻般甩出數米,腳下真氣一過,整個人迎著風追上拋出的他,抬腳一踢,將軟蝦一樣的三皇子狠狠踩在腳下。

目光高傲,語氣得意,銀面男人冷嘲熱諷,「就憑你現在這模樣就能得到那沈靜瑜?連軒轅皓都打不過,你有什麼資格去跟人家搶王妃?就憑你只能躲在這里喝悶酒,你自認為自己有何能力抱的美人歸?連本門主都不屑殺你,就想看看熵國第一武將最後會落得個怎麼自暴自棄的下場。」

「滾。」南宮懿手腳並用,想要推開踩在身上的腳,渾身卻提不起一點氣力,眸中帶淚,他早已看不起自己這副德行了。

「哈哈哈,本門主不走,你又奈我何?」銀面男人挪開右腳,居高臨下的盯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身影,嘴角哄笑,盡是諷刺。

「你殺了我吧,如果你今天不殺我,總有一天,我會再刺你一刀,讓你生不如此。」南宮懿仰頭大笑,眼底同是止不住的譏笑。

銀面男人止言,雙手捏緊成拳,斜視一眼地上洋洋得意的人,掌心成拳,掌風刺骨,一掌而下,他必死無疑。

「不要,求求你別殺他。」一抹青衫從房舍後踉蹌跑出,跪倒在銀面男人身前,雙手合十,眼里滾滾熱淚渴求。

南宮懿驚愕的瞪著突然冒出的人影,借著月光瞧見那張梨花帶淚的顏,心底一陣揪痛。

宸嬅護在他的身前,擋著這個陌生男人的憤力一掌,虛晃腦袋,語氣求饒︰「求求你放過他吧,要殺你殺我,別殺他,我求求你,放過他,放過他。」

銀面男人一手停止在半空遲遲下不去,盯著那雙淚眼婆娑的眸,掌心一轉,狠狠的朝向那棵屹立在他們身後的枯木。

灰土漫天,攜帶著腐臭的氣息遮蓋,最終只剩下滿院子的寂。

「你為什麼會在這里?」南宮懿被她扶起,卻警覺的打量著這個因一句話就化解了銀面男人憤怒的女人。

宸嬅靜默,只是輕輕的拂去他臉頰上的塵土,擠出一抹笑容,幸福滿溢的望著他,不說話,只是看著。

南宮懿月兌離她的攙扶,任憑青絲月兌落,發絲飛揚,冷冷的道︰「你跟無影門是什麼關系?」

宸嬅愕然,瞠目搖頭,「我不認識他,我真的不認識他。」

「可是他卻為了你不殺我,這叫不認識?」南宮懿嗤笑,這個借口小孩子都能識破。

宸嬅聲淚俱下,再次搖頭,「我真的不認識他,我只想求他放過你,我怕他傷害了你。」

「我生我死,與你無關。」南宮懿雙腳無力,搖搖晃晃月兌離她能靠近自己的範圍,踉踉蹌蹌的朝著客棧走去。

宸嬅落寞的站在原地,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失落,失望,一切一切佔據整顆心。

「為何不听話要跑出來?」背後一人隱隱而現。

宸嬅依舊一動不動,只是冷冷一笑,「看你演完了整出戲,我不出來圓圓場,你是不是真的打算殺了他?」

「我告訴過你,他的心里從來沒有你,你為何不信?現在知道了,他寧願用死來解月兌也不想跟你在一起,何必呢?」

「可是我就是喜歡他,我喜歡他,哪怕他不愛我,我也要和他在一起。你管不著。」宸嬅怒吼,扯開身後之人的捆綁,提氣疾馳離去。

月光柔柔,晚風習習,不遠處,荷花寂寞綻放。

……

什麼叫做人神共憤,什麼叫做天怒人怨,什麼叫做群起憤之……

在軒轅皓醒來的三天內,眾人終于完完全全體會了這酸掉牙的情話,還有那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的糾纏,以及那從此節操是路人的赤果果。

「皓,葡萄。」一粒無核無皮晶瑩剔透的葡萄溜入他的嘴中,甘甜無澀,回味無窮,再忍不住的舌忝了舌忝小丫頭的小指頭,更是滿口余香。

「討厭,他們都看著。」沈靜瑜臉色羞紅,又繼續剝皮。

軒轅皓坐在正席上,目色流轉眾人,不以為意的繼續含情脈脈的注視著專注剝皮的女人。

季聹宇坐在位置上小聲嘀咕,「明明說好的慶祝酒宴,他們一個無視,一個裝無辜,把我們都當看戲的路人甲了?」

「就再忍忍吧,頂多兩天就會恢復平常了。」軒轅玥苦笑道。

「三天前你也是這麼說的。」季聹宇齜牙道。

「想想兩人都寂寞了半年,難得重逢,難得重逢。」軒轅玥再次苦笑道。

沈靜瑜拎著葡萄放入他的嘴中,笑意滿滿的柔情相視,眼角余光瞥向喋喋不休的聲源處,眉頭一挑,眸中急閃而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冽。

季聹宇腦袋一涼,抬頭望向那雙美艷妖冶的水靈靈大圓珠子,喉嚨一癢,嗆咳幾聲。

「瑜兒,今天難得大家都在一起,不如你給大家彈唱一曲如何?」軒轅皓捏著她的小手,撤回她的目光,溫柔道。

沈靜瑜點點頭,翠色長裙旖旎而去,青色的身影搖曳而動,自從他醒來後,她便褪去了那一身紅,換上他最愛的顏色,有點青澀,有點稚氣未月兌。而眉眼中卻是越發的出塵妖嬈,有些魅惑,有些絕麗。

軒轅皓看著自家小嬌妻離開眾人視線,方才收回那情意綿綿的眸光,轉而微露一絲漠然,語氣猶如大雪紛至,溫度驟降,道︰「瑜兒臉皮薄,四哥和聹宇都是臉皮厚比城牆的人,下次莫要在背後說她的不是了,瑜兒會傷心的。」

季聹宇一手狠狠的按住胸口的衣衫,確定自己咽下了險些噴射而出的怒火,忍到差點走火入魔後,抓緊旁邊的手,冷嗤一聲,「切!就許你們濃濃情意視若無睹?來,玥,嘗嘗我給你剝的、剝的耗子皮。」

「咳咳咳。」軒轅玥啞然不敢多說,只得乖乖的張嘴任他把整桌子菜塞進自己嘴里,然後苦澀吞咽,口口都是自己的淚啊。

古箏幽幽從廳外響起,猶如沁心的水流淌在池中,悠悠的迎著夏風撲面而來。

院中蝴蝶紛飛,一只只旋轉在百花群中,五彩斑駁的色彩染上那居中的一抹青色,似真似假,虛虛實實。

鐫刻好,每道眉間心上

畫間透過思量

沾染了,墨色淌

千家文,都泛黃

夜靜謐,窗紗微微亮

拂袖起舞于夢中徘徊

相思蔓上心扉

她眷戀,梨花淚

靜畫紅妝等誰歸

空留伊人徐徐憔悴

啊,胭脂香味

卷珠簾,是為誰

啊,不見高軒

夜月明,此時難為情

細雨落入初春的清晨

悄悄喚醒枝芽

听微風,耳畔響

嘆流水兮落花傷

誰在煙雲處琴聲長

音罷,她抬頭看向那站立在院子里默然相守的身影,曾幾何時,夢中有你,只是夢醒後,唯剩淚水相伴,你在身邊,卻獨自沉睡,空留一人寂寞吟唱。

「瑜兒,我錯過了多少?」

「很多,你自己數。」

「能給我機會彌補嗎?」

「你猜。」她淚現,月兌口而笑,「先把小小皓子還給我再說。」

他上前,一聲不吭,打橫抱起。

「你干嘛?」沈靜瑜瞠目。

「不是把小小皓子還給你嗎,當然要先耕作才有收成啊。」

「可是,現在是青天白日。」沈靜瑜咬咬唇,繼續無視身後一群人。

「培養後嗣,刻不容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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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詞《卷珠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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