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一個多月過去了。
自從那一夜起,趙丹丹就像在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了任何的音信。在這個階段里,燕川給麥子打過電話,旁敲側擊地詢問過趙丹丹的事情,麥子說他姐姐回到學校了,還說自己再過十幾天就會回來。
燕川知道趙丹丹一切安好,也就把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但還是有一個結,在他的心里一直系著。
田千里在今天出院。經過一個多月的治療,他的身體恢復得很快。今天早上,燕川,楊子江,江濤趕到醫院的時候,正看到田千里在病房的地上做單手俯臥撐。在他的那些小兄弟的叫好聲中,兩只手輪換著一連氣做了百十個,可見身體已經恢復如初了。
田千里見到燕川他們來了,中氣十足地說︰「今天中午我請客,咱們哥們兒好好聚一下
「千里,大病初愈,不能喝酒吧?」楊子江說。
「是啊,你還是回家好好養著吧江濤也附和著說。
「小川,你說呢?」田千里看著燕川問道。
「我說,人生難得幾回醉,千里既然出院了,咱們就痛痛快快的大喝一場吧燕川笑著說。
「懂我者,燕川也田千里一拍燕川肩膀說。
除了楊子江開著車拉著燕川,田千里,江濤外,其他人打了五六輛出租車,一路浩浩蕩蕩地向宴賓樓大酒店而來。等燕川他們到了飯店之後才明白,原來早就有人定好了幾桌酒席,只等著田千里他們的到來。
預定下酒席的這個人,從始至終燕川他們都沒有見過,但從田千里的話里話外能听出來,這個人在江城市的商界,也是叱 風雲的人物。田千里就是為了蘀他討債,才會被人刺傷的。
燕川,楊子江,江濤三個人雖然對這個神秘的人物充滿了好奇,但也不便仔細盤問。在田千里的介紹下,他手下的這些小兄弟對燕川他們三個人都很恭敬,整個酒局的氣氛也還算是很和諧。如果當中不是出了一點差頭,燕川他們同窗四兄弟一定會盡歡而散。
當酒至半酣之際,田千里手下一個綽號叫耗子的人去衛生間的時候,無巧不巧地踫到了上一次刺傷田千里的一伙人其中的一個。耗子跟這個人一照面就動起手來,被人家打了個鼻青臉腫的回來了。
田千里听到這件事情以後,讓所有的人都別動。他自己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依舊跟燕川他們談笑風生地聊起大學期間的一些往事,絲毫看不出來有什麼特殊的舉動。這讓燕川感到很納悶兒。
雖然田千里表現得泰然自若,但從他手下的那些小兄弟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來,這件事兒遠沒有那麼簡單。因此,在忐忑的心情當中喝酒,也失去了最初的雅興。喝過兩杯酒之後,燕川他們就抱著一種極其復雜的心情告辭走了。
三天後,燕川在駕校的訓練場听到一個消息,說昨晚江城市兩伙黑幫大火拼,有一個大名叫田千里,綽號叫 子的人,帶著十幾個兄弟闖入江灣區一家麻將館,砍傷了江城市赫赫有名的一個社會大哥——狗剩子,以及狗剩子手下的二十幾個人。
據說,這個狗剩子身中十幾刀,差一點就被這個叫 子的人砍死。不過,即便是沒有砍死,這個狗剩子的的左胳膊也殘廢了。
燕川听駕校的那些學員說完之後,脊梁溝里都嗖嗖的冒涼風。他趕忙給田千里打了一個電話,不料田千里的手機關機了。情急之下,燕川又給楊子江和江濤分別打了一個電話,詢問田千里的事情,哪知道這兩個人知道的並不比自己多。
他們也試圖聯系上田千里,但情況也跟燕川一樣,听到的只是客服簡單的一句話——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楊子江讓燕川不要著急,他托在公安局工作的朋友打听一下,看看田千里到底是被抓進局子里了,還是跑路了。半個多小時後,楊子江打過來電話說,田千里跑路了。
听到這個消息後,燕川松了一口氣,但同時也為田千里擔憂起來。這件事雖說是私人恩怨,但畢竟有國家的法律在約束著,鬧不好田千里會被以傷害罪提起訴訟的。
最近還有一件事兒讓燕川很郁悶,沈家駿說狩獵場的審批報告在江城市被擱置了,擱置的意思就是暫不審批。至于具體原因,沈家駿還在四處托人打听著。
當天晚上,燕川跟柳含煙正要吃飯,听到有人敲門,打開門一看,原來是沈家駿和陳墨在沒有預先通知燕川的情況下,帶著酒菜來到了燕川的家中。
「咦,你們咋來了?」燕川很好奇地問道。
「我和陳墨在市政府跑了一下午,終于弄明白是咋回事兒了沈家駿說。
「快進屋說柳含煙說。
「哦,含煙也在啊沈家駿說。
燕川把兩個人讓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柳含煙看沈家駿他們帶來了啤酒和一些菜肴,急忙又去廚房取了兩雙碗筷和三個小碗回來。
「你們打听出來了?到底是啥原因沒有審批呢?」燕川很心急地問道。
「審批手續卡在市政府的一個主管副市長手上了陳墨說。
「來,先喝酒沈家駿說︰「跑了一下午,我都餓壞了
燕川听沈家駿說話有些閃爍其詞的,又听到陳墨說什麼副市長,猛然間想到了什麼,他看了一眼柳含煙也連忙說︰「那就吃飽喝足了再說
陳墨有些狐疑地看了看燕川和沈家駿,心想,今天這兩個急性子的人是怎麼了?但有柳含煙在場,他也不好細問。他起開三瓶啤酒,遞到了燕川和沈家駿的手里後,自己先仰脖先喝了一碗。
「燕川,還要多久駕校的課程才結束?」沈家駿問道。
「快了,這個月末就考試了燕川答道。
「你最近咋好像很忙呢?」陳墨問道。
「最近我有一個同學出了一點兒事情,沒事兒就去醫院陪他了燕川說。
「醫院?咋回事兒?」沈家駿問道。
燕川把田千里的事情講了一遍後,最後不無擔憂地說︰「他要是被判刑了,這一輩子可就徹底毀了
「他是你同學啊?他可真夠猛的了,領著十幾個人就敢去人家的地盤,還把人家的老大砍殘了。不說別的,就這份膽量,也不是一般人有的沈家駿說。
「唉,有膽量有啥用,也沒用到正地方燕川說。
「我倒不這樣看,男人總是要有一點兒血性的沈家駿說。
「我也同意家駿的意見,听說你這個同學是先被那伙人捅到醫院去的,
「家駿,陳墨,你們先聊。燕川,我回家去了柳含煙放下碗筷又對燕川說︰「你不用送我,天這麼早,我一個人打車回去了
燕川陪著柳含煙走到小區門口,打了一輛出租車,等柳含煙上車走了之後,才回到家中。
陳墨在燕川離開的這段時間里,听沈家駿說了龍天豪的事情,而這個副市長恰恰就是龍天豪的未來岳丈——李副市長。直到這時,陳墨才明白兩個急性子的人,為什麼都變得不緊不慢的了。
燕川回來後,听沈家駿說手續就被卡在這個副市長的手上,一時也沒有了主意。
「你們有啥好主意嗎?」燕川問道。
「這年頭,離開孔方兄是玩不轉的,看樣子也只好讓孔方兄出馬了沈家駿說。
「不會有其他的原因吧?」燕川問道。他想起潑過龍天豪一臉啤酒的事兒,有點疑慮地說。
沈家駿懂得燕川話里的意思,急忙分析道︰「我相信這個副市長也不是一個特沒素質的人,不會把公事舀到家里去說吧?再說龍天豪還沒成他女婿呢,不會因為一點兒小事情而耽誤自己的收入吧?」
盡管沈家駿說的很委婉,但燕川和陳墨都懂得沈家駿話里的意思。看起來,眼下也只能這麼做了。最後三個人商定了二十萬的價格,委托給沈家駿的一個在市委辦公室工作的朋友去辦,當然,中間人的好處費也是要給的。
送走了沈家駿和陳墨後,燕川給柳含煙打了一個電話,柳含煙說自己已經到家了,她囑咐燕川早一點休息後,就掛斷了電話。
臨睡覺的時候,燕川躺在床上想,都說中國的商人是跪著的,果真就是如此。不僅要處處上香,四處打點,而且一定要滿帶笑容,卑躬屈膝地說一些小話,才能把事情辦成。這次市里要是通過了,省里呢?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好事多磨吧。
人生不如意事常**。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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