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那個夜上海的歌女霸著傅亦辰也就罷了,居然還恬不知恥的打我,我長這麼大,你和父親都沒有打過我,不行,這一次,說什麼這口氣,我也咽不下去!」張瑾汐的臉上還掛著淚痕,醫生剛剛給開完藥離開了,她的臉色此時還是有些蒼白的。
張瑾汐只說自己有事情下午就出去了,直到半夜才回來,還是帶著傷的回來了,張母細細的詢問過後才知道張瑾汐原來是自己氣不過去找夜上海的那個歌女去了。雖然對于女兒這麼莽撞的做法她不是很認可,但是女兒就是自己的心頭肉,怎麼舍得讓別人打,更何況還是一個地位卑賤的歌女。
思來想去,這件事情也不是很好辦,畢竟夜上海身後的那個主事人不是那麼好得罪的,再加上,那個歌女最近也正是得傅亦辰的寵,不然就是給她個膽子,量她也不敢欺負到自己的女兒頭上來。
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張母沉默不語,她畢竟只是一個女人,這件事情還是由丈夫決定的好。
听完女兒的話,張賀成就一直坐在那里抽煙,不發一語,面色也是不很好的,他在上海也算是一屆泰斗了,自己活了一輩子,最後讓一個歌女騎到自己女兒的頭頂上來,叫他怎麼能忍得了。
不過說到底這件事的起因都是傅亦辰,想必傅亦辰如果不是對這個女人極其的寵愛,這個女人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騎到自己女兒的頭頂上來。
歸根究底,這件事情還是需要和傅亦辰談的,他也是男人,對于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這個情況,他不是不能理解的,但是男人花天酒地也是需要有個限度的,這個限度一旦過了,要麼是這個男人不知輕重,要麼……
抬頭看了一眼無能的女兒,他也深深的感到了無奈,他也不是不疼愛這個女兒,可是這個女兒怎麼就是不給自己爭氣呢?一個男人的心都抓不住的女兒,無疑是一個失敗的女人!可是這個人好歹也是自己的女兒,自己也不能說些什麼,只能想辦法解決了。
這個訂婚是一定不能黃的,因為傅家的勢力對張家很重要,如果這樣的話,他也只能去找傅亦辰談談了。
伸手將煙頭壓滅在煙灰缸中,他緩緩的舒了一口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
「這麼丟人的事情,以後不要給我做,如果我是亦辰,我也不會喜歡你。」
他這句話無外乎是給女兒一個警告,可是原本就滿月復委屈的張瑾汐听到這句話更加的委屈了起來,那眼淚頓時止也止不住,哭的梨花帶雨。
「這件事情就先這樣吧,找到機會我會去和亦辰談談,我會給你討個公道的!夜上海那個地方,你以後不要再去了,裴煙這個女人,我或許也應該見見!」
他一世英名,此事竟然要為了女兒的婚姻卻為難一介女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可是為了女兒也只能這樣了,听到父親這樣說,張瑾汐心中的委屈才算是減了一減,哭聲也小了下來。
趙雅珍剔著自己的指甲,有些風涼的話就吐了出來。
「老爺,我看你還是不要去了,去了也是白去,這很明顯的就是人家傅亦辰根本沒把咱們家的瑾汐放在眼里。與其這樣自降身價的去討來一些敷衍,還不如就此作罷,咱們家什麼時候要為了一個歌女,這樣大動干戈了。」
她原本就只是個姨太太,對大房的意見就多一些,此時看見大房家最最疼愛的女兒出了這麼一出事情,自然是要火上澆油的,她本就無所出,子然一身,她怕什麼,張瑾汐留不住傅亦辰的心這件事情自然是所有人心中都是清楚明白的,但是礙于張瑾汐此時此刻的心情都沒有說出來,也沒有打張瑾汐和張母的臉,此時被趙雅珍一句話攤開在了明面上,張母的臉是一陣紅一陣白的。
張瑾汐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淚又 啪啪的掉了下來,她明明喜歡了傅亦辰那麼多年,明明費盡心思的去和他訂婚結婚,可是到最後,他寧願在外面沾花惹草,去和那些歌女混跡在一起,也不會正眼看自己一眼,這叫她情何以堪,她明明是那麼那麼的愛他,那麼那麼的喜歡著他。
她受不了這個現實,現實往往是最傷人的這句話,是最對的。
張賀成的臉一瞬間烏雲密布,可是卻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他難道不知道麼這是在自降身價要來的說法也不過是一些敷衍麼,好像就她明白一樣,非得說出來找他的厭煩,也難怪,他現在是越來越不喜歡她。
當年堅決要娶她做姨太太不過也就是一時貪戀她的美貌,現在她的美貌也沒有了,身上唯一的優點都消失不見了,他早就沒有當年對她的那種好心情了,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就打算上樓休息了。
張瑾風低頭沉思了半響,才終于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一般,抬頭看向了自己的父親。「父親,等等。」張賀成回頭看著自己的兒子,知道兒子是有什麼話是要和自己說。
「你是在這里說,還是和我上書房說?」
對于自己的兒子,他還是比較滿意的,一點也不擔心他不能接手自己的家業,自己兒子的努力與優秀他還是看在眼里的。
「那就上樓說吧,父親,我扶你。」
「我覺得還是我去找亦辰談比較好,這畢竟是年輕人的事情,家長出面還是不太好的,強扭的瓜也不甜,萬一真的因為這件事情兩家鬧的不和也不是您希望看見的。何況,我和亦辰還是好朋友,這個口,還是我來開比較好。」張瑾風說道。
張賀成點了一只煙,靠在了椅子上,煙霧升騰中,帶上了一絲的滄桑和落寞,他畢竟還是老了。年輕的時候,他可以不管家,不顧家,整天向著自己的事業,想著燈紅酒綠的生活。
現在他的一雙兒女都成長起來了,他不能再不為自己的兒子和女兒去想了,他們以後的路,他只能盡可能穩穩的鋪下去,卻不可能陪著她們走下去。
「你妹妹啊,是真的很讓我失望啊,她怎麼就綁不住亦辰的心!」
張瑾風的眉頭緊緊的皺著,他當然知道張瑾汐為什麼抓不住傅亦辰的心,但是他不能說,也不好再去說什麼,「亦辰的心任何女人都是抓不住的,你也不要太責怪瑾汐了,瑾汐畢竟還小,以後會好起來的,時間還長,不急于這一時。」
「我看未必。」他也是個男人,他也年輕過,他怎麼會不明白一個男人的心?傅亦辰把一個歌女看的這麼重要,甚至不惜得罪他們張家,這個女人在他心里的位置,又豈是等閑。
其實張瑾風的心里也是一清二楚的,他一開始就知道傅亦辰對那個女人的用心,那不只是玩玩。
他還記得那一晚,在牌桌上,傅亦辰看斐煙的目光,是那般的炙熱,如深夜海水般波濤洶涌。一邊是自己的家人,一邊是自己多年好友,他不知該如何取舍。
現在,他只能找傅亦辰談談了,至于傅亦辰的態度是什麼,他也不知道。
他知道強迫傅亦辰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是件極其困難的事,可是兩家的聯姻勢在必行。他相信自己的朋友是個聰明人,為了自己將來的前途,他應該明白自己該怎麼選擇。
這麼想著便就退出去了,遠遠的看了一眼父親的背影,父親是真的老了,以後這個家還是要他來扛的,如果這點事情他都解決不好,以後又該如何扛起這個家。
自從傅亦辰認識了這個歌女之後,幾乎很少出來和他們這些兄弟在一起玩了,想要找他,也許只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