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時光在二人相擁中悄然流轉,海天相接處一輪蛟潔圓月緩緩升起,淡淡的銀輝溫柔的灑在海平面,宛如情人心底流淌著的細膩柔情。舒愨鵡
耀眼璀璨的星子如頑皮的小孩,一個個從高曠的夜幕中嘻笑著蹦了出來,漸漸的灑滿整片夜空。明月與星子匯合懸掛高空,海上悠悠泛起薄霧繚繞,整個游艇被籠罩其中,恍如正緩緩向蓬萊而行。
「我為你跳支舞吧。」柳暖退開雷展風的懷抱取下薄毯搭在護欄上,不待雷展風出聲已退離開他十幾步的距離月兌掉鞋子來到甲板上。輕柔的海風迎面而來攜著她的長裙在風中起舞,縴指拂過隨意扎上的發帶,傾刻間及腰的長發四散開來,化作千萬情絲輕遮她絕美如仙的顏面。
縴指微扣如蘭,柳腰半折,足尖輕柔躍動間如踏月而來的粼波仙子姿態萬千,星眸微抬亦蕩漾著盈盈水波令人心醉其間。風影月動處裙間輕紗飄渺,仿若下一刻便能攜她乘飛而去。
雷展風痴痴的望著柳暖輕盈若蝶的身姿,心醉神馳間手中被人塞進了個東西,正眉頭微斂惱怒是誰破壞了他的心境,卻見手上是一只通透碧綠的簫,當下心頭立會其意,將簫輕抵在唇邊,婉轉悠揚的簫聲便如潺潺流水浸潤了這片月色。
輕靈的舞姿因婉轉的蕭聲而增添幾分迷離柔情,婉轉的簫聲則因輕靈的舞姿透出濃濃的纏綿緋惻。簫舞相和,共譜出動人的傾世愛戀。
一舞作罷,柳暖笑吟吟的站在原處,雷展風在薄霧中一步步的向她走去,兩相輕擁間唯余滿足的嘆息,言語已成多余。
「醒了?起來喝點粥吧。」季婷見歐陽默睜開眼犯傻的望著自己,遂將手中的小說放在一邊起身去扶他。
「你別過來。」歐陽默條件反射的往旁邊一躲,想到自己暈過去的原因,就恨不得打個地洞鑽進去,但他現在更怕的是自己不爭氣的再暈過去。
「傻了?」季婷臉一沉身體又向前湊進了幾分。
「別、別過來。」歐陽默驚恐的向床的另一邊退去,結果「砰」的一聲直接跌到地上。
「歐陽默,給我滾過來。」季婷此時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最後直接叉腰怒吼道。
歐陽默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氣撐著床沿站起身,雙腿發軟的向季婷挪去。
「究竟怎麼回事,還不給我從實招來?」這混蛋昨天見了她才抱著亂啃一通,怎麼莫名其妙的暈過去醒來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歐陽默被季婷瞪的心虛不已,難道要他告訴她,他一個大男人受不了她美色的刺激才暈過去的?那得多丟人!打死也不能說。
「不說?」季婷眼色變得危險。
「那你怎麼突然要訂婚的?訂婚也就罷了,怎麼訂婚宴上卻不是你本人。不是你本人這是很另人值得開心的事,但你怎麼都沒有告訴我一聲,害得我一個人去闖訂婚宴,把人是給搶出來了,但卻被狠狠的揍了一頓。這損失,你要怎麼給我補償?」所謂躲不過就繞過,歐陽默雖然在季婷面前缺少膽氣,但並不代表他沒腦子。此時質問起來更是中氣十足男人味盡顯,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月復腔里小心肝抖得很是厲害。
不得不說歐陽默這招用得還是挺高明,首先氣勢上將季婷給壓了下去。其次成功的轉移了焦點。
季婷瞧了瞧他已消腫只還有些淤青和破皮的俊?臉,眼神有些詭異道「原來是被小小揍的,難怪。」她昨天還在懷疑究竟是誰那麼有能耐能把歐陽默揍成那幅鬼見愁的模樣,原來是那個小妮子,下次見到她時得好好收拾收拾她才行。
「什麼大大小小的?」
「那天代我訂婚的女孩子叫小小,她和陸川青梅竹馬郎情妾意,但小小家世不好,陸家高門大戶一直不接納她。而我和陸川從小互看不順眼,卻在十五歲時被逼著訂婚。之後我離家出走,當時家里人只以為我年青氣盛過慣了榮華富貴的日子,沒多久就會自己回去。」季婷嘲諷的笑了笑「很俗套的,他們斷了我的一切經濟來源。不過這倒在我意料之中,也是在那時我認識了暖暖。一晃八年過去了,我爸媽去得早,爺爺是個死要面子的人,我以為他會一直放任我在外,反正他並不缺繼承人,沒想到這次家族出現經濟危機倒想起了我來。」
話點到及止,季婷又接著道「我被抓回去後,陸川和小小來找我,所以就想出了個換人的辦法,她們幫我逃出去,我幫她們有情人成著屬。」
>季婷說到此,唇角有止不住的笑意,還記得那晚上大半夜的她正準備翻窗逃跑,結果窗戶一開,一顆毛絨絨的腦袋湊了進來,兩人都嚇得不輕。
一進到她房里,小小直接抱著她手臂求道「婷姐姐,你不要跟川訂婚好不好?」
而陸川則是擺著張臭臉鼻孔里排出串冷氣「小小,別求她,我是不會和她訂婚的。」
季婷雙手環腰斜睨著陸川道「川貝琵琶膏,你既然不是來求我的,那你大半夜的帶著你的小青梅躥我房間里來干什麼?來商量明天的訂婚細節?」
陸川氣得鼻孔里的冷氣變成了高壓鍋里的水蒸氣,瞪著眼道「瀉立婷,要不是看在小小的份上,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打暈扔山旮旯里去。」
「有本事來啊?」季婷十足十的挑釁。
眼看幾年未見的兩人又要拳腳相加,小小趕緊將陸川趕到了角落里去蹲著,自己和季婷商量起解決方法來。
「所以,我被揍全是因為自己倒霉?」歐陽默很不甘心。
「差不多是這樣。」
「但歸根究底是你沒及時通知我,所以這損失你得賠償。」歐陽默經過這會子的調節,終于把膽子和腦子調節到了最佳狀態。
季婷斜了他一眼,故意道「你是我什麼人?我為什麼要通知你?」
「我…」歐陽默瞬間沒了說詞,憋屈的看著下巴微昂瞅著自己的季婷,心頭莫名的就升起股窩囊的火熊熊燃燒著。既然沒關系,那就創造關系。用力的一個深呼吸,歐陽默騰的站起身,在季婷來不及收起的詫異神色中,緊扣住她的手腕一帶翻身便將她壓在了身下。
「喂,歐陽默,你干什麼?」
歐陽默不理她伸手就去解她的扣子,但剛觸踫到扣子又想到昏倒前的慘景。為了保險起見,反手抓過被子將兩人當頭捂下,看不到或許會好一點,至少這次先讓他把「正事」給辦完,至于心理克服這事兒,以後再慢慢來。
「歐陽默,你個混蛋,你個王…唔…」季婷縱然身手尚佳,但面對歐陽默這樣一個身手矯健的大男人,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更何況她也並未使出全力反抗。
當兩人結合的那一霎那,季婷張口狠狠的咬住歐陽默的肩頭,痛的淚花在眼眶里打轉,而歐陽默則喘著粗氣強忍著那今人窒息的快感,在季婷耳邊頗有成就感的道「現在我告訴你我是你什麼人︰我是你男人!」說罷,身下再也不做任何停留勇往直前。
「歐陽?」大清早的柳暖看著開門的竟然是神清氣爽的歐陽默,雙眼賊溜溜的在他身上不停的轉,直看得歐陽默頭皮發麻。
「呵呵,柳秘書來這麼早啊。」歐陽默尷尬的開口。
「沒你早。」柳暖繼續盯。
「那個…婷還在睡覺,你先坐坐,我下去給她買早餐,你吃了嗎?」
「吃了,你去吧。」
「好。」歐陽默听柳暖如此說立馬溜了,溜了沒幾步又忽然意識到,他和婷是正當戀愛又沒偷情,他干嘛要做賊心虛的樣子?唉,主要是柳秘書那眼神太另人無所遁行了。
柳暖見歐陽默進了電梯立馬反身把門關上,悄悄的溜進季婷的臥室,滿室殘余的歡愛味道迎面而來。柳暖眉稍微挑,喲,這家伙偷吃禁果了啊。看這床鋪的凌亂程度和那滿臉的倦色,嘖嘖,看來是吃的不少。
柳暖輕手輕腳的繞過床邊,蹲在季婷旁邊緩緩的向她耳邊吹著熱氣,食指若有似無的在她頸邊滑著。
「嗯…歐陽默,別鬧。」季婷眉頭微皺翻了個身繼續睡。
柳暖捂住嘴悶聲笑著,手指又撫向季婷因翻身被子滑落露出的大片青紫交錯的肌膚。
「歐陽默…」季婷聲音中已彌漫著怒氣。
柳暖狠狠咬住嘴唇防止笑聲破口而出,手指繼續逗弄著某人。
「歐陽默!」季婷反手抓住柳暖作惡的手怒聲而起,另一只手拳頭也緊跟著招呼過來。好在柳暖反應夠快腦袋一偏才險險躲過,如若不然,熊貓眼肯定是少不了的。
「暖暖,怎麼是你?」季婷後怕的撫了撫胸口,這才驚覺剛剛起身動作過猛,此時正**著上身,
而柳暖雙眼正饒有興味的盯著她滿身的青青紫紫笑得不懷好意。
饒是季婷平日博覽情se小說,此時也忍不住難為情。伸手快速的拉過被子將身子捂住,脹紅著臉怒聲道「看什麼看,你自己身為過來人有什麼沒經歷過的。」
柳暖不理她的惱羞成怒,直接抓起她床頭櫃上的存錢罐狠狠一拍,字正腔圓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還不從實招來。」話音剛滿,存錢罐「啪」的下碎開,里面的硬幣嘩啦啦的流了滿地。
「…」
「本官不是故意的。」柳暖正了正色,又道「趕快招來,不然大刑侍侯。」
「…」
季婷將事情始末大概說了遍,結果卻惹得柳暖笑滾在床上「哎呀,歐陽默真是太可愛了。」
「喂,你笑完了沒有,笑完了就趕緊起來,我要穿衣服。」
「這麼說,你現在是和他同居了?」柳暖不理她,繼續賴在床上。
「不是,是他死皮賴臉賴在我這里不走。」季婷很是傲嬌的揚起頭反駁。
「喲喲喲,還死不承認吶,若不是你默許,就算十個歐陽默也在你這里賴不下來,認識你這麼多年,你這點小計兩我還看不出來?」柳暖很沒公德心的將季婷的小九九拆穿。
然後,她被季婷毫不留情的趕出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