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練功的時候,文珍拿出了首飾盒。
宛頤︰「這是什麼?又是送我的禮物?」
文珍︰「上次回來之前,我和堂姐在店里看到這只鐲子都覺得你會很喜歡,所以堂姐清點庫存的時候就留了下來。」
宛頤︰「好吧,有一個家里開首飾鋪的好姐妹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澄雪總是給我留首飾。」
文珍︰「唉!這可是我先看到的。」
宛頤︰「知道了,謝謝你。」
文珍︰「不帶上嗎?」
宛頤︰「我這不是已經帶了一只了嗎?」
文珍︰「以前你總是換鐲子啊手鏈什麼的,可你好長時間了,天天都帶著這一只鐲子。真的這麼喜歡這只嗎?」
宛頤︰「啊,這個,是你舅舅送的。」
文珍有點失望。
宛頤︰「沒關系,我兩只都帶,也挺好看的。」
文珍︰「不用勉強。」
宛頤︰「不勉強,這樣還真的挺配的。就是我這樣啊,容易被小偷盯上,太顯擺了。」
宛頤回到慕欣閣,看到芷茵一個人在房間里喝酒。
宛頤︰「這是怎麼了?干嘛喝這麼多?」
芷茵哭著說︰「我們分手了。」
宛頤︰「啊?為什麼?你不是跟我說你下午定決心要堅持的嗎?」
芷茵︰「宛頤你知道嗎?我真的覺得自己好失敗。我從來沒有一件事能堅持得下來。以前和碧縈一起學醫的時候,滿腦子都想著柏苴,沒學成就回蘭景堂成親了。這段婚姻不但沒有堅持下來,還讓我變得一無所有。好不容易,我剛開始過得好一點,生意也做起來了,還遇到了銘羽。可是最後還是沒能堅持下來對銘羽的約定。」
宛頤︰「這都不是你的錯,太多外界的因素,是命運總跟你開玩笑。」
芷茵︰「不,是我的錯!你看看碧縈,什麼都堅持到不能再堅持的地步,現在不也什麼都挺好的嗎?還有澄雪,就算她知道自己在打一場沒有把握的仗,她還是那麼執著地堅持著,身邊有你,有建溪陪伴著。如果我是她們我早就放棄了。」
宛頤︰「你的放棄是對的。人有的時候就應該學會放棄。好了好了,不哭了。」
這是宛頤第一次看到芷茵哭,宛頤擁抱著芷茵,希望可以給她一絲安慰。
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里,建溪苦練武功,收效極佳。芷茵雖然心里難過,卻還是要咬緊牙關繼續過日子,做生意。柏苴總是偷偷地去看鴻飛,給他帶東西。
這段日子異常平靜,可一切隨著碧縈和廣奕的兒子的降生而發生了改變。
宛頤得知外甥降生,立刻趕了回去。可是到家卻發現,自己的父親出門了。
宛頤︰「姐,孩子取名了嗎?」
碧縈︰「我公公取的,叫元靖。」
宛頤︰「葉元靖,好名字。可是,怎麼沒見爹呢?」
碧縈︰「哦,爹看到孩子出生就趕緊去忙他的事了。」
宛頤︰「爹還有什麼忙的?現在莊里,醫館,武館的事都不用爹操心。」
沈夫人走了進來,「你爹自然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宛頤,你姐姐已經做娘了。現在呀,娘就盼著你也能有一個好歸宿。」
宛頤︰「我還小,不急。」
沈夫人︰「你不嫁,讓澄雪怎麼嫁過來?澄雪可跟碧縈同歲呢。」
宛頤︰「所以呀,不用管我。如果建溪他們想成親的話直接就把事辦了,不用顧慮我。」
沈夫人︰「那不行,還得按規矩來,長幼有序。你看,我當初就覺得澄雪年齡比建溪大而覺得這門親事不合適。」
宛頤並不知道,沈堂主就是去湘恆找柏苴了,他已經听說了宛頤和柏苴的事。
建溪把自己練習的成果展示給宛頤和澄雪看。
建溪正練到關鍵時刻,宛頤以樹枝為劍,上前與建溪切磋。
建溪最終還是輸給了宛頤。
建溪︰「看來我還需要努力呀。」
宛頤︰「不,你已經進步很快了。我剛才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想試試你的長進,而是想用真實的招式告訴你一些我用語言表達不出來的意思。你感覺到了嗎?」
建溪︰「我不太懂二姐的意思。」
澄雪走了過來,「我明白了。宛頤,你陪文珍練功之後就不自覺地使出我們白馨簡譜里的招式。你是想說,白馨堂和皓月堂的一些招式在相互拆解。建溪因為沒有練過葉家的武功,所以沒有悟出來。」
宛頤︰「好吧,我們澄雪大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冰雪聰明。你能悟出來,想必這些天你看建溪練功的時候也記住了不少皓月堂的招式。」
澄雪︰「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兩個一起練習,相互拆解,以達到相輔相承的效果?」
宛頤︰「對。你也別總忙生意上的事了。我感覺你已經好久沒好好練功了。將來若真如我們所願由你當繼承人,你的武功也不能差呀。這練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還是早作準備為妙。」
澄雪︰「經你這麼一提醒好像還真是,我不但將許多招式拋之腦後,也荒廢了內功的修練。」
建溪著急去處理武館的事先離開了,澄雪和宛頤在散心回去的路上聊起了悄悄話。
宛頤︰「我看,你們好像最近有點不一樣。更親密,更默契了。」
澄雪︰「是嗎?」
宛頤︰「是。借著這次一起練武功,你們就好好沖刺一下你們的感情,爭取早點當我弟妹。」
澄雪︰「我現在哪有那心思,都順其自然吧。」
宛頤停了下來,拉著澄雪的手,「其實生活除了白馨堂之外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我真的希望你不要為了一件不一定有好結果的事而忽略了這些美好。」
澄雪︰「我懂。而且,我也覺得,我越來越離不開他了。不說我了,說說你吧?和柏苴怎麼樣?」
宛頤一听澄雪已經知道了自己和柏苴的事馬上嚇得松開了澄雪的手轉了過去,「你知道了?是柏苴跟你說的嗎?」
澄雪︰「哪里還用他說?你的輕功就是最好的證明。」
宛頤︰「對不起。」
澄雪︰「你是不是跟芷茵也說了無數遍這句話?」
宛頤︰「不是,我……我有時候真覺得自己挺該死的。對于你,對于芷茵,我真是……」
澄雪︰「我們都無所謂了,現在的重點是,碧縈知道了,你爹知道了會怎麼樣。你爹雖然和林伯父表面上講和了,可若真的再涉及到結成親家這事就不好說了。還有碧縈。你如果真嫁給了柏苴,難道逢年過節你們還要回來和碧縈一起過嗎?碧縈是個那麼驕傲的人,我恐怕她過不去這道坎。而且我哥也會不高興。」
宛頤︰「那些事,以後再說吧。我只想等你的事情定下來之後,在考慮其它。對了,芷茵和趙銘羽分開了。」
澄雪松了口氣,心想︰「可算不用再在湘恆遇到他了。」
宛頤︰「想什麼呢?」
澄雪︰「哦,我在想,芷茵一定傷心死了。」
宛頤︰「是唄,剛開始那幾天都沒見她吃過飯。」
澄雪︰「分了也好,長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