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十殺陣,列陣!殺!」鈕五岳大喝。
「殺!殺!殺!」20人同時回應著。
與此同時,整20人同時動了起來。一柄柄長刀,開始從各個角度向陳鵬攻擊而來。這種攻擊稱之為狂風驟雨也不為過。
更為關鍵的是,他們每一次攻擊竟然中間沒有停歇,當真是如鈕五岳所說,每秒鐘可以持續四次,而且是分作上中下三路而來。
甚至,上中下三路的攻擊還不斷地變換著方向,饒是陳鵬根本不理會中三路和下三路的攻勢,卻也要不斷的轉身,來判斷到底哪個方向才是向自己上三路攻擊而來。
一連支持了三秒鐘,陳鵬身上已經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全身的疼痛之中,血液已經滲出了防彈衣,殷紅了他的衣服。
這些血跡,並非被刀刃割破皮膚,而是硬生生的被大力錘破的,陳鵬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這二十人竟然每一個都有內力的修為,雖然淺薄,但是同時出現20個修煉內功的練體者,想必即使是雲清都會心頭一震。
隨意用軟劍掃開了一次攻擊,陳鵬不顧及在圍攻之下倒地是最危險的方式,直接雙手抱著頭,向長城一側城腳滾去,如此月復背受敵之下,陳鵬不相信自己還能支持三秒鐘。
就在滾動過程中,地上已經沁紅了一條血印,而陳鵬兩條胳膊也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好在他成功的到了長城邊緣,猛然起身之下,又是軟劍橫掃幾劍。
到此時,那薄如蟬翼,平時掛在腰間輕若無物的軟劍,陳鵬拿在手中卻好似拿著關二爺的青龍偃月刀一般沉重,再看他的袖管中,不斷向下滴著鮮血。而不遠處的鈕五岳嘴角上的陰冷笑意,越發甚了起來。
「原來橫練的功夫,也會破掉!」鈕五岳笑著說道。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陳鵬哪里是什麼橫練鐵布衫。只不過是真穿著一件鐵布衫而已。鐵布衫下邊,那是實實在在的血肉之軀。
陳鵬只覺得心中發寒,模出幾柄飛刀,用力丟出,卻發現自己現在手腕上的力道,早已經十不存一,那自己保命的飛刀,竟然被這些刀手,如同撥開小孩子扔的石子一般用刀面彈開。
而他們的攻擊竟然沒有絲毫停下,依舊是從五個不同的方向砍向陳鵬的身體。陳鵬心中一凜,隨即將牙一咬,直接扔掉飛刀,左手向後腰一抹,那把手槍已經拿在手中,這種距離之下,對面站滿了人,陳鵬也不需要什麼槍法,干脆就是胡亂的扣動起了扳機。
「砰,砰,砰……」直到「 , , 撞針輕響的聲音,陳鵬只用了不到三秒鐘,槍膛中的十三發子彈全部射光。
再看眼前,的確射傷了4人,另外還有兩個倒霉蛋,直接用腦袋迎上了子彈倒地不起。可是剩下的14人,直接變陣,繼續砍向陳鵬,只不過此時他們的目光中,更都帶上了一種血紅的顏色。
這些人在一起磨練刀陣多年,每一個都情同兄弟,如今見陳鵬突然間動槍,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就連鈕五岳都是心頭一怔,一直以來,他從來沒有得到過陳鵬用槍的資料。
那次陳鵬被抓到水牢,雖然也在他身上發現了手槍,便直接給他搜走,所有人都沒當做一回事,再加上陳鵬本身身手了得,一般達到這種身手的人,都不喜歡使用火氣,可如今陳鵬直接開槍殺人,這讓鈕五岳都是一陣肉痛。
這二十人的大十殺陣,算是自己手中的絕對力量,如今直接死了兩人,想在補充進來,與其他人打到這種無間的配合,不知道要在磨練多久。
「殺!給我殺!給我把他砍成肉泥!」鈕五岳歇斯底里的叫著,這一次他真的心疼了。甚至這種心疼和他死了三哥的憤怒不相上下。
根本不用他喊,陳鵬已經感到了壓力的驟增。這會兒已經不再是剛剛那什麼十殺陣的有序攻擊,而是面對著十四人瘋狂一般的砍殺。
雖然現在十四人的破綻百出,但陳鵬依舊沒有還手的余地,因為這十四人不知為何,全部奔著他的腦袋攻擊,他只能不斷地防御,根本沒有閑暇可以還手。
漸漸,陳鵬手中的軟劍顯得越發沉重,抬起胳膊都變的猶如舉起一座山那麼艱難,只見他的雙腿不斷的發著抖,身子靠在城牆上越來越低,腳下越來越滑。
「閌閬~」陳鵬的軟劍終于再也無法那住,掉到了地上。這時候他的意識已經開始漸漸模糊,只是下意識的知道,如果想活下去,必須要護住自己的腦袋。他整個人已經無法保持站立,倒到了地上,蜷縮在一起,雙手緊緊地抱在頭上。
全身不同地方,被猶如雨點一般的刀子落下,而陳鵬已經感覺不到什麼疼痛,意識似乎完全離體而出。
就在這時,在陳鵬的防彈內衣,上衣和褲子之間,因為他整個人蜷縮著,所以露出了一塊沒有保護的地方。
剛巧之下,這塊直接的腰部,被一刀重重砍下,頓時一道血劍射出,陳鵬只是「啊」的叫了一聲,便徹底暈了過去。
……
「快!快!血漿、強心針!」朦朧中,陳鵬似乎听到了嗡嗡的叫喊,他不能確定自己是處于幻覺還是在真實之中。
只是幾個瞬間,所有聲音都停下了。而陳鵬的思維好似回到了自己的幼年……
時間似乎是無限漫長的,自己從小到大的人生,似乎整個重新體驗了一遍,不過這好似是他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著自己的成長。自己的人生,更像是一部電影一般,而他現在,更像一個沒有身體的靈魂,沒有痛感,沒有知覺,甚至沒有感情。
……
「怎麼會這樣!」白岩濤在辦公室內捶打著桌子,對面的蛇和美代子兩人都是眉頭緊鎖。
蛇臉色蒼白,那一直無情一般的臉上,如今也掛著淚水。「白將軍,對不起!」
「我不要你的道歉!你們不是一直保護他嗎!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白岩濤歇斯底里的喊道。
蛇聲音中帶著自責,「是我們的失職,我們尋找上長城的路用了太久,而從我們到那下邊,就和總部失去了聯系
此時美代子已經泣不成聲。她腦子里都是她剛剛沖上長城的那一幕,十幾個人圍著已經血肉模糊的陳鵬劈砍。而兩個人站在一旁臉上掛著狂喜的笑容。叫著「砍!砍成肉泥!」
特戰隊員們不顧一切的掃射著,雖然將這些人全部掃倒,可在他們看到陳鵬的時候,已經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陳鵬雖然依舊雙手抱頭。但是他身下的地方,已經被血浸紅,而陳鵬早已經是去了意識。
雖然他們用了最快的速度調來了直升機急救。但現在無論是蛇,美代子,白岩濤,甚至是雲清對陳鵬都沒有了太大的信心,這次的傷太重了,即使是b02能否為他恢復已經是未知之數。
就算雲清法力全在,而且在自己的世界中,有足夠的藥材,也沒有信心可以救回陳鵬,因為她知道,現在陳鵬唯一生存的機會,只是在他的自身求生**,任何外力都已經幫不了他。
陳鵬身上的傷口不下白條,幾乎沒有任何一寸皮膚是完好的。而腰上的致命傷,雖然已經縫合,卻根本沒有半分愈合的趨勢,好像b02藥劑已經失去了自我修復的能力一般。
所有人聚集在陳鵬的床邊,三天時間,不眠不休。雲清直接做主,讓在渤海市的隋麗娜、姜婷和遠在江北的楊艷都趕了過來,甚至白晶也和老爺子兩人趕到了052一起守著陳鵬。
看著醫療器械上,每分鐘只有十幾次的心跳和超過50次的呼吸,還有那無限接近與0的血壓,眾人的臉上除了淚水,再沒有其他。
「我要去殺了那些雜碎!」美代子喊道。隨即便要沖向052內的滯留所。長城上那些人都沒有死,之前陳鵬的要求便是使用麻醉彈,因為這些人口中可以敲出不少的內容。
而這時雲清一把拉住了美代子,說道︰「冷靜!這些人,留著讓他親手報仇!」
「可他!」美代子的淚水不自覺的涌了出來。
雲清咬著嘴唇,身體顫抖著說道︰「愛他,就相信他!」隨即,雲清緊緊地握住了美代子的手。而美代子身子一怔,不自覺的那股殺氣降了下來,也握住了一旁白晶的手。
片刻時間,留個女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每個人心中都在祈禱,祈禱陳鵬可以重新睜開眼楮,祈禱陳鵬不要這麼放棄。
白老爺子也是眼中有些濕潤。憔悴的抓著白岩濤,說道︰「我不管你用任何辦法,把我孫女婿就活!這是命令!否則我送你上軍事法庭!」
白岩濤顫抖的這點了點頭。他早已經認定了陳鵬是自己的女婿,而如今陳鵬受了如此重的傷,很大程度上是為了國家的任務,他心里怎麼能落忍。
「爸爸!陳鵬之前跟我說過,後金在華夏高層中一定有保護傘,否則我們不會兩眼一抹黑,我打算查,不管如何,這仇……」白岩濤說道。
白老爺子深吸一口氣,身上那股老兵的傲然帶著上位者的威壓喊道︰「查!必須要查!不管是誰,直接動手!我白家的孫女婿,不能讓人這麼欺負!你放手去干,我現在去常委會!」
听到老爺子的話,白岩濤目光中一片血紅,「是!」他站的筆直,向老爺子敬了一個軍禮,他知道老爺子真的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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