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開靜園的木門,里面一個看上去50歲左右的男人走了出來。這人腳步沉穩,走起路來明顯的外八,個子不高,腦袋上一根頭發都沒有,顯得異常光亮。更為奇特的是,今天正是化雪寒天,這老人竟然只穿著一件襯衫,便來開門。
「什麼事?」老人問。
陳鵬暗叫一聲高手,隨即微笑著說道︰「我想問趙旭是不是住在這里。我叫陳鵬,金鵬會
「你等著,我去問問老人說完後,直接將木門關閉,走了回去。
陳鵬絲毫不敢大意,不動聲色的將耳機塞到耳中,而後從腰間抹出了幾柄飛刀,藏在手里。
片刻後,木門緩緩打開,開門的依舊是那個老者。「陳先生請
陳鵬剛一步跨到木門之內,便听到「 」兩聲輕響在身旁傳來,他心中一沉,但臉色依舊保持不變。冷聲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這兩聲輕響,他絕不會听錯,正是手槍機簧踫撞的上膛聲音。老者依舊是那副平淡的樣子,說道︰「我家三爺說了,陳先生一身功夫他害怕的緊,還是先委屈一下陳先生,把身上的零碎放下比較好
說著,便有一人來到陳鵬身後,開始在他身上仔細的拍打著。片刻功夫,陳鵬腰間的手槍、飛刀,連同皮帶,手機,鋼筆甚至香煙和打火機都被搜了出去。
陳鵬臉色越發難看,而老者卻笑道︰「陳先生手里的那點小玩具能不能也讓老頭子代為保管片刻?」
若說陳鵬那藏飛刀的功夫依然不錯,他自信自己雙手和袖管之中的飛刀沒有露出,但卻依舊被老者一語點破。
他沒有矯情,而是直接袖管一抖,左右雙手各三把飛刀被他拿到了手中,交到了這老者手上。此時饒是他身手有自信,但兩把指著自己腦袋的手槍,讓他激不起任何反抗的**。
老者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說道︰「陳先生這邊請,三爺在等您!」
隨即他一路向內,繞過庭院中央的假山和花池,走到正前一棟房子。除了老者之外,其余人都自覺地守在門外。
「陳先生稍坐。三爺這就過來!」來到一間寬敞的客廳,老者隨即向一處角門走去。
片刻之後,角門中,一個身穿明黃色唐裝,氣度軒昂,看上去有三十多歲樣子的男人,身後跟著剛剛那老者和另外一位與老者年紀相仿的老人,走了出來。
那人目光如炬,直視陳鵬,說道︰「你就是滅了老七據點的那個?」
陳鵬深吸一口氣,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隨即反問道︰「你就是和高麗棒子混在一起的那個?」
「放肆!」沒等這唐裝男人開口,身後一老者直接開口道。
陳鵬微微一笑。這唐裝男子卻擺了擺手,說道︰「沒錯!就是我!陳先生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說完,他大喇喇的坐到了沙發上,一副傲人之氣。陳鵬卻也不在意,直接坐到了他的面前,「沒什麼事,就是想看看高麗狗腿子長成什麼樣子!」
「 !」一聲脆響過後,一把手槍直接頂在了陳鵬的後腦,就連陳鵬都沒發現,自己身後什麼時候有人出現。
他努力地平靜自己的心神,盡量讓自己不露出來怯意,而是繼續笑著說道︰「很失望,我以為與高麗棒子稱兄道弟的,應該是個尖嘴猴腮,讓人看著就厭惡的樣子,沒想到趙旭三殿下至少讓人看著並不可惡,還是有些華夏人的風度!」
趙旭微微一笑,說道︰「如果這算是對我的夸獎,我謝謝了!」
「不用!」陳鵬絲毫不留面子。
趙旭也不理會陳鵬這副不卑不亢的神色,直接說道︰「我與高麗人的關系,不是你這兩句話就能挑唆的。你對高麗的仇視,只能說你並不了解這個民族!作為屬國,他們盡到了自己的本分,對于他們,總比狼子野心的倭國好得多!」
陳鵬輕輕一笑,「好一個比倭國好得多!笑話!高麗倭國本就是蛇鼠一窩!高麗在華夏一代一代毒害青少年,難道他們的危害會比倭國小?」
趙旭微微一笑,「什麼叫毒害青少年?他們向少年宣講皇權,建立信仰,難道不是為我泱泱華夏?你並不知道,他們發現的最優秀的華夏人才,並非調走到高麗,而是交予我們後金培養!」
陳鵬微笑著說道︰「看來我和趙先生注定沒有共同語言了!既然如此,也請趙先生告訴你的高麗朋友,有我陳鵬所在的地方,絕不許有外國敵對勢力存在!不管他是**存在,還是和國內分裂勢力合作!只要我發現,一並拔除!」
說完,陳鵬霍然起身,說道︰「告辭!」而後,他轉身便向外走去。
「陳先生當我靜園是什麼地方?」趙旭朗聲道,「你想來便來,登門出言不遜,出口威脅。如今又想走便走,你當我堂堂後金三皇子是假的不成!」
話音說罷,兩個老者一人守在趙旭身旁,而另一人直接攔住了陳鵬的去路。房間中另外兩人,槍口直瞄著陳鵬頭頂。
「你想如何!」陳鵬朗聲問道。
趙旭冷笑一聲,說道︰「很簡單,你可以和兩位老僕之一過上兩招,如果你能撐住十分鐘,那邊有資格在我面前叫囂。如果你撐不住,那不好意思,我想我的高麗朋友很希望能看到你的尸體!」
陳鵬眉頭一皺,冷聲說道︰「你果然是高麗養的好狗!」
趙旭沒理會陳鵬的諷刺,直接說道︰「老鐘,老谷,陪陳先生玩玩,他若能走,好生送客,他若留下,便不需要活口!本王乏了,先歇著去了!」
「是,三爺!」兩位老者向著明顯比自己年輕許多的男人,深深鞠躬施禮。
隨即,那迎陳鵬進來的老者,向門外伸手引到︰「陳先生,三爺的話您也听到了,能不能走,看您的身手了!我建議您別考慮硬闖的事,沒用!」
陳鵬看著這老者,深吸一口氣,隨即邁著大步,走到院子之中。再看這兩名老者跟了過去,一左一右站在陳鵬兩側。
此時說什麼似乎都沒有用處,陳鵬心中明白得很,如果勝不了這兩個老者,恐怕自己當真離不開靜園。饒是如此,他也將心一橫,隨意扔掉了外套,雙手抱拳,說道︰「兩位老先生,小子陳鵬失禮了!」
這時,那迎他進來的老者,同樣抱拳施禮,「老夫鐘鐵,三十六路連環腿,還請小友指教了他一旁的老者也顯得很是鄭重,「老夫谷木,形意拳,請指教!」
說完,兩人同時躬身,落下了架子。陳鵬心中一苦,顯然這兩個老者準備同時出手,根本沒打算與他一對一的過招。
隨即,他心思一橫,撇下雜念,直接雙拳聚攏,重心下沉,一腿為虛,向前微躬,而雙手前手為掌,後手為拳,同樣擺好了架勢。
三人身形齊動,兩位老者明顯是無數年來磨練的默契,鐘鐵扇腿功,直奔陳鵬下三路了而來。至于谷木則是雙拳連動,直向陳鵬面門。
陳鵬一次交手,便連退了三步。同時與這兩老者交手,陳鵬已然知道想勝基本上不太可能。
這兩高手,論內力似乎都略欠與自己,可陳鵬卻能感到,他們都已經是元丹高手,只是自己經過碎丹,所以才能改變瓶頸,體內內力更深厚一些。
若是以一敵一,陳鵬不敢說勝,但不容易敗,但是這兩個老者湊在一起,效果絕對是一家一大于二。
三十六路連環腿,腿法犀利,剛猛爆裂,一旦動起,便是連串攻擊,挨上一腿,便是骨斷筋折。而那形意拳卻拳意綿長,內斂陰柔。若是被打上一拳,估計便是極重的內傷。
這兩人一剛一柔,一拳一腿,一進一退,給陳鵬帶來的壓力,遠遠勝過當初的十殺陣。
此時,陳鵬只能將內力運轉到極快,一副亂拳對抗老師傅的樣子,只是靠著自己的內力充沛,體力勝過兩位老者,根本無法有什麼招式上的變化。
可饒是這種錯打錯招,倒也是一種最為明智的打發。兩位老者也心中駭然,不知道陳鵬這身內力如何練就,年紀輕輕便有著如此的修為。兩人雖然招法、配合明顯佔優,卻也顧忌陳鵬的拳鋒。
畢竟,兩位老者不似三爺爺那種頂尖高手,若是被陳鵬一拳掄中,恐怕便直接失去戰力。兩位老者歲自稱老奴,過的卻是錦衣玉食的生活,他們非但沒有活夠,而且還是越活躍滋潤的樣子。
只是這片刻時間,陳鵬與這兩個老者便已經對拆了十余招,而陳鵬卻步步連退,根本沒有半分還手的機會。
心中默念著時間,陳鵬不由得苦澀,現在剛剛過去還不到一分鐘。若是手中有武器,恐怕他還能輕松一點,但現在自己卻越發吃力。
正在這時,戰陣突然一變。那鐘鐵三十六計連環腿已經施完一次,陳鵬瞬間覺得壓力稍松,自知戰事如此,機會稍縱即逝,隨即猛然間雙拳一緊,身體猶如蝦米一樣弓起,隨即向這鐘鐵猛竄而去。
若是能一擊廢掉鐘鐵,後面的戰事會簡單許多。可是鐘鐵與谷木無數年配合,怎麼能夠不知道這戰陣的弱點。
陳鵬身形一動,卻發現鐘鐵嘴角掛笑,此時他再想收勢已經來不及了,只覺得肋間一陣劇痛,谷木的一掌,似是輕浮,實際上卻勢大力沉的拍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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