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052,陳鵬驅車向首大方向開去,掏出了一張記著趙棟電話的卡片,直接撥了出去。
「趙棟嗎?我叫陳鵬,有空見個面嗎?」陳鵬開門見山。
電話對面顯然一怔,片刻後才說道︰「陳鵬?哪個陳鵬?」
「就是你不想見的那個!」陳鵬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
「時間,地點!」電話那邊聲音很是干脆。
陳鵬依舊帶著輕松的笑意,說道︰「我隨時可以!」
「我沒在學校,我在香港馬會,你過來找我就好!」趙棟說道。
陳鵬應了一聲,隨即掛斷電話。
……
香港馬會,並非在香港。而是說的首都香港賽馬會。
陳鵬雖然沒有來過,卻也听說過這個銷金窟。先不說里面的消費多少,只是他這種私人會所的性質,那不菲的入會費已經令許多人望而卻步。
驅車到首都最繁華的所在,香港馬會依然出現在眼前。單看那仿古的建築,便已經覺得一副雍容大氣之美。
「先生,我們這里是私人聚會場所邁步走入門樓。一個身穿西裝的英俊小伙迎了出來,很客氣的和陳鵬說道。
陳鵬微微點頭微笑,說道︰「你好,我是來這里找人的,趙棟趙先生約我過來的!」
那英俊小伙略一沉吟,隨即用身上的手台向內喊去,片刻後,他臉色一緩,說道︰「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趙棟先生在里面等您!」說著,他引著陳鵬向內走去。
走入馬會內部。便有一種穿越之感。外面還是那雍容華貴的仿古建築,內里卻是一片時尚現代之感,大理石清晰的紋路,頭頂上散發著柔和光線的水晶大燈,讓人感覺一種愜意和舒爽。
「趙先生在餐廳,您請!」小伙一路引著陳鵬穿過前廳,看著兩邊的陳設中的賣品,儼然一副奢侈品專櫃的樣子。尤其是其中不乏國際知名品牌為香港馬會特別訂制的產品,只銷售給馬會之內的貴賓會員。
穿過一條細廊,一個被稱為餐廳的小房間出現在面前,這里只有簡單的幾張桌子,而最前則是一長排操作台,廚師便在客人的眼前做著料理。
「陳鵬,這里!」趙棟的聲音響起,他正坐在操作台的前面,向陳鵬揮著手。
「趙棟,又見面了!」陳鵬面帶微笑的走了過去。
兩人輕輕握手之後,趙棟對操作台後的廚師說道︰「再煮一碗面而後他轉向陳鵬說道︰「我很喜歡這里的牛肉面,你嘗嘗!」
陳鵬沒有拒絕,而是笑道︰「那就要讓棟哥破費了,要不是您請,這種地方我自己可舍不得來!」
這並非是陳鵬的寒暄,而是根本如此,他剛一路走過來,只看著陳列架上的那些東西的價碼,便讓他暗暗倒吸了幾口涼氣,一個小小的鑰匙包就要賣到六萬多。
趙棟卻是輕輕一笑,說道︰「鵬哥哪里的話,誰不知道鵬哥的生意做的多大!在渤海一拿就是幾百畝地,這種魄力比馬會里面的人要強得多了!」
雖然只是寒暄,但陳鵬卻有一種自己如同透明一般的感覺,顯然自己的情況趙棟已經清楚得很。他也沒有隱瞞,輕笑一聲,說道︰「看來棟哥對這里熟悉的很!想必來這里的都是棟哥這樣的精英,普通人能來的起的不多呀!」
趙棟苦笑一聲,說道︰「這你算說錯了!來這的大部分都是小老板,他們拿著大半年的收入交個會費,就希望到這里和大老板聊聊,可能說上幾句話能給他賺的錢,就超過他幾年的總和。這地方其實就是有錢人的裝逼場所。比如這牛肉面,說真的比前面小吃街的不一定強多少
陳鵬只是干笑,對這些事他的確沒有什麼發言權。而趙棟則同樣笑著說道︰「不瞞鵬哥,這地方我算是老板之一,以後還靠你多來捧場了!」
「原來棟哥是這的老板,失敬失敬!」陳鵬說著。而腦子中馬上反映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趙棟擁有者這樣一個富人聚集的會所,可以說首都周邊的商界、政界名流每天匯聚于此,呈現出自己最放松的一面。而作為會所所有者的趙棟,所能掌握的情報絕對達到一個可怕的程度。這些富豪的好惡,性格,生意上的需要,幾乎無時無刻都在趙棟的監視之下。
見陳鵬沉默,趙棟微微一笑,說道︰「想必鵬哥正在想著這一家會所的價值了吧!實不相瞞,這會所開業以來,基本上是不賠不賺的狀態,但是他的附加價值,可能比鵬哥所想還要高
正在這時,牛肉面已經做好。與其說是兩碗倒不如說是兩杯面條遞到了陳鵬二人面前。陳鵬看著這清湯之下,猶如發絲一般粗細的面條,當真有些不忍動筷子,與其說是餐點,這牛肉面倒更像是藝術品一般。
而趙棟卻全然不在意的,挑起面條,放入嘴里,輕輕的嚼著。一口咽下,他對陳鵬說到︰「鵬哥找我,不應該是和我吃面來的!咱們都不是繞圈子的人,有什麼話直說吧!」
陳鵬一怔,隨即輕笑一聲,說道︰「棟哥的確直爽。我這次來是因為听到了一些消息,想和棟哥求證一下
「這邊請!」趙棟端著那杯面條,坐到了一處角落上的桌子。陳鵬跟過來之後,趙棟將面條放下,說道︰「什麼事情,可以說了!」
「我听說,棟哥是高麗幫青年會在首大內的負責人,這事情讓我很是糾結,所以向棟哥求證一下,如果棟哥否認,我保證不再過問陳鵬說道。
趙棟一怔,隨即一笑,說道︰「為什麼要否認呢?有些事情否認有用嗎?你現在距離青年會越來越近了,就算我否認,短則一個月,多則兩三月,你照樣有能力把青年會調查出來,到時候倒顯得我趙棟不夠敞亮了!」
「嗯?」陳鵬一怔,微微皺眉,他沒想到趙棟竟然如此痛快大方的承認。
還沒等陳鵬開口,趙棟又說道︰「鵬哥對高麗幫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高麗幫的上層也一直盯著。如果不是我從中斡旋,恐怕青年會早就開始動手。當然,如果那樣的話,恐怕青年會早已經被拔起了!」
陳鵬一笑,略一沉吟,說道︰「我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不知道棟哥……」
「你是想問我犯得著和高麗棒子混到一起,給他們辦事嗎?」趙棟直接打斷了陳鵬的話,陳鵬輕笑,沒有開口。趙棟卻接著說道︰「你不覺得青年會由我掌控比那些高麗棒子掌控更好嗎?有一點別忘了,我是華夏人,歸根結底我是有底線的!」
陳鵬微微一笑,說道︰「可是確定的消息是高麗幫青年會一直在華夏高校內做著對華夏政局不利的事情
「書生造反三年不成。華夏歷史上讀書人造反的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也沒見誰能成功過!在華夏,只要農民不反,政局就不會動搖根本。所以從政策上,華夏永遠倒向農民,而且再通過城市化建設減少農民的數量。我和你說這些,可能你還不懂!」趙棟輕笑著說道。
陳鵬卻微微皺眉,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但卻無法解釋趙棟與高麗幫青年會所做的事情,而趙棟卻微微一笑,說道︰「你想對高麗幫青年會怎麼動手,我不管,但是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如果你下手太狠,後果遠比你想象的嚴重,在青年會中,華夏人的數量是高麗人的數十倍之多,而且青年會畢業的會員,現在已經遍布全國各地各個行業!你根本就打不盡!」
「那至少要將組織者全部砍掉!」陳鵬說到。
趙棟如同听到笑話一般,前仰後合的笑了起來,「組織者?砍掉?你醒醒吧!如果大學生對于政策完全滿意,高麗幫也好青年會也罷,根本無法動搖他們。他們本身就是憤青,你砍掉了高麗幫控制的青年會,就會有倭國,美國的青年會出現,甚至華夏的憤青也會形成組織!」
「華夏青年的組織我不管!但是只要有海外勢力的滲透,就是我的敵人!」陳鵬一字一頓的說道。
趙棟擺了擺手,說道︰「你來這應該是要這個的!」說著,他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推倒陳鵬面前,「這里有華夏北方110所高校的高麗幫青年會負責人名單。如果這些人被拔掉,即使各高校的青年會還在,但是他們之間便失去了聯系,這些人都是最關鍵的聯絡員
陳鵬一怔,試探性的問道︰「為什麼給我?這些不是你的勢力嗎?」
趙棟微微笑道︰「還是那句話,無論是你還是052想得到這些資料只是時間問題,我何不賣一個人情給你,何況高麗幫所受到的打壓越重,我對他們就越重要!如果你與他們一戰,你勝了,我現在算是交好于你。如果你敗了,我不需要太費力又可以將勢力整合起來。不管怎麼樣,對我都沒有影響!」
陳鵬深吸口氣,正要開口,趙棟卻補充道︰「因為有一點你我都心里明白,就是你不可能對我如何,所以我何不選擇坐山觀虎?而且還有機會坐收漁利!」
「希望你別因為漁利被大水沖走!」陳鵬說道。
趙棟輕輕一笑,說道︰「相信我,我被水沖走之前,會有無數人被我拉坐墊背,你也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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