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姐!」那兩米高的大漢,比這說話的女人高出何止兩頭。可在此時,他卻微微的低下了頭,聲音也有了一些顫抖。
「你們想搞什麼人,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但是請記住,深藍港灣的大門口,是你們的禁地!我給你們一分鐘時間,馬上給我滾出這里!」這女人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目光直視著大漢的眼楮。
大漢深吸口氣,半晌後才常常吐出,看著蛇恨恨的說道︰「好,你們躲在芳姐的地盤,我不動你們!但是你們走出深藍港灣一步,你們就要為今天的事付出代價!」隨機,大喊臉色一正,向著那女人微微躬身,轉身離開了這片沙灘。
見此一幕,無論蛇、龍飛還是陳鵬等人都是一怔。那一群漢子青幫,凶神惡煞自不必說,陳鵬一行人雖說不怕,但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卻偏偏被這個度假村的老板,那個恬靜優雅的芳芳兩句話喝走,足可見芳芳的身份,絕對不僅僅是一個度假村的老板而已。
「芳姐,謝了!」陳鵬笑著說道。
芳芳卻優雅一笑,說道︰「不用客氣,你們是我的貴客,在我的地方我自然要保證你們的安全。不過剛才這種情形,似乎我護著的卻是他們了說完,芳芳饒有興致的打量了一番陳鵬,問道︰「是吧,鵬哥!」
陳鵬眉頭微皺,正要開口,芳芳卻笑道︰「請放心,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你們幫了晴晴,自然是我的朋友。不過能隨意出手就是一百五十萬幫助一個萍水相逢的人,而且明知對方是黑幫更是黑幫中的青幫依舊不以為然。更何況身邊隨時帶著幾大高手,即使旅行腰里面也別著巴掌的,絕對不會是無名之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華夏北方的最新的地下皇帝,金鵬會會長,北青幫也就是方圓會的總龍頭,陳鵬陳老大了吧!」
在場眾人,臉色都是一變。面前這個恬靜,淡雅的女人,竟然憑借著這麼一些細節,就已經確定了陳鵬的身份,更為可怕的是,這個女人竟然對黑道的事情如此清楚,如果對方相對自己不利,恐怕這趟三亞之行,便會凶險不斷。
似乎看出陳鵬一行人的所想,芳芳輕輕捋了捋長發,說道︰「鵬哥不要這麼緊張。我不是黑道的人,只不過和青幫有著比較深的淵源,我們現在的關系是朋友,無論你們南北青幫打成什麼樣子,我們的關系,依舊是朋友!」
「希望如此!」陳鵬吐出四個字,稍一沉吟,他說道︰「芳芳姐似乎對我們了解很多,但是我對芳芳姐的了解……」
話說一半,芳芳便用一個淺淺的笑容,打斷了陳鵬的話,略一沉吟,她開口道︰「現在不是聊這件事情的時間,我們現在是在享受狂歡的時刻,如果鵬哥有興趣,晚點我們可以單獨談談。正好我也有些事,想拜托鵬哥
陳鵬微微沉吟,隨即點頭。
經過了這樣一幕,剛剛那快樂的氣氛,被打斷了片刻。可這一行年輕人,在這灑滿金色夕陽的海灘上,怎麼可能讓壞心情一直圍繞著自己。
一頓bbq,一直吃到了繁星點點。這時的海風稍稍冷了一點,而度假村的工作人員,貼心的送上了十幾條精致的毛披肩,搭載了每一個女人的肩頭。
龍飛四兄弟坐在一旁喝著啤酒,一行女人嘰嘰喳喳的聊個不停,兩個倭國的年輕人,則圍著蛇,問東問西。沙灘上,只有陳鵬躺在火堆旁邊,數著天上的繁星。
「陳先生,有興趣走走嗎?」這時,芳芳來到了陳鵬身邊,低聲問著。
「當然!」陳鵬起身,隨著芳芳在柔軟的沙灘上,看著那夜晚黑白相間的浪花,開始漫步。
「我叫謝婉芳距離人群稍遠,芳芳姐開口道。
陳鵬一怔,隨機想起了謝婉晴,隨即問道︰「那晴晴是你……」
「她是我妹妹,但我們沒有血緣關系。我們兩個人都是孤兒,被同一個養父收養,那個人叫謝斌,是他給了我們一切芳芳說道。
「謝斌?」陳鵬眉頭微皺,這個名字他自然听說過。隨機,他開口道︰「前青幫雙花紅棍,南青幫第一代總龍頭?」說著這個,陳鵬的聲音便的生硬起來,畢竟這個謝斌是暗害蔣淳的罪魁禍首之一。
謝婉芳微微點頭,說道︰「正是!我知道我說出這個名字,你會把我當作仇人一樣對待,不過也無所謂了,你恨他,恨得再深,也無法改變我和他的父女之情,那份愛愛的真切稍一停,謝婉芳借著說道︰「請不要介意我這麼說
陳鵬咬著嘴唇,深吸一口氣,剛剛他對謝婉芳所積累的一切好感,在此一刻全部消失,只是憑借著自己一貫的風度,才沒有轉身離開。
謝婉芳自然可以感覺到陳鵬情緒的變化,但她似乎並不在意,只是自顧自的說道︰「父親已經走了五年。在他臨終前所說的最後一句話,我到現在記憶猶新。他說,‘我這一生,仇人多的我都數不過來,想殺我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所以我該死。但我這一輩子,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就是當年受到了那兩個人的蠱惑,害死了蔣淳!我不求得到原諒,只是希望有朝一日,方圓先生能夠重現,青幫能夠一統,當年的錯,能夠彌補!’」
陳鵬輕輕一笑,說道︰「他後悔了又如何,他同樣害死了蔣淳,正是他親手將青幫的基業毀了。只有一件事他做的很對,他不求得到原諒,因為他無法得到原諒!」
「我懂!」謝婉芳說道。「和你說這些,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仇視我,即使你和父親有仇,但我相信訂出了江湖十殺令的鵬哥,絕不會罪延家人,何況父親無論做過什麼,也早已經入土為安
陳鵬深吸一口氣,半晌後點了點頭。謝婉芳說的沒錯,無論自己對謝斌有如何恨意,對方畢竟已經死了,再多說這些,也沒有半點意義。
沉吟許久,陳鵬問道︰「謝斌是怎麼死的,貌似他不過五十多歲,之前又是整個青幫的雙花紅棍,全幫第一戰將,不應該這麼短命吧!」
謝婉芳深吸一口氣,向後梳攏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緩緩開口道︰「這正是我想和你說的。父親的死,到現在是一個懸案。只能確定他是中了慢性毒藥而死,但是下毒的人,卻一直沒有找到。而父親似乎知道究竟是誰害得他,但他從沒有說過。這些年我也一直在明察暗訪,也算是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陳鵬沒有打斷謝婉芳,听著謝婉芳一字一頓的說道︰「害死父親的人,是他的養子謝華天!現在的雙花紅棍,南青幫的總龍頭。我的大哥!」
「什麼!」陳鵬突然驚呼出來。「謝華天!怎麼可能是他!我得到的情報,謝華天和謝斌的感情極好,而且謝華天是謝斌親自定下的南青幫龍頭!」
謝婉芳苦笑一聲,說道︰「也就是因此,父親明明知道下毒的人是誰,卻一直沒有說,甚至在毒發之前,他本來有機會搶救,卻自己放棄了治療!我不會無故的指責謝華天,因為從小到大,他一直照顧著我和晴晴,但是相比謝斌對我們這份父愛,無論謝華天做了多少,他依然是我的仇人!殺父仇人!」
半晌沉默,陳鵬才開口道︰「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目的嗎?我相信芳芳姐不是想和我談心的!」
謝婉芳臉上露出了一絲冰冷,咬著下唇,說道︰「我要和你合作!我們各取所需!」
「什麼合作?怎麼合作?」陳鵬問道。
謝婉芳用一種近乎冰冷的平靜說道︰「我可以幫你戰勝南青幫,統一青幫在華夏之內的勢力,我要謝華天的腦袋,祭奠我的父親!」
又是沉默。許久後,陳鵬開口道︰「你怎麼幫我?你根本不是青幫中人!」
謝婉芳輕輕一笑,說道︰「我雖然不是青幫之人,但是在南青幫中,我卻有著屬于自己的勢力,這些是父親留給我的最可靠的保障。當時父親將南青幫交給了謝華天,但是他的遺言也說明了,這深藍港灣,是青幫的禁地,而他最信任的兩個手下,都得到了父親的示意,他們在關鍵時刻,會听命于我。而這兩個人,現在在南青幫中,地位僅次于謝華天!」
「為什麼你不暗殺?那樣更容易吧!」陳鵬說道。
謝婉芳又是冰冷的微笑,說道︰「暗殺?我做不到。父親臨終前囑咐過我們兄妹三人,不管到什麼時候,決不允許我們兄妹互相傷害,我和你合作只是在幫你的方圓會對付青幫,而不是幫你對付謝華天!更何況,青幫一統,也是父親的遺願!」
「自欺欺人吧!」陳鵬笑道。
「那又如何?」謝婉芳卻不以為然。「你只要說是不是接受這次合作就好!」
沒等陳鵬回答,謝婉芳卻先說道︰「有一點我必須先和你說明,無論你是否要和我合作,我們之間談論的一切,決不能讓晴晴知道,晴晴從頭到尾沒有接觸過青幫的一切事情,我不希望這些仇恨,影響她的生活
許久的沉默,陳鵬終于開口說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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