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婉婷知道梅鶴是一個很講究承諾的人,但李峰現在的確是罪證確鑿,又不好破了規矩,左右為難。
如果既要保住李峰,又不想讓梅鶴失去威信的話,那麼就只有找出真正的犯人,可是這一下子哪去找啊。
梅婉婷眼神焦急,不停的在那些家丁身上掃過來掃過去,忽然一頓。
「你叫什麼?」
「我,我叫邱東邱東見梅婉婷突然上來問他,舉足無措。
「哦。你別緊張,我就是隨便問問梅婉婷笑道,看向另一人,「你叫什麼?」
陳貴心中忐忑,不過見邱東都沒事,再說這也隱瞞不了,老實道︰「我叫陳貴
「你這兩天應該不是穿的這身衣服吧?」梅婉婷似隨意道。
「這小子有個臭毛病,每件衣服只穿兩三天就換一次,說是看著干淨,其實換下來的還不是沒洗邱東在一旁搶先說話,滿是嘲笑。
「習慣,嘿嘿,個人習慣陳貴尷尬道。
「原來是這樣。咦,你這衣服上的紐扣怎麼掉了,剛剛我在柴房外面撿到一顆,你看看是不是你的梅婉婷掏出紐扣遞給他。
陳貴拿在手中看了看,點頭道︰「是我身上掉下去的,奇怪,怎麼會跑到柴房外面去了
「因為是我故意這樣說的
陳貴手一僵,突然伸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二小姐,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爹梅婉婷回頭看著梅鶴,「我已經知道誰是真正的婬賊了
「誰?」
梅婉婷縴縴玉手一指陳貴,厲聲道︰「就是他
陳貴聞言神色劇變,「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委屈道︰「二小姐,您這話可冤枉死我了,這,這怎麼就會變成我了,明明是這傻蛋啊
「婉婷,你這樣說,可有什麼證據?」梅鶴眼神凌厲,沉聲道。
「就是,你說是就是嗎?萬事都要講證據的梅婉月跟著道。心中疑惑,自己只是讓小菊假裝的而已,怎麼可能真會有犯人。
「二小姐,陳貴平日里為人老實,您可不能只是為了救人兒冤枉他啊,不然我們不服
「對,對,陳貴平時人挺好的啊,怎麼可能會做那種事
下人們竊竊私語開來,將信將疑。
「大家別急,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的梅婉婷舉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
「剛剛那紐扣是你的吧?」
「應該是我的陳貴點了點頭,斟酌道。
「那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掉的?我又是在哪里發現這枚紐扣的?」梅婉婷細聲問。
「這,這紐扣這麼小,我哪會去注意這個,要是真知道,又不會丟了陳貴心中不安,小心的回答著。
「不知道?」梅婉婷點了點頭,「我估計你也不會知道,那我來告訴你,這是我在小菊後窗的夾縫中發現的
陳貴額頭開始冒著冷汗,辯解著,「就算是,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啊,大家的衣服都一樣,這也可能是別人身上掉下來的啊,我只是湊巧也掉了而已
「湊巧?」梅婉婷冷哼一聲,問眾人,「你們有誰的紐扣掉了嗎?」
大家面面相視,搖了搖頭。
「其實我這幾天已經調查過了,相當湊巧的是只有你一個人的紐扣掉了而已。你還有什麼話說?」梅婉婷厲聲道。
「二小姐,俗話說抓賊拿髒,抓奸捉雙。如果僅憑一粒紐扣就說是我做的話,我不服陳貴眼神閃爍。
「不服?」梅婉婷突然想起一句話,我專治各種不服,差點月兌口而出,「錢銳,剛剛你比對過他的鞋了嗎?」
「沒有,他最後才過來,沒來得及比對錢銳說著,就讓阿德把李峰的鞋拿過去比對。
「怎麼?不敢?」梅婉婷見他猶猶豫豫。
「二小姐,要是不是我的話,怎麼辦,難道我就白受這冤枉了嗎?」陳貴陰沉道。
「如果你真是冤枉的,以後呢每個月的月例錢加一倍,算作補償梅鶴見梅婉婷為難,出聲道。
他相信自己的女兒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其余人都眼紅的看著陳貴,就是比對一下鞋而已,要是被冤枉的,就可以多得一倍的月例錢,這樣的好事哪里去找啊。
陳貴自己也是一陣欣喜,爽快的答應了。
梅婉婷看著陳貴篤定的神情,突然生出莫名的不安,她心中已經非常肯定陳貴就是犯人了,可是為什麼他出了一開始的不安,現在反而平靜下來了。
兩只鞋,就這樣在空中,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後跟開始慢慢的向前比對起來。
所有人的視線全部集中在了那兩只鞋上,仿佛是在看珍奇異寶一樣目不轉楮,瞪大的眼眶中,漆黑的眼珠隨著阿德的動作慢慢的移動,生怕錯過了什麼。
「嘩嘩」人群之中突然傳出一片嘈雜。
「不可能梅婉婷一愣,不相信的沖上前去,奪過兩只鞋,親自比對幾次來,不過結果依然讓她失望,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
陳貴的鞋要比李峰的鞋大上最少兩個碼。
「怎麼樣?二小姐?」陳貴暗笑。
梅婉婷說不出話來,看著暗自得意的陳貴,她始終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就是說不上來。
「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就憑毅力紐扣,韭貴是婬賊的話,未免也太牽強了。而李峰則是人贓俱在,逃跑時被人在院子里抓住的梅婉月道。
梅婉婷不知道她為何總是為難李峰,沒好氣道︰「你自己都說了,是在院子里被抓住的,又不是在屋子里。而且小菊自己都說沒看清那人的面貌
「你……」梅婉月正要爭執,林凡拉了她一下,示意梅鶴在,這才哼了一聲,撇過頭去。
「二小姐,是不是可以把鞋還給我了,這這腳還涼在外面呢陳貴笑道。
梅婉婷無奈,只得把鞋子還給他。
「你這新鞋穿著應該很暖和吧,不像我這破鞋,幾年了,穿著冷冰冰的邱東忍不住道。
「那是,這可是我才買的陳貴得意忘形。
「等等梅婉婷忽然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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