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炎-逆鱗 第1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

作者 ︰ 隨緣的豬

第1章人生若只如初見

「天哥,你說,人生若只如初見,該有多好。那樣,你就不會因為我被逐出龍族,也不會因為我和家人鬧翻,更不會因為我結下那麼多仇家,身受重傷,過這種隱居的日子。我們的憶天也不會還沒出生就……」龍迎峰頂,一絕美的女子站在崖前對他身後男子說道。男子身形健碩,劍眉星目。眉宇間透著些許滄桑。女子一襲狐裘白衣,身材苗條,皮膚白晰,睫長眼大,容貌甚是秀麗。只是風情萬種的柳葉眉深鎖,一張傾國傾城瓜子臉上寫滿了憂傷,目光遙望著遠方。

「音音,你不要亂想了。我說過,只要你在身邊,就算失去全世界也沒什麼好可惜的。這世間所有的美景,也抵不上你的一笑。所以,你在就好!」男子從身後輕輕將女子摟在懷中,溫柔的說道。

「我本是只千年妖狐,傳說中的災星轉世,終有一日會為禍人間。世上的人都恨不能將我挫骨揚灰,除之而後快。能與你相遇相知,便是我今生最大的福氣,不敢奢求能與你相依相伴、白頭到老,只要能遠遠的看你一眼,我便心滿意足了。可是,為了這樣的一個禍害,就要你與天下為敵,叫我情何以堪?」女子說著,一行清淚劃過臉龐。

「你我早已結成夫妻,生同床、死同穴,何必再分彼此。你是妖狐,我是孽龍,正好天生一對。何況又不是你的錯,別人貪圖你的美貌,想據為己有,爭來搶去斗得你死我活,與你何干。世上的人就是這樣,得不到的,就寧願毀掉。以後再不許這樣說自己,憶天的事也不許再提。你知道嗎,在過幾個月,你就是孩子的母親了男子一邊溫言細語的安慰,一邊輕輕著懷中妻子微微隆起的月復部,眼神中滿是愛意。

男子名叫龍嘯天,本是龍族金龍一脈族長的二兒子,從小天資卓越,聰慧異常。三歲習武,九歲略有小成。十歲開始修煉族中功法「神龍變」,二十二歲就練到了最高重——九變。二十八歲盡數學會龍族中三大絕技,是龍族中公認的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三十歲入龍族執事堂,擔任二級執事,八年之後,立功無數,被破格提拔為下任總執事候選人。龍嘯天一直是金龍一脈乃至整個龍族的驕傲,並于四十歲那年與木龍一脈族長的千金訂婚。誰料,半年之後,龍嘯天公然悔婚,並宣布要和一名名叫蘇音音的九尾狐雙宿雙飛。蘇音音便是男子懷中的女子,本體是只九尾狐。三千年之前,有只名叫蘇妲己的九尾妖狐修煉成神,給天地間帶來了一場巨大的浩劫。無數強者為博紅顏一笑,甘做石榴裙下鬼。短短數十年,蘇妲己便憑借著其魅惑眾生的美貌,迷惑了眾多的強者,獨霸一方。這一切並沒有讓這只妖狐滿足,之後她發動以稱霸整個大陸為目標的侵略戰爭。無數國家和種族被迫卷進了這場戰爭,據記載光是獲得神位的強者參戰的就不下百人,聖者、王者、尊者更是不計其數。這一戰便是十年,十年之間,無數的強者紛紛隕落,人類的城池更是毀壞殆盡,十室九空。最後,九尾妖狐被劍神李秋一斬于劍下,這場浩劫才算過去。于是乎世上便有了九尾妖狐乃災星轉世、必將為禍人間的傳言。龍嘯天不顧宗族的發對,執意悔婚,要和妖狐在一起。最後被執事堂判以重罪,逐出龍族。家中父兄多次苦苦相勸,無奈龍嘯天執迷不悟,其父龍三笑盛怒之下要清理門戶,被其母和其兄阻攔,龍嘯天得以逃出,與家人決裂。當龍嘯天回到他與佳人約好的地方時,才知道蘇音音被冥域生死門的人帶走了。龍嘯天憤然殺上生死門,與生死門少門主,也是龍嘯天當年的至交好友南無大戰三百回合而勝之。救出蘇音音後夫妻二人和生死門眾多高手斗了一天一夜,雙雙重傷,所幸最後都得以逃月兌。二人後隱居此處,躲避世人的追殺。

歲月飛逝,六年過去了,當年風生水起的嘯天聖者和風靡一時的九尾妖狐仿佛已被世人淡忘。那一戰之後,二人再沒有出現過,人們紛紛猜測他們或許已經在那一戰之後隕落了。于是逝者已矣,只留下了當初動人心魄的愛情故事。

孩子還沒出生,名字就已經起好了,叫龍九。給孩子起龍九這個名字是有原因的。龍嘯天夫妻二人隱居此處後,整天閑閑散散,一日,蘇音音打趣丈夫道︰「讓風華正茂的嘯天聖者過這種閑雲野鶴的生活,小女子還真是罪孽深重

龍嘯天笑了笑,逗道︰「那就罰你多給我生幾個胖小子。說不定幾年以後,滿山遍野跑的都是我兒子

蘇音音听了丈夫的話,不禁啞然失笑,用手捶打了丈夫的胸口,嗔怒道︰「叫你瞎說,叫你瞎說。猴子才滿山遍野的跑呢?我的孩子又不是猴子。再說了我又不是母猴子,哪能生出那麼多?」

龍嘯天看著妻子佯怒時嬌羞的模樣,忍不住將其擁入懷中,柔聲說道︰「那就生九個吧,俗話都說了‘龍生九子’,不正是要我們生九個孩子麼?那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就叫龍九吧,你說好不好?」

懷中的人是嬌羞的點了點頭,龍九的名字就這樣被稀里糊涂的定下了。蘇音音對這名字喜歡的很,龍是龍嘯天的龍,九是九尾狐的九,多好的寓意。可事實是,龍嘯天自己當初根本就沒想那麼多,他只是圖為以後的龍八、龍七、龍六乃至龍一省事,叫九也是為了給自己定一個奮斗的目標而已。到後來,龍八的名字也沒有機會用到,所以這個誤會便一直留在蘇音音心里,成為了丈夫深愛自己的證據。

蘇音音被丈夫摟在懷里,感受著丈夫身體傳來的溫度,臉上不禁露出顛倒眾生般笑容,眼淚卻不由自主的劃過臉龐,最後滴在丈夫環著自己的那雙溫暖的手上。

龍嘯天感覺到了手上的冰涼,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將懷中的妻子摟的更緊了。這些年來,妻子嘴上不說,心里卻苦的很,小憶天成了她心中永遠無法挽回的痛。雖然堅強的妻子從不在自己面前流露過什麼,可是,龍嘯天知道,六年來,二千多個夜晚,妻子有多少次做著噩夢,不停喊著「憶天」的名字,淚流滿面,醒來後一人默默擦干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又有多少個夜晚,妻子徹夜難眠,等自己睡著以後,一邊輕輕的囈語,叫著「憶天」的名字,一邊咬著被角,一個人偷偷的默默流淚。這些龍嘯天都知道,都知道的啊!可是為了不讓妻子再為自己擔心,龍嘯天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邊裝睡,一邊陪著妻子悄悄落淚。

有誰知道,當年叱 風雲、盛極一時的嘯天聖者,居然連自己親生的骨肉都保護不了,只能躲在這里苟延;又有誰能知道,情深意重、沖冠一怒為紅顏的情痴,居然看著自己妻子夜夜的落淚,卻無法出言安慰。

若不是手上的冰涼,龍嘯天跟本不知道這個自己深愛的女人在哭泣,無聲的哭泣,是心的眼淚。他寧願妻子可以放聲的大哭,在自己的面前,放肆地哭個夠。可是善解人意的妻子,從沒有當著自己的面,露出哪怕是一點點的憂傷。越是這樣,龍嘯天的心就越疼,鑽心的疼。

蘇音音只感覺到丈夫抱得更緊了,然後玉頸處傳來一陣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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