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府
菱青端著湯藥走進來,夜凝夕連忙坐起來急切問道︰「怎樣?追到那個殺手了嗎?」
「被他逃掉了。」菱青輕嘆了一口氣,再把藥端到她跟前說,「小姐先喝藥吧,老爺已經知道你受傷的事情了,還有今天墜樓的事情,他受驚不少也氣了不少。」
「一定是尚玉東多事了。」夜凝夕喝了兩口藥,夜令楠隨後推門進來,菱青臉忙退到一邊,夜凝夕抱歉抿了抿唇說,「爹,我不是故意隱瞞你的,我……」
「我清楚,你一向執著。」夜令楠輕嘆一口氣坐到她身邊無奈說道,「就算爹爹現在把你鎖起來,你還是會逃出去辦案。你爹我現在沒什麼願望,就希望天下太平而已。」
「爹……」夜凝夕輕喊了聲再把碗遞給菱青,她抱著夜令楠的肩膀微笑說,「你放心,女兒下次會注意的,絕對不會這樣冒險,你別擔心了。」
夜令楠別過臉去故作冷哼一聲說︰「你的心里是放不下我這個爹爹的,左查案右竹雕,我這個做爹的早就被放到八百里以外了。」
「爹,」夜凝夕警惕坐直身子睨視著他問道,「每次說到這些話,你一定是有目的,又想推我去嫁人?」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有什麼不對!」夜令楠站起來急切說道,「等你做了別人的妻子、母親,你才會知道生命的可貴,你才會靜下來不再冒險。」
「好了,我听你的話就是了,你準備安排我去見哪家公子啊?」夜凝夕一臉討好微笑說。
「一言為定!」夜令楠興致勃勃扶著她睡下去歡喜笑說,「你好好歇息,明天就去見見洪大人的大公子,他長得端正,還是戶部侍郎,有前途,人品也不錯……」
「行了行了,我自己會看人的。」夜凝夕鄭重提醒,「說好了,我自己去,我可不要你在我旁邊說三道四的。」
「行行行,只要你肯去,什麼都行!爹爹這就去準備!」夜令楠搓著掌心歡喜地走了。
夜凝夕連忙掀開被子坐起來,看向正欲逃走的菱青風輕雲淡說道︰「照舊,我到刑部去,你負責相親。」
「又是我啊?」菱青扭過頭苦巴巴地看著她。
名滄月獨自坐在院子里若有所思品茗,隨後,袁立陽快走回來報告︰「王爺,屬下到刑部問了一下,原來昨日辦的案子是名動京城‘石頭殺手案件’。凶手極其凶殘,殺了人後還把尸體的手指和嘴割下來,再往臉上劃十來刀,而且,死者無一例外頭上都沾滿了各種菜汁。凶手行案之後,都會留下一顆石子,所以稱為石頭殺手。」
名滄月暗下眸色回想了一下昨日的情景,雖然听不到夜凝夕和名俊熙的對話,但是,能看見夜凝夕主僕二人突然把菜倒在名俊熙的身上,還把他逼到瘋狂狀態,最後那凶手終于按耐不住了。
「為了引蛇出洞?」名滄月自個嘀咕了句,又揚起眼眸看了一眼袁立陽問道,「夜凝夕又是怎麼回事?她的事情查到多少?」
袁立陽撅起嘴巴泄氣地搖搖頭,再回想了一下說︰「屬下暗地詢問夜府的家丁,他們都說他們的小姐是足不出門的大家閨秀,刑部那邊也沒有關于她的事情。」
他走了兩步,滿臉迷惑緊接著說︰「但是,從官員的口中隱晦可以得知,的確有一個神秘女子經常跟金牌捕快尚玉東一起辦案,而且她的威望並不比尚玉東遜色,但是他們一口咬定不是夜凝夕,他們都喊她竹仙子,說,只要有她出手的案件,必定破得了。」
「錯不了,這竹仙子就是夜凝夕,因為她跟五弟一樣,愛好竹雕。」名滄月站起來走了兩步淡若笑說,「除非這世上還有第二個夜凝夕。」
「這人也太會裝了吧?」袁立陽不可思議低念,「而且還滴水不漏。」他又拍了一下腦袋頓時恍然大悟說,「王爺,她查案那麼厲害,事前一定就把你模得清清楚楚,所以一直追著你來罵,想讓你厭惡她。」
「還有,明知道你對香料敏感,她還特意抹了一身濃香害你不停打噴嚏,她這是故意傷害王親的罪名!」袁立陽越說越激憤,見名滄月陷入沉思,也不敢再打擾他。
這些事情,名滄月早就聯想起來了,他好奇的是,昨日夜凝夕為追犯人不惜從二樓跳下去,還敢為名俊熙擋刀,那日逃跑之後,她為何臉色蒼白?也是裝出來的?
他低想了一會兒,又猛地想起昨日夜凝夕傷重的事情,隱約听見是「傷口又裂開了」,莫非那日她是故意犯險引開匪徒,才留下了後肩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