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撲通跪下來,不敢抬頭瑟瑟發抖說道︰「是……是……是王妃約了小人在這見面。愨鵡曉」
名滄月的眼腳頓時抽了兩下,太妃旋即流轉眼眸看了看後面的兩人,顧斯艿和蘭詩佟連忙搖頭。
太妃沉下臉色再凌厲斥喝一聲︰「哪位王妃?」
「正王妃!」那人緊拽著兩個拳頭,低著頭一氣呵成說,「之前,她每逢雙日都讓小人在這等她,然後……王爺,太妃饒命,是王妃利用小人的妻兒逼迫小人與她偷情,請王爺饒命!」
太妃頓時怒火中燒,她正欲開口責罵,名滄月隨即揚起手來示意讓她別說話。
名滄月上前一步冷聲說道︰「抬起頭來。」
那人猶豫了一下才緩慢抬頭來,先別說他臉龐凹凸不平的痘印,就他嘴角還沾著油跡的大黑痣足以讓人倒盡胃口。
名滄月禁不住冷哼一聲問道︰「你覺得本王像個人還是你像個人?」
其余的話,名滄月留在心里咆哮︰就你這副尊容,有人肯嫁你已經很了不起了,還敢找個萬千寵愛在一生的王妃跟你偷情!就算我凝夕故意找個男寵來刺激我,即使沒有尚玉東這個等級,至少也得是個人!
那人委屈地看了看名滄月,繼而把手模到臉上,隨即把臉上的假臉皮扯下來。
在場的人霎時愣住了,心頭竟不約而同悸動跳躍。
名滄月含在嘴里的話頓時咽了回去,果然還是自己比較像人,而眼前這人男不是個人而是妖孽!
跪在地上的男人竟美得不似人間俗物,細膩的線條勾勒出溫婉如玉的精致五官,不似男子的剛陽,卻似女子的陰柔恬。
若真要在這世間找一個可與他比美的人,那便是已故的葉狸。
那人又忙低下頭去戰戰兢兢說︰「是王妃讓小人故意掩飾成這樣,為的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那人被押到前廳,名滄月和太妃並坐在堂前,顧斯艿和蘭詩佟坐在旁邊,一並下人站在兩旁。好一會兒,夜凝夕也被召過來了。
名滄月緊盯著走進來的夜凝夕,雖然他絕對可以肯定夜凝夕跟這男人沒有不軌的交往,但是,他還是很生氣。
一來,這人絕對有可能是夜凝夕雇回來抵毀自己聲譽,好被逐出王府。最讓他生氣的是,這人跟葉狸有點相似。
二來,如果這是被陷害的,那也怪她平時不檢點,老愛跟太妃作對,讓人有機可趁!現在太妃已經咬定她紅杏出牆了。
夜凝夕掃看了一眼堂內的人,再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然後看向前邊問︰「太妃,王爺把凝夕找來有何事?」
太妃怒拍案幾,在場的人猛地打了一個寒顫,太妃指向地上的人斥喝︰「奸夫都找上門了,你還敢問這是怎麼回事?」
「母妃,別太早做論斷。」名滄月連忙低聲說道,「這是事關重大,冤枉了誰都不好,傳出去對我們王府也有重大影響。」
太妃這才稍稍收了怒氣,別過臉去也不看夜凝夕。
夜凝夕再扭頭看了看這男子,他正好把好看的臉龐轉過來,夜凝夕猛然睜大眼楮贊嘆︰「好俊的男子,收作男寵也不籟!」
沒等太妃再次咆哮,名滄月已經箭步沖了開去拉住夜凝夕的手,盯著她低念︰「夜凝夕,你別給本王來個將計就計,你敢把這事攬上身,我饒不了你!」
夜凝夕甩開他的手,挑起冷眸不悅低念︰「我一進來你就盯著我,分明就把罪名釘在我身上了,我能不將計就計嗎?」
名滄月馬上勾起一抹討好的笑容道︰「為夫只是眼疼,才抽了一下,你別誤會。」
「滄月,你還跟她嘀咕些什麼?」太妃陰沉著臉不悅責問,「她做出這麼不要臉……」
「太妃,」夜凝夕馬上打斷她的話,她繞過名滄月看向太妃微笑問道,「夜深了,您怎麼還沒就寢,這對您的身子健康不好。」
「你還敢問哀家?」太妃嚴惡地擰緊眉頭責備,「若不是你們那婬穢的暗號,哀家早已安穩入眠!」
夜凝夕淺作低笑沒有反駁,繼而看向坐在一旁的顧斯艿和蘭詩佟問︰「你們也被那該死的貓叫聲吵醒呢?」
她倆點頭不語,夜凝夕再轉向太妃問︰「太妃說那聲音婬穢,夜色已深,太妃睡意正濃,怎麼一听就知道這聲音婬穢了?太妃听得不真實,就迫不及待找證據誣蔑我麼?」
太妃掖著怒氣睨向她冷聲說︰「哀家听得清清楚楚,這里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你無須抵賴,若不是你行為不端,這麼多人,他為何單獨指責你?」
夜凝夕仍舊是風輕雲淡轉向名滄月問︰「敢問王爺,你們是在哪里發現我的這位奸夫?」
「萱寧閣附近的外牆下。」名滄月瞪了她一眼回答,死丫頭一口一個你的奸夫,把本王的臉擱哪了?
夜凝夕旋即勾起一抹好奇的弧度迷惑問道︰「這我就好奇了,既然我的奸夫在萱寧閣的外牆叫喊,怎麼府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呢?」
在場的人似懂非懂地看著她,名滄月霎時恍然大悟看向她,夜凝夕繼而沖他笑了笑說︰「我和王爺在房間里尚且听得還不算真切,只以為壞貓在作怪。」
夜凝夕一邊邁步一邊分析︰「距離萱寧閣最近的,是王爺原來的寢室,再遠一點就是瀟湘苑和漾柳閣,這也已經隔了一個荷花池,就算是張大喉嚨聲嘶力竭地的喊,我也難以保證自己的聲音能傳到那邊去。」
她再扭頭看想若有所思的太妃說︰「更何況是太妃的閑雲閣,那里不僅跟我萱寧閣隔了山還隔了水,而且還有參差的別院樓閣攔在中間,太妃又怎麼會听得清清楚楚呢?」
太妃丹唇蠢動正要說話,夜凝夕先暗地睨了一眼目光凝聚的蘭詩佟和緊看著太妃的顧斯艿,再看向太妃說︰「讓各院各處都听得真切,除非,我的奸夫不僅一個,而且,不僅在王府外,王府內也有不少。」
「好了凝夕,」名滄月連忙更正道,「別再一口一個你的奸夫,我們都清楚這事與你無關了。」他又看向站在一旁的袁立陽說,「立陽,把府上所有的下人丫鬟全找到這來。」
「滄月,」太妃略顯迷惑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名滄月拱手朝她拜了拜說︰「回母妃,這是一個局,有人在王府里安插了人,故意裝神弄鬼誣蔑凝夕,所以,一個站在府外的人的聲音,才會讓府里所有人都听到了。」
太妃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再看了一眼夜凝夕然後掃視廳里的所有人,再睨向跪在地上抖得厲害得男子責問︰「說,到底是誰派你來誣蔑王妃的?」
「沒有人……沒有人……」這男子的牙齒一直在咯咯發抖,渾身抖得厲害,不一會兒竟然昏闕過去了。
隨後,府里的家丁丫鬟都被召集過來了,名滄月和太妃她們走到前院,名滄月睨視一眼在冷聲說道︰「你們當中,誰有份參與誣蔑王妃的?」
他們兢兢戰戰對看一眼,又緊低著頭沉默不語。
名滄月旋即陰下眼眸冷聲說道︰「既然沒有人承認,你們沒人學貓的叫聲,一旦發現聲音類似,嚴懲不貸!從右邊開始,每人已不同的聲調喊一聲。」
他再轉向太妃和蘭詩佟他們說︰「母妃,詩佟、斯艿,你們認真听,如果跟你們所听到的聲音相似,馬上指出來。」
話音剛落,就有五個人撲通跪出來瑟瑟發抖求饒︰「請王爺和太妃饒命,奴才是被逼的!」
名滄月擰緊眉頭厲聲叱喝︰「誰逼迫你們,趕緊從實招來!」
這五人驚慌地看了一眼名滄月,又不約而同低下頭去堅決不語。
太妃驟然震怒凌厲責備︰「你們若不把幕後主使說出來,王爺把你們統統殺了!」
他們仍舊一個勁地顫抖,除了求饒始終不肯多說一句話。
名滄月噎了一口氣冷聲說道︰「暫時把他們關押到柴房。」他又看向太妃說,「母妃,夜色已深,你還是早點歇息吧,這事交給兒臣處理。」
「勾結眾家奴誣蔑王妃,這事非同小可,一定要徹查清楚,絕對不能姑息養奸。」太妃揚起手一臉凝重說道,「現在出了家賊,這事必須馬上處理,否則哀家無法安寢!」
她又邁前一步傲視下去凌厲說道︰「既然他們不肯打,來人,給哀家打,打到他們肯說出幕後出謀為止!」
隨後護衛就拿著粗大的木棍走來了,五個人打了一個寒戰,其中一個人撲出來指向太妃後面的顧斯艿說︰「是顧側妃!是顧側妃指使我們的!」
眾人頓時吃了一驚,顧斯艿婉柔的目光額多了一絲詫異,循著眾人的目光她又忙搖了搖頭。
名滄月倒沒有什麼驚訝的,因為他早就猜到,如果這人不是夜凝夕雇回來的,那就一定是蘭詩佟抑或顧斯艿做的。
因為蘭詩佟要除去夜凝夕;而顧斯艿要得到夜凝夕,所以千方百計讓她被趕出王府。
太妃看了一眼顧斯艿再睨向那個人責問︰「你說是顧側妃指使你們的,有何憑證?」
他們又各自低下頭去,然後暗地對看幾眼。
「不準使眼色!」太妃凌厲叱喝,「立即回答!」
名滄月倒流轉眼眸看向平靜站在一旁的夜凝夕,她沈靜的眼眸似乎藏著很多東西,讓他開始感覺到這件事並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了。
太妃盯著還猶豫不語的五人凌厲催促︰「馬上回答!否則哀家命人將你們打成殘廢!」
他們對看了一眼,其中一個人連忙掏出一塊玉佩呈給太妃說︰「這是顧側妃交給小人的。」
顧斯艿愕然愣了一下連忙往自己身上模去,那人緊接著說︰「顧側妃要挾我們,要我們在府內各處裝出曖昧的貓叫聲,誣蔑正王妃。如果我們不照著辦,他就把我們的家人……」
眾人旋即又把目光落到顧斯艿的身上,太妃陰沉著臉冷聲責問︰「斯艿,這玉佩可是你的?你怎麼解釋?」
「玉佩的確是我的。」顧斯艿眼眸雖有幾分委屈,但仍不失大家閨秀的傲氣,不緊不慢說道,「如果我還有能力使動府里的人為我辦事,我也不會淪落至此,以致連母親唯一的遺物都到別人手上了。」
「這是你母親的遺物?」太妃低念著隨即看到那玉佩上邊,再看了看顧斯艿愁傷的水眸。她一向清心寡欲,而且才剛失去了家人,怎麼還有心意動這歪腦筋?
名滄月隨手奪過下人手里的玉佩厲聲責問︰「這玉佩真的是顧側妃就給你們的?什麼時候交給你們?在哪里交給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他們又神色怪異低下頭去沉默不語,太妃眸色暗沉冷聲說道︰「既然你們執意隱瞞,罪大惡極,將他們拉下去殺了!」
「太妃饒命啊!太妃饒命!」他們慌了趴在地上一個勁求饒,「是蘭側妃!是她!是她指使我們的!」
蘭詩佟頓時擰緊眉頭,眾人的目光隨即落到她的身上,太妃冷哼一聲說︰「剛才還說是顧側妃,轉個眼就到了蘭側妃身上?你們是不是要把府里的王妃都冤死才甘心!」
「這回是真的!」他們中的一個人急切說道,「正王妃還蘭側妃沒了孩子,王爺還因此冷落她了,所以她才懷恨在心要奴才等冤枉正王妃跟外人有染。」
蘭詩佟蹩蹙眉心忿忿責備︰「你們含血噴人!」
「是您用大將軍的勢力脅迫我們,我們才污蔑兩位王妃的!」他們一個勁磕頭解釋,「請太妃、王爺求饒,奴才等也是迫不及待才屈服的!」
「太妃,王爺,我沒有!這事與我無關!」蘭詩佟看向他們委屈含淚急切說道,「他們冤枉我,我雖然記恨她害我沒了孩子,但是我絕對沒有做出這樣的事情!」
她又忙指向站在一旁的夜凝夕說︰「是她!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冤枉我!」
名滄月連忙上前一步說道︰「這事凝夕也受了委屈,你怎麼可以把責任推到她身上?」
「王爺……」蘭詩佟含著淚苦苦看著他說,「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是他們陷害我!」
「可是一切都指向你,本王實在……」名滄月說著又刻意別過臉去。
蘭詩佟哽咽了一下又連忙看太妃,太妃失望地搖了搖頭說︰「滄月,她們都是你的妃子,你看這事該怎麼處決?」
名滄月低想了一會兒說︰「母妃,這幾個家奴前言不搭後語,含糊不清。現在單憑他們的只言片語妄下定論,冤枉了誰都不好,還是先把他們關起來,再繼續調查吧。」
「也只能這樣做了。」太妃輕嘆了一口氣說。
名滄月收回目光的時候,正好瞧見夜凝夕嘴角挑釁的弧度,而她的目光正巧落到蘭詩佟身上。
名滄月皺了皺眉頭忙看向蘭詩佟和顧斯艿說︰「忙了一個晚上,你們都回去歇息嗎?」
他又看向夜凝夕說︰「凝夕,你受了委屈,先回房間等著,待本王送太妃回閑雲閣再回去給你壓驚。」
太妃再看了一眼只穿著單衣的名滄月說︰「滄月,你怎麼不顧儀態,衣衫不整就出來了?」
名滄月撓了撓頭怪不好意思說︰「事發突然,忘了儀表,還望母妃見諒。」
剛才他還想著把那該死的春貓趕走以後,回去繼續溫柔夢。
蘭詩佟盯了一眼夜凝夕繼而轉身走去,名滄月暗暗看了一眼眸色怪異的兩人然後攙扶太妃走去,這到底是誰的陰謀呢?
當然,他不希望是夜凝夕使的計謀,在他心目中,夜凝夕是給人洗刷冤屈的,她幫助了很多人,她雖然喜歡打鬧,但心底是善良的,他不希望她使計害別人,即使那個人是敵人。
夜凝夕才剛回到房間外面,她正要推門進來,忽而又傳來「貓」的叫聲,她皺了皺眉頭不爽低念︰「今晚是怎麼呢?怎來了那麼多該死的夜貓子?」
只是這惡心的聲音听上去有那麼一點點熟悉,她蹩蹙眉心順著聲音走去,走到牆壁下,那聲音越發熟悉,听上去沒有剛才那個人的惡心。
她翻上圍牆用迷惑的目光向下搜索了一下,繼而猛然睜大眼楮,竟是名俊熙在向自己招手!
「你果然來了!」牆壁下的名俊熙先看了一眼右邊的方向再看向她激動說道,「沒想到,你听到我的暗號,果真來了,我還只是踫踫運氣,我們真是心有靈犀!」
夜凝夕站在圍牆上慍悶問道︰「大晚上的,你到這里鬼哭狼嚎做什麼?」
「我睡不著。」名俊熙苦巴巴說,夜凝夕極度無語地翻了翻白眼,名俊熙抿緊唇苦巴巴說,「我還想著今天早上的事情,竹老頭的事情……」
夜凝夕盤著腿坐下來,名俊熙也席地而坐睨了一眼右邊繼而向她招了招手說︰「你下來嘛,跟我說說竹老頭的案子。查到凶手了麼?」
「這事我們還在跟進,已經有些頭緒了。」夜凝夕一臉沈靜淡若笑說,「你不用擔心,還是回去歇息吧。」
「我睡不著,你就下來陪陪我吧。」名俊熙可憐兮兮地看著她,隨即拎起早就放在旁邊的酒壺說,「下來嘛,陪我喝酒,讓我緩解一下心情。」
「你半夜三更來勾引我,不怕名滄月生氣嗎?」夜凝夕雙手撐著座下的瓦片微笑說。
名俊熙甩著手里的酒壺嬉笑說︰「我知道,你今天跟皇兄的曖昧只是為了刺激我罷了,我不會放在心上。就算是真的,也不會停止我愛你的腳步,我現在就是來引誘你紅杏出牆,你敢不敢?」
回來的名滄月不知何時來到了牆壁下,隱約听見兩人曖昧的話,醋意滿懷的心拽了一點怒意。
「我沒有什麼不敢的。」夜凝夕微翹嘴角淡若笑說,「只是怕名滄月不高興,把你殺了。」
名滄月陰下眼眸努努嘴暗地默念︰「算你還記得有我這個丈夫。否則馬上將你這對奸夫婬婦大卸八塊!」
不料,夜凝夕隨即冒出一句差點讓名滄月氣得吐血的話來︰「而且,名滄月喜歡在我面前剝衣服,你敢嗎?你把衣服月兌光了,我就下去。」
「既然你這麼放蕩,我也不客氣了。」名俊熙大喊了聲,看了看右邊旋即站起來把外衣給月兌了。
名滄月頓時目露凶光,恨不得立即將牆上邊那不要臉的女人給融成肉末。
「呵……」夜凝夕拍了拍嘴巴打了一個哈欠,繼而掃看了一眼正在月兌衣服名俊熙笑說,「你慢慢來,我下去咯。」說罷,她一個翻身往里面跳了下去。
「啊……」正往下跳的夜凝夕瞧見掙開雙臂接住自己的名滄月,驚乍喊了一聲就撲入他的懷里去了,直至把他壓倒在地。
「名……」她正要開口,名滄月忙捂住她的嘴巴不準她說話。
牆外面隨即傳來名俊熙憋屈的咆哮聲︰「夜——凝——夕!你戲弄我!可惡!」
「幸虧你迷途知返,往我懷里跳,否則我決不饒你。」名滄月捏著她紅暈散漫的臉戲笑說,「還好之前鬧了一場春貓的游戲,否則你又逃不掉了。」
夜凝夕瞪了他一眼正欲爬起來,名滄月緊箍著她的腰不準她起來,夜凝夕盯著他不爽說道︰「名滄月,你還在這里耍流氓是不是?」
名滄月捧著她的臉笑笑問︰「告訴我,剛才那件事是你的意料之外的吧?」
夜凝夕沒有說話輕靠在他懷里,名滄月輕撫著她的後腦溫聲低念︰「讓我猜一下,最不可能的人最有可疑,真正的主謀是顧斯艿?」
「為什麼?」夜凝夕若有所思問道。
「你離開前院那最後的一個眼神告訴我。」名滄月垂下眼眸看了看她沈靜的臉說,「竹老頭才出了事,你不會有心思做這樣的事情。」
「你跟蘭詩佟本就有矛盾,這個節骨眼上,你還向她使厲色,原因只有一個。」名滄月親昵地吻了一下她的眉心溫婉低念,「為了把責任攬到身上,避免她對付顧斯艿。這就是我愛你的地方。」
「從前怎麼發現你的嘴巴這麼膩。」夜凝夕在他懷里蹭了蹭,下意識把手模到他的肩上輕聲低念,「顧家就剩下她了。」
名滄月輕摟著她的肩膀微笑低念︰「她本就孤獨,我們得多擔些。」
好一會兒,他又迷惑問道︰「但是,顧家才剛被人滅門,顧斯艿有什麼能力趨使下人去對付大將軍的女兒呢?」
良久沒有得到回應,他垂下眼眸看了看,懷中的人兒早已睡過去了,他撫著她的臉禁不住歡喜笑了笑,繼而小心翼翼抱著她坐起來,把她抱回房間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