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名逸祳應約帶著兩個太監和護衛來到酒樓的廂房,他看了看站在陽台外面的夜凝夕,眼里流過一絲詭秘的鋒芒,他走過去興趣盎然問︰「你不是死活要拒絕朕嗎?怎麼突然改變心意呢?」
「一萬兩。愨鵡曉」夜凝夕直接說道,再扭頭看向略顯茫然的他淡若說道,「只要你給我一萬兩,我答應你的請求。銀兩不得從國庫提取。」
「就區區一萬兩?」名逸祳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他還以為她會給他提什麼刁專古怪的要求,沒想她竟這麼庸俗,就為了一萬兩把自己買了,似乎真的高估她了。
他笑了笑又好奇問道︰「為什麼需要這筆錢?」
「這是我的私事,陛下無需知道。」夜凝夕把目光轉到大街上,又在心里暗暗竊笑——至于用途是什麼,到時候準保你和名滄月都狠狠地大吃一驚。
她又沉下眸色緊接著說︰「還有,這事必須保密,不能讓名滄月知道。所以,在宮外,我們什麼關系都沒有,只有在皇宮,我才會滿足你的要求。」
頓了頓,她又轉向他淡若說道︰「陛下給凝夕一塊隨便進出皇宮的金牌,凝夕有空的時候,自然會去找你。至于其他時候,還望陛下不要隨便打擾凝夕的生活。」
名逸祳哭笑不得地看了她一眼,他又輕扯嘴角苦澀笑了笑說︰「夜凝夕,你似乎忘了一件事,現在是你要討好朕,而不是朕迎合你……」
沒等他說完,夜凝夕打斷他的話冷聲說道︰「陛下若不願意,我們可以終止交易。」
「你還脅迫朕了。」名逸祳冷哼一聲,繼而輕彎嘴角微戲謔道,「但是,朕欣賞你這辣性子……」
他說著伸手去踫她的臉,夜凝夕忙倒退一步冷聲說道︰「在宮外,我是瑞王妃,是你的弟婦,所以,請陛下自重。」
「好。」名逸祳側過身去淡笑說道,「朕尊重你。」
瑞王府
「一萬兩!一萬兩!」名滄月極度不悅地在房間里踱來踱去,「就為了區區一萬兩出賣自己,你想要的話,本王還不能給你弄來嗎?至于出賣自己!」
「其實一萬兩也是個巨額數目。」旁邊的袁立陽一臉客觀說道,「據屬下所知,夜府里的十二個下人,除了跑在王妃身邊的菱青和管家,還有夜尚書的兩個書童之外,其他的下人,不是缺肢就是少腿,不是天聾就是地啞。」
袁立陽托著下巴煞有介事分析說道︰「依屬下之見,夜府一定是窮的不得了了,所以才這麼需要錢!」
他轉過身來就瞧見名滄月毒辣的鋒芒,忙緊閉嘴巴不語。
名滄月盯著他不悅責備︰「你就喜歡跟本王唱反調是不是?」
袁立陽輕扯嘴角笑笑說︰「屬下只是適當地分析分析。」
名滄月嘆了一口氣說︰「你去給本王徹底調查清楚,看看她為什麼急需要這筆錢。」
「是。」袁立陽扁起嘴巴應了聲。
袁立陽才剛出去不久,夜凝夕就回來了,坐在桌子邊的名滄月睨了她一眼冷聲責問︰「去哪呢?」
夜凝夕忙收起眼底的愁色,看他這暴躁的模樣,猜想他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向名逸祳要錢的事情了。
她捶了捶肩膀然後坐下來理所當然說︰「跟尚玉東去調查案子。」
「只是去調查案子?」名滄月撅起眉頭凝重責問,「除此之外,有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情!」
夜凝夕納悶地看了他一眼,繼而邈邈嘴反問︰「我哪天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你……」名滄月頓時躁跳起來,氣急敗壞盯著她說,「這是一個妻子該說的話?」
夜凝夕沒有回答他繼而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名滄月擰了擰眉頭迷惑問道︰「什麼意思?」
「我累啊,給我揉兩下。」夜凝夕理所當然說,「你昨晚不是說要做牛做馬的嗎?」
「可你還沒跟我……」名滄月才剛吐了幾個字,夜凝夕瞪了他一眼,他噎了噎氣連忙過去給她的肩膀按摩。
沉默了一會兒,他又討好笑問︰「凝夕,你昨天不是說陛下逼迫你嗎?這事你打算怎麼辦?」
夜凝夕挑起眼眸睨了他一眼反問︰「我不是說交給你處理嗎?你還要我自己來?」
名滄月努努嘴滿帶不悅悶咕埋怨︰「既然交給我處理,自己又何必私下做交易。」
「你嘰嘰咕咕做什麼?」夜凝夕瞪了他一眼不爽問道,「不想干活就別干唄。」
「怎麼會呢?」名滄月力度緩和揉按,再笑笑說,「這是我的榮幸吧。」
沉默了一會兒,他又探眸看了看她試探說︰「對你,你嫁進王府都有好一段時間了,我還沒問你,平時給你的月銀夠用嗎?你……有沒有特別需要銀兩的地方?」
夜凝夕流轉眼眸向後看了看他,他入局了!
「你怎麼突然這樣問?」夜凝夕別過臉去露出幾分不悅問道,「嫌棄我花你的銀兩?」
「怎麼呢?」名滄月忙笑笑說,「你願意花我的俸祿,我高興還來不及。只是,我平時好像沒見你怎麼花錢,怕你不好意思跟我要錢,所以……才問一問。你是正王妃,怎麼也需要打扮之類的……」
夜凝夕轉身向後睨向他不爽問道︰「你嫌棄打扮得不得體,不符合你王爺的身份是嗎?既然覺得我配不上你,那就休了我呀!」
「想哪去呢?」名滄月忙揉了揉她的臉,夜凝夕故作一臉厭惡地拍開他,名滄月一臉憋屈說道,「陛下給本王漲了俸祿,錢多了沒地花,所以希望你給我花一點,可以嗎?」
夜凝夕流轉眼眸打量了他一眼,又背過身去不說話。
「怎麼呢?」名滄月略顯急切問道,「你真的需要錢是不是?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弄回來。」
「真的?」夜凝夕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又別過臉去低下頭攪著指頭說,「可是……我若說出來,我怕你會生氣。」
「當然不會!」名滄月急切坐到她身邊,握住她的雙手懇切說,「不管我們有沒有行房,你都是我妻子,你有困難,當然要找我幫忙。更何況是銀兩這些身外物。」
「我……」夜凝夕猶豫了一下輕聲低念,「我需要二萬兩銀子。」
「二萬兩?」名滄月猛吃一驚,不是一萬兩嗎?怎麼又漲了?
「很多是吧?」夜凝夕怪不好意思問道。
「這的確不是一筆小數目。」名滄月輕扯嘴角笑了笑說,「但是,只要你需要,我一定會給你弄回來。只是……你要這筆錢做什麼?」
「這還不能告訴你。」夜凝夕流轉眼眸隱晦說道,又抿唇淡然輕笑說,「你放心,絕對不是包養男人。」
「包養男人也不需要這麼多銀兩。」名滄月輕扯嘴角苦澀笑說,一會兒,他抿了抿唇又試探說道,「那……不管怎樣,以後凡是你需要錢的時候,就問我要,千萬別在外面留下一堆風流債。」
夜凝夕抿唇歡喜笑說︰「既然你這麼體貼,怎麼不懂得自己每個月把銀子交上來呢?還需我自己問你要,你是想用銀子控制我?」
「想哪去呢?」名滄月一本正經說道,「你怎麼把我想得那麼壞?」
「你的意思……」夜凝夕看著他咬了咬唇,再眯起眼小聲試探問道,「不用錢債肉償?我還以為,你給我兩萬銀子,是為了要挾我跟你圓房,逼我就範。」
「怎麼可能?男歡女愛之事豈能勉強,那都得你情我願才能如魚得水嘛。」名滄月苦澀笑了笑,又在心里暗暗默念——我真笨死了!她為了一萬兩出賣自己,我怎麼沒想到用兩萬銀子買下她呢?
夜凝夕輕揚嘴角淡雅笑說︰「那……以後我還可以繼續頂撞你、拒絕你吧?」
「反正你不必為了銀子而委屈自己。」名滄月恨不得一拳敲死自己,他又忙把她拉起來說,「對了,我給你置了一些新衣和首飾,你進去挑一下,明天隨我進宮赴宴。」
「可是……我餓了。」夜凝夕模著自己的肚子,苦巴巴地扭頭看向他抿唇笑笑說,「你能不能先給我弄些飯菜來?你是王爺哦,這事會不會為難你?」
「我說了給你做牛做馬,這點事算什麼?你進去試穿一下衣服,我去去就來。」名滄月一臉溫柔體貼笑了笑然後向外走去。
夜凝夕單手撐著側臉,再揚起右手撥動五指朝著他遠去的背影握成拳頭,笑意洋洋默念︰「名滄月,看你還怎麼囂張。」
她雙手撐在床板上笑了笑,嘴角的笑容又一下僵硬了,眸光里多了一絲難解的惆悵。
名滄月端了飯菜往回走,他歡喜地看了看托盤上的食物又迷惑地皺了皺眉頭——這樣是不是太放縱她呢?現在她要紅杏出牆,是她不忠,怎麼好像還是我做了錯事?
拿了銀子,還得了王爺紓尊降貴給她當奴才,她沒有一點示好的表示,反而變本加厲。若一直這樣寵著她,她哪還知道誰才是她的夫君?
「王爺……」前邊突然傳來蘭詩佟的聲音,名滄月抬眸向前看去,卻是一身素衣容顏清淡的她站在前邊,這副清冽白素的模樣讓人油生一種憐惜的情愫。
「怎麼呢?」名滄月看了看她微笑問道,「天快轉涼了,你怎麼還穿的這麼單薄?」
「王爺還會關心我?」蘭詩佟蹙起娥眉側過身去說,「詩佟還以為,王爺的眼里除了姐姐就看不到其他人了。」
「說哪里的話呢?」名滄月迎上去微笑說,「只是凝夕刁蠻了點,本王才多分一些心思去照顧她。」
蘭詩佟委屈的抹了抹淚問道︰「王爺不是厭惡我了嗎?自從把姐姐從宮里接回來後,你就再也沒有踏進瀟湘苑半步。王爺相信她,是我害死我們孩子的?昨夜的事情,王爺也相信是我做的?」
「當然不是……」名滄月才說了四個字,蘭詩佟又緊接著說︰「若不是,王爺為何如此溺寵一個害死我們孩子的女人?甚至為了她,把我們的恩情,跟太妃的母子之情都拋棄了。」
名滄月淡若笑了笑問︰「本王只是在她的房間多留了兩個晚上,吃醋呢?」
「我不能吃醋嗎?」蘭詩佟扶著他的手肘慍悶低念,她又低頭看了看托盤的東西說,「瞧,你還親自給她送食物。」她再挑起眼眸說,「王爺,上一次我們在大牢里就看見她跟尚玉東……」
「那都是誤會,他們倆沒那種關系。」名滄月微微笑說,「凝夕不會對本王不忠的。」
這句話真說得牙齒疼,她昨晚還坐在圍牆上調戲名俊熙,今天又跟皇上做見不得人的交易,她的婦德,在嫁給她的那一刻早就拋得遠遠的。
「哦。」蘭詩佟在心里應了聲,又暗地默念︰名滄月 名滄月,虧你聰明一世,連自己身邊的女人都看不住,懵然不知她早跟你的兄弟好上了。
蘭詩佟眨了眨眼眸在懇切看著他說︰「王爺,今天隨時單日,但是,詩佟給你準備了夜宵,你待會就過來嘗一下,好嗎?」
「好。」名滄月點點頭笑說,「本王先把飯菜給凝夕端去,待會再過去看你。」
名滄月回到房間里,看見夜凝夕正坐在場邊捧著還未雕琢的竹根發呆,他把托盤放到一旁再試探問道︰「我給你添的衣服還喜歡嗎?」
夜凝夕若有所思的目光仍沒有焦距地凝視著前方地板,名滄月輕輕推了她一下試探問道︰「想什麼呢?」
夜凝夕才恍然回過身來看了看他反問︰「怎麼呢?」
「我在問你了。」名滄月伸手模了模她的臉關切問道,「又想竹老頭的案情呢?」夜凝夕輕扯嘴角苦笑不語,他忙把托盤挪到她跟前說,「看看合不合胃口。」
夜凝夕輕扯嘴角笑了笑說︰「我不餓。」
名滄月嘴角依然掛著笑容,風輕雲淡笑問︰「你耍我?」
夜凝夕流轉眼眸看了看他說︰「你不是自願的嗎?我沒有強迫你。」
「沒錯,我是自願的。」名滄月瞪了她一眼沒好氣說,「你愛吃不吃,本王都把它們擱在這里,先去一趟瀟湘苑。」
名滄月才剛站起來,夜凝夕就抓住他的衣袖說︰「不準去,坐下。我有些話跟你說。」
吃醋呢?名滄月得意暗地竊笑,又故作一臉淡漠說︰「做戲要做全套,本王總不能冷落她太久,否則她會起疑心的。」
夜凝夕微咬下唇蹩蹙眉心頓了頓,再揚起眼眸睨向他凌厲說︰「你敢去找別的女人,我就去找別的男人。」
「 !」名滄月冷哼一聲把衣袖抽回來。
這回他真的有點生氣了,他不喜歡她每一次跟他吵架的時候都刻意把其他男人扯進來,又或者因為她了一萬兩賣了自己的緣故,心里還憋著一口氣。
他轉過身來不爽斥責︰「你若真的沒有一點廉恥之心,你馬上就去找別的男人,反正你的心不在我這,我也不稀罕每天把你哄在手心。我告訴你,今晚我就留在瀟湘苑,愛去愛留,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罷,他忿忿拂袖頭也不回走了,夜凝夕看著他消失在房間的最後一抹背影,隨即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喃喃低念︰「我沒想到……在需要你的時候,你還是把我拋下了。」
她又冷笑搖搖頭默念︰「罷了,還是我自己面對吧。」
名滄月出了房門又吐了一口悶氣,站了一會,又想起自己剛才的話,似乎有點過分了。
他正欲轉身推門進去,又背過身去慍悶嘀咕︰「不能一直寵著她,得讓她也緊張我一點,給她一點點教訓。」
瀟湘苑
蘭詩佟把準備好的一碗湯圓放在桌上,她謹慎向外面瞧了瞧然後往里面下了藥,再走到外面想守在門邊的侍女叮囑︰「听著,待會听到我的暗號,馬上去把正王妃找過來。」
「是。」侍女恭敬點點頭。
蘭詩佟詭秘笑了笑然後回到里面,她才剛坐下,名滄月就來了,她笑意盈盈迎上去關上門,然後把他扶到桌子邊說︰「我親自給您做了一碗湯圓,你嘗一嘗。」
「聞著好香。」名滄月微笑說。
蘭詩佟滿足地沖他笑了笑,名滄月拎起湯匙勺了一個湯圓正要吃下去,他又忽然想起夜凝夕來了,想著她還在吃醋,他忽地閃過了一個壞主意。
蘭詩佟看了看他踟躕又嘴角含笑的模樣,好奇問道︰「王爺在想什麼呢?」
名滄月忙放下湯匙笑笑說︰「本王不吃了。」
「為什麼?」蘭詩佟一下子急了問,「王爺嫌棄我做的……」
「不是,你別急。」名滄月先穩定了她的情緒,再輕彎嘴角笑笑說,「凝夕比本王更喜歡吃湯圓,要不,還是把這碗湯圓給她吧。」
蘭詩佟醋意一下子來了,她別過臉去慍悶說道︰「王爺不喜歡就罷了,何必把詩佟的心意如此糟蹋。若王爺還惦記著她,那就回去吧。」
名滄月伸手過去捂住她的手背微笑說︰「你們這些女人,動不動就愛吃醋。本王這還不是為你了好嗎?自從你墮胎開始,你們就結下了梁子,還鬧出昨晚那事……」
「王爺你……」蘭詩佟擰緊眉心剛要反駁,名滄月把手點在她的唇溫婉說︰「本王暫時不管誰對誰錯,但是,你們還需在同一屋檐下,本王不希望自己的女人為了過去的恩怨爭來斗去的。」
他再低頭看了看桌上的湯圓笑說︰「夜凝夕向來野蠻,這一點你也清楚,要她給你道歉,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王爺要我跟她道歉?」蘭詩佟忿忿不平說,「做錯事的是她,憑什麼要我道歉?」
「當然也不是要你去道歉。」名滄月依舊笑臉和熙說,「如果你端著這碗湯圓主動去跟她和好,那就顯示了你的大度,她那個正妃可遠遠及不上你的識體。」
「但是……」蘭詩佟眉頭擰得更緊再暗地看了他一眼,看他的態度,似乎真的想兩個女人和好,也就是說,他真的不相信夜凝夕說的那些話嗎?
「走吧。」名滄月迫不及待端上碗轉身走去,他恨不得馬上瞧瞧夜凝夕吃醋的樣子,告訴她,不是只有她能找男寵,他也能找愛妾,看她還敢不敢糟蹋他的心意。
「王爺……」蘭詩佟慌忙追在後面,這湯圓里下了媚藥,本想讓他喝下去後,等藥力發作再把夜凝夕找過來刺激她,讓她出牆得更徹底。
但是,現在名滄月卻要把這碗湯圓拿給夜凝夕喝,等藥力發作,那他就一定知道她在里面下藥了。
看名滄月健步如飛往萱寧閣走去,蘭詩佟再著急也攔不住他。反正這也不是什麼毒藥,不就是促進男女魚水之歡的藥嘛,雖然有點下作,但也只得說是他冷落她,所以才出此下策。
「夜凝夕,還在慪氣呢?」名滄月還沒進屋子就喊了聲,繼而一腳把門踹開,走進去說,「詩佟特意煮了一碗湯圓給你,想跟你和好,出來吧。」
蘭詩佟吸了一口悶氣跟進去,名滄月把碗放下再往里面走去,這下才發現,夜凝夕果然跑了。
「可惡!」名滄月狠狠一拳捶到床架上厲聲低念,「夜凝夕,你還真的一點廉恥都沒有嗎?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
「王爺怎麼呢?」蘭詩佟听到他的噪聲,跟進來看了看,發現夜凝夕不在這里,她頓時松了一口氣,再故作好奇問,「她不在這里嗎?」
「出去走走吧。」名滄月欲怒難舒低念。
「要不……還是王爺把湯圓吃了吧,涼了不好。」蘭詩佟抿唇笑笑說,「我可以改天晚上再做給她。」
如果名滄月在這里把湯圓吃了,待會夜凝夕回來的時候,看到他倆在床上纏綿的場景,一定會很有趣吧?
「不了,你在這等會,本王這就去把她找回來了。」名滄月留下一句話就迫不及待跑了。
雖然知道夜凝夕一直只是嘴上說說要紅杏出牆罷了,但是,昨晚才出了春貓事件,她再徹夜不歸的話,難免別人不會說閑言閑語。
而且,絕對不能讓自己那個不知好歹的五皇弟抑或尚玉東有機可趁,男人是什麼東西,他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