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稜軍刺的威力不可小覷,鄭小余顯然是低估了這種兵器的厲害程度,他以為三稜軍刺充其量也就是多了兩個稜角的刀子,大不了戳一個三角形的傷口。♀
但是這就是他沒有見識過世面了,被三稜軍刺刺中的肌肉組織很難進行縫合,如果被三稜軍刺刺中了內髒,那麼傷口是極難自主愈合的,一般情況下如果不盡快進行有效治療的話,便會失血而死。
一股子一股子的熱血順著鄭小余的肚皮流淌下來,很快便在腳下積成了一小攤。
但這貨卻故作鎮定,強忍著疼痛看著板村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而亡後,才一下子軟倒在地。
這一幕發生的極快,不過兩秒鐘的事情,柯震雲和柯震風這才反應了過來,急忙大步上前扶住了鄭小余。
「幫主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那些個被嚇傻了的痞子們立刻重新換上了一副惡狗的面容,但還是不敢上前來,只是一個個面色猙獰的等待著後面靠山的到來。
鄭小余肚子上的熱血一個勁地冒著,好像一個泉眼一般,這便是那三稜軍刺的威力所在了,像一個吸血鬼一般,不停的將熱量和鮮血從鄭小余的身體里面帶走。♀
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開始順著他的下巴滾落下來,這貨終于拋卻了那副玉樹臨風的樣子,現在也知道了自己也會死,而且按照現在的流血速度來看,要不了多久。
「阿雲,你們快走,你們打不過青龍!」鄭小余一手緊緊的按著自己的傷口,一只手緊緊的抓著柯震雲的手說道。
「不!不!鄭哥,我背你走!」柯震雲有點慌亂的說道,說著便要將鄭小余往自己懷里面攬。
「別動他!他的傷口經不得動,快去叫醫生來,這里我能應付柯震風皺著眉頭說道。
他似乎想不到鄭小余這貨竟然會來這麼一招,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也就只有敢死隊的才干的出來。
「哥……」柯震雲看了柯震風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來,而是猛地轉頭跑去。
「小余,你躺在這里不要動,這里交給我了柯震風拿出一根煙點燃了,然後插進了嘴唇蒼白的鄭小余嘴里。
鄭小余面色已經變得極為蒼白,嘴唇也沒有了血色,他完全沒有料到這板寸男的這一刀會這麼厲害,心里暗暗較勁道,如果我活著,以後再也這麼打了。
完全沒有任何其余多余的想法,人到這個份上,想法便不會復雜了。
不知是哪個有遠見的痞子把消息通報給了青龍,青龍一听是鄭小余,便扔下手頭的事情風火趕來了。
鄭小余是他最大的仇人,讓他斷子絕孫的仇人,讓他把腦袋栽倒在糞坑里面,臉上抹屎的仇人,是他莫大的恥辱。
青龍帶著必殺的心情,滿臉猙獰的走進了這家小酒吧。
眾嘍立刻自動讓開道路,帶著激動和些許恐懼的心情看著他們的老大一步步走上前去,激動是因為終于可以目睹一下青龍老大殺人時候的樣子,恐懼是因為他們自己的堂主死了,他們還完好無損,當然難辭其咎。
人的面相無非兩種,善面相和惡面相,而青龍無疑屬于那種讓人一看就會知道此人是個大惡人的一類人,臉上天生一副冷峻陰森的面容,讓一干嘍嚇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是要上去,還是等待?
鄭小余或許也是感覺到了青龍身上那股滔天的殺氣,努力的彎著脖子朝著門口瞅了一眼,看到了青龍那能夠殺人的眼神,然後冷笑了一身,閉上眼楮,享受著在他看來最後一根香煙。
或許是被這貨這種無所謂的眼神刺激到了,青龍的指節捏的咯 響,原本就煞氣的臉色越發變得陰氣森森。
由于柯震風還蹲在鄭小余身邊,而且是背對著青龍的,他當然知道青龍進來了,但他臉上卻依舊平淡如水,完全不是故意裝出來的鎮定,而是那種很自然的神色。
「再來一根?」柯震風將鄭小余嘴里的煙蒂拿掉,然後再次點燃了一根插進了鄭小余嘴里。
鄭小余也顧不上虛情假意的說謝謝,他已經沒有多少力氣揮霍了,兩瓣慘白的嘴唇里面煙氣裊繞,享受著在他看來生命最愜意的事情。
以前他上學的時候,各種努力都有過,唯獨沒有頹廢這兩個字眼,那是為了他能夠和老爹過上有家有豬肉吃的生活,但是老爹沒了之後,他其實內心茫然了,他不知道自己該去追求什麼。
復仇是件酣暢淋灕的事情,但是復仇過後,鄭小余感覺自己的生命被抽空了,自己的信仰自己的使命全部在一瞬間得到了解放。
奮斗過,努力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鄭小余可不這麼想,他想把自己的一切控制在自己手里面,用他的意思說就是人定勝天!
那些船客成為了他唯一的目標,以前他覺得這樣的生活很頹廢很**,但是現在人生觀不一樣了,他對權力和金錢看淡了,只想找一處樂土去盡情快樂。
他微睜著雙眼,但是似乎已經看不到什麼東西了,眼前像是放電影一般的快速播放著他從小到大的經歷,老爹買了垃圾之後給他買了台燈,這台燈成了他少年時的恆星,引導著他努力再努力。
自己高考時順利殺進榜單,去取通知書的時候,老師和同學那種無比驚異的眼神,讓他現在記憶猶新,因為他喜歡這種感覺!他喜歡一鳴驚人的感覺!
在帝華公司,自己從一個小職員開始努力,在短短的幾年時間內,自己博采眾長,勾心斗角的做在了總裁的交椅上,他喜歡掌控一切的感覺,他喜歡被人仰視的感覺。
第一個船客,婉兒…雯靜,安然,梁雪妮,歐陽瑩…一個個笑臉從他眼前閃過…
身旁發生的事情和喧鬧聲他一概听不見了,他開始陷進了回憶的黑洞,一直往下掉。
柯震風皺著眉頭模了一下鄭小余的手腕,感覺到他的脈搏越來越微弱,于是從懷里掏出一個小鐵筒,打開來,然後從里面取出一個注射器和一小瓶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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