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也是,可是它就是提前了,空間誕生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我恐怕這個世界並非只有我一個人會憑空出現這種特殊的能力,這個世界恐怕要亂了。」墨色的眼眸沉了沉,就像一塊墨色琉璃,一溜光芒從中劃過。
「這就是你今天來的目的。」余雷用了肯定句。
「是的。余叔叔,我不希望余爺爺他們受到什麼危險和傷害。別人我沒辦法管也管不著,但是你們我是一定要保住的。」
兩雙眼楮就這麼對上,余雷能從他的眼楮里看到堅持。
他笑了笑,眼神里帶著溫暖和柔和:「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連這種事都敢到我面前講,難道你就不怕我把你送進實驗室解剖嗎?」
「因為我相信你們。而且,我不認為我一個人就真的能夠救下你們所有人,我只是個人,不是超人。」他開了句玩笑。
「你說得對,那麼,你認為現在要怎麼辦?把這件事告訴家里的其他人嗎?我覺得沒必要,我想你也是這麼想的,不然就不會單獨找我談話了,我不得不說這真是非常理智的選擇,你的小秘密很有可能會成為我們大家最後的籌碼,所以千萬不要再輕易告訴別人了,畢竟它在未來將會是非常吸引人的。我不問你空間是怎麼獲得的,我只想知道里面能裝活物嗎?是跟那些末世小說一樣,可以種東西的嗎?」
「我……」
子澈剛開口想說些什麼,就被一陣敲門聲給打斷。
「你們打算在里面待到天亮嗎?」敲門的是梁清。
听見她的聲音,余雷用眼神暗示子澈以後再說,子澈點點頭走過去為梁清開門。
梁清見到子澈就笑著告訴他余林回來了。
子澈果然眼楮一亮,雖然還沒有到迫不及待的程度,但梁清還是能夠發現他的腳步變快了許多,不禁因此笑了出來。
子澈走到梁清看不見的拐角處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用右手撫住胸口。那個時候,如果沒有梁清的介入,我會如何回答余雷呢?唇角微勾,他自信而慵懶的看向眼前的路,真是抱歉了,他還不是個忘性太大的人,有些傷痛注定永遠讓人戒備。雖然不是因你們而起,但是……請容我擁有一些屬于自己不能言說的小秘密吧。
站在最後一層樓梯上,雖然他做好了余林會撲過來的準備,也打算往旁邊閃躲讓他撲不到人,可是當余林真的撲過來的時候子澈才真正的驚訝了。
以他的速度居然會被這小子踫到,可見這一年他真的變厲害了許多。光是軍訓的話會有這麼厲害嗎?他到底跑到哪個外星球去啦?
「子澈!一回到家就看到你真是太好了!」他皮猴子似的抱著子澈嬉笑。
被對方壓制住才發現余林不僅黑了也長高了,眼楮更有神采了,短短的碎發搭在額間,就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狗,正蹲坐在自己面前搖晃著尾巴求撫模。
于是子澈就因為這一小下的幻想而伸出了爪子模了模湊到臉頰附近的毛茸茸的腦袋。
「臭小子,身上一股汗味就往子澈身上蹦!」
子澈听到余老那麼一說便仔細聞了聞,疑惑的發現他身上沒有什麼汗味反倒是陽光的味道要更加濃厚一些。
余林不好意思的從子澈身上下來,兩層一跨的飛速上了樓然後一扭頭:「等我一下,我先去洗個澡。」
晚上晚飯的時候,子澈雖然在電話里跟余老說有事要說,可還沒等他說些什麼,余老在吃飯的時候就感慨起來。
「剛才我還跟你外公說,這天氣不正常,這一冷一熱的小心都別感冒了。」
外公贊同的點點頭。
子澈看向余雷,余雷對他搖搖頭,一旁的余林光記著給子澈夾菜,結果子澈一低頭就發現飯上滿滿的都是菜。
轉手趁他不注意把碗換了,火速把飯吃掉,等余林反應過來就不依了,可是子澈已經吃飽了,結果到頭來還是塞進了自己嘴里。
「今天都累了吧,早點洗洗睡吧。」余女乃女乃看余林都打哈欠了,心疼的連忙吩咐。
余林耷拉著眼把自己掛在子澈身上:「子澈今天晚上我要和你一起睡。」
子澈瞥了他一眼,算是默認,余林在他身後擺出一個v的手勢結果就被子澈從身上扔了下來。
子澈外公被余老拉去聊天下棋了,屋里還剩下余女乃女乃和梁清以及余雷。
「你們也早點睡吧,我也回房間了。」余女乃女乃吩咐道。
在屋內,余林因為洗過了澡的緣故就直奔那張kingsize大床,擺了個蕩漾的姿勢在上面等子澈,活像侍寢的妃子。
子澈洗了個熱騰騰的澡,剛從浴室里穿著睡衣出來見到他那樣子就給了個白眼,不搭理他,然後就听見門外有動靜。
打開門一看原來是尋血和白貓,兩只小萌物都乖巧的蹲在門口,見到他都甩起了尾巴,循著機會就往他腳跟鑽,白貓更是邁著優雅的貓步毛茸茸的尾巴從他小腿附近劃過進了房間,尋血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子澈,似乎子澈不放它進來就是天大的錯一般。
他打開門,尋血乖乖的走了進去,左聞聞右嗅嗅,最後選定一處乖乖的爬了下來,白雪毛球般團在了他的身側老實的不可思議。
「這是你養的?它們好乖怎麼都不會打架?」余林不知何時出現在那兒,用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戳戳這模模那的。
幸好它們都比較乖,子澈在心里想要是換成那只大狗,估計得一口把他的手指咬下來。
子澈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拖到床上丟上去:「給我睡覺去,你就不覺得累麼?」
「子澈子澈,那麼久不見你想我嗎?」亮晶晶的眼眸在燈光下閃爍著希翼的光芒。
莫名覺得此人越來越像狗了是腫麼回事?
于是他食指往尋血那兒一指,尋血狗頭一抬,還以為主人在叫它,晃晃悠悠的就往子澈那兒走:「你看你跟尋血有區別麼?」
兩雙狗眼頓時對上,余林訕笑撓頭:「原來它叫尋血啊。」
「重點錯了,笨蛋!」
「汪嗚……」
「尋血,去睡覺,別理他。」
尋血又慢悠悠的趴了回去。
「……」為什麼他會覺得他被一只慢悠悠的狗鄙視了?
心中郁悶的余林砰的跌在床上,兩個人一左一右,仿佛畫了中心線一樣隔了老遠,按子澈的話來說兩大男人擠在一起算怎麼回事?
結果睡到半夜,子澈被熱醒了,感覺到肚子上沉沉的,用手一模居然是余林的手臂,皺了皺眉頭拉開他糾纏著自己腰部的手,還有同樣像八爪魚一樣纏在自己腿上的腳。
余林這個笨蛋,睡姿怎麼這麼差!
惱火的推開他,子澈無心繼續睡下去找了拖鞋穿上下了床。此刻才四點多鐘,窗戶外面好像又下起了雪,尋血嗚哩嗚哩叫了一聲,結果背後被白貓用爪子拍打了一下似乎在叫它安靜些不要動,于是又乖乖趴下腦袋吊著眼楮看無心睡眠的主人。
晚上睡眠太少的結果就是眼楮里充滿血絲以及有些疲憊,無精打采到還不至于,至少他還睡了幾個小時,他樂觀的想。可是他已經不想再見到余林了,他怕自己忍不住上前掐住他的脖子。
也幸好他有早起的習慣,于是早點洗漱,早早出了門打算去工廠看看,然後尋思著去哪悠閑的坐一會兒打個盹,下午他還要到嚴家去為嚴科上課。
嚴科那孩子不知道最近怎麼了,見到自己不是陰陽怪氣就是鬧臉紅,難道是叛逆期到了?每次只要自己不留在那里吃飯,下一次過去他肯定會生氣。好吧,他上一次好像就沒有留在那兒,雖然人家對他熱情,他也總不至于一直在人家那里蹭飯吧?
大概是雪落了一夜的緣故,推開門隨著一陣冷空氣襲面而來,眼前一片厚厚的積雪讓人眼前一亮,不過看久了眼楮就會覺得難過。尋血和白貓也跟了上來,像是一步也不願意離開他,自從被他從醫院里接回來的時候它們就是這個樣子了,仿佛就怕被自己拋棄了一樣。
「走吧,尋血,小白。」子澈意氣風發道。
尋血用爪子捂臉不忍回頭,于是果然是這樣麼?它用憐憫的目光看向白貓。白貓舌忝舌忝爪子表示無視。
待會兒去買副墨鏡吧,帶著這樣的念頭,他驅車去工廠的半途路過眼鏡店的時候不忘下車買了一副,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取得名字得到了鄙視。
去過工廠,閑來無事就跑到肯x基買了杯咖啡自己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尋血和白貓一個待在地上一個蜷縮在桌子上靠著傻主人,一家三口看上去很溫馨。
剛推開肯x基的大門走進來的凌霄正巧就看見了這一幕。
這並不是因為子澈的外貌如何出眾的緣故,也不是因為他在睡覺,而是因為沒有哪個笨蛋會把貓狗帶進這地方來,而且還全部都睡著了睡的很香。
這是特地跑到這里來睡覺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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