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怨恨自己的母親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女人,這讓他抬不起頭,也讓他對人性看的太清,而這些男人,小的時候說自己可愛,當他們看著自己長大,有的就從來不是什麼方余琴所說的父愛,都是用那種□果的帶著的眼神看著他,在方余琴面前以父愛的名義他,觸踫他!
等他再大一些的時候,他還記得很清楚,一個年輕的只比自己大了五六歲的男人趁母親把自己留給他照顧的時候,想要強上,最後因為子澈拼死掙扎,他怕弄出人命來這才退卻,轉而抓著他的手說著一些下流話模他的那根東西,還說他從小時候起就看中了子澈,勉為其難留在方余琴這個老女人身邊為的就是想嘗嘗子澈的味道!只是因為這只狼表面功夫做得好,騙過了方余琴。
他曾經因為自己跟別人不一樣的身體而感到羞辱,如果那次被得逞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然後宣揚出去,恐怕他這一輩子都不得安寧。
他恨這個男人,也恨方余琴,恨所有令他感到惡心的人!
這種難以啟齒的事,他曾因為相信方余琴而說了出口,結果方余琴不相信他,還硬要拉著子澈找那男人對質,男人當然不可能承認,子澈的身體沒有造成任何傷害也是事實,最後他得到了一頓鞭子以及男人的嘲笑。
那就像一場噩夢,直到方余琴和男人分開去尋找第二個男人為止。
努力平息著因激動而上下起伏的胸口,讓嗡嗡嗡叫的大腦冷靜下來,子澈已經不想在跟她說話了。
「既然已經沒什麼話可說了,我就先走了。」
「站住!你……」
「余琴!」李榮見她氣得發抖急忙過去扶她坐下。
「你看看,你看看像什麼樣子!像什麼樣子!對我大呼小叫!他這是什麼意思?!要跟我斷絕關系是吧?好啊,我求之不得,我養了個白眼狼!我這一輩子只當從來沒生過他!從今天起李軒就是我兒子,我只有一個兒子!就當他是死了!」她情緒激動的捂著臉哭泣,李榮在一旁安慰她,李軒也不叫了,見事情不對,立刻就裝乖巧,心里卻在打著小算盤——媽說過挑唆她們母子分離最好,要是能把子澈的那套房子也想辦法騙過來就好,只是媽野心也太大了些,現在方余琴連婚都離了,和子澈關系也弄僵了,那套房子也只能死心了吧?
子澈那時候還沒走遠,他站在樓梯口听著她的話冷笑,還听見外婆在問怎麼了。沒興趣繼續听下去,他決定如非必要再也不到這里來了。
但他不會想到,他永遠也別想月兌離這些是是非非。
一月里真是半點都不太平,從‘c型慢性病毒’到不可治愈性‘zhc’慢性血液不可再生需要一直不斷輸血一旦停下便會立即發作直至死亡,到今天就沒有好消息傳出來,僅有的也只是用來安慰人心的話語或是希望。
截止一月底的時候,光是w市名面上知道的死亡人數就高得嚇人,停尸房簡直是尸滿為患,緊接著的一連串有關單位例如殯儀館等還有送葬、墳地的費用紛紛居高不下,沒有錢的人家只能把尸體帶回家,有些則被丟棄在停尸房。子澈還特地路過那里,只听見那里的工作人員都在罵罵咧咧,說什麼現在人心都是鐵做的,老人一過世子女拿到錢就不管家人的尸體了之類的。
這是爆發前的征兆,雖然和他經歷的有些不太一樣。明明應該是因為天氣原因導致流行病肆虐最後病死的人轉換成了會行動的尸體俗稱喪尸。可是現在看來這種情況只會在將來更嚴重吧。
果然,就在他那樣猜測的時候,不出一個禮拜,因為人心惶惶所以變得更為注重外界消息的緣故,醫院想瞞也瞞不過外界,終于有一戌聲流了出來。
許多人開始爭先恐後的離開了w市,卻不知外界並不像他們所料的那樣好,更恐怖更絕望的事在猙獰的張開口方等候著吞噬這些外來者。
外公已經有一個禮拜沒怎麼開口了。子澈知道他在擔心外婆她們。
輕輕撫模著小白柔軟的皮毛,在外人眼中他悠閑的有些沒心沒肺,在外公眼中也漸漸有了對他的不滿。
子澈什麼都看在眼中,外公肯定是覺得他冷血吧,他還看見外公和余老一起說話的時候談起子澈就開始嘆氣,余老勸勸他他就會生氣的離開。
「喵嗚~」
懷中的小白叫了一聲,蹭蹭他。
「小白,人人都說人心隔肚皮只有親人最可靠,你說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討厭我呢?這是老天對我的報應嗎?罷了,既然外公想要到外婆那邊去,我自然也不會阻攔著,就看他什麼時候對我說起了。」
他才這麼想著,下午外公就憋不住了,他坐了又站站了又坐,梁清看見了就把子澈拉到一邊悄悄的問是不是他有什麼心事,還讓子澈好好問問,免得憋在心里不痛快。
子澈順意就去問了,外公連嘆帶小心翼翼的說了自己的想法,就仿佛怕子澈不讓一樣。
外公到底是擔心外婆的,就算外婆待他並不好,還常常冷嘲熱諷,但是那麼多年的夫妻不說兩人之間還有兩個女兒,想到這他就不能不管她。
說著說著外公還落淚了。
「外公,您不用這樣的,子澈並沒有說不讓您離開這里,之前不讓您隨便出去是因為外面危險,這樣吧,您也不要動不動就提離開的事,您知道讓您單獨一個人出去我是絕對不可能做出來的,我把您送過去。」子澈斂下眸中的冷意,給與他承諾。
「唉,好。子澈啊,外公再多說一句,你也大了有自己的主張,這余家啊畢竟是外人,舒家才是你家里人,最近外面又出了這亂七八糟的事,又快過年了,外公希望你能回去過年,再怎麼說余琴也是你媽,我知道你不諒解她,但是不能連年都不回去過吧。」外公听到他同意讓自己回去,口氣也跟著緩和了下來沒有那麼硬了。
「嗯我知道了。」至于他會不會回去那得另說,他可一點都不想在飯桌上看見他們三個。
外公也是個急性子,回了房間收拾收拾就拎著包走出來。
余家一家人這時候全在家里,一看他這架勢都面面相覷。
「怎麼了這是?為什麼要走啊?」余老弄不懂了,就看余雷和梁清。
余雷和梁清也沒弄明白啊,被老爺子一看就知道自己被誤會了。
「是啊,怎麼要走了?子澈?」
「是這樣的,外公很擔心外婆所以一定堅持著要過去看看。」
「那也不急于一時啊,這外面現在是人心惶惶,很多人都罷工了,街上還亂,這世道也不知是怎麼了。」余女乃女乃連忙勸道。
可是外公已經決定了,他決定的事就沒有更改的可能。
他擺擺手道:「過後還不知道要怎麼樣呢,在這里再好總是要回去看看的,我一把年紀也沒關系,就怕臨死都看不見老太婆一面。」
這話說的就有點難听了。子澈對他們無奈的聳聳肩,表示別介意,外公年紀大了人就容易頑固。
他們自然也不是小心眼的人,打趣的看了子澈一眼,吩咐他們小心,又給了子澈錢讓他半路買點東西給他帶去。子澈感激的點點頭。
「子澈,你沒事吧?你還會回來嗎?」余林有些擔憂的看著子澈,子澈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但這畢竟是他家里的事,他也無權多說什麼,但從私心出發他是不想子澈離開這里的。
子澈搖搖頭:「我把外公送回去就會過來,我媽在那兒呢我怎麼可能回去。」
余林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說什麼,讓開了身子。
路上似乎比一個月前更加蕭條了,但店面倒是開著的,大概是快要過年的緣故店面都是張燈結彩的,不過一個禮拜就到除夕了。
好歹自己還能過個除夕,子澈有些感慨,順便把年貨什麼的從超市里買了,超市里倒是人滿為患,就連疾病也無法阻止這傳統的節日,喜慶的氣氛和歌曲倒是暫時把令人擔憂的氣息掩埋了,外公的心情瞧著也好了許多。
「你外婆最喜歡這種熱鬧的地方了,總在家也不是個事,你看外面這不是還是有許多人在嘛,有什麼怕的。」外公有些不以為然了。
子澈對此無法評論什麼,他買了不少東西,結賬的通道排了很長的隊伍,等他們開車到外婆那兒的時候,已經將近八點了。
這兩天天氣仿佛為了配合節日的氣氛也很爭氣的放晴了。別人都說干淨冬至邋遢年,看起來今年就是這麼回事了。
這天真的冷死人了。抱怨著,他下車從後備箱里拿出一袋袋的東西,外公要拎子澈怕他逞強拎不動,不想惹他生氣只能給兩袋輕的,其余的自己當當苦力拿了。
子澈今天運氣出奇的好,方余琴他們不在,只有薛成平和方余萍在里面的書房里做作業,外婆正在廚房收拾,他把東西放下跟外婆他們打了聲招呼就想走了,但是被外公嚴厲的聲音給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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