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這個詞,在如是心里一直是個名詞,直到現在才是動詞。如是看著房間里孩子圍著手冢,听手冢講故事的樣子,心里泛起一陣甜蜜。如果能夠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心里竟然已經有了這樣不切實際的期待了,如是心里復雜的想著……
手冢抬頭看著小女人愣住的樣子,呆萌的表情,讓自己一陣好笑,柳桑,很可愛呢,
「下班了,」
「嗯。」如是點點頭,不好意思的回避手冢的注視,將視線放在兩個孩子身上,「今天乖不乖,寶貝?」
「媽媽,嬌嬌最乖了,今天有自己動手吃飯。」雖然把飯灑了,但是媽媽一定不會介意的。
「嬌嬌,最可愛了。」如是好笑的夸獎,親親女兒的額頭。果然,一天的辛勞都不算什麼!
「豆豆呢?」
「豆豆今天完成了一副拼圖,還幫叔叔做飯了!」豆豆一副夸我吧,夸我吧的小樣子,讓如是心里高興極了。這就是她最寶貝的孩子,有了他們,就是讓她吃再多的苦,她也願意。
「豆豆不愧是哥哥,真厲害,寶貝。」同樣給了兒子一個獎勵的吻,「把玩具收拾一下,準備吃飯。拍拍兒子的小,肉感還真不錯,打住,姑娘,你不能太猥瑣!
「手冢,謝謝你。」
明亮的燈光下,女人溫暖的笑容,像是一朵綻放的百合花,燦爛而美好。顫動的眼睫毛,羞澀的臉頰帶著動人的紅暈,黑白分明的眼楮直直的盯視著自己,讓手冢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扶扶眼楮,「沒什麼,今天,忙不忙?」
如是見男人有些羞赧,沒有繼續為難,轉開視線,給手冢倒了一杯水。「還好,現在還在實習階段,公司並沒有把項目交給我。」實際上如是沒有說的是,憑她現在的樣子,根本沒有男人願意跟自己合作。男人,果然是視覺動物。
「繼續努力。」手冢沒有忽略女人一瞬間的黯然,工作得不到承認,應該很傷心吧!
「嗯。」如是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明亮的笑容,「我會的。」事實上,她有絕對的自信能夠在公司站穩腳跟。而且,以總裁的用人策略,自己也不可能閑置時間太長。誰家公司也不可能高薪聘請一個閑人吧,這段時間就當自己放假是了。
手冢略微放下心來,「你們吃飯吧,我先走了。」
「一起吃吧。」笑話,這樣就讓你走了,我還怎麼混。如是拉住手冢的手,看見男人詫異的眼神,「太晚了,你回家還要再做,就在這里吃吧。孩子們,都很喜歡你,他們身邊從來都沒有這樣一個男性角色陪在身邊……」女人低垂下眼皮,似乎有絲歉疚,又有點兒不安。「抱歉,讓你為難了。」說這話的時候,姑娘你松開手,更有說服力。
手冢看著口不對心的小女人,心里泛起一陣無力感,「好,麻煩你了。」自己一向不容易妥協,沒想到遇上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軟,這不是一個好現象。但看到小女人驚喜的樣子,心里也是十分愉悅的。
如是興奮的看著手冢,記得有人說愛情就是一場攻略戰。只要一方有一步撤退,那麼離攻陷就不遠了。她會一步步的逼近手冢的底線,佔領高地,徹底俘虜手冢國光。
其實最高興的還是兩個孩子,家里面多了一個手冢叔叔,會陪他們玩游戲、講故事、幫他們做飯、給他們洗手手……他們好喜歡手冢叔叔啊,要是能做他們的爸爸就好了。
「嬌嬌,把胡蘿卜吃了。」如是看著閨女剩下的胡蘿卜嚴肅的說,把這兩個孩子養到現在,她是又當爹又當娘。該松的時候松,該緊的時候也要緊,要不然,以後他們都不會怕她了,她說的話,還會有人听嗎?至于把孩子當成朋友,那純粹是浮雲,柳如是可不信奉這一套。
「媽媽……」嬌嬌眨眨眼,小眼楮可憐兮兮的看著如是,黑臉的媽媽好可怕哦!「手冢叔叔……」見媽媽沒有絲毫動搖的樣子,小家伙很機靈的尋找外援。
手冢國光頂著母女兩的視線,額頭冒出一滴冷汗,「吃胡蘿卜可以增加抵抗力,嬌嬌就不會感冒了。而且小白兔最喜歡胡蘿卜了,嬌嬌經常吃胡蘿卜,也會跟小白兔一樣可愛的。」
「奧。」嬌嬌點點小腦袋,一小點一小點的把胡蘿卜往口里填,好難吃啊!其實,並非她听進去手冢的勸說,那套說辭,如是早就說過百八十遍了,她只是認清不會有人幫她的現實。唉,做孩子真難,什麼都要听大人的。
如是看著乖寶寶吃藥一樣為難的表情,強忍住心頭的笑意,太可愛了!
一旁的豆豆很乖的把飯都吃干淨,在沒有實力跟媽媽斗爭之前,他不會做無謂的掙扎。這孩子,已經被壓迫出來了。
手冢看著如是先是幫寶寶吃飯,自己的飯已經沒有熱氣了。看著女人一點都沒有顧忌自己的樣子,還是溫柔的哄著孩子,心里的弦就像是3年前一樣撥動了一下。
如是服侍完兩位小祖宗,給他們洗完澡,哄他們睡著了才回過頭來招呼手冢,「讓手冢君看笑話了,今天寶寶很開心呢!」
「吃飯吧。」手冢淡淡的說,看著女人快樂的樣子,心里泛起淡淡的心疼。這3年,她是怎麼熬過來的。明明知道不該責備跡部,可還是在心里為女人鳴不平。交往了就要好好對待,怎麼能把她一個人放走,如果是他,如果是他,一定不舍得!
如是小口的吃著,有人心疼的感覺真好,心里有種甜蜜的感覺。
晚上如是將手冢送出小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樣的相處果然是最適合刷印象分的。其實還有更快的方法,就是肌膚之親,以手冢這樣負責人的男人,肯定不會拒絕,更何況手冢還對她有好感。只是說句矯情的話,她不忍心這樣逼他,即使最終兩個人要走到一起,那也要男人心甘情願的提出。再說,她也不打算將一輩子掛在男人身上,就算游戲也不可能同意的。最好的方法就是能夠好聚好散。
她能做到嗎?
回到屋里,如是剛想看看寶寶,卻敏銳的察覺到空氣中一絲血腥味。佯裝正常的走到餐桌,那里有一把水果刀,放出精神力,捕捉異常的存在。強行壓抑住胸口的心跳,不動聲色的朝著臥房走去。幸虧‘看見’孩子們一切正常,要不然她會發瘋的。
嘴角勾出一道冷酷的笑,仿佛黑夜的罌粟,猙獰的疤痕在燈光下更加的嚇人。她早就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欺負的柳雲蘇了,惹她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亞久津仁听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沒有絲毫的緊張。在他看來只要堵住來人的尖叫聲就可以了,至于會對付不了來人,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要不說,自大的男人是會吃虧的。
如是低頭閃過男人的襲擊,右手持刀狠狠的朝著男人的要穴刺去,她的眼里閃過嗜血的弧度。打蛇不死貽害終生,現在可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亞久津仁沒想到會遇見一個練家子,身上躁動的細胞讓他更加興奮。
一招一式,兩個人都沒有絲毫的留情,如是注意到男人胳膊上的傷痕,招式更加急促的招呼他的弱點。每一招,都帶著狠厲的風勢,詭異的角度讓亞久津仁防不勝防。該死的,這女人這麼黑!男人被身上多出來的傷痕激發了凶性,本來還打算讓著女人,但現在看來,他想要命的話,就得全力以赴。
3年了,如是在空間了學的武功終于有了用處,好不容易逮個陪練的,她當然不會放過。招式不怕用老,一招擋住男人的襲擊,左腳襲上男人的下巴,一個漂亮的轉身將刀固定在男人的脖子上。兩眼相對,兩個人互相打量對方,勢必在氣勢上壓倒對方。亞久津大魔王囂張的看著眼前的女人,要不是自己受傷,怎麼會這個女人抓住?凶狠的瞪著女人,該死的,等他好了,有她好看!
如是看出亞久津仁眼中的挑釁,「不服氣?」
「哼。」
如是將刀子往下一壓,脖子上瞬間多了一條紅痕,血順著刀尖流下。紅色的血珠,在鋒利的刀尖滑落,有種詭異的美感。「說,你怎麼進來的?」
亞久津仁沒有想到這女人真敢動手,怒氣、殺氣直射如是的身上。如是相信假如有機會,這男人一定不會放過她。問題是,她會給男人機會嗎?
一拳搗在男人的肚子上,趁男人張嘴的機會,將準備好的藥丸直接扔到男人嘴中。這是她專門為男人準備的好料死去活來丸,藥丸發作的時候,身體的筋骨像是被攥成一團,身體能被各種扭曲,疼痛效果奇好,專治各種不服。
亞久津仁被突如其來的疼痛折磨的死去活來,5分鐘的時間讓他感覺有一輩子那麼長。有一瞬間,他甚至想過用刀解決自己,但被自己生生忍住。直至藥效逐漸消失,身體的抽蓄才逐漸停了下來。眼楮被汗水糊住,狠狠地咬住嘴唇,迫使自己站立起來。
如是到有些佩服這個男人了,這個藥丸的效果根據記載,可以讓很多人自我了斷,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還能夠站起來。
「你給我吃了什麼?」
「讓你听話的藥,」如是坐在椅子上,把玩著手里的刀,「感覺怎麼樣?」看到男人憤恨的樣子,滿意的笑著,「別一副受害人的表情,是你不長眼私自闖進我家,還想打傷我,所以應該受點兒教訓。」
見男人還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如是繼續說道,「我剛給你吃的叫死去活來丸,可以讓你生讓你死,而且它還有很長的藥效,每個月都會發作一次。」
亞久津仁看著女人幸災樂禍的樣子,恨不得咬下女人的一塊肉,「你想怎麼樣?」
如是臉上露出一個深意的笑容,送上門的保鏢,不要白不要。「我還缺一個保姆。」看男人一副你瘋了的樣子,如是繼續說道,「每個月我會給你止疼藥,要不要隨便你。」
亞久津仁氣的腦門疼,他這是倒了幾輩子的霉,讓他遇上這麼一個煞星。看著女人一副大方供你選擇的樣子,他牙齦疼!「做保姆也有期限吧!」直接沖著如是吼出這句話,他也沒做作奸犯科的事,就算坐牢都比呆這強!
「噓,小聲一點兒。」如是做出一個輕聲的動作,「只要一年的時間就可以了,到時候我會給你解藥。」只要孩子上了幼兒園,她誰都不用靠了。
亞久津二使勁的用視線凌虐女人,「別忘了你說的話。」
如是好心情的點點頭,「對了,你叫什麼?」
「亞久津仁。」
「小人,你好,我叫柳如是,你可千萬別忘記啊!」
他一定會記住,「柳、如、是。別叫我小人。」該死的丑女人,別命令我!小人,小人什麼的,太辱沒他的名了,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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