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閣,當高啟趕回去的時候,那里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好似先前楊傲被抓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一般。舒睍蓴璩
「高科,這是怎麼回事?」高啟一甩衣袖,單手背負,他皺著眉頭,看著前面邯閣人來人往的門口,冷聲說道。
身後的一個勁裝男子連忙上前,他湊過來低聲說道︰「大人,據探子來報,剛剛就是在這里,楊傲被抓了,而且抓他的人還是四王爺
「你是說是四王爺?」高啟偏頭瞪著那人說道,臉上帶著明顯的驚愕之情。
高科不敢隱瞞,低聲說道︰「是的
「哼,楊傲真是無用至極!」高啟近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高科也沉著臉,他看了一眼邯閣,看著高啟,說道︰「現在該怎麼辦?萬一楊傲將一切都交代出來了,我們豈不是……」
「放心,他不敢,他全家還在我手上,況且,他舍得下榮華富貴嗎?若是承認了,他知道我不會放過他高啟捋了捋胡須,陰沉說道。
高科點頭,他繼續說道︰「況且楊傲還是四王爺抓獲的,皇上定然會將他交給四王爺處理,到時候依照四王爺與您的關系,怕是也不會做出對您不利的事情
听到這話,高啟目光微沉,交給清遠嗎?若是可能,他倒是希望是別人。
身旁,高科見高啟沉默不語,他想了想,說道︰「听說當時雲墨成的三女兒雲鄢也在場,就是她認出的楊傲,這中間會不會……」
「給我查查這個雲鄢的底細,當日她在雲墨成壽宴上的表現就讓我驚訝,更何況,近日皇後告訴我,四王爺有娶她的意思,這個女人不得不防高啟冷冷說道,說著他轉身離去,他身後的護衛連忙跟了上去,倒是高科回頭看了一眼邯閣,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這些事情,發生的太湊巧了吧。
皇宮
回宮之後,慕清遠直接奔著御書房而去,湊巧御書房里面慕揚天正在召見大臣,所以他也只能站在外面等候。
御書房里面不時傳來慕揚天暴怒的聲音,慕清遠的眉也不時皺起,如今事態愈發的嚴重,這帝都近郊甚至都發生了暴亂,父皇生氣也是正常,不過,想到他抓到了楊傲,他心里也多少有了些許的安慰。
旁邊簫要看了一眼御書房的門口,還沒有宦官出來傳召,他思慮再三,沖著一旁的慕清遠小聲說道︰「王爺,這件事情,您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听著這話,慕清遠不由看向他,疑惑說道︰「什麼不對勁?」
簫要雙眉間盡是思索之意,他低聲說道︰「為什麼那個會知道楊傲在邯閣?照理說楊傲知道全天下都在通緝他,他行事該是相當詭秘,怎麼會那麼輕易就被人發現了行蹤呢?而且那個不是六王爺的人嗎?瞧先前六王爺攬著那,任那訴說一切時的表情,屬下想,這一切會不會是六王爺事先安排好的,借的口讓您去抓楊傲?這邯閣的一切都是他導演的
听著這話,慕清遠眉頭緊鎖,是這樣嗎?可是這樣對慕景南又有什麼好處呢?他向來不得父皇寵愛,若是他真的知道楊傲在邯閣,他該做的不是親自將他抓住,然後得到父皇的夸獎嗎?
一揮手,慕清遠沉聲說道︰「他的確有可能知道,但是知道又怎麼樣?別忘了,他不過一介庶子,無權無勢,就算想立功,也不過是空談。況且,若是他去過邯閣,布置這一切,鄢兒在那里他肯定知道,以他的個性,又如何會輕易放手
「假如雲三小姐跟六王爺合演這場戲呢?您不覺得三小姐出現在邯閣有些不尋常嗎?她一個足不出戶的大小姐,怎麼會獨自一人去那麼多人的地方,而且,她剛好發現了楊傲,這怎麼會是巧合呢?」簫要當即否決道,總覺得這個雲鄢有很多不為人知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四王爺對她似乎另有心思。若是她真的心懷鬼胎,怕是會威脅到四王爺。
听著這話,慕清遠沉了沉心神,思索著簫要的話,初見時,她坐在馬車里面,清冷孤傲的神情中帶著淡漠疏離,她在相府里面與他的那番對話之後,他就知道她並不是尋常的女子。
「鄢兒她行事向來與別不同,本王相信她。更何況,她那般孤傲的女子又如何會喜歡上慕景南那樣放浪形骸的人,所以她永遠不可能跟他站在一道上慕清遠淡漠說道。
「可是,王爺……」簫要想要繼續說下去。
「好了,不必說了慕清遠一抬手,示意簫要不必再說下去了。
簫要看著慕清遠一臉堅決的樣子,他心頭微嘆,但願這個雲鄢是個簡單的女子!
沒過多久,幾個大臣灰頭土臉的出來了,在看到慕清遠的時候,他們都行了一禮,然後離去。
「四王爺,皇上宣您進去御前伺候的小陳子出來,看著慕清遠,恭敬說道。
看了一眼那離去的大臣,慕清遠點頭說道︰「有勞陳公公了說著他大踏步朝著御書房走去,他眼中閃過一絲狂熱之色,現在該是輪到他表現的時候了。
剛剛進御書房,慕清遠就听到慕揚天的怒罵聲。
「這些個大臣,平日里面溜須拍馬的本事真是好得不得了,真正到了關鍵的時刻,一個主意都沒有,朕要這些廢物到底有什麼用慕揚天一手拍在了奏折上面,旁邊的太監嚇得瑟瑟發抖,這幾日聖上的怒火一直不曾降下,可苦了他們這些御前當差的人了。
「皇上,四王爺到了小陳子站在下面,恭聲說道。
看著慕清遠進來了,慕楊天復又坐到了龍椅上。
「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歲……」慕清遠恭聲行禮說道。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慕揚天不耐煩的給打斷了,「好了,什麼萬歲,若是這些事情再發生一兩件,朕馬上就要被氣死了
「父皇……」慕清遠低喊一聲。
慕揚天卻沒有理會他,他眉峰高聳,直接說道︰「起來吧,听說你抓到了楊傲?這件事是怎麼回事?楊傲現在在哪里?」
慕清遠站了起來,他低著頭,站在下面,說道︰「回稟父皇,楊傲是在邯閣被抓到的,當時他在邯閣之中飲茶,後來被人給發現了。之後兒臣偶然經過,恰好將楊傲給抓了個現行。現在正關押在天牢
「哦?!你偶然經過抓的楊傲嗎?那楊傲既是被人給發現了,那又是被何人給發現的呢?」慕揚天看著慕清遠,一雙眼楮里面滿是打量之色。
听著這語氣,慕清遠眉眼一跳,連忙溫聲說道︰「是一個小廝發現的
「真的是這樣嗎?」慕揚天的目光緊緊盯著慕清遠,他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被這樣的目光緊盯著,慕清遠只覺得手心里面出汗,父皇在懷疑他嗎?這還是第一次,他有這種緊迫感。
「這件事你辦的很好,不過這涼都之中災民救濟的事情你辦的如何呢?」慕揚天換了一個話題,看著慕清遠淡淡說道。
見慕揚天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慕清遠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他恭聲說道︰「父皇放心,兒臣已經集結了帝都中許多商戶,他們都自願為朝廷捐獻銀兩與糧食。只是……」說到這里,他頓了頓。
「只是什麼?」慕揚天拿起桌上的奏折看起來,隨口問道。
慕清遠繼續說道︰「只是有一家卻遲遲不肯合作,也或者說他所捐獻的與他所擁有的完全不成比例
「捐的太少?是哪家?」慕揚天翻著奏折,眼楮瞅著上面的內容,不以為意的說道。
微微抬眼,慕清遠看了一眼慕揚天,沉聲說道︰「玲瓏閣,這玲瓏閣在帝都之中算是第一大商戶了,可是他們捐的銀子跟普通商戶的一般多少
「商者哪個不是愛財如命,他們捐的少也算正常慕揚天淡然說道。
慕清遠當即說道︰「可是現在正是朝廷危難之際,這些商戶不思報國,囤積居奇,這分明是置我朝廷威嚴于不顧,如何能放任呢?」
听著這話,慕揚天緊蹙著眉,一言不發。
再次看了一眼慕揚天,慕清遠拱手說道︰「玲瓏閣是我東越國第一大商戶,若是我們能得到他的財力相助,假以時日,如是南堯國真的來犯,至少在銀兩方面我們是毫無後顧之憂。若是再加上襄城赫連家這個東越國第一糧商的幫助,就算南堯國再如何強大,我們也當不懼
慕揚天猛然抬頭看向下面站著的慕清遠,似是在思索著什麼,半晌,他沉聲說道︰「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最好的辦法是將
他們納為自己人慕清遠低著頭,和順說道。
自己人?慕揚天的眉皺的更深了,他看著慕清遠,目光中浮現一絲凜然之色,真不愧是他一手培養的兒子,他倒是懂些政治手腕,連聯姻都用上了。
「這件事容朕再想想慕揚天將桌子正中央的奏折扔到了邊上,結果旁邊太監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
「父皇,難道您就不想知道昭陽這幾日出宮去了哪里嗎?」听到慕揚天要考慮這件事,慕清遠忍不住說道。
慕揚天猛然將手中的茶盞扣到了桌上,沉聲說道︰「你想說什麼?這件事跟昭陽又有什麼關系?」
「昭陽這幾日去的地方都是玲瓏閣慕清遠低著頭說道。
一听這話,慕揚天猛然將手中的茶盞扔到了地上,啪的一聲,碎了一地的瓷片,旁邊小陳子臉上冷汗直冒,這已經不知道是今天第幾個被摔的杯子了。
「父皇,若是昭陽能夠嫁給七公子,這玲瓏閣以後就會為這皇室所有,再如果能讓二哥或者六弟娶了赫連家家主,到時候這赫連家的產業也將為我們所用了慕景南站在那里怡然不動,繼續說道。
「啪」的一聲,慕揚天豁然站起,手直接拍到了桌上,他怒聲說道︰「你是讓朕賣女兒不成?昭陽她可是你的親妹妹
慕清遠誠懇說道︰「兒臣這樣說也是在替昭陽著想,與其日後讓昭陽嫁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還不如讓她嫁給自己心儀的對象,兒臣見過那七公子,他可是一表人才,再說這玲瓏閣富可敵國,想來日後也不會讓昭陽受委屈的
「士農工商,你讓朕將女兒嫁給最低賤的商人,哼,好一個深謀遠慮的四王爺,好一個賢王,給朕滾出去!」慕揚天指著慕清遠大聲吼道。
眼見慕揚天動怒,慕清遠連忙跪在了地上,他心思百轉,若是此事就此作罷,他拉攏七公子恐怕無望。
「父皇,兒臣所說全部都是為了咱們東越國啊,如今內憂外患之際,只能行此非常之法,他日若是南堯國打過來,兒臣也自當身先士卒,帶領將士前往邊境抗敵,不退不歸慕清遠跪伏在了地上。
听著慕清遠的話,慕揚天臉上的怒色才漸漸消退,慢慢坐了下來,他扶著頭,低聲說道︰「讓朕考慮考慮
此刻慕清遠跪伏在地上,他沒有听到慕揚天的責備聲了,他嘴角一勾,七公子,這一次,看你該如何。
六王府
書房里面,此刻,一身白色蟒袍的男子坐在最上方,他眉頭緊皺,下面一個男子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想說什麼就說吧慕景南微微沉著聲音說道。
孤遙城沉吟片刻後說道︰「今日你帶著,借的口告訴慕清遠,楊傲在邯閣,你就不怕慕清遠懷疑到你身上嗎?他會認為這一切都是你布置的
「就算他覺得這一切是我布置的又如何呢?動機?我有什麼動機會做這些事情?他最多以為我是想得到慕揚天的青睞輕哼一聲,慕景南鳳眸微轉,看著孤遙城說道,眼里明顯帶著一絲詭譎。
听著這話,孤遙城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他看著慕景南,神色間滿是佩服之色,他說道︰「那倒也是,在他覺得,以你的身份是無法與他爭儲君之位的,他對你,應該比對二王爺放心。不過,倒是第一次看到某些人被掃地出門說到這里,他眉眼里面全部是對慕景南的調侃之意。
微微搖頭,慕景南嘴角微勾,這世上能如此對他的女子怕是也只有她一人吧,可是越是如此,他越是覺得溫暖。
看著慕景南唇邊的笑意,孤遙城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他沉聲說道︰「你如此放不下對你與她都不是好事,哎,真不知道這個雲鄢到底是哪里吸引了我們英俊瀟灑的六王爺說到後面,他不住的搖頭。
什麼地方吸引了他嗎?其實他也不知道,也許是因為那一眼吧,從此那道身影便刻在了心上。慕景南看著外面,這春光甚好,可是在從前沒有她的日子里面,他甚少去注意這些,現在有了她,他更願意去看看這個世界,只因想要與她更親近一些。
「涼月湖畔,你分明讓去導演了那場戲,目的不就是劃清你與雲鄢的關系嗎?可是你現在又與她糾纏,你這樣只會給她增添麻煩罷了,女人的仇恨有些時候遠遠逼我們想的可怕的多孤遙城繼續說
道,想起那天他回到涼月湖畔看到的一切,他心里不由打著寒磣,她的狠辣果然還是遮掩不住。
听到這話,慕景南神離的思緒瞬間被拉回,他薄唇輕啟,眸間閃過一絲柔和,「放棄,好像在面對她的時候,我怎麼也做不到。想要……」他握緊自己的修長的手指,溫潤笑道,「想要這樣握著她的手,哪怕明天會死,現在也想緊緊握著
他這是中邪了嗎?孤遙城微微嘆息,他就跟他娘一樣,即便知道自己是飛蛾撲火,也依舊一往無前,那股勁,太像了。
收回思緒,孤遙城繼續說道︰「楊傲的案子也不知道會交給誰審理,若是交給慕清遠審理,恐怕高家依舊會肆無忌憚,畢竟他們是甥舅關系
微微搖頭,慕景南輕笑出聲,「你太不了解慕清遠了,他最在乎的可不是什麼甥舅關系,假如有一天他真的繼位為帝,他做的第一件事說不定就是滅了高家滿門
錯愕的看著慕景南,孤遙城想要說話,可是看著慕景南那神情,他沉下心來,如此一來,倒也好辦了許多。
雲府,素軒閣
雲鄢一進門,就听到素軒閣里面一陣嬉鬧聲,最大的聲音莫過是碧水的了。這丫頭一樂起來就忘乎所以,不過難得的是今日蓉姨跟凌波也在這里。
看著雲鄢回來了,蓉綠跟凌波連忙從桌旁的凳子上站了起來,沖著她行禮說道︰「小姐
微微一笑,雲鄢上前握住蓉綠跟凌波的手,說道︰「坐吧,在我這素軒閣你們不必拘禮說著她將她們兩人按回到她們的座位上面。
「謝小姐蓉綠臉上滿是笑容,倒是凌波依舊是生澀的模樣,低垂著頭。
雲鄢無奈,凌波那丫頭生性羞赧,只希望在以後的日子里面她能放開一些。
旁邊碧水渾然不覺這些,她拉著雲鄢的手,指著桌上的盒子,錦緞之類,說道︰「小姐,快看
看著碧水那獻寶似的模樣,雲鄢微微一笑,這丫頭難得這樣興奮,她怎麼好潑冷水,她偏頭看著桌上那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沖著碧水笑著說道︰「這就是你給冷雪買的禮物?」
「是啊,你看這青色的緞子多好,我可是到這涼都中最好的布莊買的,冷雪他常年都穿一身黑色,他不膩,我都看膩了說著碧水放下手中的布匹,又拿起一個盒子,喜盈盈說道,「這里面可是八寶齋的桂花糕,可好吃了,冷雪他一定會喜歡的說著她放心盒子,又拿起另外一個盒子說道,「這里面可都是療傷的好藥,給他,以後他行走江湖,遇上危險也用得著了說著,她又要拿別的東西。
雲鄢拉住碧水的手,笑著說道︰「我看啊,娶了碧水,冷雪他什麼都不需要了
「小姐……」碧水臉上酡紅一片,看的旁邊蓉綠跟凌波都不覺有了笑意。
蓉綠走上前,拉著碧水的手,看著她說道︰「這碧水姑娘生的如此好,這冷雪公子想來也是不會差了說到這里,她不自覺的看向了凌波,說道,「哪像我們凌波,這輩子……」
眼見話題又被拉到了凌波身上,雲鄢跟碧水對視了一眼,示意她退下。
雲鄢走上前,拉住蓉綠的手,看著她說道︰「蓉姨放心,凌波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等我這邊安頓好,我就會替凌波找一戶好人家的說著她看向了凌波,也不知道凌波喜歡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這件事現在還沒到告訴蓉姨的時候,也只能等到凌波自己去說了。
「那,那多謝小姐了蓉綠感激說道。
旁邊凌波看著雲鄢,她絞著手里的手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眉間帶著點點憂傷。
一個下午,雲鄢都在听著碧水嘮叨冷雪禮物的事情,碧水一會說買這一會說買那,她不由微嘆,這要冷雪如何消受的了啊。
凌波有些不舒服,所以碧水晚上去了她房間里面陪她,倒是中途回來給房間里面的茶花灑了一次水。
待碧水走後,雲鄢抬起頭來,看了看花台上那盆茶花,這茶花的香氣還真是好聞的很,不過難得見碧水這丫頭這麼上心,倒是知道照顧這茶花了。不過這茶花本是盆栽,這灑水倒是有些多余了。
夜色漸漸沉去,許是這些天太過勞累,雲鄢也漸漸生了困意,直接上床休息去了。
nbsp;整個東苑寂靜無比,可是床上雲鄢卻是翻來覆去,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睡不著,而且身上好熱,身體里面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燒似的,她不自覺的松了胸前的扣子,可是依舊是熱火難耐。
「鏗鏗鏗」,雲鄢猛然驚醒,她揉了揉眼楮,強撐著身體,這身體仿佛是沒了力氣一般,她看向了門的方向,好像有人在敲門似的。
就在雲鄢沉思之際,突然「 」的一聲,門開了,幾個不齊的腳步聲傳來。
雲鄢眉頭緊蹙,繼續撐起身子,沉聲說道︰「什麼人?」然而話一出口,她就愣住了,她緊捂著嘴巴,她的聲音何時如此的軟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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