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東市江南地產分公司辦公室,其就在江南地產即將開發的200畝土地旁邊,是周志東到了滬東後租下的臨街商鋪改造而成。既然辦公場地都要租,那麼干脆就在工地旁邊好了,如此一來方便管理。把幾間臨街的商鋪打通,簡單裝修了一下,周志東就帶著手下入駐了新辦公室。
凌晨的時候,在街角出現了三個年輕人身影,他們躡手躡腳走到江南地產辦公室窗戶前,然後把手中的石頭朝窗戶玻璃一扔。
「 當——砰——」
連續幾聲玻璃爆裂音,回蕩在附近的夜空,惹得附近民房的居民開燈起來查看。而現場除了四五個黑洞洞的玻璃洞外,那三個年輕人早已經不見了蹤跡。
次曰一早,周志東沒起床就在宿舍接到了電話,說公司辦公室窗戶玻璃被人砸了。于是他趕緊洗漱驅車回公司,發現在公司窗戶外圍了一圈人,正對著現場指指點點。為防盜,窗戶裝了防盜網,經過早到的員工清點檢查,並未發現有失竊的痕跡,只是自家玻璃被人砸了。
這時李德盛也趕回來,安撫了公司員工的心後,周志東和李德盛兩人在辦公室召開了緊急會議。
「會不會是警告?」
李德盛第一反應就是如此。
「說不準,也有可能是醉漢的惡作劇。」
周志東回答道。
兩人商量了一會,決定還是先找人來換上新的窗戶玻璃,然後提高警惕靜觀其變。
又過了兩天,滬東分公司的員工想開車去跑手續時,發現後輪胎不知道何時被人用錐子戳破放了氣。周志東聞信從辦公室出來一看,所有停在門口的車輛都被爆胎放氣,連他的座駕A6L也不除外。
這次發生的事件,結合之前的砸玻璃,周志東覺得有關聯,似乎有一股勢力正對江南地產發出示威警告。于是他趕緊打電話給秦然,把滬東分公司遭遇的情況向老板一一說明。
「來了!」
這是秦然听到消息後的第一個念頭。
看來滬東市的地頭蛇軟的不行,開始來硬的了。
他趕緊把關鑫等人招來,對他們簡單講了一下滬東市的情況。
「暴力手段永遠都是最下作的選擇,看來有人按捺不住了。因此我希望你們到滬東市調查一下,同時做好那邊的安保工作。記住,我們都是正當的商人,上兵伐謀,不要越線。」
關鑫這幫人是上過戰場的,秦然並不希望他們成為打手型人物,他只是想發揮他們的特長幫忙收集各方面信息匯總到自己桌面。畢竟,真正的戰場不是面對面短兵相接,而是遠方的運籌帷幄暗中較量。如果縱容手下使用暴力和對手較量,很容易今後被對頭借助政斧之手以黑惡勢力為由清算。暴力手段簡單見效快,但就算是最卑鄙的政治家也不願意雙手沾上鮮血,更何況是秦然。
江南集團在擴張,關鑫也招收了許多優秀的退伍軍人進入物管公司。江南物管給出的待遇不錯,而且氛圍很好,還有關鑫這一強力人士坐鎮,所以吸引了不少人才加盟。關鑫他們明白秦然的意思,是讓他們盡力維護自己的安全,多用腦少動手。
很快三輛商務面包車駛到了滬東市,他們正按照地址準備前往江南地產分公司。在轉過一個路口時,看見一位五十來歲的中年婦女正在斑馬線橫穿馬路,結果被闖紅燈一輛急速行駛的夏利車撞倒。
「砰——」
中年婦女在夏利車頭騰空翻滾了一下跌倒在路旁。
這一幕被關鑫等人看個正著。
「轟——」
夏利車主並未下車查看,反而加大油門,準備逃離現場。
「追!」
關鑫見此,在對講機中冷冷說了這一個字。
頭兒發話,很快三輛面包車就加大油門,在不遠處把那輛夏利截停下來。
看到夏利上是兩個穿著牛仔褲,打著耳釘的小青年,關鑫一把拉開車門,把駕駛座上的司機拽出來,然後就是一腳踹過去。
「撞了人,還敢跑!」
隨後,關鑫安排一輛車把受傷的婦女送到附近醫院急救,然後打電話報警讓警察來處置這兩個肇事的小青年。這時,附近也有其他人目睹了車禍,開始圍觀上來。為避免麻煩,關鑫帶其他人先走,留下兩個手下看押肇事者和做筆錄。
「媽!」
在醫院手術室外,一個二十五歲的青年急急忙忙聞信趕來醫院。看情況,他就是被撞之人的家屬。
這個青年已經知道自己被撞的母親被好心人送到了醫院,並且肇事者已經被公安機關扣留。
「謝謝,謝謝你們。」
由于送來及時,所以被撞的傷者很快月兌離生命危險。得知母親轉危為安,這個青年非常激動握著兩名江南集團安保人員的手道。
手術前送傷者來的江南集團員工幫忙墊付了500元手術押金,所以在把單據給這個傷者兒子時,他匆匆翻遍了口袋才只有372元。看見對方為難的臉色,江南集團的員工剛才已經接到關鑫電話要求他們盡快歸隊,所以他倆也不為難這個二十五歲的青年,拿了372元就先走了,畢竟回去公司會報銷這樣的費用。
「你們留下地址,到時我一定把錢給你們送回去!」
青年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大喊道。
人民子弟兵為人民,雖然月兌下了軍裝,但見義勇為救助群眾依舊是關鑫等人的行為準則之一。
這樣的突出事件只是小插曲,他們來滬東市的主要目的還是要調查圍繞在滬東分公司發生的異常情況。
三輛車的安保人員當然不會大搖大擺出現在江南地產滬東分公司辦公室里,以免打草驚蛇。李德盛在關鑫的指示下,在不遠處包了兩棟民宅,專門供關鑫他們活動。在兩棟民宅樓上,都可以很清楚看見滬東分公司的正大門。
對方既然警告了兩次,江南地產不為所動的話,他們遲早還會加大警告方式的力度,所以關鑫他們決定守株待兔。他把帶來的人分為三組,24小時不間斷監視。秦然批給了他足夠多款項,所以許多監視偵查設備都被關鑫通過種種手段弄到手。
關鑫圍著滬東分公司走了一圈,然後又臨時租了幾個房間,把辦公室前前後後都嚴實監視起來,只要一有風吹草動就能立即通知到全部人。
過了兩天,凌晨三點,正是人們熟睡的時刻。在江南地產分公司的街道前,又出現了三個人影,他們手上都拿著一個油漆桶,東張西望地走過來。
這樣的可疑人物,當然第一時間就被守候的江南集團安保人員發現並上報。看他們在辦公室前一個街角徘徊不前,關鑫斷定他們很有可能就是這一系列警告手段的實施者。
「大聖哥,沒什麼異常。」
跑去望風的一個人影說道。
「干活吧,上面吩咐今晚必須動手,之前耽誤了兩天時間。」
看得出大聖哥就是三人的頭,他把嘴里的煙一扔,拿起腳下的油漆桶,準備把桶里的紅漆潑到江南分公司辦公室的大門。
通過觀察,關鑫看到了大聖哥是小頭目,于是他定下了一個計謀。
「準備行動!抓中間穿藍色運動服的那個,其他兩人跟在身後探明落腳點便可以。」
關鑫在對講機里指揮道。
守株待兔,只要抓住了兔子,就能從其口中得知幕後的主導者。這三人明顯都是小馬仔,他們知道的情報不一定很多。
拿起油漆桶,正準備往大門潑紅漆。紅漆醒目難洗,是一種恐嚇的有效手段。
「干什麼?」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
「砰砰」幾聲,這三個人嚇得趕緊把手中油漆桶一丟,然後就各自朝遠方跑去,來不及看清楚是誰在喊話。
「分開跑,老地方見!」
大聖哥邊跑邊喊道,這是他們街頭小混混慣用的逃跑招數。
剛鑽進一條小巷,腳下好像就被絆倒了什麼,大聖哥摔了個四腳朝地。沒等他清醒過來,就被幾個人按住,然後堵上嘴巴,蒙上眼罩,一路架著走上了一輛汽車。
無邊的黑暗,支支吾吾卻听不到旁邊綁架自己的人發出一絲聲音,大聖哥心里害怕極了。
感覺汽車開動,走了一大段時間,自己被架著走到一間房間里,按在椅子上面。
「唔唔——」
大聖哥的嘴里還塞著東西,所以他想叫卻只听到唔唔的喊聲。
「安靜,安靜,不然我只好讓你安靜了!」
一個冰冷的硬物在脖子上來回滑動,讓大聖哥趕緊閉嘴不再掙扎,他知道那是一把鋒利的匕首。
「嗖——」
頭套被摘開,刺眼的燈光讓大聖哥兩眼都睜不開。
「咦——」
周圍傳來一個驚訝的聲音。
好不容易習慣了燈光,大聖哥睜眼一看,首先看到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盯著自己,在他身後還有好幾個大漢。用目光掃了一下,大聖哥發現其中一人有點眼熟,再一看想起了對方到底是誰?
「唔唔——」
大聖哥似乎想要說話。
那個眼熟的大漢也對眼前準備審訊自己的男人在其耳邊說了兩句話。
「別叫,叫也沒有用,你明白嗎?我把口中的東西拿開,別激動大喊大叫。」
點點頭,示意明白同伙的意思,然後凶神惡煞的男人警告大聖哥道。
「嗯——」
大聖哥趕緊點點頭示意明白。
「嘟——」
塞在嘴里的紗布被拿了下來。
「饒命,我什麼都說,我保證,別殺我。我媽還躺在醫院,他可以作證。」
大聖哥指著那名眼熟的大漢求饒道,他已經認出對方正是當天在醫院做好事不留名的兩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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