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你在哪里啊?你又沒有听見我們的呼喚,快些出現啊。♀」周珊和董芸一路走來,不停地呼喚著。她們口中的呼喚飽含著思念和焦急,同時也帶有濃濃的嘶啞之音。
任憑四周的環境不停地變換,她們的呼喚卻從沒有停頓,跟隨而來保護她們的三百名士兵都被深深地感動,正所謂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姐姐,主人不會有事的,你們不必著急,要是讓主人看到你們現在的模樣,他會心疼的。」獸獸從周珊的懷中鑽出來,輕聲說著。它與王言之間的主僕契約,使它清楚,王言的生命沒有受到威脅。
「獸獸,謝謝你。只是,我們沒有親眼看到王言安然無恙,又怎麼可能安心?「周珊和董芸哪里知道獸獸與王言之間的秘密,只把獸獸說的話當成善意的安慰。
「王言——!王言——!「周珊和董芸繼續著她們的呼喚,但是嘶啞的聲音已經沒有任何穿透力可言。她們的嗓子干澀的簡直能冒火,卻顧不上喝一口水去滋潤。
「主人,能听到獸獸的話麼?快些回答,珊兒姐姐和芸兒姐姐出事啦。「獸獸看到周珊和董芸如此不珍惜身體,有些著急,急忙給王言傳音。但是它也不知道王言身在何處,有沒有超出他們可以感應到彼此的範圍,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嘗試著。
青月城外,王言仔細地將銀月劍擦拭干淨。歸鞘收好。將綠月城城主‘月平峰’的尸體擔在馬背上,王言騎上另外一匹戰馬開始返回。
此刻,王言的心情極為輕松。該做的事情都已完成,再無後顧之憂。沒有主帥的叛軍,連紙老虎都不如,青月城和綠月城的居民們很快就會恢復安居樂業的正常生活。
「主人,你死哪去了。連個屁都不放一聲,就獨自消失,知不知道珊兒姐姐和芸兒姐姐都快要急死了。我就不明白,她們到底看上你哪點了。」獸獸傳音傳了很長時間。♀一直收不到王言的回復。有些不耐煩,就罵一句解氣,反正主人也不會知道的。
騎在戰馬身上的王言,突然一愣。獸獸罵他的這句話。從腦海中傳出。才使他瞬間意識到離開的時間太長了。周珊和董芸還在等他回去呢。
「獸獸,珊兒和芸兒怎麼樣了,告訴她們我很好。用不了多久就會回去的,讓她們不要著急。」王言顧不上理會獸獸罵他,立刻傳音給獸獸。急于追逐叛軍主帥,使他疏忽大意,忘記對周珊和董芸說明情況,讓她們擔心。王言太後悔了。
「主人,听到你的聲音,獸獸太高興了。」獸獸沒有從王言的傳音中感覺到異樣,心中感到慶幸,罵他的話肯定沒有傳到主人那里,不然主人絕對不會無動于衷的。
「別廢話,快把我的話告訴珊兒和芸兒。不然我就拔光你身上的毛,以示懲罰。」王言惡狠狠地將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
「主…….人……?我們之間有那麼大的仇恨麼?我是如此嬌小,全身的毛還不夠織一塊手帕,你于心何忍?」獸獸感到委屈難過,主人要拔光自己全身的毛,果奔麼,這讓獸獸情何以堪,?
「做沒做虧心事,說沒說損人的話,你心知肚明,不用裝出可憐的樣子。」王言傳完這句話後,就不再理睬獸獸了,快馬加鞭,道路上揚起一溜煙塵。
相遇總是在不經意之間發生,王言怎麼也不會想到,周珊和董芸竟然會因為尋找他,跑了那麼遠的路。
當王言看到大路上出現一群人的身影時,王言的眼楮頃刻間濕潤了。首當其沖的不正是自己的愛妻周珊和董芸麼!能夠看到她們將手攏在嘴邊,努力呼喚的模樣,卻听不到任何聲音傳入耳中,這樣的狀況讓王言揪心。
「珊兒,芸兒,我回來啦!」王言放聲高喊,熟悉的聲音瞬間引起周珊和董芸的注意。
「是王言!真的是他!他終于平安回來了!」周珊和董芸相視而笑,從對方激動的神情中,判斷出那不是幻覺。
短短數百米的距離,在她們看來卻猶如萬里之遙,只恨不得身下的戰馬生出雙翅,飛到王言身邊。
感天動地的牽掛思念,在王言將她們緊緊擁入懷中時,化為無數的熱淚,奔涌而出。任何的言語在此刻都是多余的,都是蒼白無力的,三人的世界里,唯有心靈的溝通。
「主人,姐姐,獸獸喘不過氣了。」躲在周珊懷中的獸獸,已經憋得難以忍受了。
听到獸獸的話,周珊和董芸才依依不舍的松開緊緊抱住王言的雙手,擦拭著眼中流下的淚水,抬頭看著王言,臉上終于露出笑容。
「珊兒,芸兒,看看你們,臉上弄得好像唱戲的大花臉,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王言低頭端詳著周珊和董芸,這才發現她們的臉上,淚水已經將沾染的血漬和灰塵混合在一起,在她們不經意的擦拭中,涂抹的滿臉都是。
「還不都是因為你,我們才會這樣。」周珊抽泣著︰「得知你獨自追趕叛軍時,我們又怎能安心?我們在路上遇到尚宏將軍,他率領士兵捕獲了不少逃跑的叛軍士兵,我們向他打听有沒有發現你的消息,卻是毫無所獲,就連叛軍士兵也沒有人知道。當時我就在想,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後面的話,周珊說不出來,也不願說出來,但是王言卻能從中感受到周珊的心意,包含著生死與共的決絕。
「王言,你必須承諾,今後再也不會做出這樣令我們焦急無助的事情,否則,我們……我們就不理你了!」董芸一時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思念,說出的話有些孩子氣。
「珊兒。芸兒,你們的嗓子怎麼了?聲音這麼嘶啞,你們,我…….快,快喝口水!」王言听到周珊和董芸說話,這才發現她們的嗓子都喊啞了,情急之下,慌忙取過水壺,擰開壺蓋,遞到她們嘴邊。
看著周珊和董芸一口一口慢慢喝著水。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王言心中難受極了。她們的嗓子干澀到連咽口水都如此困難,卻依然不停地呼喚尋找著他,這樣的執著,這樣的深情。這樣的牽掛。他虧欠的太多了。雖然口中沒有對著她們說出承諾。但此刻,王言的心中卻在一遍又一遍的立下要用生命呵護她們的誓言。
輕輕推開放在嘴邊的水壺,周珊和董芸感覺好受多了。
「再喝點。水多著呢。」王言搖搖水壺,發現周珊和董芸並沒有喝多少,再次勸著。
「還是你喝吧,我們已經不渴了。」周珊關心王言還是要多于關心自己。她知道,王言付出地更多,緊張地追殺是沒有喝水的機會的。
「我沒事,不需要喝水的,你們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麼。「王言一下就明白周珊的心意,立刻抬頭挺胸,做出精神奕奕的樣子,似乎這樣才能使周珊和董芸放心。
「珊兒姐姐,芸兒姐姐,我早就告訴你們,主人的命比小強還硬,是不會有事的。「獸獸不滿意王言,周珊和董芸三人卿卿我我的樣子,唯獨忽視它的存在。
「???……「王言,周珊,董芸听到獸獸的話,都愣住了。
「獸獸,小強是誰?我們怎麼不明白你的意思?「周珊看著獸獸,同時用手溫柔地撫模著,等待它的回答。
「小強啊,嘿嘿嘿……「獸獸沒有馬上解釋,反而自己得意地笑起來。
「獸獸!「王言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涌上心頭,正所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獸獸的口中沒有人話。
「獸獸別怕,姐姐為你撐腰。「董芸看到王言的反應,更好奇了,一心想要弄明白獸獸的意思,鼓勵它大膽地說出來。
「姐姐,小強其實是一種生命力特強,卻不招人喜歡的害蟲。「獸獸從分發揮了它的速度優勢,這句話說得極快,因為它心虛啊。
「呵呵……「周珊和董芸頓時笑出聲來,獸獸說的話雖然極快,但是吐字清晰,意思明確,巧妙地化解了周珊和董芸的傷心。
王言滿臉怒氣,礙于周珊和董芸保護著獸獸,卻又不好發作︰「好了,我們趕緊回去,別讓城主大人等得著急。「
王言說完,就將馱著叛軍主帥綠月城城主‘月平峰‘尸體的戰馬牽過來,準備上路。
「王言,等一下。馬背上馱的是什麼人?「董芸止住笑聲,一伸手,攔住王言。
「當然是叛軍主帥啊,已經死了,不必害怕。「王言錯誤理會董芸的意思了。
「讓我看看,這個人到底長什麼樣,害我們如此擔心!」董芸語氣凌厲,繞過王言,走到綠月城城主‘月平峰’的尸體前,抓住他的頭發,一使勁,將整具死尸從馬背上拽下來,摔在地上。
「芸兒,你要干什麼?」王言和周珊大為吃驚,想要阻止卻來不及了。
「鞭!尸!發!泄!」董芸咬牙切齒,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怒氣十足。
「啪」「啪」「啪」的聲響不絕于耳,憤怒的董芸使出全身力氣,將手中的馬鞭抽打在面前的死尸身上。
「芸兒,住手!」王言在董芸抽打了十幾鞭後,終于出聲阻止。不讓她發泄是不行的,但是也不能一直抽打下去,畢竟這尸體還要交給青月城城主月良啟,由他進行處理。
王言一把握住董芸的手,不讓她再繼續揮鞭,馬鞭猛然間停在空中,柔軟的前端自由擺動起來,不經意間劃過死尸的臉,卷起一小塊皮膚來。
「王言,快看,那是怎麼回事?」周珊心細,一眼就看出不對勁,提醒王言注意。
將卷起的那塊皮膚慢慢揭開,隨著王言小心翼翼的動作,一張完整的人皮面具被分離開來,露出另外一張明顯不同于七月國居民的面容。
「事情變復雜了,我們速回,將此事稟告青月城城主大人。」來不及多想,王言果斷作出決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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