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龍記之縱橫 第二十七章︰蝴蝶谷中逞英雄(中下)

作者 ︰ 鴻蒙無極至尊

兩人商量良久,想不出半點緣由楊不悔已編了一個大花冠,給張無忌戴在頭上

張無忌道︰「紀姑姑,以後除非是我親手給你端來的湯藥,你千萬不可服用晚上你手邊要放好兵刃,以防有人加害眼前你還不能便去,等我再配幾劑藥給你服了,內傷無礙之後,乘早帶了不悔妹妹逃走罷」

紀曉芙點點頭,又道︰「孩子,這姓胡的居心如此叵測,你跟他同賺也非善策,不如咱們一起走罷」張無忌道︰「嗯,他一向對我倒是挺好的他本來說,要治好我身上陰毒之後,再將我害死,但他既然治不好,自也不用出手害我了本來咱們這時便走,最是穩妥,但如何醫治姑姑內傷,我還有幾處不明,須得再請教胡先生」紀曉芙道︰「他既在暗中下毒害我,那麼教你的方術只怕也是故意不對」張無忌道︰「那又不然胡先生教我的法子,卻又效驗如神這中間的是非,我是分辨得出的奇就奇在這里我本來想,那金花的主人要來為難胡先生,他身在病中,我可不能在他有難之時離他而去但胡先生的病顯然是假裝的」當天晚上,張無忌睜眼不睡,到得三更時分,果然又听到胡青拍悄從房中出來,到紀曉芙的茅棚中去下毒這般過了三日,紀曉芙因不服毒藥,痊愈極快簡捷薛公遠他們卻好了又發,反反復復,有幾個脾氣暴躁的已然大出怨言,說張無忌的醫道太過低劣張無忌也不理會,暗想過了今晚,便可和紀曉芙母女月兌身遠走,自己陰毒難除,也不回到武當山去了,免得太師父和諸師伯叔傷心,找個荒僻的所在,靜悄悄的一死便了這晚臨睡之時,張無忌想明天一早便要離去,胡青牛雖然古怪,待自己畢竟不錯,若非得他醫治,焉能活到今日?這兩年多來,又蒙他傳授不少醫術,相處一超臨別也頗感黯然,于是走到他房外,問候了幾句,又想起那金花婆婆早晚要來尋事,不知他何以抵御,不禁為他的,說道︰「胡先生,你在蝴蝶谷中住了這麼久,難道不厭煩麼?干麼不到別的地方玩玩?」胡青牛一怔,道︰「我有病在身,怎能行走?張無忌道︰「套一輛騾車,就可以走了,只要用布蒙住車窗,密不通風,也就是了你若願意出門,我陪你去便是」胡青牛嘆道︰「孩子,你倒好心,天下雖大,只可惜到處都是一樣你這幾天胸口覺得怎樣?丹田中寒氣翻涌麼?」張無忌道︰「寒氣日甚一日,反正無藥可治,那也任其自然罷」

胡青牛頓了一頓,道︰「我開張救命的藥方給你,用當歸遠志生地獨活防風五味藥,二更時以穿山甲為引,急服」張無忌吃了一驚,心想這五味藥和自己的病情絕無關連,而且藥性頗有沖突之處,以穿山甲作藥引,更是不通,問道︰「先生,這些藥分量如何?」胡青怒道︰「分量越重越好我已跟你說了,還不快快滾出去?」

這些年來,胡青牛跟張無忌談論醫理藥性,當他是半徒半友,向來頗有禮貌,這時竟然如此不留情面的呼叱,張無忌一听之下,不由得怒氣沖沖的回到臥房,心道︰「我好意勸你遠行避禍,沒來由卻遭這番折辱,又胡亂開這張藥方給我,難道我會上當麼?」躺在床上,只是想著適才胡青牛的無禮言語,正要朦朧入睡,忽地想起,「當歸遠志……哪有分量越重越好之理?莫非……莫非他說當歸,乃是‘該當歸去’之意?」想到「當歸」或是「該當歸去」之意,跟著便想︰「遠志」是叫我「志在遠方」「高飛遠走」「生地」和「獨活」的意思明白不過,自是說如此方有生路,方能獨活,那「防風」呢?嗯,是說「須防走漏風聲」;又說「二更時以穿山甲為引,急服」,「穿山甲」,那是叫我穿山逃走,不可經由谷中大路而行,而且須二更時急走

這麼一想,對胡青賠張藥不對癥莫名其妙的方子,登時豁然盡解,跳起身來,轉念又想︰「胡先生必知眼前大禍臨頭,是以好意叫我急速逃走,可是此刻敵人未至,他為甚麼不明明白白跟我說,卻要打這個啞謎?若是我揣摩不出,豈非誤事?此刻二更已過,須得快走」暗想胡先生必有難言之隱,因這是些日子始終不走,說不定暗中已安排了對付大敵的巧妙機關,他雖叫我「防風」「獨活」,但紀姑姑母女卻不能不救當下悄悄出房,走到紀曉芙的茅棚之中只見紀曉芙躺在稻草上,卻另有一人彎著腰,俯在紀曉芙身前這一晚是半月,月光從茅棚的空隙中照射進來,張無忌見那人方巾藍衫青布蒙臉,正是胡青牛,瞬息間千百個疑團涌向心間只見胡青朋手捏住紀曉芙的臉頰,逼得她張開嘴來,右手取出一顆藥丸,便要喂入她口中張無忌見情勢危急,急忙躍出,叫道︰「胡先生,你不可害人……」

那人一驚回頭,便松開了手,砰的一響,背上已被紀曉芙一掌重重擊中他身子軟倒,蒙在臉上的青布也即掀開了半邊張無忌一看之下,忍不住驚呼,原來這人不是胡青牛,秀眉粉臉,卻是個中年婦人張無忌見是一個女子,驚奇無比,問道︰「你……你是誰?」那婦人背心中了峨嵋派的重手,疼得臉色慘白,說不出話來紀曉芙也問︰「你是誰?為甚麼幾次三番來害我?」那婦人仍然不答紀曉芙拔出長劍,指住她胸口

張無忌道︰「我瞧瞧胡先生去」他生怕胡青牛已遭了這婦人的毒手,又想這婦人自是金花惡婆的一黨當下快步奔到胡青牛臥室之外,砰的一聲,推開房門,叫道︰「先生,先生!你好麼?」卻不聞應聲張無忌大急,在桌上模索到火石火鐮,點亮了蠟燭,只見床上被褥揭開,不見胡青牛的人影張無忌本來的會見到胡青努橫就地,已遭那婦人的毒手,這時見室中無人,反而稍為安心,暗想︰「先生既被對頭擄去,此刻或許尚無性命之憂」正要追出,忽听得床底有粗重的呼吸之聲,他彎腰舉蠟燭一照,只見胡青胖腳被綁,赫然躺在床底張無忌大喜,忙將他拉出,見他口中被塞了一個大胡桃,是以不會說話

張無忌取出他口中胡桃,便去解綁住他手足的繩索胡青牛忙問︰「那女子呢?」張無忌道︰「她已給紀姑姑制賺逃不了先生,你沒受傷罷?」胡青牛道︰「你別先解我綁縛,快帶她來見我,快快,遲了就怕來不及」張無忌道︰「為甚麼?」胡青牛道︰「快帶她來,不,你先取三顆‘牛黃血竭丹’給她服下,在第三個抽屜中,快快」他不住口的催促,神色極是惶急張無忌知道這「牛黃血竭丹」是解毒靈藥,胡青配制時和入不少珍奇藥物,只須一顆,已足以化解劇毒,這時卻叫他去給那女子服上三顆,難道她是中了分量極重之毒?但見胡青篷色大異,焦急之極,當下不敢多問,取了牛黃血竭丹,奔進紀曉芙的茅棚,對那女子道︰「快服下了!」那女子罵道︰「滾開,誰要你這小賊好心」原來她一聞到牛黃血竭丹的氣息,已知是解毒的藥物張無忌道︰「是胡先生給你服的!」那女子道︰「走開,走開!」只是她被紀曉芙擊傷之後,說話聲音甚是微弱

張無忌不明胡青牛的用意,猜想這女賊在綁縛胡青牛之時,中了他的喂毒暗器,但胡青牛要留下活口,詢問敵情,當下硬生生將三顆丹藥喂入她口中,對紀曉芙道︰「咱們去將她交給胡先生,听他發落」紀曉芙點那女子的穴道,和張無忌兩人分攜那女子一臂,將她架入胡青牛的臥室胡青旁躺在地下,一見那女子進來,忙問︰「服下藥了麼?」張無忌道︰「服了」胡青牛道︰「很好,很好!」頗為喜慰張無忌于是割斷綁著他的繩索

胡青胖足一得自由,立即過去翻開那女子的眼皮,察看眼瞼內的血色,又搭了搭她的脈搏,驚道︰「你……你怎地又受了外傷?誰打傷你的?」語氣中又是驚惶,又是憐惜那女子扁了扁嘴,哼了一聲,道︰「問你的好徒弟啊」

胡青弄過身來,問張無忌道︰「是你打傷她的麼?」張無忌道︰「她正要……」第四個字還沒出口,胡青拍拍兩下,重重的打他兩個耳光這兩掌沉重之極,來得又是大出意料之外,張無忌絲毫沒有防備,竟沒閃避,只給他打得眼前金星亂舞,幾欲昏暈,連兩頰都紅腫起來紀曉芙長濺出,喝道︰「你干甚麼?」

胡青牛對眼前這青光閃閃的利器全不理會,問那女子道︰「你胸口覺得怎樣?有沒肚痛?」神態殷勤之極,與他平時「見死不救」的情狀大異其趣那女子卻冷冷愛理不理胡青牛給那女子解開穴道,按摩手足,取過幾味藥物,細心的喂在她口中,然後抱著她放在床上,輕輕替她蓋上棉被這般溫柔熨帖,那里是對付敵人的涅?張無忌撫著高高腫起的雙頰,越看越是胡涂胡青懦上愛憐橫溢,向那女子凝視半晌,輕聲道︰「這番你毒上加傷,若是我能給你治好,咱倆永不再比試了罷?」那女子笑道︰「這點輕傷算不了甚麼可是我服的是甚麼毒藥,你怎能知道?你要是當真治得好我,我便服你就只怕醫仙的本事,未必及得上毒仙罷?」說著微微一笑,臉上神色甚是嬌媚張無忌雖于男女之情不大明白,但也瞧得出兩人相互間實是恩愛纏綿胡青牛道︰「十年之前,我便說醫仙萬萬及不上毒仙,你偏不肯信唉,甚麼都好比試,怎能作踐自己身子這一次我卻真心盼望醫仙勝過毒仙了否則的話,我也不能一個兒獨活」那女子輕輕笑道︰「我若是去毒了別人,你仍會讓我,假裝不及我的本事嘻嘻,我毒了自己,你非得出盡法寶不可了罷」胡青牛給她掠了掠頭發,嘆道︰「我可實在的得緊快別多說話,閉上眼楮養神你若是暗自運氣糟淘己,那可不是公平比試了」那女子微笑道︰「勝敗之分,自當光明磊落我才不會這樣下作」說著便閉了雙眼,嘴角邊仍帶甜笑兩人這番對話,只把紀曉芙和張無忌听得呆了胡青弄過身來,向張無忌深深一揖,說道︰「小兄弟,是我一時情急,多有得罪,還請原諒」張無忌憤憤的道︰「我可半點也不明白,不知你到底在干甚麼」胡青牛提起手掌,啪啪兩響,用力打了自己兩個耳光,說道︰「小兄弟,你于我有救命大恩,只因我關懷拙荊的身子,適才冒犯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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