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多事之秋,今晚更是個不眠之夜,寒風凜冽,北風起,尸骨寒,算上楊帆和光頭強,一共八十九條性命。
郊區,某棟別墅里!
楊雲滿臉憤恨,但卻沒有哀傷,光頭強雖是親佷子,但……對于他來說,地位、權勢,才是最重要的。
光頭強死了,他並不傷心,大不了替他報仇便是,主要的,還是面前這位大人物,現在本家的楊帆死了,哼,面前這位肯定是不會罷休的。
本家可是隱世大家族,族里出來的人,豈是隨意能被人斬殺的,海禪市可沒有比楊家更牛逼的家族了,所以,楊雲相信,這件事,可以讓他的地位更加穩固。
楊雲心里打著自己小九九,恭敬的站在一旁,不敢支聲。
「楊叔……」聲音充滿了憤怒,痛恨。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楊柳青,他慶幸自己在最後關頭,將楊帆當做擋箭牌,反正他都是要死的了,不若成全了自己。
留得小命在,不怕沒仇報。楊柳青可不是肯吃虧的人,今晚他也是受了不輕的傷,這對驕傲的楊柳青來說,可是天大的恥辱。
他望著身背長劍的族叔,心里揣摩著他的心思。
听完了楊柳青的敘述,盤坐在沙發上的楊宗,緩緩睜開雙眼,冷然盯上了楊柳青,直把後者看得冷汗直冒,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楊叔……」
「轟!」
話未說完,楊柳青滿是鮮血的身體。已經橫飛了出去,砸在牆邊的裝飾架上,木塊碎飛,楊柳青不堪鞭打的吐出一口腥紅。
他艱難的撐著身子,眼神充滿了恐懼,但卻不敢有反抗的念頭,楊柳青很清楚,在這位族叔面前,自己不過螻蟻一般,死……不過一個眼神罷了。
「為何不救楊帆。自己跑回來。」楊宗收回殺意。「被打成這般模樣,還有臉面苟且偷生,真是辱了我們楊家的威望。」
話音一落,殺氣縱橫。以楊宗為中心。慢慢散發出刺骨的寒意。首當其沖的自然是站在一旁的楊雲。
如劍的殺意,無影無形,毫無阻礙的穿過衣服。刺得他皮膚生疼,楊雲心里叫苦,想離開,腳步卻不敢邁,也動彈不得,他已經被封鎖了,只要敢動一下,無形中的殺人之劍,便可將他洞穿,絕不留情。
「族……」楊雲誠惶誠恐,「族叔…」
楊雲不是修士,沒有能力抵擋,就這麼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經大汗淋灕,面如金紙,再不開口,就真要掛了,這麼死法可真特麼憋屈。
「起來吧。」楊宗擺了擺手,「說說那個散修的情況,能把你們兩個世家子弟打成一死一傷,老夫有興趣听听。」
「是。」楊柳青長出口氣,嘴角掛著不易察覺的狡黠,艱難的起身,來到楊宗面前,道︰「那人名叫陳柏宇,之前和阿強有些過節,本來阿強是請我們去殺他的,而開始的時候,楊帆對付他也綽綽有余,畢竟對方不過是個築基門檻都未模到的小子。」
「沒想到,那人竟然狡猾如斯,身懷強悍的法術,還故意將我們二人引到一塊,最後……」楊柳青神色黯然的搖了搖頭,繼續道︰「我想拉楊帆躲開,哪知道已經來不及了,對方的術法輕易破了我們二人的防守,這是楊帆的寶器。」
楊柳青從懷里模出一堆碎銅塊,依稀可以看出,那是一個銅環,楊宗眼楮眯成一條線,若有所思。
「楊帆的武器,雖然只是中等級別的寶器,但是……光用術法將它粉碎,除非對方的修為要高出一個大境界。照你所說,那人不過練氣中期的修為,卻能做到這種地步,莫非真是功法的神奇?」
楊宗看著楊柳青捧著的碎銅,心中月復誹︰「真是天助我也,要是我能得到這樣的術法,在家族里的地位,必定能提高一等。」
「不管怎樣,楊帆的仇,非報不可。」
盡管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麼,听到楊宗的話,楊雲和楊柳青一樣長出了口氣,心里打著各自的小九九。
楊柳青心中冷笑,果然楊叔最痴迷術法,可老子,更想要的,是那個瓷瓶里裝的東西,沒想到那個人身上,竟有傳說中的靈藥。
要是都讓我得到了,那修為要超過楊叔,也指日可待,不……楊柳青很快否定了自己的念想,拍了拍藏在腰間的東西,他想到一個更難以置信的事,陳柏宇有練丹之法。
……
桃園別墅,腥臭沖天,不知是故意而為,又或是來不及清理,警察封鎖了現場,一個個皺緊眉頭,忍著強烈的作嘔反應,勘驗地上的一具具尸體。
細數了一下,共有八十七人。
其中,楊帆和光頭強的尸體不在其中,當然,警察不可能知道,還有兩具尸體不見了,他們又不是神,再說了,這地上密密麻麻的死尸,已經夠讓人頭皮發麻了,實在無法再在死亡數字上去糾結。
一輛警車駛來,徐潔修長的美腿伸了出來,剛一下車,差點被那股濃烈的血腥味掀翻了去。
她秀眉微蹙,饒是見過不少的凶殺案,也被面前的場景所震懾,太特麼慘烈了,其中有不少人都被砍胳膊砍腿的,死了都不能有個全尸,這會兒,還得法醫來幫他們找回身體的零部件。
「隊長。」
一名男警察,帶著個卡通口罩,跑到徐潔面前。
「防流感啊?」徐潔指了指男警察的口罩,看著上面一只可愛的米奇,想笑又不想笑,「你可真夠可愛的啊。」
男警察尷尬的撓撓頭,笑著說道︰「實在是找不到口罩,這個是我女朋友的,現場太腥臭了,所以我才…」
「行了。」徐潔無奈的打斷他的話,「說說案發現場的情況,死了這麼多人,這件案子要是辦不好,會有很多麻煩。」
男警察點了點頭,翻開拿在手上的文件夾,咬字清晰的匯報著案情,「死者一共八十七人,這些人中,大多是不法分子,手上最少都有一兩條命案,奇怪的是,警局有他們的案底,卻沒把人給抓起來。」
「沒了?」徐潔問。
「還有一件事,比較難以置信。」男警察吞吞吐吐,見徐潔瞪著他,忙正色道︰「經過法醫初步鑒定,排除了群體械斗的可能,而且,法醫說這些人的傷口,都是同一把利器造成,手法也都差不多,粗步斷定,凶手是一個人。」
一個人?
「這怎麼可能?」
徐潔表示質疑,同時不知為何,在她下屬說凶手是一個人的時候,腦海里下意識的閃過一張臉孔。
是他?
不,大概是自己見過他的暴力手段,出于警察本能的先掛上了問號吧,畢竟這里可有八十七人,還個個都有案底,這一個個的,可都是凶狠的犯罪分子,總不能站著讓你殺吧。
徐潔搶過下屬的報告,掃了幾眼,又重新丟回給他,自己拿出手套,給鞋子套上袋子,然後走進別墅。
她一具具尸體看過去,以她的經驗,也可以粗略的看出,這些人是被同一凶器所殺,再看尸體的傷勢。
當真是同樣的手法,什麼樣的凶手有這等本事?
院子里沒什麼發現,徐潔進了別墅,徑直上了三樓,廳里有喝過的酒瓶,沒有抽完的雪茄香煙,都很正常。
血跡?
徐潔很快在陽台的護欄上,發現了一滴血,腳下咯一聲,踩著了什麼東西。
她挪開自己的腳,蹲來,卻看見一枚染血的金針,靜靜的躺在陽台的地板上,熟悉的東西,刺激著徐潔的眼球。
「陳柏宇。」
……
安撫好了葉子,暫時讓她住在了自己那里,倒是許瑤這丫頭,陳柏宇感覺她天生就是和自己犯沖的。
兩人踫到一起,就是注定會斗嘴的,好吧這丫頭還準備帶壞葉子,好強強聯手,我勒個去的,陳柏宇才不干呢,最後只好從了許瑤。
嘛,別想歪了,就是不強制留下她,讓她去找爺爺去了。
而還不知道自己既遭人惦記,又成了犯罪嫌疑人的陳柏宇,冷不丁又打了個噴嚏,今天都好幾次了,又不像是感冒。
「難道有人想我?」
「我看是有人想殺你。」趙軍撇著嘴,實在是受不了陳柏宇一臉賤笑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家伙走桃花運呢,「別思春了,說好了給我治病的。」
陳柏宇白了趙軍一眼,「你妹的,就不能說點好的,我現在可是分文不收給你治病呢,打個噴嚏就說有人要殺我,不帶你這麼黑的啊。」
「切,殺了人家一窩,還不給惦記呢。」趙軍才不鳥他,沖陳柏宇努了努嘴,問道︰「你知道有一個人沒死,干嘛不干掉他再走?」
陳柏宇笑了笑,一邊拿出自己練制的培元液,還有金針,這才慢悠悠的給趙軍解釋,「我這是放長線,釣大魚。」
光頭強背後有勢力,陳柏宇知道,他也猜測,像楊帆楊柳青這樣的人,海禪市肯定還有,至少從兩人的表現,可以看出,至少還有個領導他們的才對。
他要一網打盡,把威脅,通通扼殺。
ps:抱歉,今天先一更了,剛回到廣東,人迷迷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