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里得到資料,第一時間通知了我們節目組。
老拓得到材料後,按照慣例和拍攝流程,特地讓我去采訪了一些有所听聞的居民,錄制了對話內容,把樊籬庵附近的環境都一五一十地記錄下來,談話內容錄制下來後,還要經過台內總監審核一次,精心剪輯,濾掉太過離譜的上不得台面的語句。
欲要拍攝到靈異現象,那機會是微乎其微的,老拓根據以往經驗分析,怪響十有*是樊籬庵附近的環境所致傳聞,庵寺靠近山麓,鳥類異獸時常出沒,荒草淒淒,古木幽幽,陰風陣陣,听聞一些怪響亦不足怪,而這等陰森好地自然是我們節目不可多得的題材背景。
沒想到的是,這一期我們幾乎都以為要無功而返時,錄制和編輯影像過程中居然多出了這麼一條重要的信息,我們無比激動。
翌日我們五人在傍晚時分出發,從工作室驅車到這里有六十多里路的顛簸行程,到達時間正好是晚上九點鐘。
周圍還是一片靜謐,摻雜囁人心魄的死寂。
老拓說捕捉到鬼魂最好是在夜里。
寺內很狼藉,到處是腐朽的梁木和碎瓦礫,奇怪的是,空曠的寺內並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蜘蛛網。
昨天的腳印都還在,就只有我們五個人的。
但是什麼都沒有。
夜風吹在我的臉頰上,有些癢癢。
我們調好攝像頭的光線,把樊籬庵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重新搗鼓了個遍,女記者蔓亦萱幾乎是把樊籬庵的所有建築都接觸了,但是很遺憾的是,一個小時里,我們錄制過程並沒有再發現有任何不妥,在檢查存儲的帶子時,也是來回播放了幾遍,都沒有發現靈體。
我們頹唐起來。
「老旭,把昨晚錄制到的影像給我看看。」編導老拓對我說。
我將拷貝的內存卡放入相機里,把攝像機遞過去,幾人圍著重新審視了一遍,然後找到了影像中莫名多出一個女聲的段落,老拓把攝像機跟著寺內的環境校對,然後停在了一個地方。
「大家看,這是聲音傳出的地方,就在那。」老拓指著我們頭部偏上的地方說。
我們都抬起頭來,手電筒的光線在屋脊下方很暗,心里不禁多出幾絲戰栗。我們頭部偏上方就是一處梁木,附近並沒有什麼平台或者能夠站立腳的地方。如果聲音從半空傳來,這讓我們不禁構思起一個靈體漂浮在我們上頭說話的場景。
「老旭,把相機固定在這個角度,別放過一絲蛛絲馬跡。」老拓說。
「編導,我听說上吊自殺的人魂被索命繩纏住了,所以不能生天,終身一直在索命繩附近陰魂不散,這是不是真的?」燁磊問。
編導老拓搖搖頭︰「這種事情要分情況來說,詳細專業的講究說來話長了,流行鬼話來說,陰魂不散是極少數,它的消失往往根據她本人的陽壽來決定的。上吊自殺的人其實是很痛苦的,死了靈魂一樣痛苦,每逢戌、亥日,它們就要重復出現臨死前的痛苦,我老師傅以前跟我說,上吊鬼眼珠子是翻上的,親人祭祀的羹飯、紙帛等祭品看不到找不到也拿不到,即使得到羹飯,它們往往被脖子的繩索纏死,也咽不下……」
「既然死後這麼痛苦,螻蟻且偷生,何況是人呢?生前這麼就想不開了。」燁磊說。
「你這麼說,這個女鬼豈不是生不如死……哦,死不如生?」彥小晞心有同情道。
「本來還想給她燒點黃表紙的,看來現在收也收不了了。」我搖搖頭。
「哎,如今社會到處都在潛規則和求被潛,上床像撒尿似的,有人還能守貞如玉,很難得啊,不過被人侮辱後還要自縊來結束自己的生命,她也太沖動了,也不想想家人……」葉磊說。
「你是沒遇見跟受害者相同境遇,等你被**了好好寫封遺書,找個高點的樓台,別半死不活的下半身又在輪椅中度過就行了。」亦萱瞪了燁磊一眼,為受害者打抱不平。
女人畢竟是女人,同性之間感同身受一般比異性都要強烈一些。
我把三腳架固定好,鏡頭照向了梁木偏下方。打開感光鏡,鏡頭里拍到一些灰白的微微顫動的粉塵。
這不是普通的數碼照相機,而是專用的捕捉靈體影像的光學攝像機,攝像機在拍攝過程中,任何元素比如水點,粉塵,閃光燈,故障,手震,反射或者煙塵,濕氣污垢等,都有可能讓影像出現異狀,所以為了避免錄制中出現此類現象,在拍攝之前我都是把攝像機擦拭得一干二淨,並再三檢驗,確保我錄制的所有影像都是真實場景的捕捉效果。
但實際上,靈體我很少能拍攝到,多是規則與不規則的光斑,也叫靈光圈。
光學攝像機最常捕捉到的就是這種神秘的靈光圈。
光學攝影機比普通相機可以有更高概率地拍攝到靈體,在世界各地,尤其日本,主張的都是用光學攝影機拍攝,光學照相機,不但可以捕捉到現場影像,還可以反應出所拍攝的地方未來或是從前發生的事,這是光學相機最為神奇的地方。
老拓說,光學相機,那是一種萬物有靈的前沿科學。
專業的制造商解釋說︰光是神奇的東西,數碼照相機拍攝到的絕對不是未來,或者從前的事,而是即時的情況。光學照相機一個因素是帶有電子,有電子就會出現頻率。當頻率與靈所在的空間頻率發生交集或者重疊,便可以映射出兩個空間同時的樣子。這就是為什麼靈異照片都不是單個的靈體而是和我們人類的建築或者人在一起出現到照片或者視頻中的原因。
「看來,咱們今晚要在今晚扎營了。」燁磊兩手交叉在胸前里,把臉轉向了亦萱。
「真心覺得這里太陰寒,你們呢?」彥小晞深吸了一口氣。
亦萱則把臉轉向了編導老拓。
除了我們手中的電筒和相機發出的光,庵寺內濃重的黑暗無孔不入,好像被夯實了的漆黑,找不到一絲能看見漏洞。有老鼠吱的一聲,在我們腳下溜過去了。彥小晞嚇得面無血色。
「老編,發個話,咱們該不會今晚又要耗一夜的時間在這里吧?」我問老拓,不過心里是極其不情願的……
為了捕捉到靈異現象,我們一隊人馬經常在各種陰家重地過夜,夜里苦不堪言的等待便是最大的折磨。誰讓鬼魂都是半夜三更出現的呢?
在鬧鬼地過夜是十分冒險而刺激的做法,但我們如果沒有在安全措施防御到萬無一失的情況下都不敢在原地停駐的,一般是留下攝影機,做好有線或者無線的連接設備,然後驅車停留在附近監控。
因為在那種傳有異聞的地方多半是荒廢已久,環境陰森惡劣,里面各種極有可能藏有毒蟲或瘴氣,擅自停留或者單人行動是很不提倡的,我們這一行的就曾有前輩在一次枯井下拍攝中中毒而亡,發現尸體時此人雙目紅腫,嘴唇發紫,但是外界統一口徑說此人是中尸毒或鬼魂附體掉入枯井死亡的。
「好好等一段時間再說!」老拓說。
我把監听器放入了耳朵里,又將微型話筒別在了亦萱的衣領上。
老拓也帶了監听器,這次他可不想漏掉听靈體講話的機會。
老拓從口袋里拿出幾張相片擺在地上,用手電筒照著,跟著庵寺內的環境很仔細地對校,又來回播放了我們之前拍攝的帶子,用自動鎖定按鍵檢測鏡頭,然後把臉昂到房梁上雙目來回巡視。
我們頭頂上都是縱橫八豎的櫞木,老拓端倪一陣,晃了晃手里的光束指著一處梁木說︰「看到沒有!那根黑糝糝的大方梁木就是受害者上吊的地方,那個四稜中間崩掉幾個凹槽的,那是被繩子勒出來的,也就是燁磊頭頂上的那根梁木……」
「你是說,我們的影像里傳出女人的聲音也就是這根梁木的下方懸空傳出來的?!」亦萱吃驚地問。
「位置大概是那樣,至于是否懸空傳出來的,我也不太清楚。」
「天啊,我上次站在這根梁木下好久,什麼都沒感覺到!」亦萱說。
燁磊臉色大變,趕緊挪了幾步,表情謹慎地朝梁木上看,嘀咕著︰「我說怎麼站在這里脖子涼颼颼的呢,人家下垂的腳丫都撩到我的耳根上了。」
老拓悶聲不吭地就擰了燁磊一把,示意他這種時候和這等環境下還出言不遜,很是不該。
我把光學攝像機的夜拍光線增強了,但是iso感光度調高了,噪點就上來了,影像清晰度並不是很好,鏡頭里有低頻率跳動的竄點,調試一會,沒有多大的奏效,我只好把目光凝視在那根梁木上。
這是一根極低的四角邊緣稜,古老的木頭腐朽大半,常年失修,條紋已經無法看清,還布滿了灰塵,但高度卻不是很高,如果一個成人助跑起跳,就能模到梁木的稜。
「在咱們上次的錄像里,我已經站在這個地方很近了,真無法想象當時有靈體在我耳邊說話。」亦萱說著,兩手揪了一下衣褶,她似乎渾身不自在。
很明顯,當時候就這麼毫不知曉地與靈體失之交臂,自己卻一無所知,回想起來肯定都特別地滲人。
「彥小晞,你站到梁木下我看看。」老拓說。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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