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一定要回到我的**里,我的陽壽還沒有完,我操控自己的靈魂努力朝**奔去。
忽地,編織成人型的血管網被賦予了生命一般,猛然一個回頭,我看到血管網上出現了一張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五官,血管網像是在電腦上制作出來的三維立體圖形,生出了鼻子,眼楮,嘴巴,只是全部都是光滑的血管狀。
活生生的一個存在人間的血管人!
這個血管人是誰?!
它絕對不是我!
血管人的回頭,讓我嚇得魂飛魄散,不對,我已經月兌離**了,不再魂飛了。
「你是誰?!為什麼在我的身體里?」我的神識向它發問。
血管人笑了,血網管凹陷進去,仿佛真是一個巨大的嘴巴。一個人發出的聲音確是像極了一大堆人共同發出的笑聲,而且聲色各異,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低沉的尖銳的洪亮的陰邪的,不一而足,听得是牙酸發滲。
恍惚間,我好似看到血管人身上排列滿了密密麻麻的骷髏頭,都是一只只捆綁在一起的鬼,被束縛了脖子,一大把的脖子全部合在一塊,像極了人間里傳說中的捉拿鬼魂來歷練。這種法術一旦成功,主人身上就會寄宿有一大群嗷嗷叫的亡魂,任听使喚,成為傀儡。
對方並沒有回應我,而是對著我的靈魂不斷的嘲笑,我心一沉,從半空中朝我的**撲去,企圖重新回到自己的胸腔里,可是糟了,血管人一發現我朝**里沖,它立即有意識地一收縮,宛如穿衣服附身一般,把所有的毛細血管網都融入了我的**內,我的靈魂沖到**上時,就像是硬生生撞到了一堵堅硬的牆壁上。
我不能回到自己的身體里面了!
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我看到我的**發生了怪異的舉動,他完全變成了一個有靈魂的人,咧嘴呲牙地對我笑著說︰「別痴心妄想了,你回不去了。這個軀體就讓我來操控吧。」
「不!你給我出來!這是我的身體!」我咆哮著,這才明白,我的**已經被這個陌生的靈魂所佔據,它強盜邏輯地不經過我的同意,佔有了我的軀殼,我瞬間明白︰我**了!
這意味著什麼?我將注冊成為現實版的孤魂野鬼,有家不能歸,更可惡的是,對方可以借用我的身體去做任何事情,我的衣服,我的鞋子,還有我的錢,信用卡都歸它所有了。但是當務之急已經不是關注人身財產的問題了,而是,我該如何褫奪回我的**!我的靈魂在外面游蕩的越久,我就會跟自己的**消耗掉默契和感覺,最後我將回不去了。
篤篤篤!
是燁磊在敲洗手間的門,太好了,燁磊,我的同行,我的兄弟,你一定要救救我!
「老旭,你怎麼呆在里面那麼久?編導回來了!」
我大喜,天沒亡我,我的編導,我們的組長老拓,老拓回來了,那麼我有救了!我剛想朝門外沖去,這時,擁有我軀體的血管人機械地回答了燁磊的話︰「哦,我馬上出來。」
講完,它朝我陰陰地笑了笑,然後抖抖索索地動喚了一下,像是一個人在身後移動癱患者的手腳,極其不自然地打開了門。
我目瞪口呆,燁磊從木門出現,還提著解完手的褲腰帶,但是看起來,他並沒有對新的‘我’產生多大疑慮,只是扭頭就走了。
血管人操控著‘我’跟著燁磊走出門外,我立馬追了出去,血管人卻把門一關,活生生夾到了我的脖子,我條件發射地一縮,呃,沒事!我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然後我顫抖地朝門伸手,發現我的手沒有任何阻礙地穿過了木門。
像是手插入泥水一樣穿過了木門!
原來如此。我進入了四維以外的維度,接觸到的東西都是平面的,抑或我成了平面,點,和線,我能毫無阻擋地穿過任何東西。
沖出洗手間,我朝燁磊呼喊︰「燁磊,回頭看看我,我在你身後的天花板上,你看到的那個人不是我,是魔鬼!」
可是燁磊並沒有听到任何聲音,靈魂發出的聲音在普通人面前是無法傳遞的,我好比被置身在一個真空的玻璃瓶里,對他大嚷,他只是悶頭悶腦地東張西望,甚至我踹了他一腳都毫無知覺。
「你這愚蠢的家伙,踹死你!有沒有反應?!我在這里!!!」
很不幸,我無論做什麼都無濟于事,我被完全隔絕了,我跟燁磊他們已經不屬于同一個世界的生物,我成了靈體,做了鬼,沒想到自己做了幾十期追蹤鬼魂的節目,到頭來,自己成了主角。下一期節目,我就該以鬼魂的身份出現在屏幕上了。
老拓進來後,兩腳都是泥淖,應該徒步去了很遠的地方,昨夜大雨,路上都是泥濘了。
房間里有熱得快燒水壺,燁磊趕緊去燒了些開水,給老拓泡腳和飲用。
我看到老拓後,趕緊沖向他呼喊和求救,老拓具有一定的通靈技巧,只要他能夠感應得到我,那麼我將有希望回到自己的**。沒想到,我一靠近老拓,老拓身上莫名出現了一道強烈的白光,把我的身體狠狠地朝後震去,這一震,我的胸口像是被一把幾十公斤重的鐵錘砸到,更像是被一輛疾駛而來的小車,撞出了幾十米遠。
巨大的痛楚跟平時的痛有所不同,雖然是震開,但我感覺我的靈魂是被電到了一般,發生了短暫的麻痹,然後是肌肉撕裂般疼痛,常人的那種心髒要窒息的感覺。
我開始忌諱老拓,他身上好像是暗藏了什麼讓靈魂不敢接觸的東西,這就是所謂的佛家後人?原來老拓身上有罡氣籠罩,任何不干淨的東西都不能進入他的身體是對的。我明白這個觀點的時候,是自己的靈魂做了實驗得到的。
我很委屈,但是沒辦法,本來我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老拓的身上,現在反過來了,我最怕老拓。
佔有我**的血管網人見到老拓,像模像樣的打招呼,他喉嚨發出的聲音極其難听,而且嘈雜聒噪,以前人家說,不是自己的靈魂通過別人的軀體發生,喉嚨里的聲帶是不跟靈體發出的聲音一致的,尤其是男性,因此很多死去的男性在去殯儀館火化的時候會保存下喉結的那塊骨頭,也就是其他亡靈不能完全佔有的地方。
老拓經驗很豐富,直接覺察到了‘我’的不對勁,問︰「你的喉嚨怎麼了,聲音怎麼變了?」
‘我’低著頭,朝老拓擺手︰「昨晚不舒服……」
燁磊插嘴說︰「是呢,今早我見老旭一直是神情慌張,而且氣色蒼白,問他什麼總是敷衍我。」
老拓目光一轉,看到緊閉的門窗,說︰「是不是房間里的空氣不流通,呼吸不順暢?」
‘我’面無表情地說︰「不是,昨夜下了一場暴雨,夜風太猖獗,把房間里的東西都打濕了,我特意關上門窗的。」
「哦,現在已經雨停了,那把門窗打開吧……」
老拓這句話立即引起了那個血管網人的警惕,它慌忙說道︰「別別別……我突然感覺到我身體不舒服,有些發冷。」
哼,還裝,你不就是跟我現在這個樣子麼?見不得光……等會兒,靈魂真的見不了光嗎?我心忖,自己月兌離**後還真是沒嘗試過。扭頭看到一綹朝曦從玻璃窗的縫隙里射進來,我猶豫了一下,然後緩緩地朝光線靠了過去。
我伸出一只手,像是試探水溫一樣橫在了光線的路上。
嘶……
「我靠!」我痛得一縮手,手背宛如一道熾熱的激光燒過,騰起一團燒焦的煙霧。
原來鬼魂見光是這般痛苦,我說怎麼死鬼都是藏匿在各種陰暗潮濕的地方呢?呆在陰暗潮濕的地方,舒服得像空調。
人死了之後,鬼魂感覺到正常的溫度就是死後身體的溫度,所以尸體僵硬後的體溫是最舒適的,只要空間里的溫度超過了尸僵的溫度,那麼靈魂就會覺得十分燥熱,現在我剛月兌離身體不久,我已經感覺到身體不斷的加熱了,只要到了正午,估計我就跟放到鍋里清蒸的餃子一樣,渾身冒熱氣出來,到時候就驗證所謂的在陽光下魂飛魄散了。
我記住了教訓,別說直接暴露在光線下,太陽光的溫度能輕而易舉將一只靈魂燒得灰飛煙滅。我要是不留意窗口滲透進來的陽光,我就能變成殘手斷腳的癱瘓鬼。我開始四處查看,看看自己到底藏匿在哪種地方最安全,床下?還是傘下面?
老拓從身上拿出一塑料袋東西,里面似乎有很多植物的睫葉,睫葉上還有一些泥巴和水,除外還有幾瓶奇怪的藥劑。老拓說︰「昨天我去祭祀了一個寺廟,造訪了本地的薩蠻,也就是一名不見常人的巫師,想不到這種地方居然有這等高人,接觸魔咒與驅除病魔十分了得,當地人很多都是去那里求神的,此人對靈異學的見解非同一般啊。來,咱們試試這些配的藥劑,看看管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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