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中,唯有一個人高高地站在祭祀台上紋絲不動,而且表情似乎還有一種輕蔑與贊揚之意。他似乎饒有興趣地在看著這個混亂的場面,這里發生的所有一切都跟他毫無關系,他僅僅是在津津有味的觀賞。
這個人就是所有信徒的首領,祭司,巨擘,那個假名為陸承離的薩葛爾納仁!
鬼母法手的革馬士鋼刀怒指薩葛爾納仁,另一場腥風血雨就要爆發!
我顧不了看了,趕緊和燁磊尋找亦萱。彥小晞自己已經從黑皮袋中扯開纏繭,看到我們跟燁磊兩人出現她她面前,她嚇得就尖叫起來,我這才想起我們兩個都是滿臉的血花,而且涂抹得一塌糊涂,便用手捂著她的嘴說︰「是我和燁磊!」
彥小晞驚魂未定用手指著一個黑膜皮袋說︰「亦萱姐在哪里,皮袋周圍有字!」
我把我身上的大氅月兌下來遞給了小晞,讓她自己裹上。
當我撕開那個黑皮袋時,我們總算看到了那個昏迷不醒的亦萱,亦萱好像在黑色的皮帶內被凍結住了,她全身冰涼如地窖,嘴唇發紫,瞳仁晶瑩剔透,臉色蒼白無血,像是一只被浸泡了潤滑劑的精靈一樣。
「亦萱,亦萱!」我拼命搖著她的肩膀。
但是亦萱陷入了極度的昏迷狀態,她連聞提神劑都沒有任何反應,可能要注射上一支腎上腺素才能讓她緩解過來。
燁磊也月兌下了自己的大氅,我們匆匆忙忙地將亦萱裹上,然後跟著混亂的人群往樓下的階梯跑。
我突然站住了,對燁磊說道︰「燁磊,你帶亦萱和小晞回到我們藏匿車子的地方,我先在這里留著。」
燁磊大惑不解︰「現在咱們正好是逃月兌的時候,你怎麼還跟老拓留在這里?你快去叫編導回來,場面現在正是由鬼母法手罩著,咱們趁著混亂離開就是了!」
正在這時,突然一個人站在了我們的面前,對著我們冷冷說道︰「想離開?沒那麼容易!」
原來是鱗蝸人!
彥小晞一看到鱗蝸人站在跟前,立即條件發射地縮到了我的背後。鱗蝸人突然陡然面目猙獰,口中的舌頭變成了一支如劍麻植物一樣的信子,我來不及躲閃,靠近咽喉處就被他的舌尖扎中了,我手一捂,發現熱血流了出來。
沒想到鱗蝸人的舌頭這麼厲害如斯,居然還能變成如刀尖一樣的信子!
要是被他的舌尖扎到要害,我必死無疑。轉眼間,他又連續朝我扎了幾次,我胡亂地拿起地上的東西遮攔,但都被刺穿了,好在我用一塊楔木遮擋時,他舌頭縮回去後,那塊楔木正好也跟著打在了他的嘴巴上,鱗蝸人暈在原地半晌。
燁磊已經掄著拳頭上去肉搏了,我大喊︰「燁磊,小心他的舌頭!」
說罷我有些戰栗地跌坐在地上,小晞扶著我,我問小晞︰「快看,我的喉嚨是不是被刺穿了?」
「凡旭哥,別慌,只是擦到了脖子皮膚外邊而已,沒有傷到里面。」
看到燁磊完全就是以命搏命,而且危險重重,我對小晞道︰「小晞,你能不能把亦萱帶走,我和燁磊留下來對付鱗蝸人,好給你們爭取時間。」
「這……」
「行了,就這麼定了!還有那些無辜的女孩子也都靠你了!樓下出了大門往左,出去兩百米後有個坍塌的路口,路口後面有地方藏匿,你先帶亦萱去那里躲著,在那邊等我們!」我起身找到附近的一根火把,朝著鱗蝸人撲了過去。
彥小晞也知道現在的處境,她很不情願地抱起了亦萱,無奈,一個小姑娘的力氣太小,她無法將亦萱背在身上,只得艱難地從後腋下拖著她走。
我趕到兩人纏斗的跟前,燁磊身上已經不慎中了幾處,血已經把他的衣服染紅了。
我把小刀遞給他︰「對付他,我們必須先有利器。他的舌頭可不是好對付的!咱們得小心他的凶器。」
呼啦呼嚕……
鱗蝸人突然從嘴里噴濺出了黑色的液體,我大呼︰「是毒液,閃開!」
我們兩人就地一滾,我的衣褶尖兒上沾染到了幾個黑色的斑點,斑點立即像是暈化開的墨水,很快將周圍的布料染黑了一片。
我看到地上正好有一個翻倒的貢品托盤,撿了起來,趁著鱗蝸人再噴射毒液時擲了過去。托盤正好攔住了那些濺過來的黑色液體,我起身掄著火把也擲了過去。
鱗蝸人用手擋開托盤,卻是沒有注意到後面還跟著一個燃燒的火把,火把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他的面部。
我看得都生疼,火把冒著火星,彈到一邊,估計把他的眼楮也灼燒到了,鱗蝸人痛苦地用手捂著被灼傷的眼楮,可能已經有炭火和灰屑進入了眼楮里。沒有水沖,他居然伸出了自己長長的舌頭,用舌頭上的唾液為自己的眼珠子清洗。
燁磊已經揮舞著小刀撲上去了,他狠狠用的小刀扎在了鱗蝸人的脖子上。鱗蝸人馬上含噎了一大口毒藥,正要噴射到燁磊的面部上,我一看糟了,情況太突然,燁磊根本來不及躲閃,怕是要毀容了。
可是鱗蝸人的毒液剛要沖出咽喉,立即在燁磊小刀所扎的地方泄露了出來,噴射出的液體沒有噴出多高,都溢流在嘴邊了。
燁磊死死地將小刀扎到最深,打算橫著把他的整個咽喉都劃開,無奈小刀扎的太深,估計是插入了頸椎骨,又被鱗蝸人的手捂住,一下子劃不開,燁磊便直接用手肘鎖在鱗蝸人的喉嚨,打算將他勒死。
鱗蝸人立即轉換了戰術,他無法噴射毒液,便把他的長舌全部都伸出來了,我一看那情形,我的天啊,鱗蝸人嘴里所延伸出的舌頭居然有一個人的長度,我都懷疑他的肚子里全部都是盤繞的舌頭!
那舌頭一伸出來,立即將燁磊的脖子和身體都纏住,像是一條大蟒,要將燁磊勒死。兩人都相互死死地勒住對方,舌頭是人體最發達的肌肉,而且鱗蝸人控制舌頭的力量之大,十分匪夷所思,舌頭的另一面還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倒刺,一纏住燁磊後,那些鋒利的倒刺馬上扎入了燁磊的皮膚里,像是章魚的吸盤死死地將他纏住。
我一看那好了得?燁磊不死也得被他纏得面目全非了。立即沖上去為燁磊解圍。我看到他舌頭伸出來的地方和嘴巴有個空隙,我不假思索地把手套進了這個縫隙,然後用手肘夾緊他的舌頭,頓時也被他舌頭另一面的倒刺扎得我面部扭曲。
好吧,要死,咱們得先較量一番!你的舌頭不是很厲害麼?
我用腳踩住了鱗蝸人的額頭,然後右手臂的手肘內側死死鎖住他的舌根,左手抓在右手上,相互套牢,一腳的膝蓋頂在他的胸口,我就打算這麼用力把他的舌頭給拉出來!
這是一場相互拔河的你死我活的肉搏,鱗蝸人舌頭肌肉的發達程度無與倫比,我用手肘內側鎖住他的舌頭根部就像是鎖在了一根粗大的牛筋!
不但硬,而且堅韌無比。
他知道我打算將他的舌頭完全拔出來,而他又想用舌頭勒死燁磊,因此他控制的力道產生了猶豫,不知道是不是保自己的命還是取別人的性命才好。我是鐵了心,不依不饒,竭力而為,一心要將他置于死地,雙方的僵局就這麼展開了。
不知道我的放手一搏激發了他同歸于盡的想法,他的舌頭不再有保留地往後縮,而是用力道死死把燁磊纏住,這下有些糟了,要是我拔不出他的舌頭,燁磊就有可能被勒窒息。
「老……旭……快、快,我、我……堅持不住……了,呃、呃……」燁磊已經難以承受鱗蝸人舌頭的擠壓,他被纏繞的地方差不多骨骼錯位了,身體正在緩緩地變形,而且他死死鎖住鱗蝸人脖子的地方也開始出現了松懈,他力不從心了。
燁磊身上無疑就是被一條巨蟒給纏繞著!
「老拓!編導!快過來幫忙!!!」我朝著不遠處的老拓大喊,發現老拓他正用布條包扎那個被送上祭祀台劃刀的貞女,而祭祀台上,鬼母法手和薩葛爾納仁已經交上了手,似乎用的都是各種法術,兩人把祭祀台搞得狼籍一片。
樓頂上信徒們都跑得差不多了,更有人趁著混亂之際,居然搶著去祭祀台爭要那根黑臘腸,似乎那根黑臘腸有著神聖無比的力量,得到它的人可以重塑獨一無二的魔力。
我和鱗蝸人雖然僵持了短短的時間,但是我發力的代價就是讓他舌頭的倒刺扎入我的皮膚越深,而且讓密密麻麻的傷口扯得越開,我都懷疑自己的手臂皮膚已經被唰開一層皮了。
老拓看到了我們的處境,邊趕過來邊說道︰「這個人的靈魂受了控制,已經是行尸走肉的傀儡,用常人的方法治不死他的!」
怪不得剛才降頭師鬼母法手突然凌空一擊,將竹節蟲人擊得粉碎,一定是有他破解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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