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說的輕描淡寫,似乎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但是在場的人沒有誰敢不當真。羋曉
風絕放出來的話,從來就容不得你不當真。
他一向都是說到做到的人。
「風絕,」那個大毒梟在後面叫住他,聲音里帶著警告以及不算明顯的顫抖,「你這是違反國際法,你沒有資格處死我們。」
風絕沒有回頭,只有神慕看到他勾唇,劃出一抹冷艷之極的笑容,「不可以?有什麼不可以?你敢動我的女人,難道以為還有機會進牢里?」
他頓了頓,又繼續道,那聲音里是無邊的嘲諷跟冷漠,「明天的報紙就會出來,墨西哥大毒梟被捕于郊外小鎮**場所,因為拒絕逮捕,所以被當場槍斃,無一生還。」
神慕擔憂的眼神從蘇顏的身上移開,她沒有上前去,甚至都沒有走過去安慰她兩句,不是她不想,而是她知道她不可以。
雖然她不知道蘇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顯然可以看到的是,她現在的精神受了很大的刺激,她是不想見到任何人的,不想讓人看著她的難堪,所以她選擇了安靜的站在一邊,也沒有說話。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淡淡的開口,「絕爺,有幾件事不知道你允不允許。」
風絕側臉看著她,「什麼?」
「簡瀾。」她沒說多的話,「給葉門。」
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話所以沒有必要明說,這件事跟簡瀾有關,既然可以查出東方家,那麼毫無疑問可以查到簡瀾的身上。
這對葉門來說,不是難事。
但是問題是,簡瀾原本就是風絕的手下,這個算是不重要,但是她跟風絕的母親的關系很好,恐怕風絕迫于壓力不好對她怎麼樣,但是葉門就不一樣了。
這個女人,她必須替顏顏收拾,更何況,還要溫落,一二再而三動跟葉門關系匪淺的人,她真當沒人能治她嗎?
風絕眉頭都沒有挑一下,「可以,」然後,他又加上一句,「從這里開始,我跟你們還和從前一樣。」
神慕淡淡一笑,這一點,她自然是很清楚的。
風絕沒有自己開車,而是叫了司機,而他把蘇顏抱到他的腿上,讓她以更加舒服的姿態靠在自己的懷里。
手指撥開她的長發,指月復慢慢的從她的臉蛋上過去,一下一下的,很溫柔,溫柔得都不像是風景的力道。
他吻著她的唇角,低低的道,「顏顏,跟我說句話好不好?你有沒有哪里痛,哪里不舒服?」
她被這樣抱著,有種大人抱著孩子的感覺,但是蘇顏覺得這樣的姿勢讓她很有安全感,很暖和,她很眷戀。
所以伸出小手回報他的腰。
劫後余生,她沒有力氣說話,只想這樣安靜的靠在這個溫暖的懷抱里。
她這個樣子,風絕也不敢貿然的動,只能維持著本來的姿勢,讓她就這也在他的懷里。
幸好,她沒有排斥他,也肯讓他抱著。
他幾乎不敢想象,在這二十多個小時里,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生平第一次,他有不敢開口問的問題。
他知道,她被關在酒店的頂層的房間差不多一天的時間,那人渣什麼時候回去的他不知道確切的時間,所以,他甚至不知道她有沒有被……
看她這一身的狼狽,上身的衣服被撕破了,臉蛋被人打過,頭發更加是亂得不成樣子,白皙的皮膚上甚至還有不少的青青紫紫的痕跡,看上去很滲人。
風絕這樣抱著她,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大的忍耐里才沒有將這回去親手把他們斃了。
還是說,他本來就該親自動這個手,只是當初顧慮著蘇顏,只想帶她以最快的蘇顏離開那個骯髒的地方,否則,他一定親自動手。
蘇顏不肯說話,像是個受驚的小女孩一樣,整個人都是怯怯的,似乎在害怕,還有微不可覺的顫抖。
「顏顏,」風絕嘆息,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溫柔的有一下沒一下的親著她,想以這樣的方式安慰她,至少平息她心里至今沒有退去的恐懼,「不要怕了好不好?這里沒有人會傷害你,我保證,不會再有人來傷害你了,以後都不會。」
蘇顏抬著臉蛋,因為帶著傷,因為表情里害怕後怕的恐懼,所以看起來格外的楚楚可憐。
風絕低頭用他的臉貼著她冰涼的小臉蛋,低聲安慰,「我在這里,沒事了。」
蘇顏像是終于反應過來了,眼楮里茫然和恐懼慢慢的消散開來,開始了焦距,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她的表情很小心,像是在試探一般,將原本在他腰上的手拿出來,環住了他的脖子。
讓他更加用力的抱著她,她的聲音軟軟的,怯怯的,「我很害怕。」
這樣的聲音一下便碾痛他的心,他忍住內心翻滾的情緒,維持平穩的聲音,「對不起,我來得這麼晚。」
「嗯,」她輕輕的道,里面含著絲委屈,「你來的這麼晚。」
但是,他終于還是來了,她最怕他不會來,或者在已經無力回天的時候才來,那樣,她一定會絕望。
他的手臂愈發的用力這樣的感覺仿佛想要把她的血肉都嵌進他自己的身體,他吻住她的耳朵,低聲道,「我愛你。」
的確是想哄她,因為她這個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覺得太過心疼,所以想找點話來安慰她,但是,他原本就不是擅長安慰人的人,更何況,眼前是蘇顏,他更怕自己說錯了什麼話讓她更加的不開心。
他現在抱著蘇顏,就像是抱著一塊易碎的玻璃,生怕她再出任何的事情。
想來想去,想了各種道听途說的或者從書本里看到的安慰人的話,到最後,說出來,就變成了這三個字。
蘇顏愣了一下,他說過很多次他喜歡她,確實第一次說他愛她,不可否認,即便是在這個這樣的情況下,也許就是因為在這樣的情況下,所以才輕而易舉的溫暖了她的心,讓她之前的不安跟忐忑全都多多少少的被壓了下去。
至少,哪怕她一身狼狽,甚至也許被侮辱,他也還是可以這樣抱著她,說他愛她。
嗯,她想,她相信他。
她也更加用力的去抱他,聲音小小軟軟的道,「我等了你很久,我一直都在等你來找我。」
他抱著他懷里的小女人,「顏顏,我一直都在找你。」
「嗯,」她乖巧的點頭,「我知道。」
要不是一直在找,他就不會跟神慕一起出現,更加不會在她離開酒店之後馬上追了上來。
「我看到你在酒店那里了,你怎麼知道我已經不在了。」
風絕淡淡的道,「不知道總覺得那棟樓里沒有你,總覺得你已經走掉了。」
那是種說不出的感覺,很微妙,沒有任何的理由,他甚至感覺,當初他站在那個酒店門口的時候,她在後面叫他。
所以他才分秒必爭,將他們在紐約所有的據點全都挖出來,然後每一個都給他搜,不過剛好那麼湊巧,她在的地方,就是他親自找去的地方。
蘇顏笑了出來,雖然臉色蒼白,但是還是有種眉眼彎彎的嫣然的感覺。
她側臉,趴在他的胸膛上睡著,「我很累,你到家里再叫我起來好不好。」
想都不用想,這一天一夜里,她肯定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加上遇到這樣的事情,那就只會更加的累。
風絕調整了一下姿勢,「嗯,你睡就好了。」
蘇顏終于安心的閉上眼楮,在他溫暖的懷抱里,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不過幾分鐘就睡著了,這樣神經的高度緊張,加上沒有休息,幾乎拖垮了她所有的體力,現在人一放松下來,立刻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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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慕才從那個夜總會里出來,就看到正怒氣沖沖大步向她走進的男人,她怔了怔,眼楮了有什麼東西飛快的流過,但是因為太快,所以什麼都沒有被捕捉到。
她安靜的走了過去,直到西澤爾已經到了她的面前。
「宮神慕你到底在干什麼?」他開口就是疾言厲色的吼,「你知道風絕是多麼恐怖的人物嗎?你知道你在這里有多危險嗎?宮子翊那個混蛋在什麼,老子要揍死他。」
他的臉色很難看,擔心,生氣,各種各樣的神色都混雜在一起,神慕站在他的面前,抬著臉蛋看著這張他從小看到大的俊美的臉。
閉了閉眼,心髒的位置又一陣一陣的痛楚壓過,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但是面上,她還是一派平靜問微笑。
「別擔心了,我有分寸的,沒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