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爾默不作聲,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不好。睍蓴璩曉
關于這一點,南書兒表示她其實十分的理解,自己喜歡了十多年的女孩突然要跟其他男人結婚了,難受是很正常的。
只是,你既然這麼喜歡人家,那就好好的追,好言好語的哄著啊,你這一張臭臉擺著是幾個意思啊?
恨鐵不成鋼,她風輕雲淡的想,好歹你爹地曾經是游蕩情場的高手,干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還把你媽咪追回來了。
真的是,怎麼就一點遺傳都沒有?
神慕沒過幾分鐘就出來了,她原本披著的頭發在更衣室隨意的挽了一下,踩著從容的步伐走了出來。
驚艷幾乎閃過每個人的眼里,所有看到她的人,包括西澤爾,當然,他的動作太快,除了一直若有似無的注視著他的南書兒,沒有任何人看到。
而且,南書兒還注意到,驚艷過後,西澤爾就開始擰眉,然後是毫不掩飾的嫌棄的表情。
這種黑色的裙子,其實是很挑人的,膚色,氣質,款式,出不了一點差錯。
神慕一出來,就看到他們四個人站在差不多一起的地方,所以她一抬頭就看到西澤爾的臉上那明晃晃的嫌棄。
不要問她為什麼一眼看到他,嗯,除了某些隱晦的原因,實在是因為他的表情太不和諧太扎眼了。
她很難堪。
哪怕所有人都在夸贊和驚羨的目光看著她,她還是覺得很難堪。
她想起,那次去參加艾柯司令的晚會,她那一襲白色的晚禮服,他也是一句話,很難看。
是不是她穿什麼,他都覺得很難看?
女人的心思就是這樣隱晦而復雜,總有那麼一個人,會顛覆你所有關于平常的認知,甚至,是常識。
比如審美。
神慕看著鏡子里的女人,怎麼都看不出一點美感,就這樣,果然是很一般的啊。
哪里有那麼多的流言總是說她傾國傾城,一點都不好看,果然所謂傳奇,大多都是流言所致。
她頓時就興致缺缺,沒什麼興趣了。
南書兒看著神慕的眸中底色,輕輕的笑了出來。
堇兒讓她弄個清楚,看起來,這兩個人,果然是有點意思。
晚上,嗯,是很晚的晚上,大概十一點多了,神慕說自己累了,所以想早早的洗洗睡。
除了西澤爾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其他人都溫聲道讓她早點休息。
她其實睡不著,洗了個澡,換了套衣服,偷偷的溜出去了。
拿衣服的時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就是穿上了今天新買的那條裙子。
她很疑惑,關于她穿這條裙子是不是真的難看的問題。
于是,十一點左右的時候,她穿著條黑色的短裙出現在溫爾克家的大門前。
天氣,嗯,有點冷冷的感覺,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面無表情的想,她貌似做了一個很蠢的事情。
但是再回去換也不是她的作風,先將就著吧,反正她的身體很算是很好,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感冒的。
就是,這是豪華別墅區,她要是不開車的話,要去市區,還真有點難度。
她想了一會兒,听說美貌是可以換到實實在在的好處的,不知道能不能換到有人順路載她去市里。
雖然這個可能听起來就很小。
從小到大都被人說慣了是美人,除了小時候仰望墨白,後來對于這個問題其實她早就沒有放在心上了。
今天他那句難看,不深不淺的戳傷了她的自信。
她知道,他含沙射影的根本就是說的她的人,不是裙子。
她想試試看。
還沒等她瞄準對象,一輛黑色的蘭博已經穩穩的停在了她的身邊。
神慕才想著她的運氣怎麼這麼好,結果轉身就看到車窗要下來的,西澤爾那張俊美冷然的臉。
她一下就沒有反應過來。
「上車。」
她蹙眉,他這是什麼意思?
神慕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淡淡的道,「你這是干什麼?」
「你不是想出去嗎?」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起先還沒有注意,這下一下就看到她身上的這條裙子。
他的眉頭頓時就皺起來了。
這麼晚,穿著這幾塊布料出來,她是想干什麼?
聲音更冷,「上來。」
神慕壓住自己的脾氣,轉身就走,她不知道他現在出現在這里,是因為知道湊巧,還是……
難怪,她說她累了的時候,他的眼里有嘲弄,猜到她會溜出來?可是這實在是臨時的決定啊。
手腕被抓住,然後不顧她的掙扎,就直接將她扯上車, 的一下關上車門,然後自己又以極快的速度回到駕駛座上。
神慕覺得,她是真的不想跟他吵架。
但是,她覺得,她一定會繃不住,別人不知道,她自己清楚得很听,她還真的不是脾氣很好的女人。
只不過,表現得無聲無息,所以人家才會覺得她脾氣好。
這一刻,她終于是被他激怒了,這個男人有毛病是吧?他想干什麼?
「西澤爾,」她的聲音都在顫抖,「開車門,我要下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她的怒意取悅了他,所以他的聲音變得淡淡的,「你不是想出去嗎?晚上不安全,我送你。」
她說的平靜,神慕甚至沒有反應過來,怔怔的看著他,一下就說不出話來。
她閉了閉眼楮,「不用了,我回去睡覺。」
「慕慕,」他的語氣陰柔,聲音里是無盡的威脅,「我什麼都不會做,就是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所以,你別惹我生氣。」
難道,連這都不可以嗎?
如果說他的痛是尖銳的刺骨的,那麼她的痛則是窒息一般的難受。
他不知道,她很怕他,真的很怕。
因為她在他的面前,幾乎有點自控力跟判斷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