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爾手里抱著人,根本沒有多余的力氣去追,他這個時候也不能放下安沫。睍蓴璩曉
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剛才那個女人打完第一槍,還會緊跟著補上另外一槍,甚至,直接瞄準了心髒。
「安沫,」西澤爾沉聲,抱著她的身體往外走,「你撐著,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穿過嘈雜亂的酒吧,他抱著安沫向外面走了出去,外面的燈光照在身上,西澤混爾看到安沫果然就是一身的鮮血,幾乎將她全身的衣服都染濕了。
「教父,」安沫困難的睜著眼楮,手指捏著他的衣服,勉強的強迫自己笑了出來,「別動,讓我跟你說會兒話。」
西澤爾皺眉,事實上安沫現在的傷勢也是不可以再動的了,否則只會引起更大的流血,他現在滿手都是溫熱黏稠的液體。
「別說話了」,西澤爾打斷她的話,「醫救人員馬上就到,我不會讓你死的。」
這一槍是她為他擋的,所以,不管怎麼樣,他都不能看著安沫就這樣死,否則,他心里會一輩子有疙瘩。
他這個人一貫冷血無情,除了自己在意的人或者是去,鮮少有什麼其他的事務讓他放在心上。
其他的他不管,但是安沫,一定不能有事。
安沫笑了笑,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生與死的掙扎跟戰斗。
「西澤爾,」她看著他,眼里都是毫無掩飾的期盼,「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嗎?我一直……都想這麼叫你。」
「嗯,」西澤爾始終都皺著眉頭,听她這麼問,沒想多少就馬上點頭答應了。
「不要愧疚,」她笑著,眼楮很明亮,「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要愧疚,這是我……應該做的。」
西澤爾擰著眉,看著懷里的女人,明明已經奄奄一息仿佛下一秒就要死了,但是,孱弱的臉龐卻仿佛透著一種光亮。
說不震撼,那是假的。
「我想,我撐不下去了,」她說話變得越來越吃力,每說一個字,都是無比辛苦的感覺,「我有個過分的要求……」
「你說,」也許是看她說話真的很困難,也許是眼楮里那抹希冀般的光亮,西澤爾不等她說話,就開口打斷了她。
「我愛你,我真的真的很愛你,從我在黑手黨一次會議上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愛上你了,所以,我花了很多的時間,不顧一切的,只想來到你的身邊……哪怕,你心里已經有了別人,我也只想,可以呆在離你最近的地方,看著你……」
氣若游絲,其實她已經沒有人任何力氣了,沒說一個字,就像是吊著最後一口氣。
西澤爾甚至不知道,她是怎麼把這麼長的一段話說完的。
「如果,如果,我可以活下來,如果,宮神慕還是不肯跟你在一起,那麼,你可以不可以,給我一次機會?」
那雙眼楮里的期盼,幾乎是承載了一個女人全部的希望和光亮,他甚至可以預感到,如果他不答應,那麼她的眼楮里所有的光和熱,會全部都熄滅。
腦子里所有的想法全都退了下去,他的眼前,就只剩下了她那張美麗溫靜的臉龐,和淡如薄煙的聲音,她說,西澤爾,累了的話,就不要再愛我了。
閉了閉眼,他的聲音不知因為什麼而變得低啞,一個字緩緩從喉嚨溢出,「好。」
然後,他看到,她的眼楮里都是光彩,仿佛拿著糖果的小女孩。
疾馳而來的汽車迅速而至,訓練有素的手下以極快的速度圍了過來,「送她去醫院,酒吧處理好,還有,去找薔薇美人,找出是誰買凶要我的命。」
安沫已經昏迷過去了,他看著自己的掌心,上面都是還沒有完全冷卻,從她的身體里流出來的鮮血。
「幫我聯系葉門二小姐,我要找蘇顏。」
沐琉璃始終都沒有等待西澤爾回來,卻等到了月卓的電話。
「堂主,」月卓的聲音很低,還有一股低惆的味道,「您在哪里?」
「黑手黨,」她頓了一下,知道月卓不會無緣無故的給她打電話,「出什麼事了嗎?」
她會這麼問,自然代表她還不知道,月卓的聲音更加嚴肅了,「我沒想到薔薇美人出手那麼快,她下午在酒吧打傷了安沫。」
沐琉璃眸色一冷,「沒死?」
所以說,那位從不失手的殺手界無冕之王,算是失手了嗎?
「安沫據說中了兩槍,有一槍正中了心髒,但是現在人還在醫院。」月卓的聲音始終都很沉重,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那個女人不死,遲早會出大事。
「教父在那里,薔薇美人太囂張了,她根本不挑時間不看對手,目中無人,否則,以她的本事,要安沫一條命,閉著眼楮都能做到。」
西澤爾在那里?
她居然可以當著西澤爾的面,一槍打進安沫的心髒,而且還可以全身而退,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恐怖的來頭?
「我知道了,」沐琉璃垂著眸,「所以,他現在守在醫院,不會回來了,是嗎?」
沐琉璃一直等在西澤爾的客廳,所以這短短幾個小時發生的事情,她完全不知道。
「堂主,我听說教父放話,救不會安沫,讓他們全部去陪葬,現在羅馬所有的專家都被困在醫院,看來傷得很嚴重。」
一槍中了心髒,沒死就已經是無邊的奇跡了,這根本就不是奇跡可以形容的傷。
只是,治不好就全部陪葬,她的手指一點點的收緊,是有多緊張,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閉著眼楮,沒有說話。
「黑手黨現在正在找韓醫生跟蘇小姐,您看……」
找韓離跟蘇顏的話,沐琉璃咬唇,一字一頓的吩咐道,「幫我轉告韓離,就說要安沫的命是二小姐,讓他不要出手,至于蘇顏,二小姐會跟她說的。」
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她沒有道理看著安沫被人救活,那女人的身份,她絕對不可以呆在西澤爾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