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西澤爾還沒有回來,黑手黨應該有很多事等著他去處理,神慕看著手里的手機,維持著坐在單人沙發里的姿態,手中握著手機。睍蓴璩曉
過了很久,像是終于下了決定,撥出她很久都沒有撥出的電話。
響了大概幾聲,接通了,她的手揪著衣服,低聲喚道,「爹地。」
「嗯,」電話那邊的聲音低沉而帶著慣有的冷漠的音色,「終于會主動打電話了?你知道你媽咪多擔心你?」
「我……」臥室里連燈都沒開,黑壓壓的,她的聲音更低,「媽咪太敏銳了,我隨便說句謊她都會發現,我不敢給她打電話。」
宮深拓在那邊冷哼了一聲,知道她說的實話,他的女人那麼高的道行,自己就是撒謊不眨眼楮的千年妖精,自己女兒在她面前撒謊,她沒道理看不出來。
「找我有事?」沒事的話,她估計也不會給他打電話。
「爹地,」黑暗中,她的聲音很迷茫,「我是不是做錯了?」
她為什麼會覺得,自己做什麼都是錯的。
宮深拓還是很冷漠,除了對著夏堇,他就算是關心也很難柔軟起來,「我沒告訴過你錯了嗎?五年前我就說過了,你什麼時候把我的話放在眼里了。」
他宮深拓這輩子做過最大的妥協不是對著夏堇,而是自己十六歲的女兒,她跪了整整三天三夜,換到他一個承諾。
「你當初是怎麼說的?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你選擇的愛情,你選擇的男人,你選擇的人生,你也說過,你不會後悔,」冷漠中帶著濃重的逼迫,「我也說過,我準你隨時回頭,你要是做不到,我來替你做。」
「不要,」她一下就失聲尖叫出聲,「我沒有後悔,也沒有想要回頭,爹地,你什麼都不要做。」
她爹地的狠,她很清楚,她不想親眼見識。
黑色的長發下,她一張臉愈發的蒼白,「爹地,如果,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如果媽咪……」
她沒有說完,但是宮深拓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她也知道他知道。
「別拿我跟他比,」宮深拓的聲音冷得寒如刺骨,「你哪里來的那麼大的自信,他就真的那麼愛你,愛到可以眼楮都不眨的為你去死?」
神慕咬唇,就更加說不出話來了。
「別這麼高估男人的愛情,說不定,他就只是想征服你而已,他這輩子想要的東西全都可以到手,除了你,」
神慕咬唇,輕聲道,「爹地,我這麼選擇,不是因為他愛我。」而是因為她愛他。
宮深拓眸一眯,眼里的黑暗無比的濃重。
「記得你當初答應過我的事情,」宮深拓冷冷的開口。
她答應的事情……神慕的臉色驀然一白,急急忙忙的想說什麼,但是電話那邊已經被掛斷了。
她答應的事情,她手里的手機無力的跌落在地上。
她俯子想要揀,她要解釋,她答應的那件事情不可以作數的,不可以,她只是為了讓爹地安心,所以才那麼說的……
手伸到地上,她忽然發現自己失去了力氣,手機落在地毯上,屏幕上的光還沒有滅掉,她想要撿起來……
手垂在半空中,她沒有力氣,真的沒有……
「為什麼不開燈?」低沉的嗓音,開門的聲音,緊隨著就是滿室的燈光。
西澤爾一眼就看到蜷縮在沙發里的他的女人。
幾步走過去,將她抱起起放在自己的膝上,「在想什麼,為什麼連燈都不開?」因為焦急,聲音里已經有了幾分怒氣。
她看著他,伸手抱著他,溫順而乖巧的模樣,「這麼早就回來了嗎?我還以為要很久。」
他的眼神一下就變得很深,「你在等我?」
她怔了一秒,然後點點頭,「嗯,我在等你,」末了還是加上一句,「你不是說要跟我解釋安沫的事嗎?她為什麼會出現在我面前?」
她擰著眉,臉上有幾分淺淺的不悅,不明顯,但是西澤爾還是感覺到了。
「為什麼這麼不喜歡安沫?甚至要找殺手去殺她?」他鎖著眉,「她跟東方家對你做的事無關。」
她心里一震,她為什麼要殺安沫,開始是因為她不想他身邊有個這麼大的危險,她討厭安沫是因為當初她跟西澤爾暗中在一起的時候就是她告的密。
安沫還喜歡他,沒有哪個女人會喜歡自己的情敵。
「我不能就不喜歡她嗎?」她看著他的眼楮,淡淡的道。
西澤爾一時噎住,她只有小的時候才會這樣不需要理由的不喜歡一個人。
「慕慕,」他忽然開口,認真的看著她,「我要從東方疏里拿到解藥,所以我跟她合作,我要把她留在身邊,告訴所有人我愛上她了。」
神慕幾乎是被震得說不出半句話出來,她的眼楮睜到最大,呼吸一下也都變沉了。
什麼叫做他要讓全世界的知道他愛上安沫了。
她是思維敏捷的人,這樣一個信息,不需要多少的時間就可以完全消化。
這些年,她跟東方疏打的交道被西澤爾要多,她當然知道,這是個什麼計劃。
她听到自己冷靜的聲音,「你就這麼相信她?」
西澤爾凝視他的臉色,「慕慕,我在我身邊不少的時間,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最重要的是,這不是唯一的方法,但是是可行的,他必須嘗試。
「這個意思就是……我要離開,是這樣的嗎?」她臉上的情緒漸漸的消失。
她要是在黑手黨,誰會相信,西澤爾真的愛上安沫了。
他低低的道,「慕慕,我需要你的配合。」
神慕深吸一口氣,她的口氣涼漠,「你知道安沫是什麼意思嗎?我離開,她就有機會呆在你的身邊,拿我當成借口,讓我離開,然後趁機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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