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手指敲了敲沙發的扶手,笑得紳士而溫和,「我說我沒有惡意,自然不會只是說著而已,這里,你可以來去自如,就算現在想離開,請便。睍蓴璩曉」
神慕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沒有任何的猶豫。
「二小姐,」身後有淡淡的笑聲傳來,「我就是不大明白,反正你總共也就這麼長的命了,何必還要麻煩西澤爾這麼大費周章的去給你拿東方家的解藥,還讓另一個女人替你陪在他的身邊。」
神慕的腳步徹底的頓住。
她甚至覺得自己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棍,整個腦袋都在不斷的轟鳴中。
她轉身,不可置信的看著沙發上俊美的男人,他的臉上還是淡淡的笑容,純碎就是一副用笑容做成的面具。
神慕站在他的面前,只覺得遍體生寒。
她听到自己仍舊和冷靜的聲音,「你什麼意思?」
男子依舊悠然的笑著,「我說了,我只是目前對你們南家的遺傳血液有點的興趣,順帶著對二小姐的選擇很感興趣。」
「你廢話太多了,」她還是冷冰冰的道,「這麼大費周章的引我過來,總歸不是為了跟我討論南家極限血脈的事情吧?」
難怪,他肯輕而易舉的放掉溫落。
原來他手里還有更值錢的籌碼。
「不知直接的告訴我,你做這麼多,你到底想干什麼?嗯?」
男人盯著她,看了足足幾秒鐘的時間,半響笑了出來,「二小姐誤會我了,我真的就只是對南家的極限血脈感興趣而已。」
「所有知道知道極限血脈的人,都知道這一代極限血脈的繼承者是墨白,你是對我有興趣,還是對她有興趣?」
男子眯著眼楮,一雙黑色的眸里閃過一抹復雜的光,似乎她這句話里有什麼東西刺進了他的神經。
「我說了是專門研究極限血脈的人,別人不知道,我怎麼可能也會不知道呢?」他的表情平靜得像是一碗水,沒有任何的波瀾。
「你是什麼人?」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跟他周旋,所以全都選擇了最直白的方式。
神慕以為他不會說,至少不會告訴她他的真實身份,沒想到他听到這句話後,薄唇輕笑,「銀魅。」
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從他的口中吐出來,一雙黑色如黑曜石一般的眼楮淡淡的看著她,里面帶著笑意,「很意外?」
意外嗎?這個名字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她並沒有多少意外的感覺。
敢在倫敦算計她的人,怎麼可能會是普通人?
她意外的是,他什麼時候跑到倫敦來了。
神慕定定的看著他,這男人生了一副好皮囊,絕不會比她家里的那幾個男人要遜色。
「你做了這麼多事,跟東方家一起暗算我哥,現在把我引到這里來,就是為了極限血脈那麼虛無縹緲的東西?」神慕反唇相譏,「銀魅,你連臉都拿出來給我看了,那就干脆把你的目的說得清楚明白一點?」
銀魅听著她的話,低低的笑了,「二小姐,你覺得波賽島的風景怎麼樣?」
神慕面無表情,「很好看。」
「我也覺得很好,既不吵鬧,也不會過分冷清,不如。」他盯著她的臉,「你就在這里度過你的余生,如何?」
她仍舊是眉眼清冷的模樣,「我跟你不熟。」
她有考慮過,他這意思是不是要軟禁她,在葉門的眼皮底下軟禁她,銀魅再囂張,也沒這個本事。
「二小姐,」銀魅的視線落在茶幾上的白玫瑰上,他淡淡的笑道,「留在這里,我照顧你的身體,加上……保護你的秘密?」
神慕的臉色微微一變,她的秘密?
「銀魅,我身體里有一半南家的血,這是所有人眾所周知的事情,這也就秘密?」
銀魅輕輕的搖了搖頭,「我說的是……你這麼多年不肯接受西澤爾的秘密?」
她的唇色開始蒼白,卻還是維持著一臉的鎮定,「這也需要秘密?」
他盯著她的臉看了兩秒鐘,方才悠悠然的笑了,「的確不是很確定,需要我親自求證嗎?」
「夠了,」她臉色蒼白的打斷他的話,她閉了閉眼,強自讓自己的呼吸沉穩下來,才冷冷的發問,「你怎麼會知道?」
連她媽咪哥哥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一個外人怎麼會知道?
怎麼可能連這個都知道?
「這個是我的事,」他背靠著沙發懶懶的坐著,「那麼二小姐,你可以留下來了嗎?」
神慕沒有說話,也沒有回答他,手握成拳頭的樣子,指甲掐入掌心,幾乎要滲出血跡。
留在這里?笑話。
她要怎麼跟她爹地媽咪交代?
她要怎麼跟……西澤爾交代?
銀魅彎下腰拿起剪刀,重新開始修建茶幾上的白玫瑰,還是淡淡的語調,「反正你正準備甩了他,這是很好的機會不是麼?」
神慕僵在原地,她的腦子里亂亂的,甚至已經無法整理清楚思路,她不知道銀魅想干什麼,更不知道她自己該怎麼辦。
半響,她才冷淡的開口,「好,我留下來,」她的眉眼鋒利,語調帶著深刻的諷刺,「既然你知道得這麼清楚,如果我的秘密沒有保護好,我叫你給它陪葬。」
…………
晚上,銀魅給她安排了一間臥室,就在他自己的臥室對面,神慕拒絕,他充耳不聞,「一間臥室而已,何必這麼計較?」
她無話可說。
她以為銀魅會斷了她的通訊,但是沒有,除了讓她人在這里,其他的他全都不限制。
神慕打電話給月卓確定了溫落已經回到葉門並且毫發無損,她也松了一口氣。
「二小姐,要不要我過來保護您?」月卓還是不放心,追問道。
「不必了,」神慕淡淡的道,「我自己可以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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