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慕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無語得說不出話來。睍蓴璩曉
銀魅笑了笑,「你該知道你們的關系,他現在可以滿足你的輸血需要,越到後面就越不可能了,用他的血喂你,那也是喂不完的,除非把他所有的血全都給你……」
「夠了,」神慕冷冷的打斷他,她不想再談論這件事情,「這些事不需要你插手。」
銀魅無所謂的聳聳肩,他對這些事也沒什麼很大的興趣。
「也是,你只需要向你得地交代就好了。」他還真想知道,這件事,她要怎麼向宮深拓交代。
「安沫的腿,」她低低的開口問道,「你治得好麼?」
「呵,」銀魅的笑容帶了絲冷意,「最好的醫生是韓離,他治不好,你覺得我能?」
神慕蹙眉,「你不是世紀全才麼?」
銀魅扯出一抹純良的笑容,「跟救人相比,我更擅長殺人。」
「你恨東方家的人?」不然他怎麼會說東方家的人他是不會出手救的?
「你高估他們了。」恨這個字用在他們身上,還不夠格。
「……」神慕很快沒有再多說什麼,「我馬上就會離開這里,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就推門走了出去。
客廳里,南書兒、修斯、還有韓離多坐在沙發上,看樣子就是在等著她下樓。
「慕慕,」書兒是最先發現她下來的人,臉上是她一貫溫婉的笑容,「過來坐。」
神慕依言走了過去,在韓離的身邊坐了下來。
「你準備離開是麼?」書兒遞了一杯熱茶到她的手上,溫柔的開口問道,沒有責怪,還是眼楮里有不少的無奈。
神慕握著杯子,讓熱量隨著她的皮膚傳到她的身體里。
揚起笑容,「我等下就會回葉門,」
「不準備告訴我們,你到底怎麼了嗎?」
神慕沉凝了一會兒,才淺聲笑道,「書兒媽咪,你們別擔心我了,韓叔叔還在研究,結果……還不知道。」
修斯在一旁靜默的審視她的神情,完美無瑕的笑容,看不出任何的不對勁,應該說這麼多年來,她常常都是這樣笑的。
只是,現在想來,又覺得有什麼地方,就是不對的。
「好,」南書兒點點頭,「你不想說,那我就不逼問你,但是,為什麼要西澤爾的血,這個問題,應該可以回答我吧?」
為什麼要西澤爾的血……
「韓離,嗯?」書兒的嗓音很好听,溫溫的,柔柔的,給人的感情極其的舒服,但是問著這句話的時候,又讓听著的人覺得無處可逃,只能回答她的問題。
韓離的眉宇間始終隱藏著說不出來的陰霾,此時也只是淡淡的道,「書兒,我能告訴你的只有慕慕會這樣不是因為病,不過是因為某些原因所以讓他們牽扯到一起了,然後事情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我在想辦法,」雖然從目前來看,其實已經是沒有辦法的。
不是因為生病……也是,根本就不存在這樣奇怪的病。
「好,」書兒的聲音溫柔而干淨,「我只問最後一個問題,慕慕這樣,就算想不到辦法,她也會一直活下去吧?」
神慕的心髒狠狠一跳。
韓離下意識的閉了閉眼。
他們的動靜都全數落盡了書兒的眼中。
她拿起桌上她自己的茶杯,指尖顫抖,偏偏臉上還帶著微笑,「墨墨也許永遠不會醒來,」
書兒的目光直視韓離的臉,平靜的湖面深藏著從未浮出過水面的傷痛,仿佛這是第一次將她的傷口放在陽光下,「擁有南家血脈的女孩注定了可能會不幸,堇兒當初為了這個差點死掉,墨白五歲的時候我才發現她是南家在堇兒之後的極限血脈的繼承人,最好的天賦,最卓越的智商,十七歲揚名整個黑道,所謂天之驕女不過如此。」
修斯幾乎震驚的看著自己的母親,這是墨白從六年前昏迷開始,她第一次提到姐姐。
「她曾生過一個孩子,」書兒的眼神沉靜,所有的情緒都是內斂的,「你當初沒有告訴我,甚至告訴所有人她是因為傷心過度不肯醒過來,顏顏無意間透露出來的時候,我甚至一直都很慶幸,」
「24歲之前她生過孩子,還好好的,雖然是以這樣的姿態,但是畢竟她還活著,也許真的哪一天就睜開了眼楮。」
南家是相當古老的一個家族,有歐洲第一貴族支稱,只是到如今已經沒落了許多。
南家極限血脈最跟常人不同的地方在血液,凡事身為繼承人,天生畏寒,最重要的是,二十四歲之前,絕不能失去處子之身。
當初夏堇因為這個,差點跟宮深拓鬧翻。
韓離靜默的沒有說話,呼吸很沉悶。
書兒走到神慕的面前,「慕慕,如果墨白不肯醒過來,我就算是失去了一個女兒,所以,我不能連你都失去了,懂嗎?」
她的手柔軟干燥,模著她的臉蛋,很舒服,很貼心。
墨白曾有過一個孩子,這件事當初韓離跟她說過,她沒想到,原來書兒媽咪也知道……
韓離當初……其實沒有說謊,墨白會昏迷不醒,就只是因為當初受傷太重,心傷更是無法自愈,所以才躲在昏迷的世界里不肯醒來。
至于墨白的孩子,她後來派人去找過,已經……不在了,所以她才選擇了沒有告訴任何人。
原來這些事,書兒媽咪都知道。
南家的極限血脈……不穩定,也可能是因為書兒媽咪跟她媽咪是孿生姐妹,所以到了她們這一代,就變得不穩定了。
墨白生過孩子卻沒有事,可是她……
「書兒媽咪,」神慕反手握住書兒的手,低低淺淺的開口,「墨白會醒來的,她一定會醒來的。」
余光中,無意間瞟到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的男人。
神慕看著他,有絲困惑,銀魅低垂著頭,黑色的發搭落在額前,細碎的發遮住了眼楮,那張永遠漫不經心優雅微笑的神情此時看上去竟然帶著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