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在一邊淡淡的道,「二小姐,我知道你急著輸血,但是現在韓離醫生還沒過來,教父已經五天沒有休息了,所以我才提議這次請你親自過來,讓教父可以休息一下。睍蓴璩曉」
本來教父是準備去倫敦的,他對宮神慕的態度看似冷漠,但是為她輸血這件事情上從來沒有耽誤過,這次實在是因為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必須休息。
神慕淡漠的听著,「我要上去。」
安沫對她如此堅持的態度很不滿,「宮二小姐,你是葉門二小姐所以我們才尊重你,但是希望你也能尊重你自己,這里不是葉門。」
她看出神慕非要上樓的意思,對一邊的灰淡漠的吩咐道,「幫我扶二小姐去沙發上休息,等下西澤爾醒來再說。」
「二小姐,請你那邊做。」她畢竟是葉門二小姐,身份很特殊,他們對她再多的不滿,也不能在這里怠慢她。
在灰和城堡的大多數人眼里,安沫做得很好,作為一家的女主人,她的態度不卑不亢,恰到好處,既不失禮節,也不會給外人囂張的機會。
安沫的為什麼會受傷住院,黑手黨大部分人都知道,城堡的佣人也都大分部知道,他們對葉門這個二小姐都很不滿。
神慕沒有動,皺著眉頭,臉蛋上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霜。
她第一次在這個地方,被人以這樣的態度對待過。
手慢慢的收了起來。
灰見她半天都沒有動,只能伸手去拉她,那天在紐約發生的事情,他比任何人看得清楚。
從來沒有想過,看上去溫婉的宮神慕,會狠毒到殺死自己的救命恩人。
「二小姐,麻煩您……」略微的帶著不耐煩的聲音,灰的本意是拉著神慕去沙發上。
教父好不容易有時間休息,她要是上去了,他都不用休息了,只會更累。
「啊……」極其輕微的聲音,神慕被拉著猛然的撞到安沫的輪椅上,她最近的身體素質已經在直線下降,所以灰拉她的時候她甚至沒有反應的空間。
一直推著安沫的佣人見狀就直接將輪椅也轉了個方向,讓神慕無意間撞到了腿。
一陣劇烈的痛楚從她的腿間傳來,她低頭咬著牙,出了剛才下意識的發出的聲音就沒有再出聲了。
灰一眼就看出發生了什麼事,但也只是冷冷的看了那個佣人一眼,繼續對神慕道,「二小姐,麻煩你配合一點。」
神慕忍著痛,站直了身體,一把就甩開了灰的手,「給我松手。」
說著,也不去看他們任何一個人,轉身繼續上樓,灰見狀連忙一把拉住她的手,「二小姐,你別這麼不要面子……」
灰的態度里,已經動了幾分怒氣。
這女人生了一副好的氣質,怎麼這麼胡攪蠻纏?
他對她已經越來越厭惡了,折磨了教父這麼多年還不夠,她還想怎麼樣?不就是輸血,誰說不給她輸了嗎?
「喂,」那個推著安沫的佣人是新來的,一心把安沫當做黑手黨的女主人供著,怎麼奉承怎麼來,現在出來一個類似情敵的女人,她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也不管神慕究竟是什麼身份。
「葉門二小姐了不起嗎?安沫小姐說過多少次了?這里不是葉門,容不得你在這里放肆!」
「二小姐,」灰皺著眉頭,已經是明顯的不耐煩了,「你別逼我動手。」
神慕正準備開口冷笑,一陣更加冰冷的笑聲已經悠悠的響起了,「動手?」那語氣里是無邊的諷刺,「你是長了三只手,所以想卸掉一只嗎?」
神慕听到聲音,連忙抬頭去看,一抹紅色的身影躍入她的眼簾。
安沫和灰以及那個佣人也連忙循聲看去,一個女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踩著階梯,拾級而下。
灰看著女子艷麗的容顏,震驚的睜大了眼楮。
安沫一眼看過去,最先出現在眼里的顏色是驚艷。
她太美麗,且屬于極其耀眼得讓人移不開視線,一件紅的雪紡,襯得她的肌膚如雪,精致絕倫的五官,最奇異的是她的眼楮,神秘的墨藍色,藍色很深,深得接近黑色。
她勾著唇,漫不經心的笑了出來,「我還想給你們一個幾個驚喜,你們倒是先驚喜了我一下。」
她的視線在所有人的身上停留了兩秒鐘,最後落到安沫的身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不記得黑手黨收殘疾,你哪里冒出來的?」
殘疾兩個字讓安沫的臉色驀然一變,她看著已經逐漸走下來的女人,沉聲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從樓上下來?
女子沒有理會她,視線轉移,落到灰的身上,明明不管是臉上還是聲音里都帶了笑意,但是听起來就是莫名的給人不寒而栗的感覺,輕聲慢語的淺笑,「她是你可以踫的?」
她的話是對著灰說的,這個她自然值的是神慕。
灰抿唇,立刻低頭,低聲道,「抱歉,我只是……」只是什麼,他找不到可以說下去的話。
安沫看了灰一眼,不懂他的臉色怎麼會這麼難看,「灰不過想讓她去沙發上坐著,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
再度看了她一眼,「這位小姐,你到底是誰?」
女子眼里的笑意更深,「她想站著還是想坐著,想上樓還是想休息,輪得到你來管?」
她已經下了樓梯,走了下來,沒有看任何人,推開灰走在神慕的身前,低頭看著她的腿,「傷到了?」
神慕彎著唇,語氣是這段時間難得的輕快,「沒事,等會兒韓離叔叔給我擦點藥就沒事了。」
「能有什麼事,不就是撞一下,安沫小姐她傷了腿還重了一槍都沒說過一句疼……」
「啪∼∼」響亮的巴掌聲,徹底的打斷了佣人的嘲笑聲。
她被從安沫的身後被一巴掌甩到了地上,臉上也立刻腫了起來,摔下去的時候甚至不小心撞到了樓梯的欄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