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落說這句的時候,眼楮一直看著神慕,為的就是不要錯過她的任何表情變化。睍蓴璩曉
然而她的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只懶懶的問道,「爹地沒有趕他走嗎?」
「應該沒有,」溫落看著處在半睡狀態的女子,看不懂她心里想的是什麼,「慕慕,你要見他嗎?」
事實上,西澤爾到了已經很久了,從早上到晚上,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慕慕的身體,慕慕跟西澤爾的事情,她知道得差不多了。
不管怎麼樣,西澤爾毀了那只獸,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直接毀掉了慕慕唯一的生機。
雖然她至今不知道慕慕究竟得了什麼樣的病。
宮老大沒有發話趕人,所以也就沒人敢真的敢,畢竟對方還是黑手黨教父。
神慕慢慢的調整了假寐的姿勢,淡淡的道,「我不想見他,讓他走吧。」
說完,又重新把眼楮閉上了。
溫落想了想,還是輕聲加上了一句,「我看他的樣子,慕慕,你不見他,他不會走的。」
神慕慢悠悠的晃開了眼楮,清淡的笑了,「他不過是覺得對不起我,所以要來找我罵他才會安心一下,」
眯眸,眼里什麼情緒都沒有,慵慵懶懶的聲調跟姿態,「即然這樣,嫂子,你去替我罵吧再不肯走的話賞幾個巴掌也沒關系。」
等他覺得被罵夠了打夠了,大約自己就會離開了。
溫落看出來,神慕是真的沒興趣見外外面的那個男人,于是他站了起來,微微的笑著,「我知道了,慕慕,你繼續休息,晚餐好了我會給你送過來。」
「謝謝嫂子。」神慕看了眼天邊的夕陽,淡然的道,「以後他的事情,都不用告訴我。」
溫落順手關上門,看著在門外已經站了一整天的男人,他的臉色並不比慕慕好上多少,大約是因為失血過多,所以膚色慘白。
肩上的衣服隱隱可見蹦出的血跡。
「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你該比任何人清楚明白,她半不想見你,你就是站死在這里,她也不會見你。」
溫落很無奈,對這個男人。
要說怨,那也該神慕怨,但是慕慕從被宮老大帶回來到現在,始終都是風輕雲淡,哪怕剛才提到西澤爾,告訴她他就在門外,她的眼楮里也沒有任何的波瀾。
「我知道,」低沉沙啞的聲音,男人甚至都沒抬頭,溫落說的話也在她的意料中。
他的反應跟神慕一樣。
一個像是料準了他會來。
一個則是猜到了她不會見。
溫落沒有多說什麼,就算是罵,他估計也是等著神慕來罵,他們這些旁觀者,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她怎麼樣了?」就在溫落從他的身邊走過的時候,西澤爾聲音極低的開口,尾音里還帶著相當明顯的顫音,覆蓋在冷冽的音色中,顯得更加的寥落。
溫落看了看他,「慕慕現在沒事,你不用這樣守著她。」
她的病暫時沒有發作的跡象,除了人瘦得明顯,對什麼都是淡淡的,其余的,就真的沒有很明顯的癥狀了,至少,她看不出來。
「謝謝,」
兩個字,堵死了她其他勸說的話,直到如今,他們這些旁人,似乎說什麼也都沒用了。
何況西澤爾這樣的男人,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神慕住的地方是一棟**而清幽的小樓,跟城堡的主要建築隔了一段距離,且保鏢都在偏外圍一點的地方,所以溫落一走,這里就安靜的沒有听不到任何的聲響。
她一個人待著,難道就不覺得悶嗎?從早到晚,除了溫落陪她吃飯,幾乎就沒什麼人跟她在一起。
也是,她性子是後來變的,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或者說習慣一個人呆著,半天半天的,或者干脆一整天。
他一個人站在原地,一直都是筆直的身形,仿佛站多久都不會覺得累,夕陽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橘色的余輝給他整個人都染上了一層深深的寂寥,刻入骨髓的落寞。
腦子里翻滾的,也不過都是她往日的音容笑貌,從小時候,到近日的點點滴滴,開心的,不開心的,鬧脾氣的,溫婉的,撒嬌的,還有冷漠的。
他清楚的知道,甚至應該說是無比的清楚,從她冷淡的說出,我們完了的時候,他就已經徹底的失去她了。
哪怕在此之前,她為了救他的命向她爹地下跪。
夜幕開始慢慢的降臨。
「西澤爾,你就是混蛋!」他听到腳步聲了,還是沒有听到,都沒有注意,等他的意識回過神來的時候,鐵一樣的拳頭已經直接砸了過來。
西澤爾認出了聲音,不閃不避,任由對方襲擊而來。
修斯第一次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氣,直接一拳將西澤爾砸到地上,他幽冷的笑著,「你以為你不躲能說明什麼嗎?你以為你不閃開就算是贖罪嗎?」
「媽的,難怪慕慕不喜歡你,她瞎了眼才會喜歡你,」修斯上一次爆粗口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看著面前這張被自己揍青的臉,他仍舊覺得不夠解恨,「你把她害成這個樣子,你也好意思說你喜歡她?虧得我以前覺得慕慕對你太過分。」
知道西澤爾一槍斃了那只原本要用來救慕慕的小畜生,他如何能不怒,「你該慶幸今天過來的不是我姐,否則她直接廢了你都可能。」
從頭至尾西澤爾都是面無表情,任他打任他罵,等他發泄完了,他就撐著自己的身體繼續筆直的站軍姿。
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倒是修斯,無意間瞥見他肩頭那抹刺眼的紅。
傷口徹底崩開了,本來就沒怎麼治就長途跋涉過來,他自己動作幅度大,剛才修斯忘了這茬,幾拳都是往死里揍,哪里還顧及到他身上有傷。
修斯一看他死人一眼的表情,好像那傷口就沒長在他身上,火氣頓時上的更快了,「媽的你要死也滾遠點死,別在慕慕的門前,他要她以後怎麼住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