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抬起,她才發現對方似乎抓著綁住她手腕的那根繩子拖著她往前走。愨鵡曉
她一驚,「你要帶我去哪里?」
她以為對方不會回答她,但她卻意外的听到了男人低沉的聲音,「跟著我,不想死的話。」
蘇顏蹙眉,那是一種刻意被壓低的聲音,雖然听不出原本的聲音,但是也不難判斷這應該也不是他本來的聲音。
蘇顏的態度立刻強硬了幾分,「我怎麼知道我跟著你就不會死?你至少告訴我,你到底想干什麼?」
這麼大老遠的,把她綁到郊區,她怎麼想都只能聯想到殺人毀尸。
男人去不再說話了,只是拉著她往前面走去。
她尋思著要不要直接跑掉,但是估計了一下自己的實力放棄了,手被綁了,她沒半點身手,風險太大。
憋著氣,她最終還是乖乖的被帶著走,只是刻意的放慢了腳步,努力的將速度拉慢,只希望神慕早點發現她們出事了。
嗯,她充分相信黑手黨的能力,如果她在這里出事了,她變成鬼都不會忘記鄙視他們的。
蘇顏越往前面走就越是覺得奇怪,她這是走在哪里?
腳下松松軟軟的,像是踩著土上,加上鼻尖的花香,她不由的猜測,這里是花田嗎?
他帶她來花田干什麼?
她很詫異,有股怪異的念頭閃過,但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走了大約十分鐘左右,男人終于停下來了,也許是蒙著眼楮的時間太長,她的听覺和觸覺都變得格外的敏銳,從風聲來判斷,她面前的應該是一片空地。
腰突然被一雙手大力的扣住,蘇顏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就想要掙扎。
「別動。」低沉好听的男聲在耳邊響起。
蘇顏屏住呼吸,冷聲問道,「你到底想干什麼?」
「如你猜測的,這是一片花田,」那男人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反而繼續悠悠的道,「這里是郊外,而且是很郊很郊,我要是把你殺死在這里,再順便就地埋了,都不會有人知道。」
「哦,對了,人的尸體拿來做花肥挺不錯的。」
蘇顏,「……,有事我們好商量,不要這麼血腥殘暴。」
男人低低的笑,「是不是什麼事都好商量?」
蘇顏連忙點了點頭。
「嫁給我。」
蘇顏愣住,全世界都安靜下來了。
刻意壓低的男音已經恢復了正常,那是她無比熟悉的音色,一雙手臂環在她的腰間,呼吸也靠了過來,他再一次重復,「顏顏,嫁給我,嗯?」
她僵硬的被他抱在懷里,整個人都反應過不過來了,好半響,才呆呆的道,「我的眼楮……」
男人靜了一下,听話的扯開了她眼楮上的布。
蘇顏再一次被震到了。
這個男人,是在跟她求婚嗎?
他的方式,要不要這麼驚悚?!
果然是花田,正在盛開的花海,向日葵盛開,她的面前的確是一片空地,中間是用紅色的玫瑰鋪成的心形的圖形,最中間的地方放著一個小小的盒子。
好吧,根據她的猜測,那應該就是戒指。
她吶吶的開口,「你綁架我……是為了求婚?」
她早該想到的,否則誰有膽子在羅馬綁架她……還順利得一帆風順。
絕爺很無辜,他擰著眉,發現蘇顏的臉上貌似只有驚沒有喜。
他的心沉了下來,他是要求幾次婚?
點頭承認,「是。」
蘇顏敏銳的發現他的臉色有點臭,又想到自己一路的驚嚇,只覺得有好氣又好笑,嗔怒的在他身上砸了一拳,「你是想求婚還是想嚇我?真是。」
她雖然不害怕,但是被綁架還是音響心髒的跳動好不好?
風絕凝視她的臉蛋,干淨而明亮的眸,染著笑意,還有一層薄薄的嗔意,整個人看上去都是嬌俏可人。
他的心里一動,面上卻是仍舊板著臉,淡淡的道,「寶貝兒,我不是說著玩的,花也有了,戒指也有了,如果你還不答應的話,嗯,我把你埋在這里。」
蘇顏,「……」
什麼叫深入骨髓的強盜作風,就是連求婚都是用的威脅的招數!!
蘇顏連脾氣都上不來。
眼楮骨碌碌的轉了一圈,她環著胸,唇上仍是帶著笑意的弧度,說出來的話卻都是挑剔的,「絕爺,你這求婚是不是太沒誠意了啊?這向日葵也不是你親自種的,既沒有下跪,也沒有甜言蜜語外加誓言,你就這麼打發我了?」
風絕皺著眉,忍耐她的挑剔,「花不是我種的,但是這個心是我擺的,戒指也是我設計的。」
他用一種相當平靜的口吻敘述這個事實,只是墨色的眸子隱隱壓抑著一股不安,蘇顏並沒有發現。
正準備說點什麼,手腕被扣住,風絕拉著她的手往那顆心形的最中間的位置走,兩人就這麼踩在花瓣上。
這些都是最新鮮的鮮花,就這麼踩著,蘇顏很心疼。
風絕彎腰撿起那個盒子,在蘇顏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單膝跪了下來,他英俊的臉上仍舊沒什麼多余的表情。
蘇顏怔怔的看著他,胸腔處仿佛被什麼震住了,一下子就說不話來,她沒想到,她說跪他就真的跪了。
風絕抬頭看著她,低沉的聲音緩緩的開口,「顏顏,嫁給我,讓我愛你,用我以後所有的生命。」
當初只是隨便說說,她對他的求婚其實並沒有很大的要求或是期待。
她知道風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他的世界里沒有那麼多的浪漫和花樣,他向來都只會用最簡單直接的方法達成目的。
她甚至會覺得,綁架和威脅才是最具他的特色的方式。
她慢慢的俯來,看著他認真而專注的臉,只覺得一顆心柔軟得一塌糊涂。
他說的不是我愛你,而是讓我愛你。
她肯定他的花和戒指都是從電影里面學來的,已經老土得可以留給她以後吐槽了,不過,他說的話,她很喜歡。
于是,她揚起笑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