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貴性 賭王曰︰食色性性也1

作者 ︰ 九千歲

暮色剛一落下,揚致果然親自來接莊笑笑前往待月樓。愨鵡曉

唐墨因為身上有傷不宜飲酒,並未同去,四喜要留下來照顧他,于是此行只有莊笑笑和盛清歡兩人。

莊笑笑上了轎子,悄悄瞥了眼緊跟在自己後面的珠灰色身影,心里有些忐忑,腦子里還在回想不久之前的情境——

「你還真當自己是肅王了。」

「啊?!」莊笑笑茫然,見他面色不佳,她忍不住問,「我提醒你不要太入戲,跟我把自己當成肅王有什麼關系?再說我也沒有覺得自己就是肅王啊。」

沒把自己當成肅王,當成男人,會認為他對她所做的那些親密舉止是因為入戲太深?以為他跟她一樣分不清自己是誰麼?

盛清歡面色浮動掙扎,突然十分想扒開她的腦袋看看里面究竟是什麼構造,有的時候明明很精明,怎麼有的時候就迷糊得讓人懷疑眼前的不是同一個人呢?

看著莊笑笑面上呈現的茫然無辜之色,他只覺得胸中郁氣翻涌,到了嘴邊的話竟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沉默半晌,泄氣地一甩袖子推門離去。

剩下莊笑笑莫名其妙,不知道哪句話惹得他不快了,可是想來想去,直到此刻坐在轎子中也沒想明白。

同時另一邊,盛清歡也在反思,他在想,讓莊笑笑假扮池鈞帶來的副作用,沒準以她那一根筋的性情,漸漸真的以男人自居了。這種可能不是沒有,她從小就在男人堆中長大,衣著打扮言行舉止都效仿男子,還在賭坊中混跡成就賭王聲名……這哪一樣是姑娘家該做的?

對黎安的特殊依賴,更像是對父親兄長的佔有欲作祟,壓根不能說明她喜歡男人,沒準這樣下去,她會喜歡上女人也不一定。這麼一想,他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再這麼裝下去要出大事了。

兩個人各自埋頭思索,連轎子停了下來都未察覺,直到揚致戰戰兢兢地在轎門邊催了三四聲才回過神。

進了屋子眼楮一亮,青竹搭的精致雅閣,花梨木的大桌,藤編的圓凳,列著一色竹制的杯盤碗筷。莊笑笑不免朝揚致多瞧了幾眼,沒看出來這滿腦子阿諛奉承的官老爺倒還有幾根雅骨。

開席上了四拼涼碟,先是一道翡翠三絲銀魚羹開胃,莊笑笑吃得意猶未盡,心里暗嘆頂著肅王的身份雖然遭受了不少危險和刺激,口月復之欲卻是大大得到了滿足,這麼一想,也不算太虧。

當看到酥油泡螺出現在桌上之後,莊笑笑對揚致的好感度立即飆升到一個峰值,果然當城守的都有兩把刷子,這麼短的時間,連肅王最喜歡吃的東西都打听出來了。

飯桌之上處處皆講究,為的是試探請的人是不是同路,一道菜一杯酒的話都有個蘊意在里頭。莊笑笑賭坊那些地方混跡多了,多少知道里頭的文章。把盞言歡,漸漸說得差不多,酒過三巡時揚致咳嗽一聲,身邊作陪的師爺接了眼色離席而去。

盛清歡不動聲色,莊笑笑知道要上重頭戲了,心里有些癢癢,按照肅王的身份地位,城守想要巴結拉攏,一定會舍得下血本吧,想到自己一路辛苦,頂著肅王的名頭拿點東西也不為過,于是心下期待不已,不知道揚致會獻上多少金銀?不是金銀,奇珍異寶的話更好,方便攜帶。

那師爺走了半盞茶的工夫才回來,看到他出現在門口,莊笑笑立即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心波蕩漾翹首以待,然後就看到師爺身後裊裊娜娜地走進來一個輕紗包裹的少年,大約和四喜差不多年紀,頂多十五六歲,身姿縴細,腳步婀娜,面孔精致,紗衣下骨肉均勻的胸月復紋理隱約可見,美得雌雄莫辯。

莊笑笑筷子在碟子里一抖,有些發愣,這是啥?

揚致笑得像朵喇叭花︰「這是下官新收的義子,名喚玉笙,簫吹得絕妙,詩也做的極好。下官偶然得見他長相標致談吐伶俐十分喜歡,就收了做義子。小孩子沒見過世面,還要請王爺多多點撥指教。」

美人秋波流轉,朝莊笑笑低頭一笑,欲語還休,莊笑笑頓時感到自己三魂七魄被震得幾欲離體,晃晃悠悠找不著北——這男不男女不女的究竟是啥?

雖然長相的確不錯,但是論風情唐墨甩他十幾條街,論風姿更比不上盛清歡,論狐媚遠不及花櫻櫻,揚致找這麼個貨色來究竟是想做啥?或許這種類型的對喜好男色的男人來說是至寶,但是對著那張雌雄莫辯陰柔無比的面孔,莊笑笑實在受驚不淺。

那師爺引著叫玉笙的少年一步一步的走上前來,莊笑笑的小心肝一下一下的抖個不停,還有兩步遠的時候,莊笑笑筷子吧嗒一聲掉在地上,調子有些不穩︰「楊大人,你這是……」

揚致伸手捻著胡須,樂呵呵道︰「這是一點心意,還望王爺收下。」

心意?莊笑笑傻眼,不是金不是銀不是奇珍異寶,而是活生生一個人?老天爺你這是在逗我玩兒吧!

揚致見莊笑笑一臉呆滯,還以為她歡喜得過了頭,急忙招呼玉笙坐在她身邊︰「快給王爺敬酒。」

那少年听話地斟了一杯酒,淺笑著朝莊笑笑舉杯︰「王爺遠道而來,一路辛苦,玉笙敬王爺一杯。」

眾所周知肅王是個斷袖,莊笑笑也不好推辭,硬著頭皮拿起杯子對飲,那少年顯然是經過刻意教的,在莊笑笑舉杯時,借著和她踫杯的瞬間,手指柔若無骨地從她的手背滑到手腕,繞了一圈才收回去。

莊笑笑只覺被他踫過的地方仿佛起了一股電流,只是這股電流沒有讓她心酥身軟,而是讓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手一抖,杯子 當跌落下去,酒水濺到了袍子上,在驛館剛換上的簇新華袍弄濕了一大塊。

「哎呀,玉笙失手了,王爺恕罪。」那少年見狀急忙伸手去擦拭莊笑笑濕掉的袍子,偏偏那位置在大腿上,莊笑笑一愣神,他整個人已經靠了過來,就在要貼上莊笑笑身上時,局面驟變, 當一聲,那少年不知怎麼的栽倒在地上,椅子 轆轆滾到一邊。

「哎喲!」少年跌得不輕,扶著腰咬著唇,眼楮閃閃透著水光,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有好好的椅子不坐,怎麼滾到地上去了。」

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眾人望去,是自始至終坐在莊笑笑身邊的灰衣男子,他一直沒說話,揚致也就沒顧上他,現在听他語氣不善,揚致有些忐忑。

這一變故讓在場的幾人都有些意外,莊笑笑眨了眨眼,還在想著怎麼辦,身邊就傳來熟悉的嘆息聲︰「王爺總是這麼不小心。」說著取出手巾給她擦拭袍子,莊笑笑不等他動作,急忙扯過來自己擦拭。

盛清歡瞧著她,有幾分不是滋味地抱怨︰「王爺看美人看呆了麼?連杯子掉了都不知道。」

莊笑笑反應過來,干笑一聲︰「美人哪有你好看。」

盛清歡幽瞳之中星光暈染猶如霧色,似嗔非嗔︰「那你剛才看得眼楮都不眨一下。」

莊笑笑故作風流︰「食色性也,不過多看了一眼而已,你又何必計較。」

「王爺同公子還真是如膠似漆。」揚致腦門上不免冒出幾滴冷汗,心里犯怵——難道坐在旁邊的這位公子是正宮?那他送美人豈不是犯了大忌?看肅王今日遇刺時的表現,原以為受傷的那位公子是正宮,趁著他受傷不在席間他才送的美人,沒想到情況不對啊。

「義子無狀,讓王爺見笑了,師爺,你帶玉笙下去,再換幾個菜上來。」揚致一邊說一邊使眼色讓師爺將人帶了下去。

有了這麼一出風波,揚致的送美大計形同夭亡,這頓飯吃得頗不是滋味,再喝了一輪,莊笑笑就借口乏了要散席回驛館,揚致又親自將二人送回。

見他鞍前馬後好不殷勤,莊笑笑忘了席上的那樁意外,于是忍不住夸了他幾句,揚致加倍賠小心的面皮頓時松了,臉笑得山花爛漫,臨行前囑咐王爺好好休息,莊笑笑沒注意到他說話時臉上的別有意味,點點頭便作別了。

洗了澡回房間睡覺,正听見兩更的梆子聲,莊笑笑推開房門,看到床上坐著個人,溫柔的燭光下,那人紗衣半解,光滑緊致的肌膚露出大片,一雙眼楮帶著霧氣朝她望來。

莊笑笑先是嚇得一個激靈,隨即哭笑不得——這個揚致就不能玩點別的花樣嗎?有點創意行不?來來去去就是這麼兩套。

看著那少年伸手解開衣帶,意欲月兌個痛快,莊笑笑翻了個白眼,心道還不如當初君墨卿半遮半掩的有風情,她轉身就準備推門離開,那少年撲過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住她的腿,哭了︰「王爺求求你,義父說玉笙如果侍侯不了您開心,就把我賣到最低等的窯子里,王爺我求求您,我明白我這樣的貨色入不了您的臉,您就當可憐我做做善事……」

莊笑笑想轉身,袍子卻被他扯得死緊︰「你先松手。」

玉笙緊抓著她不放︰「王爺先答應我,不趕我走。」

莊笑笑無奈︰「我答應你,松手。」

玉笙這才松開,莊笑笑轉身,一個不慎踩在玉笙沒來得及收回的手上,她急忙移開腳,結果身子不穩,朝他撲了過去。

撲通一下,兩個人倒在一起,所幸最後一瞬莊笑笑一手撐在了地板上沒壓到少年身上,不然恐怕要重蹈唐墨那次的覆轍。

正暗自慶幸,剛才一直沒有闔上的門此刻吱呀一聲被推開,盛清歡和唐墨一前一後出現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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