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8月13日,農歷七月除七,七夕節。
江南省京都市大學路「夜來香」錄相廳內。
「啪!」
隨著大屏幕上《魂斷藍橋》片尾曲的響起,「夜來香」錄相廳的燈光大亮。
「夜場十分鐘後開始,看夜場的到我這里每人交十元,不看的可以散場了!」錄相廳老板娘濃裝艷抹,嘴里叼著一支香煙,站在屏幕前平淡地道。
不準備看夜場的人們紛紛離場,錄相廳內沙發地板聲、說話聲、哈欠聲響成一片,一時混亂不堪。
老板娘突然語氣曖昧,優雅地用兩根手指夾著香煙,對著留下的二十多人拋了個媚眼,「本店新設了情侶包廂,三十元一個二人間,有需要的朋友可以試試喲,包您滿意!」
「情侶包廂!」場下的人們交頭結耳,有幾對情侶模樣的年輕人似乎十分意動。
「情侶包廂!是廉價炮房吧!」何浪嘟囔了一句,看了看錄相廳門口,又看了看手機,「這都快十點了,瓜子兒怎麼還不到!?」
何浪是江南師範大學中文系一二級的大學生,二十歲,學習不上不下,家庭也不富裕,一個月儉省節約能去泡泡網吧。雖然心目中的「女神」數量眾多,但一個也沒搞到手,準確地說,他還沒有下手,泡妞除了情感還是需要金錢支撐的,而這恰恰是何浪所缺乏的。
瓜子兒是何浪的室友,本名叫陳日暉,因為受吃瓜子,所以大家就給他起了這麼個綽號。
今天是七夕節,學校還沒有開學。何浪想找個家教做做,略微賺點錢,存點泡妞資金或上網經費,便提前來到了學校,結果拿著家教牌子到京都市中心廣場站了一天也無人問津。
七夕是中國的情人節,懊惱的單身漢何浪原本要去網吧玩通宵,在網上找幾個妹子聊領,排譴一下郁悶,而且網吧通宵只需八元。但是瓜子說他發現了一個絕妙之處——夜來香錄相廳,雖然夜場要花十元,但是後半夜會有愛情動作片播放。
對于所謂的,何浪雖然听許多人繪聲繪色地描繪過,但從來沒有親眼看到過,據說很刺激。對于身強力壯、精力過剩的年輕大學生來說,無異于一只香餌對饞魚的。
于是何浪欣然答應晚上和瓜子來看夜場。瓜子在一家建築工地做苦力,要趁著晚上涼快加夜班,所以晚來一會兒。
何浪坐在宿舍里滿腦子總是幻想各種畫面,但是因為自己這方面沒什麼經驗,許多場景都是想當然的、模糊的。抓耳撓腮了一個小時,終于坐不住先猴急地跑來了。
老板娘正忙著收夜場錢,而這時一個穿短裙的年輕女子出來開始簡單地收拾地上的垃圾。這女子一出現,立刻吸引了錄相廳中眾狼的無數眼光,大家包夜場來就是看的片子,許多人也就無所顧忌了,放肆地打量著女子——太美了。
何浪同樣也被吸引住了。這女子不理眾人侵略性的眼神,只管低頭掃地,但即便這樣也仍然可以從側面看到其面容的精致,長發披肩,兩胸高挺,特別是彎腰之時,深深的中撲滿了眾狼們果的眼光。
「妹子,今晚夜場有沒有什麼新貨啊?嘿嘿嘿……像人與獸什麼的!」一個穿背心的壯漢婬邪地笑道。
「同學,你喜歡愛情片還是動作片?或是愛情動作片?!」一個看似文靜的學生模樣的男子扶了了扶眼鏡,居然也嘿嘿笑道。
「美女,你喜歡什麼風格的毛片?歐美的?俄羅斯的?還是島國的?」坐在何浪前面一個穿運動衣的家伙吹了聲口哨道。
當美女打掃至何浪跟前,何浪頓覺一股清香撲鼻而來,自己續開始加快,似乎有某種沖動正在醞釀。他想說話,可是覺得口干舌燥,他想張開臂膀擁抱,可是覺得胳膊有些麻木。
說實話這種奇異的感覺,何浪只有在第一次見到自己班級的學習委員雲雪時產生過。但雲雪是大家公認的冰雪美女,冷傲得厲害,雖然追求者眾,但都敗下陣來。何浪並沒有出手,只是遠遠地看著,或者說積蓄力量,或者說尋找機會。
但是現在這種感覺居然在他看到這個打掃錄相廳的小服務員身上出現了,而且是如此近距離。何浪張了張嘴,終于低聲道︰「姑娘,你覺得剛才播放的《魂斷藍橋》中,羅伊和瑪拉的愛情……」
女子詫異地抬頭看了看臉上寫滿緊張的何浪,「撲哧」一聲笑了,「你是學中文的吧!」
「這……你怎麼知道?」何浪一愣,剛才那種異樣的感覺在一愣之間瞬間退去了。
「如果沒猜錯的話,你是……江師大中文系的?」女子說著歪了歪腦袋,「大一的!?」
何浪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著女子笑靨如花,雙目清純,仿佛有一種魔光吸引著自己,剛才那種已經消退的感覺瞬間又如潮般涌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來電’!?還是一波接一波……」何浪不由自主地將臉微微側開,心里美滋滋地想著。嘴上卻結巴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我……開學後大二了!」
「你個女敕瓜蛋!哈哈哈……」坐在前面的那個運動衣男回過頭來大聲笑道,「這個時段在錄相廳和美女搭訕,只有文科生才會談論前半夜的片子,特別是中文系的,特別是師範類中文專業,才會說得那麼肉麻,噢!對了,你們叫文藝!哈哈哈……」
「關你屁事!?」何浪有點惱羞成怒,「瞧你賊眉鼠眼,穿身運動衣灰不拉嘰像剛從地里爬出來的土耗子,你懂什麼叫美?什麼叫藝術?」
「老板,先別關門!」突然一個西裝男子大聲喊著沖了進來,向錄相廳瞄了一眼,氣喘吁吁跑到何浪身邊一坐下,「累死我了,一路跑過來的!浪仔你怎麼來得這麼早?」來者正是瓜子兒。
「哈哈哈……又一個女敕瓜蛋!」運動衣男指著瓜子兒笑得前仰後合。又轉向何浪道,「哥們,你說我穿運動衣搭訕怎麼了,你看看你的同伴,有穿得這麼正式來包夜場的嗎?哈哈哈……」
運動衣男學著美女剛才的口氣對瓜子道︰「女敕瓜蛋,你是學中文的吧!江師大中文系的?大一的?」
「這……你怎麼知道?」瓜子兒也是一愣,「不過我不叫瓜蛋,我叫瓜子兒!」
「哈哈哈……」運動衣男大笑起來。
掃地的美女也抿嘴笑了。
何浪打量瓜子兒,也不由得笑了,「瓜子兒,你怎麼穿得這麼正式?」
就見瓜子兒一身筆挺西裝,還打著領帶。這可是八月份啊,正值江南省的高溫之際,穿成這樣實在是異類得很。
「浪仔,你可能不知道吧,今天的中國的情人節——七夕啊!」瓜子兒故作高深地道,「听說許多女人今晚閑得無聊,會主動搭訕帥哥。我從工地回來,特意洗了頭發,換了西裝,你看我帥不帥?」
「女敕瓜蛋!看夜場的女人都是重口味,會在意你這大熱天穿西裝的油小生嗎?」運動衣男沾沾自喜地道,「告訴你,看夜場運動衣、運動鞋才是標配,女人們在乎的是力量!」說著話秀了秀自己的肱二頭肌,「順便告訴你們,運動裝看夜場還有隱藏地殊用途喲……」
「閉嘴吧你!」何浪大怒,也顧不得在美女面前保持形象了,「再嘰嘰歪歪,我倆削你!」
「靠!說什麼呢?」運動衣男大聲道,「有種出去單挑!」
「這位同學請坐下,你踩著我的笤了!」這時美女拉了拉何浪的袖口,低聲道。
不知為何,美女的這個動作讓何浪心中一陣蕩漾,不由自主地坐了下來,抬起腳,讓美女將腳下的雜物清走。美女轉身打開後門走了。
這道後門很隱蔽,就在何浪的身邊過道的牆上。里邊另有一個房間,可能是老板娘和服務員休息的地方。
「大家安靜,好片要上影了,不想看的現在可以走!」老板娘冷冷地看著何浪他們這邊,然後將正門反鎖,把一張碟片放入放影機,「啪」的一聲關燈了。
錄相廳除了大屏幕的亮光閃爍,其余一片漆黑,運動衣男冷哼一聲,轉過頭看著屏幕。
屏幕上出現一男一女,像是歐洲人,在風景優美的沙灘上,被日光曬得麥黃色的肌膚……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對男女一絲不掛,二人正在熱吻。那女子從男子嘴唇往下,一路親吻脖頸、、小月復,最後張嘴含住那男人挺拔粗大的器官,腦袋埋在胯間一起一伏,嘴里嗚嗚有聲。
男子則舒爽地吸著氣,長滿黃毛的大手用力著女子的。
「不會吧,一上來就干上了,也沒個情節過渡什麼的?」瓜子兒不可置信地道,嗓子里咽了一口唾液,「咕嚕」一聲清晰可聞。
「你以前也沒看過這種所謂的愛情動作片?」何浪低聲地問道。
「我听人說夜來香有好貨,也是第一次來啊……可是這也太直接了吧!」瓜子兒又咽了一口唾沫。
「你說他們那個部位怎麼都沒有毛啊?」何浪也伸長脖子使勁跟著咽了口唾沫,小聲道。
「可能人種不同吧!男的都是青龍,女的都是白虎!?別說話了,快看,那男的上去了!」瓜子兒兩眼放光,急切地道。
「你們兩個女敕瓜蛋真是丟人丟到家了!」運動衣男回頭壓低聲音道,「那不是人種不同,是為了讓觀眾看得清楚把毛刮了……」
「閉嘴!」何浪與瓜子兒齊聲道。作者夢里神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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