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浪和陳日暉看著滔滔不絕介紹各類男用仿真模具的服務生,臉上各種精彩與尷尬不斷閃現。
「不不不……我說的那個不是模具,是那種服務……」瓜子兒伸出中指沖天指了指,「就是那種服務!」
「哦……哦……」服務生再次恍然大悟,「你說的是特殊服務吧,這個也有,不同價位,就看兩位先生要什麼標準的了!」
「特殊服務!?」何浪接口道,「該不是服務員叫‘特叔’吧?」
正說著話,包房的門一開,進來兩位按摩師。
「怎麼是你!?」何浪與瓜子兒齊聲大驚道。
就見兩名年輕女子上身穿淺粉色緊身T,穿鵝黃色短裙,每人手里拿著一只小籃。當然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其中一名女子居然是何浪的同班同學趙晶晶!她怎麼會在這里?
「你們……」趙晶晶看到何浪與瓜子兒躺在床上,也是大吃一驚。
「兩位先生,我們這里特殊服務最簡單的二百元,就是打一炮完事,便宜的是一百元,就是打飛機……」服務員還在喋喋不休地介紹他地殊服務。
「別說了,我們不要特服了,你快出去吧!」瓜子急忙說道。
「呵呵……」何浪在一旁既詫異又感覺好笑,詫異的是趙晶晶怎麼會在洗浴城當按摩師,好笑的是瓜子兒曾經暗戀過趙晶晶,甚至決定開學後就向她表白的,而現在服務生卻當著趙晶晶的面不斷地向其推銷小姐,可想瓜子兒現在有多尷尬。
「不要特殊服務了?看來兩位還是對仿真模具感興趣,我們的模具種類繁多……」服務生繼續孜孜不倦地推銷。
「出去,不要打擾我按摩!」瓜子兒怒喝一聲。服務生一看沒戲了,只好悻悻地道了一聲晚安退出了房間。
「美女,到我這邊來!」何浪對另一名按摩師招手說道。故意把趙晶晶留給了瓜子兒。
「陳日暉,何浪,你們居然也來這種地方消費?」趙晶晶坐在瓜子兒那張床邊的小凳之上,把小籃放在一側,一時覺得有點手足無措。洗浴城魚龍混雜,在這里打工也是沒辦法的事,要不是家里實在不寬裕,自己也不願意來這種地方當按摩小姐啊。沒想到假期在這里偷偷地打工,居然也能遇上同班同學!
「這……我還正要問你呢,你怎麼在這里?」瓜子兒疑惑地道,「還有……這個按摩師和特服小姐她們之間不是一回事吧!」瓜子兒生怕趙晶晶是在這里當小姐,那自己苦苦暗戀豈不是又要成了水月鏡花。
「我們是靠手藝吃飯,賣藝不賣身的!」趙晶晶理了理頭發,猶豫再三,終于抓起瓜子兒的小起來,「我看剛才服務生給你介紹的挺詳細的啊,什麼特服、什麼模具……嘻嘻!」
「哦……那就好!」瓜子兒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後包房里便陷入了沉寂。
趙晶晶似是有所覺察,看了瓜子兒一眼,埋下頭繼續按摩,由手至臂至肩……良久之後,趙晶晶輕嘆了一聲,「你在關心我!」
「這……」瓜子兒不置可否地沉吟了一下,一側身,掏出手機,「我上學期編了一條短信,想發給你,可是一直看你很忙,就沒找著機會,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發給你吧!」
「不就是約個會嗎,用得著這麼復雜嗎?」何浪適時地戳破了瓜子兒與趙晶晶之間那種隱約想要表達的膜,「你們是文科生吧?江師大的?大一的吧!」何浪學著昨天晚上錄相廳自己被人嘲笑的口吻說道。
趙晶晶拿出手機,見屏幕上只有短短一行字︰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喝咖啡!
就這一行字,趙晶晶盯著看了足有三四分鐘,這才放下手機,輕輕地道︰「想約我,為什麼不早說?你就不怕耽誤這麼長時間被別人約走嗎?」
「我……」瓜子兒百感交集,滿臉激動,一把抓住趙晶晶的小手,「我曾經無數次幻想牽著你的手,晚風中走在校園的林陰路上,微風拂過,你的秀發吻著我的臉……」
「嘀嘀嘀……」何浪的手機鈴聲響了,何浪低頭一看,是倪霞發來的短信,「浪家伙,睡了嗎?身體恢復得如何了?」
何浪緊緊抓著手機,在瓜子兒長篇大論的抒情之中,想著自己昨晚與倪霞並肩漫步在路燈下面的情景,心中溢滿了甜蜜。整個包房似乎充滿了浪漫的氣息。
「呯!」
突然房間門被人大力推開,剛才推銷模具的那個服務員探進半個身子喘著粗氣大聲道︰「快收拾一下,警察查夜!」說完呯地一聲關上門往下一個包間去了。
「快走!」趙晶晶與另一名按摩師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
「又他媽查夜!?」何浪與瓜子哭的心都有了,昨天看錄相遇查夜,今天按摩又遇查夜,「你們跑什麼呀,咱們也沒干什麼交易!」
「江師大第二十八條校規︰不允許不健康娛樂場所,違者留校察看;第二十九條︰不允許進行異性按摩,違者取消學位證書!」趙晶晶邊出門邊快速地說道,「你倆也快躲躲吧!」
「靠!好像真有這麼回事,快跑!」何浪與瓜子兒從按摩床上跳下來,光腳便往樓下跑去。
狀元郎洗浴城總共三層小樓,加地下洗浴廳共四層,按摩是在最頂層。此刻整幢樓全都亂了套,到處是人們雜亂的跑步聲,不時還傳來女人們的尖叫聲。大街上警笛長鳴,警燈閃爍。
「站住,不要跑!」
「這里有兩個小姐,快穿上衣服!」
「那男的,別跑了,安全套還在身上掛著呢!」
「……」
何浪和瓜子兒剛跑下二樓,就听到樓梯口傳來雜亂的吆喝聲。顯然警察已經查到這里了!
怎麼辦?
何浪和瓜子兒沒敢下樓梯,只好順著走廊往前跑,突然一個大玻璃房間呈現在眼前,里邊擺放著各式的健身器材,原來到了健身房!
「快進來,隨便找個器材,假裝健身!」何浪一拉瓜子兒閃進了健身房。
兩人顧不上喘氣直接隨便找個器材裝模作樣的練了起來。瓜子兒跳到跑步機上跑了兩步,發現這跑步機不動,也不知怎麼操作,沒辦法急忙跑到一輛自行車上拼命蹬了起來。
何浪來到一套組合器械旁邊,隨意地做著臂力牽引,只要騙過查夜的警察即可。可是做著做著,何浪的腦海之中不由得出現了女神給他留下的練體之法。
靈光一閃,這不就是健身房嗎?!白天還正在為沒有健身房實踐鍛煉而苦惱呢,現在卻誤打誤撞進來了。
何浪不由自主地按照女神留下的練體之法,找大體功能相近的器材開始鍛煉。到目前為止,何浪還沒有完全把練體之法中的動作要領掌握,只能先練一些簡單的動作。但是即便就是這些簡單的動作,在瓜子兒這種純粹健身門外漢來看,也已經覺得很神奇了。
「浪仔裝得有模有樣啊!」瓜子兒繼續狂蹬自行車,看著滿頭大汗的何浪咕嘟道。
何浪繼續鍛煉之中,發現自己練哪里,精神力就會集中在哪里,哪里就會發出爆炸性的力量,而他越是集中意念隨著這股精神力移動,自己便越沉浸在不斷的器材鍛煉之中,這竟然是一種精神力淬體與器材練體相結合的方法。
自己的每一個動作並不表現出多麼吃力,而是行雲流水,自然而成。但是鍛煉的量卻不小,汗水順著脖頸、下巴流淌。
雜亂的腳步聲逐漸向健身房而來,玻璃自動門一開,民警孫奇志和董琪瑞走了進來。今晚他倆也參加了對狀元郎洗浴城的掃黃行動。
「是你?」董琪瑞也有些驚訝,撲哧一笑,「這個浪家伙可真是無處不在啊!嘿嘿嘿,別練了,你攤上大事了!」
何浪充耳不聞,全身心地沉浸在器材鍛煉之中。
「裝得挺像啊!」董琪瑞看著滿身大汗的何浪,又看了看氣喘吁吁的瓜子兒。
「看樣子是真的!」孫奇志拍了拍何浪的肩膀,「兄弟,你怎麼跑到這里來了?」
何浪瞬間從那奇妙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一看站在面前的董琪瑞和孫奇志,也感到有些意外,「我……我剛洗完澡,來健身房活動活動,你倆怎麼在這里,也是來洗澡的,不對啊,洗澡還穿警服!」
董琪瑞和孫奇對視了一眼,「我們是來掃黃打非的,我就納了悶了,我們掃錄相廳能遇到你,我們掃洗浴城也遇到你,下次掃夜總會是不是還能遇到你啊!不好好在學校呆著到處亂竄什麼?是不是哪不干淨你就往哪兒跑啊?」
「董警官教訓的是,下次一定不往這些亂七八糟的地方跑了。」何浪急忙陪了一付笑臉,「這不是昨晚上開完房出了一身汗嘛,就今晚想洗一下……」
「別跟我提昨晚的事!」董琪瑞立刻打斷何浪的話。昨晚上的事恐怕會成為她從警生涯中難以忘懷的陰影了。
「你也在這兒?」孫奇志走到瓜子兒跟前扶了扶眼鏡,打量了一下,顯然是認出了瓜子兒,昨晚在錄相廳的時候瓜子兒可要比何浪顯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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