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浪和雲雪漫步在吳越公館前面的馬路上,在湖光山色的掩映下,營造出一種純淨的浪漫氣息。
原本到濱湖大道只需要二十多分鐘,可他們硬是走了五十分鐘。他們邊走邊聊,但多數時間還是雲雪在說話。雲雪仿佛多少年沒有遇到傾吐對象一樣,滔滔不絕,從時下新聞熱點到中西方文學史,再到社會發展、企業管理甚至金融投資,似乎她無所不知。
何浪也自認為學識淵博。在大一的時候因為不怎麼和同學們溝通,上網也沒多少錢,只能偶爾玩玩。所以他的大多數時間都在圖書館里,這大大豐富了他的知識、開闊了眼界。但他的知識主要集中在人文類,至于金融、經濟則是實打實的門外漢。
據雲雪說,這是她記事以來,除了爸爸和哥哥,她與異性最長時間的一次交流。
「這里的環境真美啊!」何浪由衷感嘆道,「若是以後能時常與你漫步在這湖光山色的夕陽余暉之下,想必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你不怕你的北影女朋友吃醋嗎?」雲雪甩了甩被湖風吹亂的頭發,笑道,「其實你蠻幸福的,有那麼漂亮而且快樂的女朋友,我也挺羨慕她的,能有那麼陽光、輕松的鞋,你好好珍惜吧!」
「唉!」何浪輕輕嘆了口氣,「她是拍戲的,需要隨時入戲,你看到的只是她扮演的角色是快樂陽光的而已,她本人其實也有許多苦,也有許多難以決擇的糾結,而且她的生活也很坎坷,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輕松幸福。我倒是覺得只要是正常人,他們的鞋總不至于太壞,只要活出自己就好,陽光的就享受自己的輕松,多思的就享受自己的思想,奮進的就享受自己的拼搏。快樂就好,沒必要刻意裝深沉或者裝清高甚至裝頹廢。放下面具、享受生活!」
「放下面具、享受生活!」雲雪細細品味,然後幽幽地道,「沒想到這麼深刻的話會從整個大一都坐在最後一排的低調到快被女生忽視的同學嘴里說出來。說得好啊,放下面具、享受生活。一個人的性格、氣質和鞋要改變起來其實很難,要偽裝起來也很難,但偽裝的時間長了也會不由自主地成為一種習慣。想必很多人都想過要快樂學習、快樂生活、快樂奮斗,但面具並不是那麼容易放下的!」
正如雲雪所說,一個人的氣質和鞋一旦形成,要改變起來很難。雖然她今天在一定程度上有改變自己冰冷形象的傾向,但是等上了公交車之後,面對一眾陌生的乘客,她的臉上便沒有了那種隨意和自然,恢復了一臉的冰霜。
鑒于雲雪在經濟學方面有何浪所不能比擬的知識,所以二人商量,何浪根據現有條件拿出一個賺錢方案,交給雲雪審訂修改,然後由何浪去實施,如果遇到棘手問題,雲雪也會伸出援手,畢竟何浪的努力很大程度上是為了他們的「共同財產」。
原本何浪還想請雲雪喝個咖啡什麼的,畢竟現在獎學金到手了,和美女浪漫浪漫也有了資本。他倒是沒有什麼不良企圖,只是雄性的本能讓他面對一個美女難以割舍,激動之下就邀請了。哪知雲雪猶豫了一下,笑了笑,以晚上喝咖啡對身體不好為由,委婉地拒絕了。
何浪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心里把雲雪這個拒絕的理由狠狠地鄙視了好半天,妹子你就看不見那些咖啡廳一到晚上才爆滿嗎?而且一直火爆到後半夜。
無奈之下,何浪只好自己簡單地吃了碗面條,便乘坐公交車前往京都特警大隊去了。今天是星期日,晚上他還要輔導那些特警們健身鍛煉。
在京都市中心有一個日式風格的茶館,叫「室町茶湯」。其中的一個包間之內,播放著日式詭異的背景音樂,踏踏米上一男一女盤膝相對而坐,正在慢慢飲茶。男的赫然是京都市炳富連鎖超市的老板李炳富,女的居然是江南地產的老板娘江黎麗。
而作為保鏢的郝龍興以及作為司機的林昆則在包間外的過道里無聊地大眼瞪小眼。郝龍興越看林昆越不順眼,你說你一個大男人當好自己的司機就行了唄,卻偏偏甘願被包養當小白臉,這不是犯賤嗎!江黎麗又矮又胖純粹就是把林昆作為發泄工具。
林昆覺得李老板的這個保鏢長相怪異、一身黑肉就不說了,眼光卻總在自己身上瞟來瞟去,這個光頭大胡子不是同性戀看上老子了吧?林昆想到此處不由得打了個冷戰。江黎麗雖然難伺候,喜歡各種姿勢花樣翻新不斷,但目前為止自己的菊花還算完整,若是被這個大胡子給盯上,恐怕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這時郝龍興的手機響了,一看是老板的獨苗公子李臨風。急忙接起了電話,那頭響起半哭半賴的聲音︰「黑叔,我被人欺侮了,馬子也被搶走了,黑叔你快幫我把何浪給打殘吧!」
「何浪?就是那個……那個叫淡定哥是嗎?」郝龍興撓了撓禿頭這才想起李臨風曾經和他提到過何浪,說是這個淡定哥仗著現在是網上紅人,不把他這個班長放在眼里,還公然和他搶班花。「臨風啊,我不是教給你泡妞絕招了嗎,怎麼還會讓淡定哥搶走呢?你沒用我的終極絕招霸王硬上弓嗎?」
「別提了黑叔,什麼狗屁淡定哥,他在我臉上寫了個蛋 溝,然後就摟著我的馬子揚長而去,害得我被全校學生嘲笑,我的照片都上校園網了!」李臨風越說越氣,越說越想哭。星期五他被何浪在餐廳門前羞辱之後,當天下午就跑回家想找李炳富給他報仇,可是李炳富周五、周六兩天都沒回家,李臨風知道爸爸肯定有重要的事,不敢打擾,等到星期日的時候實在忍不住了,這才給郝龍興打電話求援。
「我和老板正在辦重要的事,暫時抽不開身,你隨便找幾個閑著的弟兄去就能給你把馬子搶回來!」郝龍興雖然很看不慣李臨風這種仗著老子有幾個錢,在京都算是不大不小的名人,就到處耍公子哥的威風,但也沒有辦法,誰讓自己是給李家打工呢,還得陪著笑說道,「等你討了婆娘生了娃,別忘了告訴他黑哥是真英雄、真漢子!」
「黑叔,都什麼時候了,我哪有心情和你開玩笑,再說我兒子管你叫黑哥,我管你叫黑叔,那我管我兒子叫什麼啊?」李臨風說完便掛了電話。
茶室之內,李炳富給江黎麗倒上茶,醞釀了個貼心的笑容,這才說道︰「听你說了這麼多,那個淡定哥可真是可惡啊,不過在我看來林昆事發的罪魁禍首並不是淡定哥,而是突然沖出來的狀元郎洗浴城的那伙人,你想,就憑淡定哥一人,饒是他三頭六臂,也不可能救走那個雲雪,而正是狀元朗的胡彪四人突然出來阻撓,才使得雲雪沒抓住,淡定哥也跑了!不過恕李某斗膽問一句,那個雲雪到底是何方神聖?」
去年李炳富就知道兒子李臨風想要追求他們班一個叫雲雪的學習委員,但李炳富認為,大學生自由戀愛很正常,也就沒上心。但是今年暑期開學伊始就出現了江南地產綁架雲雪之事,這就不得不令一向鼻子很靈的李炳富揣模這其中的玄機,想必雲雪不簡單。所以他才公開表示支持李臨風追求雲雪,也正因為這樣,李臨風受了委屈才敢理直氣壯地回家找他老爸。
江黎麗慢慢地喝著茶,她即便再笨也知道雲雪目前在學校里還沒有公開其長河集團董事長千金的身份,而自己以後還要仰長河的鼻息,現在還不能把雲雪的真實身份透露給一個還不算親密的男人。
一盅茶喝盡,江黎麗才咬牙切齒道︰「那個天殺的胡彪也不知死到哪里去了,要不然我一定找出來打斷他狗腿!氣死我了!」
「呵呵……」李炳富放下茶盅笑了笑,他知道江黎麗不想接他的問話肯定是另有不能說的隱情,便沒有繼續深入,只是淡淡地說道,「其實我倒是知道胡彪的一些蹤跡!」
「在哪里?」江黎麗把茶盅咚的一聲扔進茶盤里,呼的一下站起來,大聲說道,「你告訴我那些王八蛋在哪里,老娘剝了他們的皮!」
李炳富愕然,真是難以置信,江黎麗那麼胖的身體怎麼會由盤腿而坐一瞬間就站立起來,那種靈巧連經常鍛煉身體的李炳富都自愧不如。
「江老板,稍安勿躁,坐下坐下!」李炳富抬手示意了一下,仍然不急不緩地說道,「咱們都是生意人,既然我能賣你想買,不妨談談價錢!」
「價錢?」江黎麗疑惑地打量了李炳富一番,此時她才大略猜到了李炳富約她出來的真正用意。她和李炳富的關系並不密切,在這里喝了半天茶,她心里還一個勁地盤算,對方約自己有什麼目的。現在看來,恐怕其真正的目的是想用胡彪的行蹤換點錢,真是老奸巨猾!
江黎麗又緩緩坐了下來,一改剛才風風火火、急不可耐憚勢,拾起歪倒在盤子里的茶盅,緩緩倒滿,細細品了兩口,這才不慍不火地道,「價錢當然是看了貨才出好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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