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驚夢 III素年不相遲 騎騎馬的漢子威武雄壯

作者 ︰ 殷尋

紀東岩因為恐高而選擇了摔跤,年柏彥因為紀東岩選擇了摔跤而選擇了起碼,她選擇了射箭,獨獨就是因為其是最後一項。睍蓴璩曉要是說紀東岩贏了摔跤令她捏了把汗,那麼年柏彥和其他五名壯漢的比試更令她揪了心。

不是她信不過年柏彥。

實在是因為他平時的形象及行為,篤定自然是再好不過的,這也是他人格魅力的所在,但性格太過沉穩的人大抵都不大熱衷于激烈運動,如騎馬,所以一直以來素葉都以為年柏彥還真是只適合去打高爾夫。

可草原上的馬匹一經竄出,當大多數姑娘們的目光如數集中在年柏彥身上時她才發現,其實對他的了解原來是可以再深一層的。

馬背上的年柏彥英俊威武,大手瀟灑自如地控制著韁繩,古銅色手臂在陽光下泛著光,遠遠看上去都能感受到來自他骨骼的結實力量。

他是粗獷的,疾風般的速度與這片寬廣的草原相得益彰。

素葉激動地起身沖著馬場大聲吶喊,而紀東岩不知從哪弄來了一把木椅,懶洋洋地翹著二踉腿,偉岸的身子慵閑地倚靠椅背上,嘴里叼根青草,一臉不屑地看著馬背上的年柏彥。

「看到沒?騎得慢吞吞的,後面那個蒙古人馬上就要追上來了。」

素葉停了吶喊,扭頭听完紀東岩幸災樂禍的言辭後道,「那你還不一起加油?」

「就算你喊破喉嚨他也听不見的。」紀東岩咬了咬青草,唇角泛著一絲干澀的苦。

素葉瞪了他一眼沒再搭理他,轉頭又盯著馬場,緊跟著大喝道,「年柏彥,後面那個蒙古韃子要追上你了,趕緊策馬奔騰啊。」

一句蒙古韃子令紀東岩倒吸了一口氣,一個蹦高竄到她面前,伸手一把捂住她的嘴,「瞎喊什麼呢?」再看四周,很多人都瞧向這邊。17070219

素葉被捂得差點沒喘上氣,沖著他比劃了半天,待他松手後大口喘了幾口氣,「你急什麼呀,很多牧民都來自僻壤鄉縣的,未必听得懂蒙古韃子什麼意思。」

「你已經成功引來很多人的目光了。」紀東岩無奈翻了下白眼。

素葉伸手將他的頭扳到了人群方向,「看清楚了,沖著這邊看的全都是漢人。」

紀東岩被她嗆得無話可說。

而馬場上的精彩絕倫又引起姑娘們的驚贊聲,素葉扭頭一看樂了,伸手指著馬場,「東岩你快看,他遙遙領先了,其他五個人被甩出了那麼一大段距離呢。」

「也不知道是馬的質量好還是他夠幸運。」紀東岩嘟囔了一句。

素葉自然沒心思听清他的話,馬背上的年柏彥逆著光迎著風,寬薄的布料貼合著他結實的胸膛,他的目光篤定鋒利,唇角微抿,揚起馬鞭策馬的舉手投足都令人著迷。在規定的圈數越來越接近,也意味著他離擂旗也越來越近。

周圍的姑娘們近乎統統起身沖著年柏彥大喊尖叫,甚至還有當地的蒙古族姑娘們。素葉的一腔熱火怎麼會敗給那些姑娘們?想了想,沖著紀東岩的椅子就過去了。

「干嘛?」被她推到一邊的紀東岩嚇了一跳。

素葉一言不發地拖著椅子擠到人群前,然後朝著紀東岩招了招手。他疑惑上前卻又緊跟著被她按坐在椅子上。

「小葉,你——」

「你坐直了。」素葉從旁拉過了一面大紅旗,用力地拍了拍紀東岩的肩膀。

紀東岩不知道她要干什麼,只好照做。

「委屈你一下啊,撐住了,千萬別把我摔下來。」她叮囑了句,竟眾目睽睽踩著他的大腿直接騎在了他的脖子上。

「小葉!」紀東岩徹底驚呆。

「站起來。」素葉拍了拍他的腦袋。

紀東岩無語,起身。

如此一來,素葉足足要比那些姑娘們高出好幾頭來,打遠一看就能看見個身穿花袍肩扛大紅旗的姑娘。周圍人全都盯著她。

「咱未必要站得高才能看得清吧?」紀東岩哭喪著臉。19CK7。

「別吵吵。」

馬場上的年柏彥到了最後一圈,胯下的駿馬越戰越勇。

東擇和試而。馬場的觀眾席上,素葉也開始了威武獨特的拉風加油,她揮舞著手中的大紅旗,沖著年柏彥的方向開始學起了在阿木爾車上不久前才學會的歌曲——

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

我願融化在你寬闊的胸膛

一望無際的原野隨你去流浪

所有的日子像你一樣晴朗

她的歌聲,亦如蒙古族姑娘們那般豪邁和熱情,不見得有多好听,但貴在威武,尤其她還盡量模仿牧民姑娘轉調時帶顫音兒的特色。這歌聲似乎真的飄進了馬場上,年柏彥也似乎朝著這邊看了一眼。

而她胯下的紀東岩則嚇得一個趔趄,她豪邁奔放倒是可以,他的頭發絲都要跟著豎起來了,連同周圍人,全都震驚地看著素葉。

素葉從來都不是個在乎旁人眼光的人,依舊不管不顧地唱著︰

套馬的漢子你在我心上

飛馳的駿馬像疾風一樣

一望無際的原野隨你去流浪

你的心海和大地一樣寬廣

這般熱情倒是漸漸吸引了不少人。

最後,竟是有了一大群姑娘跟著她一同唱起了這首歌,統統沖著年柏彥。

在最後一句「我願融化在你寬闊的胸膛」時,年柏彥一個利落伸手奪得了第二輪項目比賽的擂旗,素葉興奮地眼楮如鑽石般閃亮,狂叫一聲後唱了句︰給我一次邂逅,在青青的牧場。給我一個眼神,**滾燙……

可惜,馬場上的年柏彥沒搭理她。

紀東岩都快被她給騎哭了,「姑娘,咱先下來行嗎?」

第二輪比賽,以年柏彥奪得擂旗宣告結束,但他很聰明,沒給任何姑娘們上前或擁抱或湊熱鬧的機會,將馬匹交還給主辦方後溜煙兒從後門離開了。

這一次,獲勝的只有三組成員了,而最後一場比賽就是三組成員中最後三人的角逐,來爭奪比賽冠軍頭餃及獎金。

頭餃這種東西素葉想來不稀罕,能入她眼楮里的只有明晃晃的支票。

供選手們臨時休息的蒙古包里,三人就最後一場比賽提出了質疑。

「你的意思是說,是你听錯了規則?」紀東岩手里捏著礦泉水瓶,皮笑肉不笑地盯著素葉。

礦泉水瓶在他手里被捏得嘎嘎作響,素葉總有種誤覺,他會在下一刻捏碎她的骨頭,于是乎陪著笑,「我覺得吧是主辦方沒表達清楚,騎射就說騎射唄,說什麼射箭啊。」

「大姐,騎射和射箭是兩種比賽形式。」紀東岩伸手,用力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素葉的一側肩膀頓時矮了一截,「不過就是騎馬射箭唄,有什麼難的。」

年柏彥始終沒說話,進了蒙古包除了休息就是在默默喝水,等聞言她的這句話後輕描淡寫問了句,「你會騎馬?」

「你不是騎得挺好的嗎?」她笑看著年柏彥。

「我們是想知道,你會還是不會。」紀東岩追問了句。

素葉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紀東岩與年柏彥對視,「等著輸吧。」

「什麼叫等著輸吧,這句話我就不愛听了。」素葉挑眉,指著年柏彥,「大不了他騎馬載著我,我射箭。」

紀東岩一愣。

年柏彥抬眼看著她那副無所謂的神情,目光嚴肅,「你在違反大賽規定。」

「規定上有明文指出一定要選手自己騎馬嗎?」素葉反問。

這次輪到年柏彥微怔。

而那一邊紀東岩一拍大腿,沖著她豎拇指,「高啊,這個空子你也能鑽。」

素葉抿唇輕笑,挑釁地看著年柏彥,年柏彥卻沒再說什麼,起身走出了蒙古包。紀東岩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頭,有點不服氣,「你可以跟我合作,犯得上看他的臉色嗎?」

「你敢騎馬嗎?」她哀嘆了一聲。

紀東岩張了張嘴巴,半天也只是跟著嘆了口氣。

最後一場的比賽,以騎射區突然出現一男一女同時完成比賽而成功奪取了大家的眼球。其他選手都是肩背弓箭一人騎一馬,只有他們,是兩人騎一馬。因為第二場的精彩騎術,很多人都認出了騎在馬背上的男人,又因那首慷慨激昂的套馬桿認識了馬背上的女人。

年柏彥騎著馬出場,素葉坐在了他的前面,她是三人選手中唯一的女選手,身穿騎射服,英姿颯爽得很。一出場,自然得到大家的鼓掌。

她沖著觀眾區瀟灑地抬手打了個招呼,笑靨如花。

身後的男人則低低落下了命令,「專心點。」

年柏彥的嗓音很近,近到近乎是貼著她的耳骨落下,連同溫熱的氣息,她忍不住回頭抬眼,而他也恰巧就低頭,四目相對時,空氣中有浮動的氣流經過,氣流順著滑了她的心。

一時間有些口干舌燥,素葉又趕忙扭頭看向前方,以笑來掩藏不經意竄起的尷尬,「呵呵,我就說主辦方對于咱們這種合作模式壓根就挑不出理來。」

年柏彥任由她在自我安慰,伸手勒緊了韁繩,就這樣,結實的手臂將她完全圈在了自己的懷里。見她脊梁有點僵硬,忍不住低聲說了句,「放松些,看準箭靶準備射箭的時候可以完全倚靠我身上。」

「哦。」馬背的面積就那麼大,兩人同騎自然就會貼得很近,她有點後悔,因為後背一貼上他的胸膛就覺得火燙。「我不能摔下來吧?」

「不能,我控制馬匹,你安心射箭。」年柏彥話說著,伸手將她完全拉他懷里,「靠緊我。」

素葉听到自己的心口有被撞擊的聲音,轉移目光想著順便轉移惶惶不安的情緒,卻看見觀眾席上,紀東岩坐在那兒正沖著她做加油的手勢,性感唇角噙著笑,他那張英俊的臉看上去如此誠摯。

心口的撞擊轉化成了溫暖。

一聲號角,吹響了比賽。

素葉只覺得圈著腰間的手臂輕輕一動,胯下的馬匹就跑了出去,驚喘一聲,耳畔卻是男人低聲命令,「靠著我。」

她便照做了,拿弓箭的手有點抖。

年柏彥卻騰出一手箍住了她的腰,只用一只手來控制韁繩,結實的手臂緊緊環著她,令她全身的力量都壓在了他的胸口上。

「箭靶在前面,盡量射出去。」

「你騎慢點,我對不準。」

他低笑,「還想要獎金嗎?」

緊張的情緒倏然被本性和斗志壓下,她點頭,「當然。」

「那就不要想著自己是在馬背上,你是心理醫生,控制情緒是你的強項。」話雖這麼說,他卻收緊了箍住她腰身的手臂,胸膛如堅固寬闊的壁壘,令她的身子更加穩實地貼靠。

素葉深吸了一口氣,後背緊緊貼著他的胸膛,開始拉弓。

箭靶在面前經過時,一支箭「嗖」地一聲劃破空氣,朝著箭靶沖了過去,其他選手的箭也接二連三地射向箭靶。

素葉那支箭的箭頭是藍色的,在與空氣摩擦時逆著光猶似藍色火焰,正中靶心!

她目光一亮,緊跟著歡呼。

年柏彥控制著馬速,低頭凝著她的笑靨,忍不住挑唇泛笑。

有了第一支的絕佳成績,素葉似乎越戰越勇了,緊跟著第二支和第三支箭也打出了好成績,雖說沒正中紅心但也靠近中央。

觀眾席上,紀東岩第一個起身為她鼓掌,緊跟著全場都是如雷掌聲。

「很不錯。」年柏彥在她耳旁落下一句贊許。

素葉抿唇,笑而不語。

等計算成績的時候,她主動上前幫忙,大有樂不思蜀的架勢。結果顯而易見,論騎射成績,她有一支正中靶心,其他兩支靠近靶心,雖說也有選手是支支打中紅心,但大賽講究整體成績,第一項和第二項的比賽中,紀東岩和年柏彥的冠軍成績為素葉拉了十足的分數,因此,第三場比賽她的整體分數最高,大獲全勝!

素葉興奮得近乎瘋狂。

清理了現場,半小時後素葉站在了領獎台上,為了彰顯她是個不忘本的人,特意還將年柏彥和紀東岩雙雙拉上了台,她站在中間,笑得跟朵月季花。

「不容易啊,對射箭一竅不通的人竟然能射中靶心,看來剛剛是上帝打了個盹兒。」身旁,紀東岩壓低了笑,陰陽怪氣地說了句。

素葉暗自瞪了他一眼,沖著主辦方後又展露笑顏,「紀東岩,別陰陽怪氣的啊,我是靠實力!實力,懂嗎?那可是打小就被舅舅練出來的對傳統武術有著敏感力的能力。」

紀東岩忍不住「撲哧」樂出聲。

「閉嘴。」她表面依舊笑著,可警告的話崩落唇齒時已是咬牙切齒了。

在主辦方哩嗦說了一大通素葉認為是廢話的話後,將三萬元的獎金轉交給了她。素葉拿著支票,笑得合不攏嘴。

然而,年柏彥在旁淡淡說了句,「記得把靶心上的吸鐵石取走收好,否則,三萬塊很快會被人收回去。」

素葉驀地看向年柏彥,眸光微微震驚。

另一邊又是紀東岩慵懶的嗓音,「她那麼聰明怎麼可能會被人發現?早就在剛剛幫著記成績的時候取走了。」說到這兒笑米米地看著她,「對吧,小葉?」

素葉又轉頭看著紀東岩,良久後狠狠咬牙,壓低嗓音說了句,「你們,這兩個魔鬼!」

因為太想贏得比賽,所以就會絞盡腦汁。早在她決定參加比賽的時候就開始研究比賽時所用的弓箭了,最後還真被她找到了空子。

不知是為了尊重傳統還是為了美觀,總之被素葉發現,在箭頭的稜角上有一些細微到了極致的花紋,這些花紋用了薄薄的鐵粉勾勒而成,她便靈機一動,在主辦方配給她的箭靶後面不起眼的角落擱置了小小的吸鐵石,很輕薄,甚至顏色與箭靶相符合,吸引的力度正好可以左右箭頭的方向。

可能是她太擅長作弊,又可能是這場比賽原本即使娛樂,主辦方也不會想到會有人動了手腳,總之結果就是她贏了。為了不讓人發現,在比賽一結束她便自告奮勇地幫著統計分數,實則是想著神不知鬼不覺地取走自己箭靶後面的吸石。

她不過就是想著耍點小手段贏點小錢而已,沒想到自己的舉動被這兩個男人看在眼里,一時間自然會有點惱羞成怒,是那種自以為神出鬼沒實際卻被人早就納入眼底的尷尬。

「葉葉,你不能總是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壞規矩。」年柏彥的嗓音有點沉。

素葉輕哼,「規矩能當飯吃嗎?我守的從來都不是什麼狗屁規矩。」

規矩的存在就是為了被打破,如果沒人打破舊規矩,哪會有新規矩的產生?

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接了主辦方的支票也意味著多多少少要听對方嘮叨幾句,年柏彥和紀東岩自然不是能閑下心陪人說話聊天的主兒,所以這個大任就落在了素葉的肩頭上。

主辦方贊揚了她的射箭技能,又問她師出何方等等,最後笑呵呵道,「小姑娘,其實如果沒你男朋友的話,我們還差點想取消你的參賽資格呢,事實上你男朋友說對了,這場騎射真令人大開眼界,果真有情人合作就是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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