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驚夢 III素年不相遲 全世下界都在下雨

作者 ︰ 殷尋

深秋的北京,是悲傷的絢爛美。睍蓴璩曉

夜生活下的燈紅酒綠卻不曾被這份悲傷感染,依舊喧嘩地、遺世地、張牙舞爪地彰顯著對或年輕迷茫或失意的呵護。

酒吧的包廂,各色烈酒擺了一長桌,迷幻的燈光,喧鬧的音樂,相互摟抱在一起的男女,無不是對這般漫漫長夜的享受。

只有葉淵在安靜地喝著酒,數多瘋狂的男女中就只有他落寞。

微弱的燈光映亮了深紫色天鵝絨沙發上的施華洛世奇水晶扣,與周遭在長桌上東倒西歪的水晶杯的光芒交相輝映。葉淵坐在沙發上,微微搖晃著手中的杯子,下一秒仰頭飲進,然後伸手倒酒,面前整瓶的伏特加被喝得精光。

眾人瘋狂,最安靜的男人往往才最惹人矚目,今天的葉淵,內穿白粉色細紋襯衫,外套一件橘色長袖雞心領毛衫,簡單的米色休閑褲,整個人看上去既年輕活力又英俊瀟灑。只可惜他的神情與外搭十分不符,整個人慵懶地倚靠在那,襯衫領口的扣子被他扯開了兩三顆,露出少許的渾厚肌膚,倒是顯得狂野邪魅了不少。

隨行玩得正歡的同伴們見他一整晚總在喝酒,甚是不爽,將跟自己跳舞跳得正歡的陪酒女郎派到了葉淵那兒,並叮囑一定要陪好他。

那女郎自然樂此不彼,人群中,葉淵出類拔萃的長相和健碩偉岸的身材已惹來了不少芳心,再加上他往那一坐就自娛自樂的與眾不同,更是讓女人紅心泛濫。她上前,風情萬種地坐在葉淵身邊,甚是豐滿的身子如巧蛇般膩在了他的胸膛,又伸手輕輕奪過他手中的杯子,燈光下,她的眉眼盡是you惑,「葉少,每次來這兒就數您玩得最瘋,今天這是怎麼了?一聲不吭地坐著只是喝酒?」

葉淵任由女人趴靠在自己身上,懶笑,沒說話。1d50o。

做這行的女人自然練得火眼金楮,看出他似有心事,也便不多加廢話,探身拿過酒瓶,往杯子里填了一些酒,「既然如此,那麼我陪您吧。」

葉淵挑挑眉梢,當做默許。

女人用縴長水果叉挑了塊水果親自送到葉淵嘴邊,他沒拒絕,張口吃下,女人笑了,雙眼更迷戀地看著他好看性感的唇形,私心想著如果能被這張唇輕輕吻下會是多麼美妙的滋味。

紙醉金迷會成為迷戀迸發的催化劑,女人的身子軟的近乎能擠出水來,又將酒杯抵送在葉淵的唇邊,嬌滴滴的聲音,「我喂您喝酒。」

葉淵便喝了。

「葉少,人家也要喝嘛。」

葉淵的目光在燈光映襯下看上去愈發深邃迷幻,他聞言微挑唇角,二話沒說探身,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就將杯子倒滿,然後朝後一倚,指著桌上斟滿伏特加的杯子,淡淡道,「喝吧。」

女人一愣,「葉少?」

「全喝了,一滴都不準給我剩。」他的眉眼雖是慵懶,可眉梢已揚起不耐了。17893844

女人從未見過這種男人,上一秒還像是很好說話,下一秒就變了神情,翻臉比翻書還快。

玩得正高興的同伴們也看到了這一幕,其中一個見氣氛不對勁便趕忙上前,打了圓場,「怎麼回事兒?好端端的怎麼還惹我們葉大少爺不高興了?」

「我……」陪酒女郎「我」了半天也想不通究竟自己做錯什麼了。秋活是深份。

葉淵的臉頰卻一絲神情都沒有,抬手指了指酒杯,「你不是想喝酒嗎?我親自給你倒好了你都不喝?」

同伴這才明白,趕忙道,「葉少讓你喝你就喝吧。」

女郎看著桌上一整杯的伏特加,心里犯了嘀咕,這種場合她是見多了,倒也不會手足無措,想了想,又風情萬種地貼在了葉淵身上,「一整杯伏特加啊,葉少要喝死人家嗎?人家要是喝了,葉少有什麼獎勵?」

這話葉淵听了倒是笑了,唇際浮起笑意時,女人一時間又淪陷了。

「你把這杯喝了,我給你豐厚的小費,你把一整瓶喝了,我今晚點你出台。」

身邊的同伴們一听紛紛詫異,誰都知道葉大少爺風流生性,卻從不會饑不擇食到這種程度,想來以他的條件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可能跟個陪酒女?

女人就等著他這句呢,二話沒說拿起酒瓶就往嘴里灌酒。

這是一瓶新開的伏特加,別說是一整瓶了,就算是一杯下肚都灼燒得厲害,那女人倒是拼了命了,仰頭咕咚咕咚地喝,看得其他人都驚呆了。

等她喝到半瓶時許是吃力了,葉淵不知怎的就看著心煩了,胳膊橫生過來一把奪了她手里的酒瓶,眉頭皺緊。

「人家能喝完……」女人的聲音愈加發嗲。

葉淵將她推到一邊,從懷里掏出錢包,將里面的大鈔全都拿了出來扔到桌上,淡淡道,「老五,這是我點她出台的錢,今晚隨你了,願意帶她走就走。」話畢起身,拿了手機出門。

女人搖搖晃晃攤在沙發上,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嬌叫,「葉少……」

其他同伴們面面相覷,這個葉淵是怎麼了?

葉淵進了洗手間,用冷水洗把臉這才緩解太陽穴發疼發漲,擦干淨了臉,卻沒急著回包廂,反而是進了休息間。

沒了吵鬧的音樂,這個世界頓時安靜了。

休息間不大,卻佔據了天時地利,透過落地窗可將北京的夜景一覽無遺,葉淵窩在沙發上,面對著窗外的夜景,這才驀然發覺,原來夜生活也可以是安靜的。

煩躁的心得到了舒緩,想了想,拿出手機,輸了一串令他今晚都煩躁不堪的女人號碼,借著酒勁大膽地撥打了過去。

休息室厚厚的門隔住了外面震天吼的音樂,繼而听著電話那端女人的聲音才會清晰輕柔,連帶的,葉淵的心情也變得柔軟。

只可惜,那邊接通的第一句話就是︰葉淵,你到底有完沒完?

伏特加的酒勁上來了,隨著女人冷漠的言語一並沖上了葉淵的頭,那股子煩躁又回來了,他皺眉,近乎低吼,「林要要,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別再煩我。」那邊,語調平靜如水。

葉淵盯著窗外的夜色,整張英俊的臉都近乎扭曲,酒勁令他口不擇言,「我一定會要了你!」

那邊沉默了,良久後才道,「葉淵,以後我都不會再接你的電話。」

通話掐斷。

听到忙音後,葉淵才像是被人猛地淋了頭冷水似的一激靈,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攥了攥手指,驀地將手機砸到了牆上。

窗外的夜,不僅僅是安靜,還更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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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臨時訂票,又沒有內部關系可走,所以素葉從約翰內斯堡飛到香港足足用了38個小時,中途在法蘭克福進行中轉,所幸的是上天垂憐,航空公司通知她的國際航程可以累積升艙,她這才在頭等艙里舒舒服服度過了三十多個小時,否則一定會累死。

抵達香港國際機場時,已是下午四點多鐘了。

排隊等計程車時有一輛黑色SUV停在了她面前,詢問她是否是素醫生,她點頭,司機說是酒店用車,專程來接客人的。素葉想到自己的確在法蘭克福預訂了酒店,並且是為了平復內心郁結特意訂了五星級酒店,見司機出示了相關證件後也就上了車。

遠離了擠得跟餃子似的搶車人群,司機將車頭一轉,朝著市區方向去了。

車窗外,是淅淅瀝瀝的雨,多少虛化了香港的城市風光。

素葉坐在後車座上,一言不發地看著車窗外,那些倒退的建築物和綠植盡數被雨水打濕了,她有點啞然失笑,這天氣原來是用來襯托人心的。

她走時,約翰內斯堡下雨,中轉時,法蘭克福下雨,到了目的地,香港竟然也在下雨。

原來,全世界都在下雨。

有微涼的風鑽了進來,帶著雨水的腥氣,素葉裹了裹衣服,卻還是感到冷,原來香港的溫度比約堡要低很多。司機是體貼的,見狀後默默關了窗,隔絕了窗外喧鬧的世界,不知怎的,素葉竟覺得更冷了。

雨點在車窗上形成密密的圓點,有的不堪承重滑落了下去,她伸手,隔著玻璃勾畫著雨點的輪廓,畫著畫著,卻不經意描繪出一個男人的輪廓來,濃眉俊臉,尤其是微抿的唇,是她最迷戀的弧度……

素葉的手指停靠在上面,一瞬不瞬地看著,直到那輪廓被雨水虛化,漸漸消失,心頭驀地悲慟。原來,在不長的時光里,她和他全都走失在下雨的城市,與寂寞同行。

有電話進來。

第一個念頭就是︰他打來的電話。

接通,的確是男人的聲音,卻是紀東岩。

也許她推斷的沒錯,全世界的雨令身處各地的人都染上了一絲傷感,所以,連紀東岩的情緒也受到了傳染。

電話接通,他只是「喂」了一聲就沉默不語,呼吸,通過電波沉穩地傳遞她耳,不知怎的,她卻有點懂了紀東岩的沉默,也許,她明白他打電話來又選擇沉默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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