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驚夢 III素年不相遲 回精石的條石件

作者 ︰ 殷尋

「什麼平白無故?」葉鶴城皺了眉頭,「憑心而論,我對年柏彥沒有私人的恩怨,對他有微詞僅就是公事上的。愨鵡曉原本我也沒想懷疑他,但是後來越想越不對勁,我覺得我們一家好像早就掉進了年柏彥精心設計的陷阱之中了。你父親去世前,他們兩人就因意見不合爭執過很多次,還有一次就是在葉家老宅,是我親耳听到的,听到你父親呵斥年柏彥,說他就是因公報復,不服從他對他削權的決定。而年柏彥說你父親已經老了,現在已不是他的時代,那一次兩人吵得很厲害。再後來就發生了紀東岩打擊精石一事,我就納悶了,事情怎麼就那麼巧?紀東岩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就在你父親重回董事局的時候出手。」

葉淵挑眼看著他,「二叔,你想說是年柏彥害死我爸的?有什麼證據嗎?」

「我想當時听見兩人爭吵的一定還有其他人,而且更重要的事,你父親身體雖說不大好,但怎麼就那麼脆弱?之前不是沒發生過艷照那件事,按理說你父親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強,怎麼能因葉玉這件事就直接導致死亡?」

阮雪曼瞪大了雙眼,「你的意思是,年柏彥給鶴峰下了什麼藥嗎?天哪,我想起來了,鶴峰臨去世前年柏彥來過葉家,那碗燕窩是年柏彥替管家端到書房的。」

葉鶴城重重點頭,「那燕窩絕對有問題。」

葉淵听著心里更煩,一揮手,「都什麼跟什麼?你們不要胡思亂想了,年柏彥不可能做這種事。」

「那你知道年家和葉家的恩怨嗎?」葉鶴城冷不丁來了句。

葉淵詫異,「恩怨?什麼恩怨?」

這話令阮雪曼和阮雪琴也不解了。

葉鶴城語氣沉重,「這件事我也是早年無意間得知的,後來你父親讓我發誓,說這輩子都不將這件事說給其他人听,我發誓了,所以我從沒跟你們提及過。但現在,我懷疑年柏彥別有用心,他留在精石這麼多年,其實就是想把年家的東西奪回來。」

緊跟著,葉鶴城將當年葉家和年家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倒出來,末了補上了句,「從道義上來講,葉家的確有點對不住年家,但從商場上來看,這是在所難免的,當時年家已經是那種狀況,就算葉家不出面也有其他公司虎視眈眈,這就是商場上殘忍的規則,弱肉強食,誰都沒辦法。」

葉淵整個人呆坐在椅子上,一時間一句話說不出來,他只知道年家和葉家是世交,知道當年是父親供年柏彥上的學,把他當親生兒子對待,怎麼也想不到原來還有隱情。

阮雪曼在旁按捺不住了,「完了完了,那一定就是年柏彥干的了,我們得報警,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天哪,太可怕了!原來我們一直養了一頭狼!」

葉瀾實在听不下去了,將筷子往桌上一放,「你們怎麼能這麼想姐夫呢?這些年一直都是姐夫在打理公司,他要是想吞精石早就吞了,還用得著等到現在?」

「傻閨女啊,商場上的事你不懂。」葉鶴城沒呵斥葉瀾閉嘴,而是語重心長地解釋,「年柏彥是在精石很多年沒錯,但今年他才從國外回來,才真正坐上總經理的位置,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大權在握。想想看,今年年初他一坐穩總經理位置就開始大刀闊斧,第一個倒霉的就是手中持有葉家股份的老趙,他可是從精石成立以來就一直跟著咱們的原始股東,結果呢?就因為在董事會上質疑年柏彥的管理能力被提出無董事局,而年柏彥給我們的交代就是老趙打著葉家的旗號發橫財,我不知道你們信不信,總之我不信,老趙什麼為人我還不清楚嗎?精石不是那麼好吞並的,所以年柏彥得找契機,在此期間他就不停地積累人脈和渠道資源,目的就是無聲無息中把精石里所有葉家的血換成是他年柏彥的,他不會公然奪取精石,因為這會落人口實,他就是要逼得精石離開他不行,就是要所有人知道,他才是精石的真正主人。」

葉淵良久後開口,「二叔,就算年家和葉家真是這樣的關系,那接下來的事也不過就是推測,我們沒證據就說年柏彥害死了我父親,又或者是他一直處心積慮想要吞並精石。」

葉鶴城無奈地看著葉淵,「你呀,我看你是開飛機開傻了,這商場里的真真假假誰能分得清?你人在局外,看到的全都是表面上的一片和諧。就拿現在的精石來說,看上去挺正常的,股價也平穩了,鑽礦那邊也沒受到牽連,但是葉淵,你可以到公司里去看看,看看董事局里還有沒有咱們葉家的股東?去問問員工在他們心里誰才是精石的功臣?功高蓋主這四個字我想你也明白,你這個做皇帝的現在不鏟除這個蓋主的大臣,最後只能落到一個下場就是,被人謀朝篡位。」

「淵啊,你二叔說得對啊,你可不能掉以輕心,現在咱們葉家可就指望著你了。」阮雪曼一想到被素葉那個死丫頭趕出葉家就來氣,恨不得現在就殺到她面前,狠狠給她幾個耳光。

葉淵嘆了口氣。

「你現在質疑二叔的話沒關系,這樣吧,你先暫時回公司,觀察一段時間總行吧?」葉鶴城苦口婆心。

葉淵沉默了良久,說,「我可以先回精石看看情況再說。」然後,在他們幾人的神情轉為高興時又補上了句,「但,我有個條件。」

「哎呦我的兒子啊,你回自己的公司還要什麼條件啊?」可急死阮雪曼了。

葉淵皺眉,「不答應的話我就不去公司了,精石愛怎樣怎樣。」話畢,起身就要走。

葉鶴城見狀趕緊拉住葉淵,「什麼條件,你說。」

葉淵的目光落在阮雪曼臉上,「別再撮合我和席溪,我跟她不可能,我已經有了喜歡的女人,媽,今年五一我會娶她進門,條件就是,您不能持反對意見。」

「什麼?」阮雪曼一听一下子站起身,「兒子,你要結婚?這是好事啊,媽怎麼能反對呢?對方是誰?哪家的姑娘?」

而這邊,葉瀾也瞪大了雙眼,驚聲,「哥,你不會是想跟要要結婚吧?」葉淵在年會當眾跟林要要求愛一事鬧得公司上下無人不知,可沒人會當真,因為葉淵的風評向來不好,所有人都知道葉家長子是出了名的公子,跟林要要求愛不過就是一時興起罷了。

所以,葉瀾有點生氣,她氣大哥怎麼能把主意打在自家女員工的身上,而且她和林要要的交情很不錯,大哥這麼做實在是太不考慮她這個做妹妹的感受了。

但今天一听葉淵這麼說,葉瀾有點吃驚了,難道大哥這次是認真的?可要要不是跟丁司承結婚了嗎?

阮雪曼耳朵尖,「要要?」她狐疑,一下子反應了過來,瞪著葉淵,「是不是那個素葉的好朋友?上次還來老宅的那個姑娘?」

葉淵絲毫沒去避諱,干脆利落回答,「就是她。」

「不行!」阮雪曼一口回絕,「你娶誰都行,就不能娶她!你不想跟席溪發展也就算了,但你至少得娶個門當戶對的吧?那個叫什麼要要的怎麼能配得上你?你把她娶回來,她能幫你做什麼?」

葉淵似乎早就料到阮雪曼會是這種態度,待她說完這番話後他淡淡說了句,「那麼,你們就別逼著我回精石。」

「兒子啊……」阮雪曼痛心疾首,「你知道你要是娶了席溪咱們葉家就有救了啊,至少咱們可以借助席家的力量來跟年柏彥抗衡。」

葉淵笑了,「媽,您把我的婚姻當成什麼了?只是換取你們成功的籌碼?」

「你生在咱們這個家庭就沒有選擇的權利,就像當年我和你父親一樣,如果沒有當時的阮家支持,葉家在當年的金融危機里也會和年家一樣垮台!知道年家沒熬過金融危機最根本的原因是什麼嗎?就是因為年柏彥的父親當年娶了個普通人家的姑娘,結果呢?一旦出了事娘家能幫上什麼忙?一點忙都幫不上!」

葉淵充耳不聞,清清淡淡說了句,「我跟要要的婚事總之已經定下來了,就算得不到您的允許我也會娶她,只是,我不會再去理會精石怎樣,這些爛攤子別找上我。」

「你——」

「大嫂,你就同意吧,現在精石比什麼都重要,再說了,只要是葉淵喜歡就行了,你還想看著自己的兒子每天活得不開心嗎?」葉鶴城勸說。

「可是……」

「我覺得這樣也挺好。」阮雪琴開了口,「如果那個叫要要的姑娘嫁進來那就是我們葉家的人,既然她和素葉是好朋友,那麼素葉對葉家人翻臉也多少會顧及要要姑娘的感受,連帶的,也多少能夠鉗制年柏彥的行為。」

葉淵聞言後,眉頭皺緊。

阮雪曼听了眉頭反倒松開了,她怎麼沒想到這點呢?沉默了會兒,清了清嗓子,「行,我可以同意,但你得立刻給我回精石上班。」

葉淵松了口氣,回答了句,「好。」

葉瀾在這旁听得糊涂,趕忙叫停,「哥,你娶要要這件事……要要她知道嗎?」

這也太詭異了。

還沒等葉淵回答,阮雪曼就奇怪道,「什麼叫要要知道嗎?」

「不是……人家要要有男朋友啊。」葉瀾一個頭兩個大,是她太固步自封了嗎?還是這世界原本變化就快?

阮雪曼聞言後笑了,「有男朋友怎麼了?現在這些年輕人,今天跟這個明天跟那個的不很正常嗎?」因為听了葉鶴城的話,她的態度轉變極快,這個時候林要要對她來講不是噩夢,而是可以鉗制素葉和年柏彥的棋子。

所以,她怎麼能讓棋子溜走?

葉瀾張了張嘴巴,啞口無言。

葉淵好心地回答了葉瀾的問題,看著她,說了句,「要要已經答應嫁給我了,她愛的是我,不是丁司承。」

「啊?」葉瀾徹底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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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葉病了。

在歷經了極致的歡情過後,她原本就疲憊不堪的身體徹底透支了。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一會兒喊冷一會兒喊熱,身上大片大片的冷汗直出。

眼前的世界越來越模糊,她總看到有白光閃過,一圈一圈地攤開,然後逐漸炸起。

她覺得,自己快死了。

恍惚中她又覺得自己被什麼人抱起,然後嘴巴里很苦,像是有人給她喂藥。

昏昏沉沉間她又失去了意識,墜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臥室里,醫生給素葉量完了溫度。

年柏彥坐在床邊,見狀問道,「怎麼樣?」

「素小姐高燒40度,我剛剛已經給她打了退燒針。」

「打了退燒針怎麼還40度?」年柏彥倏地皺眉。

醫生趕忙回答,「這還要看個人體質,不是說所有人一扎退燒針馬上就能退下燒,素小姐身體原本就挺弱的,抵抗力差的人對藥物的接受能力也慢,您再等等,我同時再給她開點藥,只要照顧妥當,素小姐的高燒會退下來的。」

送走醫生後,年柏彥回到床邊,看著躺在床榻上毫無聲息的素葉重重地嘆了口氣。

這島上原本是沒人了,卻因為她的一場高燒他不得不命醫生再過來一趟。

窗外,依舊煙花漫天。

從她在沙灘上昏倒到現在,已是凌晨四點多了,她一直在說胡話,一直在喊冷。

年柏彥靠在床頭,伸手調慢了點滴的速度。

然後拉過她那只未吊針的手送至唇邊,輕吻她的指尖。

她的手指,前幾個小時還在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畔劇烈喘息申銀,而這一刻就失去了知覺,軟綿綿地攤在他的手心之中。

她的肌膚因高燒而變得通紅,臉頰卻異常地慘白,額頭上是細細的汗珠,見她不舒服地皺眉,他湊上前,伸手撫平了她的眉心。

可臉頰的溫度近乎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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