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人微微弱動了一下,她醒了?
軒轅睿把她放在床上,將她額前的亂發捋到兩旁,露出一個傷痕累累的蒼白小臉,整理好她敞開的衣襟,為她蓋上被子。
一股淚水順著雲瀟瀟的眼角涌出,雖然眼楮閉著,兩彎長睫毛卻微微顫動著。
軒轅睿凝著她眼角流出的淚水,站在床邊沉默許久,萬般愧疚千般惱恨,恨不得把傷她的人千刀萬剮以解心頭之辱。
「三爺,雲小姐身子太虛,先躺會在洗漱吧?」三祈低聲請示。
「不可,立即把她的身子給我擦干淨,若不干淨,換水!再擦!」軒轅睿惱恨的聲線隱隱流露出一種極度厭惡的陰霾。他心愛女人的身上決不能有他人的一絲氣息。
「奴婢遵命。」三祈听了心里泛哆嗦,王爺這是跟傷害雲小姐的人鷙氣吧,身上的青瘀過幾天就會消失,擦怎麼能擦得掉?
軒轅睿轉身離開了房間,床上,雲瀟瀟的淚水流淌得更旺了。
是不是她的身子很髒?不僅身子被惡魔玷污失去清白,現在又被虐的破損不堪,渾身上下都是恥辱的痕跡,是不是這個妹妹的存在令睿兄倍感羞辱?
三祈讓人換了盆熱水,關了房門服侍雲瀟瀟洗漱。
這幾天三祈暗中觀察王爺的一舉一動,隱隱感到王爺對雲瀟瀟很是在乎。從沒見過王爺為一個女人而怒火填胸,從沒見過王爺對女人如此關懷,即使府中的妃妾得了重病,王爺也從沒有這般痛愛過。
軒轅睿一直等在門外沒有離去,待僕人將洗浴水抬出去,邁步走進房間,喚了一聲,「瀟兒!」
「哦,睿兄。」雲瀟瀟身子虛的想起來卻支撐不起,心情郁抑,悲恨無限。
「別動,躺著吧。」軒轅睿伸手阻止。
「夜深了,你也早點歇息吧。」雲瀟瀟孱弱的聲音飽含著對他的關切。
軒轅睿坐在床邊,睨了一眼她頭旁的枕頭,他想在她的身邊歇息,整夜摟著她嬌弱的身體,輸送給她溫暖和快樂。
「一切都過去了,想開些吧,不要再難過。」他低聲勸慰,懊惱的心里落下一陣柔軟。
「我知道。」雲瀟瀟眉宇間閃過一絲痛楚,漠然垂下眼簾,從自己失去清白的那一天,她的人生就再也不會有快樂了。
「瀟兒,這種藥可以去除疤痕,我的瀟兒不許留下難看的疤痕,一定要美麗無暇。」軒轅睿拿出一個小瓷瓶說道。
「身上的傷疤能去,可心里的卻去不掉。」她幽怨呢喃一聲,神情依舊淡漠,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喜色。
軒轅睿握住她縴細的手,緩緩收攏五指,把她的柔弱包容在自己的大掌中,「既然重生了,要重新開始新生活,盡快忘掉過去,要快樂起來。」
雲瀟瀟心頭一熱,眼中噙了淚水,低聲輕嘆,「我若不快樂起來,豈不是辜負了兄長對我無微不至的關懷。」
「你懂我就好。」她這般的嬌弱更讓他憐愛,溫柔的眸中盡是深深的柔情,「來,我給你擦抹藥水。」
軒轅睿打開藥瓶,將藥水仔細涂抹到她青紫的面頰上,扯松她的領口,露出傷痕累累的脖頸和鎖骨、然後掀起她的袖子和裙擺,他的動作極為小心輕柔,仿佛她是一個易碎的瓷瓶一般。
雲瀟瀟輕皺眉頭,微闔雙目,安靜地躺在床上似睡著一般。
她竟是這般安順的任由他觸踫涂抹藥水,軒轅睿心里蕩起漣漪,此刻,她的心里是否已經接納下他的情意?
略一思斟,伸手拉開了她的褻衣衣帶。
「呃……」雲瀟瀟驀然睜開眼,「睿兄……」
「你身上的傷痕也要抹一下,我現在是大夫,所以,不要介意。」軒轅睿輕聲哄著,面部表情好似靜如止水,可內心卻漣漪起伏,是否今夜就能跟她光明正大的同床共眠,肌膚相親?
「我,我……自己可以……」一屢羞窘飄過,她不會再讓恩公看去恥辱。
「只是涂藥而已,我來幫你涂,免得看了那些傷你再次暈過去。」
「不會了。」
「你身子太柔弱,我留在你身邊照顧你,你的心情很快會好起來的。」他流露出要留在她房間之意。
「我……自己能行,不必睿兄費心,去好好歇息吧,明日還要出去做事。」雲瀟瀟斂下淡漠的眸光,從他手中接過藥瓶,委婉下了逐客令。
「我是真心要照顧,瀟兒,你讓我來照顧你,呵護你,愛護你,從今天起我不會讓你再受苦。」軒轅睿愛憐的看著她,低聲勸說。
「對不起,我很髒,不可污穢恩公的聖潔之名。」雲瀟瀟的話語冰冷刻薄,是嘲諷自己,也在責怪睿兄對自己的嫌棄。從見到睿兄的第一眼,就被他深深吸引住,但是她不得不把自己的心封存起來,她不會把自己的骯髒轉嫁給恩公來承受。
心底深處疼痛不已,怕是要痛上一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