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小萌妃 第220章 殺生

作者 ︰ 久運府

慧竹繼續講述,「彩珠成婚之日,那公子酒醉亂性竟與府內另一個丫鬟苟且合歡,丫鬟做完那事起了歹心,便到喜房把燈油倒在彩珠的臉上,點火將她的臉燒得面目全非,第二天那公子酒醉醒來,見彩珠破了相便把她趕出家門。彩珠滿臉是傷無臉回家,哭著投奔到庵堂出了家,因面目丑陋無人喜歡,在庵里常受人欺負,貧尼看著可憐便收他為徒。」

「那丫鬟真是心腸狠毒,毀了彩珠一生的幸福。這件衣衫定是彩珠為新郎縫制的,因而珍藏至今,休木命好苦好可憐啊。」雲瀟甚是同情,也恍然大悟,「難怪休木一直都是一副冷面孔,她心中揣著仇恨,恨透了害她的女人。」

慧竹簡單跟兩人交談了幾句,一再叮囑要臥床靜養,隨後告辭回了藥室。

軒轅睿忍痛躺下,虛弱的闔眼,很快沉沉昏睡。

東坡斷崖下,一股山泉從山崖傾瀉而下,在崖下積成一個水潭,雲瀟來到水潭旁洗漱,潭水清澈見底,咦……潭底竟有魚兒在水底緩緩游戈。

「有魚耶!」雲瀟見到魚忘乎所以,興奮的下到水中捉魚,水深沒過胸部,好在正值夏日清涼無比,雲瀟在水中一陣撲騰,身上的衣衫全部浸濕,可忙活了半天竟一條魚也沒捉到。

「真笨!」潭邊傳來一聲譏誚。

雲瀟循聲望去,見休木站在溪邊草叢中冷著臉譏笑她,急忙求助,「休木,別站在那里笑話人,快過來幫我捉魚。」

「我可不敢殺生。」休木抱起膀,根本沒動地方。

「休木我求你了,幫我捉一條吧,睿兄流了很多血,身子很虛弱,他要吃葷,必須吃葷,他需要增加營養。」

「哦,我以為你嘴饞了要吃魚呢。」一說到軒睿兄,休木松開了膀。

「怎麼,我想吃魚你就不幫我捉了?」雲瀟笑著調侃,以拉近兩人的距離,可休木不吃這一套。

「哼,懶得理你。」

休木一撇嘴,進樹林里折了一棵細樹枝,將前端劈開削尖,扔到水中。雲瀟茅塞頓開,自己的腦子變得好愚鈍,怎麼沒想到用工具呢?

雲瀟過去撈起竹竿,對準水中的魚猛力一叉卻叉了個空,一連幾次都讓魚跑掉了。

休木急的下了水,一把握住雲瀟的手腕,對準水下的魚叉下去,準確地叉到一條魚。

「啊,捉到了,有魚吃了。」雲瀟抓著魚雀躍歡呼。

「你的手殺的魚,與我無關。」休木冷冷甩開雲瀟的手腕,急忙拋清自己的殺生罪孽。

雲瀟大聞言變臉了,這女人得寸進尺,還想誘惑她犯戒殺生,于是翻眼怒道︰「你想讓師父以戒規懲我不成?」

「休木,為了救睿兄的命必須這麼做。你說過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雲瀟用話語激勵她,貌似她蠻在乎軒公子的,那種在乎不知是敬慕還是愛慕,雲瀟心里有點泛酸,卻不得不利用她的在乎之心幫助弄些肉食,為軒轅睿補養身子。

「倘若殺生救人是慈悲之心,只須心中有佛,菩薩還是能原諒的。」

「我會下地獄的。」休木瞪了雲瀟一眼,握著她的手腕,又叉向水下之魚。一刻鐘後五條魚躺在了小溪邊的草地上。

雲瀟煎好幾條魚,烹了一碗鮮魚湯端到床前,軒轅睿皺眉盯著盤中的魚,冷下面色質問,「哪里來的魚?你去河里捉魚?」

「在水里魚比我都精,哪能讓我捉到?是休木幫我捉的。」雲瀟輕描淡寫回答的幽默。

軒轅睿方才展了蹙起的眉頭,心痛的握住雲瀟的手,「庵堂里雖清苦,但我能受得住,你千金之身從沒受過苦,不要為我去拼搏操勞。」

「在山上我就是一個白痴,想為你做點什麼也不會做,休木是你的崇拜者,這你也看得出,她很關心你,一切有休木,不用我做什麼,快吃吧。」

雲瀟抬出休木做擋箭牌敷衍過去,喂他喝了魚湯,仔細挑了魚肉喂他吃下飯,然後,端起一條魚,到休木的房間送到休木眼前。

「休木,這是你捉的魚,嘗嘗我烹的鮮不鮮?」

「拿走!」休木沖她一瞪眼。

雲瀟不怕她怒,清淺一笑,「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嘛。」

「哼!」休木輕哼,扭頭看向窗外。

「休木啊,這青竹嶺生活艱苦,吃的卻是粗茶素食,睡的是草棚涼枕,你與慧竹師太可以忍受,可睿兄從沒吃過這般苦,又受了重傷,怎能扛得住?山里有野物,可是,我又沒本事捉到。」

雲瀟想為軒轅睿弄點肉食,山林的野物很多,可她一只也捉不到,如果休木肯破戒出手……

「我不會破戒。」休木干脆的回她一句。

「如果弄不到肉食,睿兄在如此清苦中煎熬從此便會留下病根,他若沒有一個好身體,就如剜我的心一樣痛。」

「他不會死的,從千尺崖跳下來,能活著就不錯了。」休木冷冷道。

「休木,你想不想還俗?」雲瀟不會就此放棄,為了軒轅睿,不得不采取手段,依靠休木到山里弄些野物。

不過,勸休木還俗可不光是為了能得到野物肉食,軒轅睿的救命恩人也就是雲瀟的救命恩人,雲瀟發誓一定要報恩,幫助休木過上好日子。

還俗?

休木的眸光忽而泛動著一抹淒涼的痛楚,從沒有人跟休木提起還俗這件事,一旦提起,攪得她心底一陣翻騰。

好端端的女兒家誰願意出家?她遁入這空門是走投無路了。現在,她都成丑八怪,哪個男人能正眼看她,還了俗依然孤獨一生,不會再有幸福的日子過,還不如在這里陪伴著師父。

「你還年輕,以後的日子還很長,做尼姑可不是最好的出路,我會幫助你過上富貴日子。」

休木瞪過一個看不起的眼神。

「怎麼,你不相信我?」

雲瀟褪下手腕上的一只手鐲,在陽光下照了照,「這對鐲子是睿兄送我的,一入溫水便可見游龍戲珠,你知道僅這一只鐲子在荊州城能值幾座大宅子嗎?」

「富貴我不稀罕。」休木瞥了一眼那只剔透柔潤的玉鐲子,丑臉依然冷的駭人。「你有軒公子愛你疼你,所以你很幸福,怎會懂我的苦難之心。」

「我懂你!」

雲瀟把魚盤子放到桌子上,同情地看著窗前休木的背身,加重一層語氣,「你恨透了歹毒女人,恨透了薄情男人,恨透了世態炎涼,你在這世間很孤獨,你心里很苦。」

休木冰冷的瞪著雲瀟,眼圈卻紅了,她暴躁一吼︰「出去,我不想再听你胡說八道!」

「休木,你要在深山里孤獨的伴著一顆仇恨之心直到終老?」雲瀟心里有些發激,她是為她著想,可她一點也沒領情,竟然還是橫眉冷對,即使不願意還俗,也不能一句柔軟的話都沒有,這個人心太硬。

「今世不會有好日子,還俗做甚,我不會還俗的。」休木扔下一句,轉身走出去,瀟瑟的身影隱沒與樹林中。雲瀟沒有發現,休木一行痛楚的淚水灑落在窗欞上。

早晨,雲瀟一出房門,看到門前扔著一只綁著腳的野山雞,一只籃子里還有一些香菇和兩棵野山參,雲瀟一陣歡喜,急忙拿去宰殺烹調,做了幾道菜,熬了一大碗山參野雞湯端到軒轅睿床前,一口一口喂他吃下。

第二日,門前的籬笆上又綁著一只白山羊,雲瀟心里很感激休木。

縱然不敢殺雞宰羊,為了軒轅睿,雲瀟豁出去,拿了軒轅睿的匕首凶煞煞的拉著白山羊來到竹屋旁的林子里,膽戰心驚的殺死了羊,胡亂的剝下羊皮割了肉,弄得滿臉滿身都是血,不敢玷污庵堂廚房,在林中就地支鍋,起火烹調,然後到河里清洗干淨自己,把美味佳肴端到軒轅睿面前。

後來,休木把她領到林中的山洞里,山洞內常年滴水空氣潮潤,清涼無比,是儲存食物的好地方。從此,這個山洞便是雲瀟的廚房,沒有風沙雨淋,環境干淨許多。

這日適逢禮佛之日,慧竹和休木去了清月庵,這是依慣例,每月有三日她們必須去主庵廟和眾禮佛、打坐誦經。

青竹嶺只剩下軒轅睿和雲瀟兩個人。

軒轅睿後背的傷口已經結痂,內傷也好了許多,能緩緩下床活動了,雲瀟扶著他出去散步,山坡上有很多盛開的野花,雲瀟滿山遍野跑去采摘,輕裊的身影在山野間如蝴蝶般歡快的飄動。

軒轅睿坐在籬笆外的草坡上,看著雲瀟飄動的身影,心中繾綣著愛戀情絲,緩緩吹起竹笛,山間林中悠揚蕩起一支纏綿之曲。

我闔閉眼眸擋開萬紫千紅關不住對你的思念都怪我錯過花期你的淚讓我心痛的無法呼吸江山如此多嬌我眼中的風景只有你靠近你欣賞此生只為擁住你寧願錯過塵世榮華飛梭天涯執手到白首雲瀟采了一大把野花跑回來,坐到軒轅睿的身旁,把花送到他的眼前。

「睿兄,這些野花很美,你聞一聞,花香極是清新淡雅,別有田野風味。」

軒轅睿低頭嗅了嗅,看著她微笑,「嗯,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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